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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我要看。”
如此反複了四五回,電影已經看了大半。
“啊……”記不得第幾次撲到他身上了,這次我還沒移開,感覺到顧睿的身體動了一下。
“顧先生……”
我正好擡起頭,顧睿正好轉過臉,然後我們的嘴唇撞上了。
嘴唇碰撞的前一秒,我看到了顧睿手中拿着遙控器,大約是要真的關掉。然後在這一秒,顧睿的所有的動作都僵住。
我,竟然,吻了顧先生。
如果我不是害怕,如果他不是正好去拿遙控器,如果我不是正好擡頭,他不是正好轉頭。可是沒有那麽多如果,我和他不需要那麽多如果。
我,竟然,吻了顧先生,我的頭突然不重了。
估計,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和諧,被我這個吻都弄沒了。
我觸電般的移開,還刻意和顧睿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避免尴尬,我幹笑兩聲,說“顧先生,這樣吧,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我當年郁悶的糗事,讓你開心下。”
顧睿也盡力調整了自己的表情,點了點頭。
我就開始了我郁悶的糗事,那事我連郭小雙和陳淼都沒說過“錢鐘淑女士在我大學的時候,早更了。情緒起伏很大,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弄得我和林玄清男士那段時間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為了與錢鐘淑女士避免起正面沖突,我和林玄清男士決定實行三不政策,不拒絕,不激怒,不反抗。
我和錢鐘淑女士有時候屬于兩個星球的人,要不激怒有些困難,于是我在林玄清男士的首肯下,搬到大學宿舍住了一段時間。結果有天,錢鐘淑女士打電話過來,在電話裏哭了,說我很長時間沒回去看她了,她那幾天做夢經常夢到我,夢到我不是出了車禍,就是被人從樓下推下去。避免我在她夢裏過的太凄慘,我只好回了趟家。
回去錢鐘淑女士感嘆,以前養的那頭小畜生從能把飯菜都吃完,現在總是浪費。老公,你說我們要不要養條狗。
我成了錢鐘淑女士口中的一頭小畜生。
一頓飯吃的膽戰心驚,不知道錢鐘淑女士這顆炸彈什麽時候突然炸起來。
飯後,錢鐘淑女士幫忙改鈴聲。說我的鈴聲不夠嘹亮,不夠體現母愛。我和林玄清男士相互看了一眼,父女間的隐忍不言而喻。
回學校之後,我就沒在意。結果第二天有堂大課,在階梯教室,我又忘了調靜音,結果突然響,唱的是:啊,這個人就是娘,啊這個人就是媽,這個人給了我生命,給我一個家……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顧先生,你能想象當時全班人看我的眼神嗎?”
說完,我瞅了瞅顧睿。想着這麽一樁糗事,定然能化解剛才的尴尬。
“電影已經結束了,原來幕後操作的一直是人,這世上沒有鬼。”
我嘴角抽了一下,緊接着又感覺到腹部開始疼痛,而且越來越疼。
顧睿起身準備關掉電影,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是個很痛苦的表情“顧先生,我肚子好疼……”
喜歡是乍見之歡 037 能不能親我一下
顧睿看我實在疼的不像假的,一邊打了電話讓酒店安排車,一邊扶着我下樓。外國胖子再次親切的接待,負責送我去醫院。
我坐在後座,捂着肚子,疼的恨不得暈過去。
“你忍一會兒,很快就到。”顧睿坐在一旁,語氣顯得有些急促。
我咬着牙點頭,忽的抓住他的衣角問“你說是不是那兩杯酒裏下了藥啊,就知道錢鐘淑女士說的對,這酒不是好東西,我眼下知道這個後果了。我回去要對我媽忏悔,深刻的檢讨,你監督。”
顧睿看了我一眼,說“你現在還有心思說這些?”
我說“我不說不行啊,我疼的實在厲害,我不轉移注意力,我怕暈過去就醒不來。”
醒不來三個字似乎吓到了顧睿,他頓了一下說“你可以做點別的來轉移注意力。”
“可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麽,你看我,現在說話都不利索了。”
“要聽音樂嗎?”
“你唱嗎?”
