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Chapter 53-
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晖, 在露臺的欄杆上拖灑出一道長長的光斑。碎金般的光漸漸黯淡下來, 不知不覺間, 燒成一片通紅的天際也侵染成沉沉墨色。
衣物淩亂散落一地,男士襯衫混着絲質的裙子,皮帶和鑲着蕾絲花邊的純白小內纏成了一團……顧顯随意地撿起來, 丢在一旁的沙發上,走到落地窗邊,一把合上窗簾。
朦胧微光勾勒出男人光裸身軀的修長輪廓,肩寬腿長, 健實優美仿佛文藝複興大師手下希臘神袛的雕塑。舉手投足間, 猶如暗夜潛行的獵豹, 矯健、優雅, 散發着一股迷人的危險氣息。楚湉湉在他轉身的前一瞬, 迅速合上眼睛。
顧顯回到床上, 将香香軟軟的嬌軀摟進懷裏, 直至緊貼得嚴絲合縫,不分彼此。她的眼梢還泛着紅, 濃密卷翹的長睫上挂着細碎的淚珠,他心疼地吻去,自責剛才太過粗暴,把她折騰狠了。
可他怎麽可能忍得住?
不管是她一開始的肆意點火,像只狂野的小貓一樣,壓着他又親又咬,還是當他終于耐不住她的挑逗, 把她抱回房間,她乖順而又熱情的回應,都如同在瀕臨爆發的火山口澆油,讓他堆積已久的渴望一發而不可收拾。
而當她瀑布般的青絲鋪陳滿枕,小臉遍染潮紅,因為無法适應他而難受地蹙着眉,卻咬着唇強自忍耐,指尖掐着他手臂緊繃的肌肉,努力接納他的入侵,那雙迷離的大眼睛中漾着潋滟的水光,透着無言的信任與依賴……
他愛極了平日裏嬌氣得磕一下都要掉金豆子,害羞得動不動就要把臉埋起來的她,然而此刻大膽得像是抛棄了一切,向他敞開自己的她,更讓他愛之欲狂。
那是一場至柔與至剛的交鋒,結果毫無懸念,只消深入那片淌着蜜的花心,他便險些繳械投降。她軟如雲朵,甜似蜜糖,每一個微小的反應都誘人極了,讓他情不自禁,征伐不休。當他深埋于極樂之地,低吼釋放出來,那是他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如海潮洶湧拍岸般澎湃激昂,席卷一切,又像寧靜時的大海,深邃,包容,悠遠,亘古不變。
滑膩溫軟的肌膚緊貼着他,所謂的凝脂美玉,觸感大抵也及不上她一分,顧顯愛不釋手地輕撫過她的每一寸肌膚,長指穿過她汗跡未幹的發絲,總算明白了,為什麽美人鄉是英雄冢。
他只想和她在這張床上,纏綿到死。命算什麽?心給她,魂給她,所有的一切,統統都給她。
不過……
“裝睡,嗯?”顧顯輕蹭她挺翹的小鼻尖,滿腔柔情蜜意,将低沉暗啞的嗓音浸得溫柔如蜜水。見她不答話,他手掌壞心地摩挲下移,“唔,讓我看看,還腫不腫……”
“不要!”楚湉湉輕顫,按住他的手,微微睜開眼睛,對上他蘊着笑意的黑眸,又慌忙閉上,“你別……別亂動,我疼……”
尾音軟綿綿的,帶着點委屈,又透着股撒嬌的意味。顧顯的心化成一汪春水,憐惜地啄吻她嘟起的紅唇,“是我不好,下回我輕點。”他低沉淺笑,“都怪寶貝太勾人,讓我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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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湉湉的身體僵硬了一瞬。
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麽了。唐之曼與她隔桌而坐,大大方方談起自己對顧顯的愛慕,并不把“那個女人”放在眼裏,話裏話外,也沒把她當作在同一層次對話的人。
唐大小姐越是平易近人,她越是能感覺到和氣可親的表面下,那股隐隐的高高在上。看着她精致美麗的面龐,她卻不住地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顧顯的時候,他毫不掩飾的輕蔑不屑。
那份居高臨下的優越感,多麽如出一轍!
