54 不變的劍道

趙一雖說很想拔劍殺了這個女人, 但是依然聽從趙清平的命令，退到了她的身後。只是, 他的目光還是沒有離開石秀雲，恨不能立時殺了她的樣子。

石秀雲幾度張嘴都無法說話, 迎着那六人帶着殺意的眼神, 她額頭的冷汗不斷滲出, 只覺得自己仿佛就已然是死去了一般。

“這位姑娘，”馬秀真身為峨眉四秀的大師姐，不得不站出來, “我師妹尙小, 若有得罪之處, 還請諒解。”

“嗯，我若是不諒解, 你待如何呢？”趙清平本來已經想要放過石秀雲了，畢竟在她看來, 還真的就是個小丫頭而已。而且趙六已然出手讓她在半年內不能說話了，她覺得懲罰已經夠了。

只是, 馬秀真這般的态度倒是叫她不舒服了。什麽叫做她小就諒解一下？她偏不，誰還不是個小公主來着的。更何況，她還是真材實料的公主呢！

馬秀真性情較為穩重，可是她們四個人是獨孤一鶴的親傳弟子又是女弟子, 向來都是受追捧的。是以，就算是性情再好也有幾分傲氣。剛才她們把人圍起來便是如此了，誰知道卻是碰到了硬茬子了。

葉秀珠氣得臉色脹紅, 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卻也不敢。她的眼力還是有的，剛才那個男人的威壓比她們的師父還要吓人，可卻也不過是一個護衛而已。可想而知此人的身份不簡單，她們若是當真将人得罪死了，那可能會給峨眉派帶來麻煩。

“這位姑娘。”周芷若收了劍站到了前面，“石師妹不能說話，芷若代替她向您賠罪，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峨眉派也會感激不盡的。”

趙清平看了一眼峨眉派的五個人，馬秀真和葉秀珠又氣又怕，臉色脹紅都不敢多說什麽；孫秀青倒是一臉哀怨地看着西門吹雪，仿佛被辜負了一般；石秀雲則又是恐懼又是怨毒了。這樣看下來，雖說周芷若的武功最弱，但卻是最有擔當的。

周芷若不僅站出來賠罪了，而且還拉上了峨眉派。一般而言，她都已然道歉了，看在她背後的峨眉派的份上，也會有就此罷手的。

趙清平揚唇笑了，這樣看來，若是三英的性情也不如何的話，周芷若繼承峨眉派的幾率還是比較大的。獨孤一鶴也不是傻子，只是人都有私心，他比較偏疼自己的親傳弟子，只是好像并不會教徒弟啊。“周芷若，對嗎？”

“是，峨眉派周芷若。”

“那麽，便看在你的份上就此算了，”趙清平越過了她們幾人，“不是所有人都會給獨孤一鶴面子的，下次還是小心點吧。若還有下次，就不一定會這般輕易被放過了。”

峨眉四秀臉色甚是難看，可是她們卻也不敢反駁。因為她們還不算傻，面前的這人不是她們能夠開罪得起的。

西門吹雪在走到孫秀青的身邊的時候，被她給喊住了。她雙目含淚，“西門莊主，我是......”

西門吹雪卻是沒有看孫秀青一眼便走過去了，于他而言，孫秀青不過是獨孤一鶴的徒弟而已，再無其他，自然不必和她搭話。更何況，陸小鳳說過，絕對不能在心上人面前和其他女子搭話，否則後果絕對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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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目前看來，陸小鳳的話還是能夠相信的。既沒必要也無需要，他自然不必和孫秀青說話了。

可是，孫秀青卻看着西門吹雪的背影，眼眶的淚珠終是忍不住落了下來。其他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也就沒有去安慰她。只有周芷若，安慰了孫秀青幾句。

她們再不敢在客棧停留，只好付了賬趕緊離開。

趙清平倒是覺得奇怪，西門吹雪和孫秀青不是官配嗎？為什麽他對她這麽冷漠呢？“西門莊主，”她心下好奇，“她們幾人之可否中有你看得順眼之人？”她總不能說為什麽他不理睬他的官配吧？

“她們幾人？”西門吹雪微微皺眉，“劍法差，态度差，資質差。那個周芷若還算是有幾分資質，不過現在的武功不高。”

“......”趙清平點頭，很好，這很西門吹雪。“對了，你可要用什麽飯菜？”

西門吹雪眉心微蹙，似乎對客棧很是不滿的樣子。

站在一旁等待客人吩咐的小二當真是要哭了，這些客官真的是惹不起，他該不會被遷怒吧？他他他，好像更冰冷了啊！

趙清平笑了，潔癖又發作了，懂。她側頭看着店小二，“小二，你店中的廚房可否借來用一下呢？”其實她剛才也看了一下其他客人桌子上的飯菜，當真是算不上出色，色香味形都不怎麽占。