顧睿表情為難了一下。
“那你給我講個笑話吧,我笑了,興許沒那麽疼。但我笑點不低,你稍微注意點。”
顧睿表情繼續為難了一下。
“你不會說嗎?你看我現在疼成這個樣子,你好歹說個冷笑話吧?我真怕我撐不到醫院。”我說着,腰彎的更深,如果礙于顧睿在此,我一定會直接說疼死老娘之類的話來轉移注意力了。
正當我放棄的時候,顧睿突然說“在清朝末年,洋人請清廷官員吃冰棍,官員見冰棍冒着“白氣”,以為是熱騰騰的食品,大吃一口,吞吐兩難.官員請洋人吃炖雞蛋,表面平淡無奇,其溫度接近100℃,洋人大吃一口,燙的滿嘴都是泡,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搖頭。
顧睿回“冰棍冒“白氣”的原因是:水蒸氣遇到冷的冰棍液化,那并不是實物,而炖雞蛋的表面有一層豬油而豬油的沸點約為260℃,所以他燙起泡了。”
我半張着嘴,表情停住。
這特麽是個笑話麽,顧先生,你在逗我麽?
但顧睿難得說個笑話給我聽,雖然我實在沒聽出來那是個笑話,或許在他看來已經是個很好笑的笑話了。可想他也是盡力了,我總不能太打擊他,準備強顏歡笑躲過這尴尬的時候,前面的外國胖子忍不住了說“瞎,我有個笑話,我的一個中國朋友告訴我的。”
我點頭“你也瞎,你說說看。”
外國胖子清了一下嗓子,說“老師有天上課問矽和水在一起發生化學反應後産生什麽物質?然後學生回,是王八湯。”
“王八湯,哈哈哈哈哈哈……王八湯,哈哈哈哈啊……”我笑的前仰後合,然後不注意看到了顧睿略微尴尬的表情時,只好很艱難的收起了自己的笑,對顧睿說“顧先生,你剛才的笑話也很好笑,真的,很好笑。”
顧睿卻神情嚴肅的說“矽是化學元素,在水中發生的反應是……”
我“……”
好在沒有等顧教授小課堂開始多久,我們就到達了醫院。顧睿帶我去了急診,醫生給我做了檢查,結果診斷是急性闌尾炎,需要立即手術。
聽到手術的時候,我的眼前一片昏暗。在我二十幾年的人生閱歷裏面,總覺得躺在手術臺上,任由醫生戴着口罩,面無表情的進行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是個難以想象的可怕場面。
樂極生悲。我終于相信,生活除了詩和遠方,還有今天的茍且和明後天的茍且。
顧睿還在和外國醫生說些什麽,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渾身無力。一種身處異國他鄉的孤獨感油然而生。我來趟英國,還沒玩好,就要在這裏動刀子,早知道,我何必折騰的飛到英國。這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是專門信任大英帝國的醫術過來動刀子的呢。
顧睿和醫生似乎确定好了什麽東西,随後走到我跟前說“需要立刻進行手術。”
“立刻是多久?我這邊酒店的意面沒吃完,想回去吃。”
顧睿蹲下來,說“你現在還疼嗎?”
我委屈的點頭“疼啊,快疼死了,你沒看我現在表情都扭曲的嗎?”
“那就趕緊手術。”
“能不能容我考慮一會兒,我真的想回去吃意面。讓一個餓着肚子的人去手術,這太殘忍吧?”
“林初夏。”顧睿鄭重其事的喊我的名字“那只是個小手術。我問過了,醫院做這類手術的成功率是99.99%。”
好吧,顧睿知道我在害怕了。
“那不是還有0.01%嗎?”我get到了重點。
顧睿無語。
“所以沒有絕對的成功對嗎?”
顧睿站起身,認真的說“在我這,沒有這0/01%。”
顧睿說這話的時候,篤定到像他就是那個捅我白刀子的人。但他的篤定,給了我力量。我後來想想,為了愛情,我還真是不怕死,顧睿他只是個教授,卻不是真的醫生,這力量來的特麽的毫無緣由。
我咬了咬牙說“顧先生,我在進去之間能不能寫個遺書什麽的,萬一沒出來呢。你知道,現在手術危險系數還是很高的。我爸媽把我拉扯大不容易,我要是真的早走了,怎麽也得留下個只言片語,你說是不是,還有,三水,和又又,麻煩你回去幫我告知一下,我特麽不是死于闌尾炎手術,而是,而是,不管了,你随便編個吧,顯示出我生的平凡,卻死的很很不平凡那種。對了,還有,我的屍體,你一定要想辦法帶回去,我要落葉歸根,入土為安。如果整個人帶回去不方便的話,那你記得找個好點的火葬場,還有配個好點的骨灰盒,讓我不至于死後的家不會太寒酸。還有……”
顧睿打斷我的喋喋不休“林初夏。”
“嗯?我還沒說完呢?你別打斷我。”
“你就不能想點出來之後的事情嗎?”