或許在唐之曼眼中——不,在大多數人眼中,顧顯和唐家大小姐才是一個世界的人,才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吧?
就連顧顯本人,大抵也是這麽認為的。否則他之前為什麽一直對聯姻一事态度暧昧,近乎默認呢?
不甘與嫉妒,仿佛一顆種子,不斷紮根生長,開出帶刺的花朵。她急于抓住什麽,證明什麽——唐之曼不是對顧顯求而不得嗎?
先前的忐忑糾結全被抛諸腦後,她不管不顧地點燃了火,勾着他失控沉淪,一發不可收拾。從未體驗過的滿漲充實,伴着陌生的鈍痛,灼熱得幾乎讓她融化,她感受到他的存在,無比清晰。他以手和唇丈量膜拜她,黑沉的眸中寫滿癡迷,磁性暗啞的嗓音不住在她耳畔輕喃着愛語……她猶如置身雲端,又像是狂風巨浪中的一葉扁舟,只能攀緊了他,任由着他将自己卷上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而當潮水退卻,她趴在他被汗水濡濕的胸膛上,聽着他激烈的心跳聲,餘韻漸漸消散,一股惶然不安湧上心頭——
她是不是太沖動,太自私了?
“怎麽了,寶貝?”顧顯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事實上,她最近一直都不大對勁,今天尤甚——當然,他沒有抱怨這個結果的意思,只是那樣熱情急切的她,十足像只小野貓一樣,太過反常,太不像她了。
他捧住她的臉頰,直視着她,“告訴我,你在想什麽?”
“我……”楚湉湉張了張口,對上他溫柔關切的眼神,忽然脫口而出,“顧伯伯出軌了嗎?”
顧顯:“……”這種狀态下,她的念頭是怎麽轉到那個臭老頭子身上的?
他咬牙,“沒有!”終是忍不住憤憤,在她香肩上咬了一口,“提他幹什麽?難不成你也是他的粉絲?”
楚湉湉面色驟然如雪片般蒼白。
顧顯心下擔憂,“到底怎麽了?是還疼得厲害嗎?”說着,就要去掰她的腿,“我看看,是不是弄傷了?”
“沒有傷,我……”楚湉湉忙攔住他,鼻腔驀然一酸,淚珠一下子湧了出來,“我只是好害怕……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錯了……也許一開始就錯了……一步錯,步步錯,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對不起……”
顧顯的手僵住,臉色發青。
……錯了?
他強壓下惱意,嗓音中到底還是透出了幾分緊繃,“什麽錯了?別怕,我不是說過很多次嗎?一切都有我,天塌下來也有我給你撐着,你怕什麽?”
“我不知道……”莫大的內疚和自我厭棄,幾乎要将她壓垮,楚湉湉在抽噎中嘗試着組織語言,“我是不是……是不是不該幹涉媽媽的決定,拆散她和顧伯伯?不該假戲真做,明明有唐小姐……還有顧老爺子也……”
她每說一句,顧顯面上便更陰沉一分,直至如烏雲壓頂般,透着風雨欲來的沉重。
“楚湉湉,”他捏住她的下巴,後槽牙緊咬,“這個那個,你誰都關心,連我祖父,一個你見都沒見過的人,你也這麽在乎他的想法?那麽我呢,你又把我擺在哪裏?”
他最抵抗不了她的眼淚,即便她只是紅了眼眶,也總會讓他心疼不已。然而她此刻的淚水,只讓他抑制不住失望,伴着股說不出的委屈。
“這段日子以來,你總跟岳母待在一起,我只當你是擔心她的身體,事實上,你是想躲開我吧?我不管唐之曼跟你說了些什麽,聽她三言兩語,你就決定要把我拱手讓給她了?”
心頭陣陣寒意上湧,他坐起身,垂眸居高臨下,聲音裏也染上一絲冷意,“所以剛剛那是什麽?分手炮?哭得這樣傷心,是後悔了?原來我在你心裏,就是一個錯誤?”
