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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是真的不知道”槐兒哭着道,聲音說不出的凄慘。

“不知道?”謝宏幹笑了一聲“好,既然什麽都不知道,那留你也就沒用了,張義…”謝宏沉聲,眼睛看了看張義。

張義自是明白謝宏的意思,當即便要動手,槐兒也看出了端倪,她深知謝宏心狠手辣,這定是要要她的命,急忙道:“老爺,槐兒雖然不知道與二夫人私通的男人是誰,但是槐兒知道,其實小少爺并不是老爺您的孩子,而是二夫人與那個奸夫生的野種!”

槐兒的話如一根根毒刺刺進謝宏的身體,他一時有些愣神,呆立在原地,片刻後才緩緩轉身細小的眼睛迸發着徹骨的寒意,沉聲道:“你剛剛說什麽?”

“小少爺他不是您的兒子,是二夫人與那個奸夫生的,二夫人有一次說漏了嘴,被奴婢聽到了。”槐兒說着,語氣中帶着陰狠。眼睛亮的吓人,散發着求生的光亮。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是麽!

陳氏正秀着一張錦帕,突然纖細的玉指上多了個紅點,殷紅的血滴像一個紅紅的豆子爬上了手指,她吃痛的把手指伸進嘴裏。

☆、三十章 陳氏之死

自從槐兒走後,她總覺得最近心神心神不寧似乎要出什麽事。

“娘親!”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片刻後一個粉嫩的小男孩跑了過來,男孩大約五六歲的樣子,胖嘟嘟的十分可愛。

“季兒,你怎麽來了?現在不是午休的時間麽?”陳氏對季兒說着眼睛卻看向旁邊的奶媽。

奶媽正要說話,季兒卻搶先開口:“季兒今天想在娘親這裏睡!”

陳氏愛憐的看着自己的兒子,順勢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好,那就在娘親這裏睡!”

“你先下去吧。”陳氏對奶娘道。

“是,夫人”

陳氏把兒子抱上了床,哄他睡下,看着兒子粉嫩可愛的小臉,眼底充滿了溫情。

午後,季兒吵着要出去玩,由于剛過中秋陳氏有許多的賬目要對,一時沒有時間便喚奶娘帶季兒出去,喚了幾聲都不見奶娘回來,心底有些愠怒,這時正好彩兒端着茶進來了。

“彩兒,我有事走不開,你帶小少爺出去玩會兒!”

“是,夫人!”彩兒答道,嘴角卻挂着一抹陰冷的笑,只一味安心算着帳的陳氏卻并沒有發現!

陳氏的手飛快的撥弄着算盤,再有一點就算完了。

這時奶娘急沖沖的趕來,沖陳氏大聲道:“夫人不好了…小少爺…小少爺”

陳氏大驚,一種不詳的預感蔓延開來,急道“你快說,小少爺怎麽了?”

奶娘大口喘着氣:“小少爺在假山附近玩,被山上脫落的石頭砸中了頭…!

奶娘的話還沒說完,陳氏便瘋了一般的跑了出去!

謝府後院的假山邊早已圍了一圈小厮丫鬟,衆人都知道躺在地上的孩子已經死了,可是誰也不敢上去搬動屍體。

陳氏急沖沖的跑過去推開人群,見季兒滿臉是血的躺在那一動不動,陳氏不敢相信的蹲下抱起滿臉鮮血的季兒,手指顫抖的去探季兒的鼻息…

随即她驚恐的跌坐地上口中喃喃的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季兒…我的季兒不會死,我要帶他去看郎中…!”心卻如被千萬只螞蟻啃食般痛的沒有知覺…

“你們還愣着幹什麽?快去找郎中!”陳氏大聲吼道,眼神中卻有一種瘋狂。

一旁的丫鬟小厮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們都知道季兒死了。個個面面相觑,卻誰也不敢上前勸說!

“季兒…我的季兒…!”陳氏抱着季兒的屍體一步步無力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巨大的痛苦包圍着她,她的季兒還那麽小,前不久他還喚着娘親,如今他竟然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陳氏不敢也不願相信眼前的一切,腕心的痛包圍着她,痛的她幾乎不能呼吸,眼淚不自覺的花落下來,一滴、兩滴、三滴…,淚水劃過她蒼白的臉頰,順着雪白的脖頸緩緩留下。她茫然的看着周圍,視線漸漸模糊…

“快來人,夫人暈倒了!”

陳氏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噩夢,夢裏她的季兒死了,他冰冷蒼白的小臉再也不會笑着喚她“娘親!陳氏瘋狂的想要抓住他,可是卻抓住一具冰冷的屍體,她的心痛的抽搐…

“夫人…夫人…!”

聽到別人喚自己,陳氏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床榻,熟悉的屋子,和熟悉的屋頂。

旁邊圍着的丫鬟婆子們正焦急的看着她,見她醒來一個丫鬟欣喜道:“二夫人醒了,我去通知老爺!”

陳氏迷茫的看着周圍的衆人,眼神呆滞,突然她像是有了知覺一般猛的坐了起來:“季兒呢?我的季兒在哪裏?”聲音幹啞,透着掩飾不住的悲傷。

“夫人…您要節哀…小少爺他…他已經下葬了!”一個丫鬟怯生生的說。

“什麽?“陳氏身子陡然一震,仿佛沒聽到一般,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想要沖出去,丫鬟婆子們趕忙拉着她,她歇斯底裏的喊着季兒的名字!發絲淩亂,美麗的衣裙沾滿了灰塵。

“老爺來了!”眼見快要拉不住發瘋的陳氏,一個眼尖的丫鬟看見了正緩步而來的謝宏。

謝宏一臉的陰沉,目光陰狠的看着發瘋般的陳氏:“找條繩子,把她捆起來!”