“我能出來嗎?我出來了還用想嗎?想幹什麽都可以去幹了。”
“你可以現在想想。”
“那我能要求顧先生你一件事嗎?”
“你說說看。”
“我想讓顧先生你……”我說不上來,我一向對顧睿沒有要求,他能一直過得很好,就好了。
我搖搖頭“沒什麽了。”
顧睿以為我認為他是為了安慰我才這樣說的,為了表示他說的是認真的,顧睿又重申“你可以說,我盡力答應你。”
“真的?”
“嗯。”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很重要。”
“什麽?”
“這個國外醫保不能用的吧?費用高嗎?我第一次出國,身上沒帶多少錢,卡能刷嗎?手術過程中醫藥費沒給足,不會中途直接就撂手術刀不做了吧?”
“……”顧睿對我徹底無語了。
我終究還是被推着進了手術室。被推進去的時候,我大約是真的考慮到了或許真的出不來,竟然喊了一聲顧睿“顧先生。”
“怎麽了?”
“剛才說讓我想能出來幹的一件事。我想着如果我安全出來,你能不能親我一下?”
十秒鐘的停頓,其實我沒抱任何希望,本就說的是個玩笑,逗一下顧睿而已。護士已經要繼續推我進手術室。
“好。”清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知道顧睿只是為了在術前助我調節心态,給我鼓勵,算不得數,但我依舊很開心。我在手術室的門關上的那一刻,深情的看了一眼顧睿。
愛是久處不厭 038 我,放了個屁
我什麽時候下了手術臺,又是什麽時候被推回了病房,後來是什麽時候醒過來,這些我一點也不曉得。我只是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純白的房間,第一感覺就是,天堂好美啊,潔白潔白的。第二感覺就是,擦,還是被老子碰上了那0.01%的概率。老子是有多背?
門被推開,顧睿走了進來,逆着光,輪廓如夢似幻。
我就想,天堂原來有顧睿,那就可以了。
但,顧睿怎麽也來天堂了?
“感覺怎麽樣?”顧睿走近,問我。
“挺好的,就是還有點疼,怎麽在天堂也能感到疼痛嗎?”
顧睿蹙眉,然後遞過來我的“剛才你的母親打來電話。”
我說“我媽真牛,天堂她都能……什麽?你說誰打電話過來了?”
我瞬間知道我不在天堂,而是跌到了地獄。
“你的母親。”
“你接了嗎?”
“接了。”
“你和她說我在幹嘛了嗎?”
“說了。”
“你自我介紹了嗎?”
“介紹了。”
“怎麽,怎麽,怎麽介紹的?”
“你的丈夫。”
“說你名字了嗎?以顧睿自居了嗎?”
“我……”
顧睿還沒說完,錢鐘淑女士的電話就打來了,我接通,和錢鐘淑女士發生了如下的對話。
錢鐘淑女士“怎麽了呢,還手術了,現在還活着嗎?還連累了段女婿放下工作陪着你。夏夏,你是不是該檢讨一下自己平時私生活不太健康?我和你爸就闌尾好好的,你怎麽沒遺傳呢?”
我“媽,你就一個女兒,不指望我給你們養老嗎?”
錢鐘淑女士“我和你爸都是教師。退休工資足以自保。”
我“……”
錢鐘淑女士“術前給醫生紅包沒有?”
“啊?”
“啊什麽啊?沒有嗎?剛才忘了問段女婿了,你趕緊問問。”
“這我好像沒想起來。這事很嚴重嗎?”
“當然很嚴重啊,你想啊,現在這種情況,你不塞個紅包,那醫生可能就會在你肚子裏塞個鉗子,手術刀的啊。”
我“啊”了一聲,驚起一聲冷汗“媽,這不至于吧?”
