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共同受益
老黑的進餐時間到了，只見他來到了其中一只天魔跟前，還是大嘴用力一吸，一縷半透明的輕煙就被他吸進了肚子。
不停地吸，那只天魔的體積變得越來越小，它卻是毫不掙紮，還是一動不動的飄浮在那裏。這說明，它的所有能力都被仙獄的神奇力量控制住了，就連嗚哇亂叫的權力也被無情剝奪。
看着這個畫面，蘇徹心中想道：“這就叫一報還一報，天魔最喜歡吞噬其他生靈的魂魄，這一下，變成了被人吞噬。”
很快，這只天魔的體積只剩了皮球大小的一個小氣團，最後這一點殘餘，老黑卻是不想要了。
老黑主動解釋道：“主人，最為純淨的天魔之力基本上進了我的肚子，最後這一點殘餘包含了它所有的邪惡思想和負面情緒，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所以就不要了。”
“這麽好？”蘇徹為之一喜，并好奇道：“你還能把它的思想和情緒剝離出來，為什麽前幾日吞食的妖魂卻不能這樣。”
“這還是域外天魔的特殊性決定的。”老黑繼續解釋：“天魔的天賦本能就是吞噬生靈，甚至同類之間都會相互吞噬，對它們來說，怎樣吞噬，吞噬得再多，也不存在任何的隐患；但是人類和妖獸就沒有這種天賦。人類和妖獸即便修煉了某一種吞噬功法，因為種族特性，還是會存在種種的限制，确切的說，應該叫吞食，而不是真正意義的吞噬。”
“吞食和吞噬，竟還有這般區別。”蘇徹稍稍搞明白了一些。
“這裏面的原理很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老黑又道：“總之，我若是吞食人類或妖獸的魂魄，就需要一個消化的過程，但是吞噬天魔之力，限制就要小得多了。”
“那好，那你就使勁兒吞吧。”蘇徹笑道：“你的實力提高了，等于是我的本事增強了。”
“好的，主人。”
老黑又走到另一只天魔的跟前，繼續着他的吞噬大道。
兩只天魔下肚，老黑舔着嘴唇，摸着肚皮說道：“還是這種感覺好啊，怎麽吃，都不會覺得撐！”
“怎麽樣，感覺如何？”蘇徹更關心的是，吞噬了兩只天魔，老黑的實力能夠增長多少。
老黑答道：“當然會有所提高，我估計，吞掉二三十只這種水平的天魔，我就能晉級了。”
“好，咱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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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徹不由得精神大振，老黑再晉一級，就等于是練氣四層的實力了。有他在，自己至少能暗算到練氣四層的對手，必要時刻，練氣五層都可以一搏。
接下來，蘇徹還是圍繞在傳送陣的周圍，繼續搜尋低級天魔的蹤跡。這一片真空地帶，對自己非常有利，一千丈距離內，天魔的分部密度很低，每一次引來的天魔都不會超過三只。
五只以下，就不會有什麽危險，蘇徹和老黑可以游刃有餘的逐個搞定。
幾個時辰過後，老黑吞噬了二十多只低級天魔，仙獄裏飄蕩着二十多個大如皮球的小氣團。每一個氣團，都是一只實力暴降到最低點的域外天魔，它們的天魔之力所剩無幾，如同是剛剛誕生的小崽子，對任何修仙者都構不成威脅了。
那麽，這些天魔崽子徹底沒用了嗎？
老黑的答案是：還有用，先留着再說，反正也只是一個個小氣團，占不了多少空間。
“主人，我要晉級了，你最好是退到傳送陣那裏。”老黑提醒道。
蘇徹明白，他在晉級的過程中，就不能幫助自己與敵人交戰了，于是，就退到了傳送陣的一根石柱下面，取出蒲團就地打坐，自己也是服下丹藥開始修煉，不浪費一點時間。只不過，這種環境下的修煉，需要保持足夠的警惕，效果肯定比不上安全狀态下的閉關。
仙獄裏，老黑如同野獸一般趴在地上，嘴裏咕嚕嚕地發出了古怪動靜，身體表層也是反應強烈，灰黑色的毛皮下面，仿佛有一個個氣團在來回游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凝神打坐的蘇徹，被腦海中老黑的一聲咆哮驚醒，注意力急忙進入仙獄一層，就看到，老黑已經站了起來，魔神一般仰天怒嘯。
不遠處，正在照料十幾株靈草的仙獄犯人韓佑明和陸承安（陸老大），都吓得蹲到了地上，抱着腦袋大氣不敢喘一下。
這兩個人，早就被老黑調理得服服帖帖，對老黑的懼怕已是深入骨髓。陸承安沒什麽特長，只能跟着韓佑明學習種植靈草的技能，現階段也只是打個下手什麽的。