“不是的!”楚湉湉擡起婆娑淚眼,他溢于言表的失望之意,更讓她慌亂不知所措。
她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怪圈,似乎不管怎樣做,都是錯的,都只是在讓她在乎的人失望。就像是黏在蜘蛛網上的小蟲子,越是徒勞掙紮,越是被死死地束縛在上面。
她忽然有些心灰意冷。
沒有意義,他根本不會理解——多麽理所當然的事情啊,因為他是強勢又強大的顧顯,他可以目空一切,可以自我中心,可以不擇手段,只為攫取自己想要的。
他是一呼百應的君王,而她只需乖乖跟随他,不容質疑,就像是過了河的小卒,只許前進,不許後退。哪怕她剛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與他,只要稍稍露出一絲惶惑,他便全然否定了她對他的感情。
可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啊!她就是會不安,會迷茫,會自我懷疑,會一時猶豫不決。她沒有唐之曼那樣自信從容,也不會像她一樣堅定隐忍,靜候時機——或許正因如此,其實唐之曼與他,才是最适合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楚湉湉喃喃,緊攥着被角的手指發白,“你為什麽會那樣想?根本不是的,我只是怕犯錯,我誰也不想傷害,更不想傷害你……”
顧顯的臉隐在昏暗中,面色晦暗不清,猶如上帝精心雕琢出來的線條緊繃着,仿佛凝成了一座冰雕,絲毫不為所動。
她閉了閉被他滿身寒霜刺痛的眼,鼻音濃重,“算了……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明明是你非要問我怎麽了,我回答了,你又非要曲解我的意思。其實你只是想找個由頭發作吧?”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翻了個身,用背對着他,“讓你失望了,真對不起。就當你說的對吧,我就是後悔了,剛才的事情,你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顧顯原本已有幾分軟化,扪心檢讨自己對她是不是太過苛求,然而她最後那句話,又讓他臉色霎時黑如鍋底。
曾幾何時,他固執的把自己對她的渴望,歸結于執念。如同大部分毫無緣由的執念一樣,他想着,或許只要盡早得到滿足,便可以順利放下?他甚至揣測過,可能得到她後,他只會覺得不過如此……
誰能想到,她才是灑脫的那一個?女人都是這樣,善變又狠心嗎?
她烏黑的發絲在腦後鋪陳滿枕,隐隐露出一段白皙修長的脖頸,頸側肩頭,到處殘留着斑斑暧昧紅痕。親密的痕跡仍在,空氣中淫|靡的氣息依然盤桓未散,氣氛卻已降至冰點。
想起一直以來,她都堅持不肯公開他們的關系,顧顯更加心寒,“你早就料想着這麽一天了吧?當做沒有發生過……楚湉湉,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背對着他的人毫無反應,仿佛睡着了一般。顧顯心頭火越燒越旺,放在身側的拳頭捏得咯吱直響,須臾,他虎着臉翻身下床,随意批了件睡袍,摔門而出。
房間裏安靜得可怕,楚湉湉聽着自己的心跳聲,木頭人一樣,直愣愣地盯着牆紙上的花紋,盯到眼睛發酸,淚流不止。
她可能又做錯了吧……
又會不會有可能,這麽多的錯誤疊加起來,負負得正,事情才又重新回到正确的軌跡上來?
要是爸爸還在就好了。爸爸總是知道該怎麽做,不管她犯了多傻多不應該的錯誤,他總會耐心地教她分析狀況,指引她走回正确的方向。
可是爸爸不在了,她也已經長大了。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她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但自怨自艾肯定沒有任何幫助。
楚湉湉掙紮着坐起身,腿心難言的酸脹,胸口腰間遍布的淤痕,無不提醒着她方才的激烈。她緩了口氣,正要下床,這時,門口傳來兩聲輕敲,接着是方舒窈擔憂的聲音,“湉湉?”