“怎麽不至于?上次你王阿姨的姐姐的老公的同事的老丈人,就是這樣的,做了個手術,胃切除,沒給紅包,醫生就沒盡心盡力做,導致後來又做了第二次手術。”
“後來手術成功了嗎?”
“倒是成功了,但得益于第二次塞了個大紅包啊。”
“可是我闌尾就一個,他不至于切一半,留一半不切吧。”
“這很難說。”
我有些哀怨的給了顧睿一個眼神,不知道他在我術前的時候有沒有這種覺悟,或者在外國的醫院。醫生是不是也有這麽一個不成文的行規。
“本着人道主義精神,也不至于吧?”我心存僥幸。
“屁人道主義,現在是金錢主義,夏夏你還是太年輕了,這一點上也沒遺傳我和你爸。”
“我……”
“對了,剛才聽段女婿的聲音怎麽似乎不大一樣了?”然而重點還是來了。
我停頓三秒,從容的回“感冒了,這不是為了照顧我麽,衣不解帶,然後熱感冒了。”
“讓段女婿注意點身體,你在哪家醫院,是二院嗎?我和你爸過來看看你。”
“那個我們在六院。”
“六院?我怎麽不知道?”
“郊區,很偏僻的一個醫院。路不好走,導航沒有,你們過來不方便。”
“怎麽去了那裏,醫療設施怎麽樣的呀?”
“設施不重要,主要是便宜。”
“小兩口會過日子,那等你出院了回家來,媽媽看看。”
“好,媽媽再見。”
我全程電話。顧睿都在一旁。我如釋重負,感嘆自己如此機智的把母上大人忽悠了過去。
将擱在了旁邊的櫃子上,顧睿問我“你剛才騙你的母親?”
“如果不是你提前接電話,我也不至于要騙。你說了一個謊之後,我要說更多的謊來圓你的謊。”
“我沒說謊。”
我說“那是因為一開始我就說了謊,導致你說的話即使是真話,也成了謊言。”
顧睿說“但你也不應該騙你的母親。”
我說“你沒聽過一首歌嗎?這是心的忽悠,這是愛的奉獻,這是人間的春風,這是生命的源泉……其實這是《愛的奉獻》。”
顧睿說“沒聽過。”
我說“改天我給你整理一下一百首必聽華語歌曲,保你如沐春風,三觀重立。”
說完這個話題,我又想起錢鐘淑女士對我很重要的提點,很嚴肅的問顧睿“這家醫院,名聲怎麽樣?醫生會不會也有潛規則?”
“你想多了。”
“但你還是找給我手術的醫生聊一下吧。看他有沒有在我肚子裏遺忘了些什麽。真要留了什麽,我們也得趕緊手術不是?這時間久了,在我肚子裏生根發芽可怎麽辦?”
顧睿蹙眉看了看我。
術後,雖然我和顧睿說了很多遍我很餓,但顧睿堅持不讓我吃東西。在醫院躺了一天之後。顧睿走過來,我頓時看到了希望你的曙光,以為他要帶我去吃東西。
但那一天我也沒休息好,不知道怎麽的,我做闌尾手術的消息不胫而走。這一天裏。收到了來自五湖四海的關心。除了陳淼和郭小雙,連我大學的輔導員都給我來了電話,導致我受寵若驚的哆嗦了好久,挂斷電話也不記得到底自己矯情的說了些什麽。
我感嘆這真是個信息化時代,我遠在英國倫敦做個手術都能國內同胞都知道。我想,這消息之所以能那麽快傳開,大概主要原因在于,我一個闌尾手術能在國內解決,卻偏偏去了英國倫敦,我以前的那些同學該怎麽想我。
原來林初夏家那麽豪啊。
她爸媽不會給她在國外開了個賬戶吧?
流言止于智者,鑒于我身邊實在沒有智者,已經不敢往下想。
後來我幹脆關了機,不是不喜歡被人問候,而是實在是受不住這越洋的電話費,心肝脾肺腎都疼。現在闌尾沒了,它還不能陪我一起疼了。
“下床走走。”
然後希望幻滅。
我穿着病號服,抓着顧睿的手臂,跟着他出了病房。
我想起來前些日子,他住院是我在陪他,而轉眼間。就是我住院,他來陪我。想到這裏,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顧睿偏頭看我“笑什麽?”