啪！
老鼠尾巴甩出清脆的鞭響，老黑立刻彙報道：“主人，晉級成功！”
“好！”
蘇徹大為欣喜，卻還是有些貪心不足，問道：“還能繼續吞噬嗎？”
“暫時不能了。”老黑氣勢一洩，滿含愧疚道：“對不起啊主人，這之前，我想得太樂觀了……事實證明，我雖然可以大肆吞噬天魔之力，可是，體內畢竟還存在着人類和妖獸的血統，天魔之力吃得太多，就會導致這兩種血統被天魔血統同化，最終，我就會變成一個地地道道的域外天魔。主人，這就意味着，你面對了兩種選擇……”
“我明白了！”
蘇徹重重點頭，已經聽明白了，自己此刻面臨了兩種選擇，也就是老黑日後的發展方向：想要速成的話，那就選擇大肆吞噬天魔之力，讓他變成一頭高級天魔，甚至能成為實力強悍的一代魔神。
魔神之上，還會存在何等程度的魔物，蘇徹暫時就不知道了。
不過，蘇徹認為，既然仙獄寶塔指引自己創造出了這樣一個人妖魔三族混合的器靈，這其中必有緣故，自己若是急于求成，很大的可能，就會走上偏路，等于是扼殺了老黑本該擁有的未來。
“老黑，無限吞噬天魔之力，很可能是一種愚蠢的短視行為。”蘇徹已經考慮清晰，沉聲道：“你對我如此忠誠，我就要對你的未來負責，我還是選擇穩步提升，保護好你的人類和妖獸血統。”
“謝謝主人！”
老黑撲通跪倒在地，嘭嘭嘭就是三個響頭。
這說明，他自己也不願意選擇天魔之路，只不過，身為一個器靈，他必須無條件服從主人的命令，不能有所隐瞞，不能違背半分。
“起來吧，不要動不動就下跪。咱們之間，不興這一套。”蘇徹柔聲說道：“老黑，你雖然喊我主人，其實，我早就把你看成了自己的親人。這個世上，你才是我最為信任，最為親近的親人。或許，在這個方面，沒有人還能超越你了。”
“主人……”老黑趴在地上嗚嗚低呼，豆大的淚珠悄悄地滴落在地。
老黑真的是非常感動，因為，他就處于蘇徹的腦海之中，他比誰都清楚，蘇徹的這番話絕沒有任何的虛假成分，确切的說，這不是紅嘴白牙講出來的‘話語’，而是蘇徹真真切切的心聲。
随後，蘇徹又問道：“那麽，咱們還有必要繼續抓捕天魔嗎？”
“當然要抓！”老黑站起來大聲回道：“而且要大抓特抓，拼命抓，瘋狂地抓！主人，這些天魔不光是對我大補，我剛剛又想到了一種方法，對你也會起到極大的好處。”
“哦，說來聽聽。”
“不用說，我一做，你就明白了。”話落，老黑用力一揮手，憋氣一般開始了鼓勁兒……
“你這是幹嘛呢？搞得跟便秘一樣。”蘇徹心中笑問。
“咦？不對！”老黑一下子洩了氣，搔着腦袋道：“等等啊，我再試試別的方法。”
“我不急，你慢慢想。”蘇徹溫聲笑道。
仙獄裏，老黑一會兒坐下，一會兒又站起來走上幾步，一會兒揮舞手臂，一會兒又抓耳撓腮……
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他才是大喊一聲：“成了！”
随着他的這一聲叫喊，蘇徹立即感覺到，一股暖流從眉心之處湧出，開始在全身流轉。
“不就是仙獄的暖流嘛，這有什麽奇怪的？”
這個念頭剛剛生出，蘇徹就意識到了，所謂的仙獄暖流，也就是仙獄內某些生物的生命力，那麽，此刻傳遞給自己的這些生命力，取自于誰，源于何處？
“來自于我。”老黑接收到蘇徹的想法，立即給予了答案。
“你？”
蘇徹驚奇道：“我的身體好好的，一點傷病都沒有，你幹嘛要抽取自己的生命力？”
“主人，我想到的方法，就是把多餘的天魔之力轉化成生命力，再轉送給你。生命力的作用，不可能只限于療傷啊，還能強化改造您的肉身，效果肯定比洗髓丹之類的丹藥強得多，而且，絕不會存在任何的負面效果。甚至，有理由相信，足夠的生命力還能洗滌你身體內的藥物殘渣，祛除掉因為過量服用丹藥所遺留的各種隐患。要知道，肉身越強韌，體質越純淨，等到将來，築基的成功率也就越大！”
蘇徹細細一想，點頭道：“道理上來講，确實應該如此。可是，抽取了你的生命力，對你不會有傷害嗎？”
“這就是我老黑的聰明之處！剛才，我費勁心思，琢磨的就是這件事兒。”老黑得意地挺起胸膛：“還真被我想出了好辦法，利用人妖魔三族優勢于一體，借助人類和妖獸血統，把吞噬進體內的多餘的天魔之力轉化為蓬勃的生命力，再轉送給主人你。其實，根本不會消耗我原有的生命力……”
老黑叽裏呱啦地解釋了好一通，蘇徹終于确認，這是一個共同受益的好方法。
“老黑，你果然聰明！”蘇徹也是大為興奮，沒想到，自己也能因為域外天魔這種極端邪惡的生物而直接受益。
“那就繼續吧！”
蘇徹站起身，氣勢高昂地一揮手：“抓天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