今天有個婚禮蛋糕的訂單,方舒窈忙到現在才回來,一進門就向朱嫂詢問女兒。結果朱嫂面色古怪,說小兩口關在房間裏一下午,然後顧顯剛才一陣風似的開車出去了,臉色很不好的樣子。
沒聽到房內有回應,她情急之下打算開門進去,手放在門把上,才聽到女兒略顯慌亂的聲音,“等一下!我這就來。”
楚湉湉胡亂穿上衣服,對着鏡子随便理了理散亂的頭發,打開門,從門縫裏擠了出去,旋即飛快關上門,将房間裏的淩亂關在裏面。
“媽媽,你……你回來啦。”她眼神飄忽。
扣得緊緊的領口,分明是欲蓋彌彰,再說領口再嚴實,也不能完全遮蓋住脖子上的紅痕。方舒窈心頭一咯噔,視線落在她泛紅的眼睛上,她直接問,“顧顯呢?你們又吵架了?”
楚湉湉垂下頭,手指絞成一團。
“走,”方舒窈拉起她的手腕,“收拾東西,跟媽媽走。”
楚湉湉訝然擡頭,“……啊?”
方舒窈氣得渾身直哆嗦,“媽媽是怎麽告訴你的?不要在垃圾堆裏找男人!再怎麽金玉在外,他這麽對你,內裏也是垃圾!爸爸媽媽辛辛苦苦把你養大,把你當作眼珠子一樣愛護,不是為了給他糟蹋的!”
“可是……”
“沒有什麽好可是!你還不明白嗎,他對你根本就不是認真的!”方舒窈怒急之下,索性挑明,“他是怕我傍上顧雲霆,故意找你演戲吧?傻孩子,你怎麽能相信這種滿口謊言的男人?”
楚湉湉如遭重擊,小臉一下子失去了血色,連唇瓣都有些發白,“媽媽……”
原來媽媽早就知道了?
“這不怪你,”方舒窈忙抱住她,拍拍她的背,柔聲道,“都是媽媽不好,讓你擔心了,媽媽都懂。況且你的擔心也不是沒有理由,顧家父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楚湉湉被弄糊塗了,“可是顧伯伯……?”
方舒窈咬着牙,“姓顧的就沒有好東西!”
楚湉湉:“……”
顧雲霆正在看劇本,收到方舒窈的短信,精神一震。待看清內容,又滿頭霧水。
拖住顧顯?一晚上就夠了?
……
潮濕悶熱的夏風卷入車內,心頭的煩躁如野火一般,被吹得更加旺盛。顧顯關緊車窗,把冷氣調至最低,漫無目的地兜着圈子。
空調的冷風撲面而來,他本就冰冷的俊臉更沉如暮色。
紛雜的思緒像布滿礁石的淺灘,波濤拍打在礁石上,浪花紛亂飛濺。怒火逐漸消退,此消彼長,取而代之的是漸盛的悔意。
他跟她計較什麽?
小姑娘本來就心思敏感,愛胡思亂想,又總是體貼他人,苛求自己。他愛她的體貼——在他犯了錯誤時,正是那份體貼,讓他能輕易獲得她的原諒,寬容地不與他計較。她只是同時也會體貼別人,譬如她母親,譬如他父親,甚至譬如唐之曼。
他氣的,無非是她因着別人,而心生動搖。輕描淡寫一句“錯誤”,仿佛當頭一桶冷水,把他和她歷經的這一路,全盤沖垮。
可她都說了,她只是害怕啊。
他完全被她承認後悔給氣昏了頭,居然把她一個人丢下了……
顧顯猛然急剎車,就要掉頭回轉,正當此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下意識以為是楚湉湉,立刻接起,“寶貝我馬上就回去——什麽?!摔下樓梯,碰到了頭?他沒事吧?”
他緊握着方向盤,面色凝重,“……我這就過去。”
收了線,他給楚湉湉打電話,然而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沒有人接。想來她還在生氣,他于是改發短信。
【父親摔倒昏迷,我先過去看看情況。剛才的事情是我不好,等我回去,随你處置。】
……
楚湉湉洗完澡出來,拿起桌上的手機。通知欄空空如也,沒有新消息,也沒有未接電話,她忍不住心下失望。
方舒窈觑着她的臉色,手上忙碌不停,拾掇着這間租來的公寓。自從上回顧雲霆登門,她就開始在市區物色房子,前幾天終于瞧準這裏,租了下來。公寓簡樸,跟豪華寬敞的別墅自然沒得比,但好在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她近乎綁架,才把女兒帶了出來,自然不會再給顧雲霆的兒子耍花招的機會。想幾句甜言蜜語,把她心軟的傻女兒騙回去,繼續供他欺侮?