“我們倆真是患難夫妻,你覺得呢?”
顧睿被我一提,似乎也想到了一些我想到的東西。神情顯得有些輕松。
就在這輕松的氛圍下,我腦子輕松的想到了一件事。
“顧先生。”
“嗯?”
“你可記得你在我進斷頭臺,哦,不,手術室之前答應過我一件事。”
“記得。”
“那……”
“那怎麽?”
“哦。不怎麽。只是想你是不是可以兌現一下。”
我今天沒穿高跟鞋,只是醫院的拖鞋,我的頭只到他肩膀。
我看向他。
陽光穿透醫院的白色玻璃照進來,照在他臉上。他的眼睫毛依然很長,眼睛依然明亮。就像十五年前我第一次在講臺上看到他一樣。
時光不老。他于我也不曾改變。
顧睿轉過身子,與我正視。
我有些緊張,又有些忐忑“顧先生,你不會現在就要把我怎麽吧?”
“別說話,頭擡起來。”
“嗳?”
“可以的話。墊一下腳。”
“嗳?”
“昨天睡在病房,有些落枕,我不好低頭。”
我“……”
最後,我沒擡頭,也沒踮起腳尖,顧睿,也沒有對我怎麽。
“那就先欠着吧,等你脖子好了再說。”我本就是個玩笑,留着個念想,或許夢裏還會笑醒。許多事情。在發生之前的幻想才是最美好的。
然而腳邊,突然滾過來一個橄榄球。
我看到走廊盡頭,一個金發碧眼,長得十分可愛的小姑娘,正看着我們。
我想蹲下去給她撿起來,下腰的時候,被顧睿攔住“你這樣會壓到傷口。”
我意識到我身上還沒拆線這件事,順着顧睿的話,就沒繼續下腰。
“怎麽辦?你落枕也不好蹲下去撿吧?”我有些為難“那小姑娘太可愛,看着我們的眼神似乎就是希望哥哥姐姐給她撿起來啊。你看。眨巴眨巴的,多渴望啊!”
顧睿似乎也有些為難,他連要親我都需要我主動配合,何況還是去撿個橄榄球,當然不會僵直着上半身。以極為高難度的動作将球撿起來。但他比我機智,很快化解了這個為難。他叫住了旁邊的一個護士。護士雖然顯得有些難以理解,但還是撿起了橄榄球交給了那個可愛的小姑娘。
這件事告訴我,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是多麽重要。在這個時候,我覺得即使身為教授。智商在巅峰的顧睿,也受到了不小的創傷。
“顧先生,醫生到底怎麽說的?我到底什麽時候能吃東西啊?”為了不讓這創傷在顧睿的心中蔓延,我不得不轉移話題,然後思來想去,話題還是沒有離開我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顧睿看了看我,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我的臀部部位發出,讓我瞬間石化。
“現在可以吃了。”
天了嚕,我竟然在顧睿面前放了個屁,放了個屁,放了個屁。
“噗……”又放了一個。
“噗……”還有一個。
……我不要活了。
愛是久處不厭 039 來兩盒彙源牌腎寶
當那點氣排出來之後,我終于可以進食了,雖然只能吃些流食。
我這人有個優點,覺得這世上是沒什麽事過不去的。所以當我在顧睿跟前連放了三個屁,我尴尬了大約三分鐘,甚至想過無數次直接撞牆以謝天下算了。可是在三分鐘之後,我想着這又有什麽呢,我與顧睿成了夫妻,那些吃喝拉撒遲早是要和他見面問好的,我不過是在他跟前放了三個屁而已。說不定以後等我老了,還會直接在他跟前拉翔,一想到這裏我也就釋然了。
再來,當時看了看顧睿的神色,顯然是個見過大世面的,聞過許多屁的,沒有把我這三個小兒科的屁放在耳裏。這樣一來,我也就更加的釋然了。
于是我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讓顧睿把我能吃的流食挨個都弄來。
後來幾天,我可以吃些水果,顧睿買了些水果進了病房。
“要吃哪個?”顧睿很民主的問我“醫生叮囑不能多吃。”顧睿擔心我就想選流食一樣沒有節制,提前預防。