所以，不管是為了她的胃還是西門吹雪的潔癖，趙清平都決定讓自己的人上。

“可以可以，絕對可以。”店小二看着趙二遞過來的銀子，歡喜不已，這還有什麽不行的呢。“這位客官，請跟着小人到後廚去。”

趙二和趙五跟着小二往後走，趙二的廚藝好，趙五卻是洗菜好。沒有錯的，他能夠把菜洗的快要反光的那一種。

趙清平回過頭來看着西門吹雪，“如此，莊主可用一點了吧？”

“嗯。”西門吹雪點頭，“多謝。”

“不必，你我是朋友，不是嗎？”因為茶葉，趙清平對西門吹雪的好感度直線上升，便是救命之恩都沒有能夠讓她的好感度這麽高。

“是。”西門吹雪微微勾唇笑了，一瞬間，仿佛雪山之上陽光大盛，雲破天開。

趙清平被西門吹雪的笑容給晃了一下，而後才回過神來。果然冰塊的笑容難得，所以才更是讓人心生搖曳嗎？她拍了拍心口，幸好自己定力高啊，不然可是要麻煩了。

“對了，莊主，我剛才想要問你，為何你不殺了獨孤一鶴呢？”轉移話題轉移話題，忘掉忘掉趕緊忘掉！

西門吹雪：“在和獨孤一鶴對決之前，我曾遇見了一位劍術大家，得蒙他指點一二，是以我的劍有了變化。”

所以的指點可不是真的指點，西門吹雪可是受了點苦頭的。只是這在他看來并不算什麽而已，能夠讓他的劍法有所變化才是更為重要的。他更進一步了，看到了從前看不到的，也到了從前到不了的境界。

是以，在閉關出來以後，西門吹雪才能夠打敗了獨孤一鶴。而後他才上了京城，因為他明了自己的心意，想要得到。

趙清平驚訝不已，“你的劍道變了？”怎麽可能，西門吹雪的劍道怎麽可能會改變呢？這是騙人的吧？

“不，”西門吹雪搖頭，“我的劍道從未變過，是我的劍變了。”

趙清平學武的資質不是一流的，更加不是學劍的，是以不是和能夠明白二者之間的區別。她看向了趙一，“趙一，你可懂？”

“西門莊主的劍道是誠，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只是他的劍原先是無情劍，是殺人的劍，現在卻不是了。”趙一看着西門吹雪，“我想知道你說的那位劍術大家是誰？他是不是胡子一大把，脾氣很是古怪，說風就是雨的，但是對于劍法可算是如臻化境了，萬物皆可為劍。”

“是，你認得他？”

“他是我師父。”趙一笑了，“老不死的還到處晃呢。”他還以為那個老不死的早就死了，沒有想到他還活着。他的嘴上說着老不死，可是眼中的敬重卻一點不少。這是他和他的相處方式。

“原來如此。”西門吹雪心想，如此這般算下來，他和趙清平的緣分實在是不淺呢。

趙清平笑着說道：“前輩還很活躍的樣子啊，不過，趙一，他似乎不想見到你呢。”其實她和獨孤求敗并不是很熟悉，也只是見過一次而已。只是，她知道那是一個完全不在乎外物的人。所以，她才會解決的皇帝哥哥厲害，能夠讓他同意教授暗衛營中的人。

即便是只有一人，即便是趙一的武學天分出衆，若不是皇帝哥哥的能耐，他肯定是不同意的。不過如果是獨孤求敗的話，難怪西門吹雪會有所頓悟。

趙一沉默，那個老不死的，熟人都是不肯見的。他便是徒弟也沒有辦法，見面是見不到的。而且他們兩個總是要鬧将起來的，到時候場面不好收拾。罷了罷了，知道他還活蹦亂跳的就好。

趙清平笑着說道：“如此說來，莊主你的劍法豈不是比以前更是厲害了？”

“嗯，”西門吹雪點頭，凝視着趙清平的雙眼，“你可要看？”

迎着西門吹雪的眼神，不知為何，趙清平有一點不自在。她笑着搖搖頭，“莊主是劍客不是舞劍的，若是下次莊主可有和人對決，我若是有幸能夠圍觀一二就好了。”

“也好。”西門吹雪想着江南之中可有出名的劍客，是否要遞戰帖上門挑戰。

趙清平可不知道現在西門吹雪在盤算拿着是否要上門挑戰了，要是知道的話，可能就要吓死了。喂喂喂，她就是随口一說，不要當真啊！

“娘子，你身體可還好？”

“夫君放心，我今日身體尚好。”

這時，客棧走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聽着他們說話應當是夫妻了。

趙清平在他們走過來坐在旁邊的桌子上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他們一眼。倒算得上是俊男美女，挺是出衆的。只是，那個女人的眉毛好像有一點怪怪的。看起來，更像是把眉毛剃光了再畫上去的。

嗯，這個讓她想起了被剃光光的陸小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