除非她方舒窈死了!
不知不覺夜已深,楚湉湉靠在床頭,攥着手機出神。除了陶香筠分享的搞笑帖子,顧凡交待她明日要準備的報告外,手機依舊沒有動靜。
沒有解釋,沒有詢問,他沒有只言片語。
“要給顧顯打個電話嗎?”
方舒窈忽然出聲,把她驚得回神,下意識想搖頭,便聽她接着道,“既然搬出來住,跟他交待一聲也無妨。不過他若是回了家,朱嫂自然會告訴他,交不交待都無所謂。你是大人了,媽媽不會告訴你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一切由你決定。”
楚湉湉咬着唇,躊躇了半晌,還是決定給顧顯打個電話。
鈴聲響了兩下,電話咔噠一聲被接通,對面卻是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喂?”
楚湉湉驚疑不定,看了眼屏幕,上面顯示的“通話中”的名字,的确是“X”無誤,沒有打錯。
她把手機重新貼向耳旁,質問這個聲音陌生的女人,“你是誰?!”
“哎呀!”對方咯咯嬌笑,“你找顯哥是吧?他在洗澡呢,你有什麽事情呀,要我捎個口信嗎?”
楚湉湉按下挂斷,通話結束的界面閃了一下,很快消失。她死死地盯着暗下去的屏幕,滿腦子嗡嗡作響。
……
病房裏,顧顯再一次撥打楚湉湉的電話。
鈴聲一聲接一聲的響,直到自動挂斷,仍是沒有人接。他一晚上不知道發了多少條短信,打了多少個電話,她都沒有回應。
他比誰都清楚,她性子雖軟,可是惹急了發起脾氣來,頗有幾分任性,完全不考慮後果。今晚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是他的不對,她一定是氣狠了。
可是上回他從瑞士趕回來後,她明明和他說好了,以後再怎麽鬧別扭,也不要再玩失聯,讓他擔心……
心頭總有股不好的感覺,盤桓不去。顧顯站起身,正要離開回家,床上的顧雲霆呻|吟了一聲,發出幹嘔的聲音。
腦震蕩患者,惡心嘔吐是正常症狀。顧顯怕他被嘔吐物嗆住,忙上前扶起他。
顧雲霆半天也沒吐出什麽東西來,攥着顧顯的衣袖,小孩子一樣可憐巴巴地眨眼,“小顯啊,爸爸還以為,這一摔要摔傻了,再也見不着你了……”
顧顯額角青筋直跳,“沒那麽嚴重!”
顧雲霆東拉西扯,沒有邏輯地絮絮叨叨。期間不停有醫護人員過來做各種各樣的檢查,顧顯被他纏着,直到天明時分,才得以脫身。
東邊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晨曦微露。顧顯駕車沖回家裏,直奔樓上主卧。
卧室裏沒有人,他一眼便注意到,似乎少了一些東西。目光掃過空蕩蕩的梳妝臺,他呼吸一滞。
三步并作兩步下了樓,他顧不得禮儀,拳頭把朱嫂的房門錘得咚咚響。
待到睡眼惺忪的朱嫂告訴他,湉湉母女昨晚就離開了,顧顯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久等了!這輛貼滿罰單的車,大家還滿意嗎?
忙得連軸轉的結果是又感冒了,咳得像個200歲的孩子,然後又雙叒叕在飛機上鼻血狂飙
下了灰機,用性感的重鼻音跟人見面談事,還得各種小心,別低頭,鼻涕會掉……
那啥,我的小天使們會不會都跑光了?沒跑的吱一聲,我發紅包( ̄3 ̄)a
丈母娘:坑女婿√
老顧:坑蛾子√
鹹總:坑寄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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