我看了看袋子裏,有橘子,蘋果,梨,葡萄,提子,火龍果,還有若幹個我叫不上的名字……這真的是個很難的選擇題,只能選一個。我也選不出來,因為我素來不愛吃水果,這裏面沒有一個我愛吃的。
但顧睿他拳拳深情把水果都買來了,我總不能駁了他的面子。
于是伸出手指指了指蘋果。
顧睿見我選定,有種買定離手的意思。就拿着一個蘋果去洗了一下,回來的時候,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
“你是要給我削蘋果啊?”我語氣是個受寵若驚的,但實在是有些大驚小怪。
顧睿拿着水果刀看了看我,我只好讪讪一笑說“你這可不是要給我削蘋果麽!你看我,竟然還問你,你繼續,你繼續。”
然後我看着顧睿削蘋果削的實在是大手筆,轉眼間一個蘋果蹂躏到只剩一半。
我覺得這樣也好,我可以少吃點。
顧睿還在認真的削着,盡管他不會,但還是很認真,這精神還是可以的。何況錢鐘淑女士早就和我說過,認真的男人最帥。她就是愛上了當年專注于人體藝術的林玄清男士。
顧睿的響了起來,他看了我一眼,我一笑“先接電話,蘋果可以回來再削。”
顧睿他出了病房接了電話,回來的時候,看到我已經将剩下的半只蘋果削好,那皮削的一圈一圈的。被我拎在手裏。
我雖然不愛吃水果,但會削水果。以前我也和顧睿一樣,但錢鐘淑女士指着我說“你看你,連個水果都不會削,還有什麽用啊,以後還有誰願意娶你啊!”
我當時一聽,不愛吃水果這件事小,但沒人娶我這件事很嚴重啊,我怎麽能沒人娶呢。于是天真的以為只要學會削蘋果,就會有白馬王子駕着七彩祥雲過來娶我。
“削的不錯。”顧睿遞過來垃圾桶,我把蘋果皮扔了進去。
“顧先生,我又發現你一件不會的事情了。科學家果然不是無所不能的是不是?”看他誇我,我像是如獲至寶,開心的不能自已,導致直接牽動了傷口,疼的龇牙咧嘴。
顧睿把蘋果直接塞進我嘴裏“你就不能悲傷點?”
我把蘋果拿開,嘴的弧度立刻下調,做出個委屈的樣子“沒見過讓病人悲傷點的,又不是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了,顧先生。你這要求太苛刻。”
“除非你想在醫院多住幾天。”
“那我悲傷,使勁的悲傷,你看行不?”
顧睿看了我一眼,站起身,對我說“剛才是段威的電話。”
我咬着蘋果,問“哦,他說什麽了?”
顧睿說“他說打你電話打不通。”
我回“我關機了,電話費太貴。”
顧睿說“他問我你現在好不好?”
我說“嗯。還有別的嗎?”
顧睿說“沒了。”
我說“哦,你們男人間的對話真簡短。”
顧睿看了看我沒說話。
“你要吃嗎?”我意識到光顧着自己吃蘋果,都忘了招呼一下顧睿。
顧睿看了看我舉在半空中吃的快只剩個核的蘋果,還是沒說話。
“哦,你這是嫌棄我不衛生啊。”我說,然後咬了最後一口,扔進了垃圾桶。
“确實不衛生。”顧睿說。
“可是我不介意啊!”我說。
“但我……”顧睿說了兩個字,又沒說。
“但你什麽?”
“沒什麽。問過醫生了。三天後,安排出院,你怎麽想?”
我說“好啊,沒什麽可想的。”
“嗯。”
三天後,我換好了衣服。顧睿已經去辦出院手續。
顧睿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院子裏和一個外國小姑娘聊天。那小姑娘就是那天掉橄榄球的。
顧睿來的時候,我正笑的前仰後合,小姑娘也咧着嘴在笑,大概是換牙的年紀。兩顆門牙掉了,笑起來的時候,很快意識到就用嘴巴捂住。
樣子真是純真。
顧睿找到我的時候,小女孩立刻不笑了,竟然害羞的看了一眼這個帥哥哥,跑了。
“和她在聊什麽?”顧睿問我,兩只手別在後面。
“什麽都沒聊。”我老實回答。
“那你們笑成那樣?”
“我講了個笑話,我笑的不行,她就笑了。所以這孩子真是天真啊,我明明說的是中文。”
顧睿已經不想再問什麽了,雙手到了前頭,是個鞋盒。打開來,是雙白色的運動鞋。
“換上吧。”顧睿說。
“這不合适吧?”我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高跟鞋,因為想着要和人家客戶談判,需要有個officelady的樣子,所以穿着很office的來了,腳上還踩着一雙八厘米的高跟鞋。
“不穿我就扔了。”顧睿說。
“那我還是穿吧,扔了多科協。”脫下高跟鞋,把那雙白球鞋換上。
很合腳。純潔的就像我對他的感情,純潔的就像他的雙眼。
那是顧睿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嗯,姑且當是他送我的禮物吧。
外國胖子負責送我們去機場。在醫院門口,我略微的做了個告別的儀式。
“別了我的闌尾。是我沒照顧好你,要把你留在異國他鄉。以後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的。”我假裝抽泣了一下。神色很莊重。
“你知道,這東西在身體裏本沒有什麽用。”顧睿大約是以為我真的很難過,一旁說道。
我說“我知道啊,可那畢竟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就像。就像你拉了一坨便便,你當然知道那便便對你沒什麽用,但你沖馬桶的時候,是不是都要回頭看一看,什麽形狀之類的。”
顧睿看了看我。顯然對我的比喻不能茍同,但又礙于我是個大便初愈,哦,不,大病初愈的人。所以沒有再和我争辯。我覺得這點,顧睿成長了,至少知道讓着我了。
到了機場,我和外國胖子進行了告別。
“瞎,歡迎你下次再來倫敦。”外國胖子說。
我說“你才瞎,也歡迎你來中國玩,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謝謝。再見,瞎,ryan。”
“你才瞎,拜拜……”
目送走外國胖子。我想起來還沒開機。剛開機,就響了起來,吓得我以為是鬼來電。但定睛一看,是陸航一,那和鬼來電也沒多少差別了。
“林初夏,你在哪裏?竟然敢關機,你玩什麽失蹤?當我除了你請不到別人了嗎?”
我說“現在整個s市差不多都知道我做了闌尾手術,陸總你竟然不知道?我這幾天沒失蹤,而是躺在醫院啊,差點就沒了呢?”
“少拿這個忽悠我。再不出現,我就發招聘啓事了。”
我說“你能換個新鮮點威脅我的方法嗎?”
“不能。”陸航一一向很傲嬌。
平生和陸航一鬥智鬥勇,撒了那麽多謊,好不容易有個真實的理由,他麽的竟然不信。我這手術做的太沒存在感了。
“什麽時候能出現在我眼前?”
我說“那你招人吧,反正我現在是回不來,我還在日不落帝國呢,你愛信不信。”老子連闌尾都能割,還怕丢工作?
其實主要是顧睿在一旁。我不好顯得自己太弱,怎麽樣也得打腫臉充一下胖子。
“你說的哦!”
“我說的。”
正準備挂電話的時候,陸航一卻換了态度“那個,林初夏,什麽時候能回國?我去看看你。”
“別空手來,最起碼帶兩盒腦白金。”
陸航一說“沒問題,彙源牌腎寶要不要也來兩盒?”
我說“好啊,好啊,不嫌你帶的禮多。”
“好,那就這樣,等你回來給我打電話。”
“好的。”
挂斷電話之後,我想着我要彙源牌腎寶幹嘛,我又用不上。林玄清男士一把年紀了,也用不上。我問一旁的顧睿“顧先生,我們老板大發慈悲,要給我兩盒彙源牌腎寶,你要嗎?這牌子似乎不錯,廣告說得好,他好我也好,你要不要好一下?”
顧睿的臉瞬間綠了,一邊走一邊說“要過安檢了。”
“顧先生,你不需要嗎?那我問問別人要不要。”我追上顧睿的步伐,說。
眼見着顧睿這是要陪我一起離開英國了,我又想起一檔子事,迫不及待的問顧睿“顧先生,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來完成什麽項目的嗎?這幾天你光顧在醫院照看我了,沒見你完成什麽項目,難不成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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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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