“這…!”一旁的小厮有些為難。

“這什麽這,還不快去!”謝宏厲聲呵道。

“是,老爺“身旁的小厮不敢怠慢,急急跑去找繩子,片刻便回來了,和另外幾個人将陳氏捆的結結實實!

“把她擡回房裏!”謝宏陰沉說道。

衆小厮将陳氏擡回房間,謝宏擺擺手示意衆人退下。

房間只剩下謝宏和已經哭啞了嗓子的陳氏,陳氏目光呆滞,整個人像死了一般看起來毫無生氣。

“賤婦!”謝宏嘴裏吐出兩個字,眼底冰寒浸着濃濃的殺意。

“你以為你在外面幹的好事本相不知道麽?”

陳氏終于有了反應,無神的眼睛動了一下,緩緩回頭看向謝宏,眼底透着驚恐!

謝宏冷笑一聲,那聲音幹裂沙啞極其難聽,陳氏覺得那笑聲像極了地獄的惡鬼。

“快說,奸夫是誰?”

“奸夫…”陳氏嘴唇動了動,繼而像是想明白了什麽“季兒…季兒!”聲音帶着掩飾不住的驚恐!

謝宏冷哼一聲:“那個孽種!”謝宏語氣裏掩飾不住的寒意!

“季兒是你殺的!”陳氏眼眸帶着怒意。

“是本相殺的,本相只恨讓那個孽種死的太便宜了!”謝宏一字一句寒如冰錐。

“你好狠毒…我的季兒啊!”悲傷瞬間将其淹沒,繼而轉化為沖天的怒意,陳氏眼神掩飾不住的怨毒與憤恨。

“本相狠?你這個賤人背着本相做出那樣的茍且之事,本相真恨不得将你千刀萬剮,今日如你說出奸夫是誰,本相或許會考慮給你留個全屍!”謝宏的表情因為憤怒扭曲在一起,如地獄剛剛爬出的惡鬼令人心生惡。

“哈哈哈…”陳氏突然笑了,笑的很瘋狂,她的笑幾近瘋狂,謝宏只覺那笑聲聽起來極不舒服。

“賤人,你笑什麽?”謝宏語氣中帶着些許的不安,聲音中有一些不易察覺的顫抖。

陳氏憤怒怨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謝宏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狗賊,殺了我的季兒,我陳小榮即使死後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陳氏聲音冰寒,一字一句憤恨的說道。

饒是謝宏也被她的眼神盯的發毛,只覺得連空氣中都帶了一絲絲的寒意,他看着陳氏瘋狂充滿怨毒的臉,只覺得渾身極不舒服。他一刻也不想在這多待,于是沒有再說什麽甩袖出了門!

門外一雙眼睛一直悄悄看着這一切,眼底冰寒,迸發着沖天的怒意!

剛過中秋,月亮依舊圓潤的挂在半空,整個謝府被籠罩在一片銀色中。空氣卻悶的人透不過氣。一個丫鬟端着晚膳進了陳氏的房間,床上的陳氏背朝外躺着,丫鬟只當她睡着了于是輕聲說道:“二夫人,該用膳了!”

見無人應答于是又說了一句,陳氏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丫鬟心中有些疑惑,于是過去輕輕碰了碰陳氏的胳膊,還是沒有反應。

丫鬟狐疑,顫抖着将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頓時吓的跌坐在地上,然後踉踉跄跄的跑出門。

“來人吶不好了,二夫人死了!”

謝宏聽到陳氏死亡的消息不由一怔,随即跟着丫鬟們到了陳氏的房間,見陳氏蓬頭垢面一動不動的躺在那,不放心的去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陳氏是真的死了,心底不由的暗舒了一口氣心中暗道:“這個賤人真的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謝懷,去買口棺材連夜将二夫人下葬,就和小少爺埋在一處!”謝宏實在不想看見這個女人,想起白天說的話,他就覺得渾身發冷,他總覺得這個女人在府裏多待一刻都令他感到極不舒服!

“是,老爺,小的馬上去辦!”

埋了陳氏,謝宏才覺好受一些,可想起陳氏白日的話,還有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不由的竟覺得心底有些發寒。

☆、三十一章 死而複生

金都一處不起眼的別院內,一個婦人滿臉欣喜的看着眼前粉嘟嘟的小孩,不由的喜極而泣:“季兒,娘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沒死!”

孩子被母親抱的喘不過氣,睜着水汪汪的眼睛天真的問道:“娘親,你怎麽哭了?”

“娘親是高興…高興啊!”夫人說完随即拉着季兒朝旁邊一襲黑衣的冰塊臉男子下跪:“陳小榮謝大俠救命之恩,大俠的大恩大德小榮沒齒難忘,來世做牛做馬定報答大俠的救命之恩!”

冰塊臉扶起陳氏母子随即說道:“夫人不必言謝,馬車在外面,會有人把你們送出城,快走吧!”冰塊臉的聲音雖然冰冷,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情!

“謝謝大俠!”陳氏帶着季兒上了早已等候多久的馬車!

陳氏母子走後,自後堂走出一男一女,男的年近四十,個頭不高其貌不揚一臉的奴才相,他重重的跪下恭敬的給帶着黑紗的女子磕了一個頭:“多謝姑娘救了小榮和我兒的性命!他日姑娘有需要謝懷的地方,謝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謝管家請起!”女子聲音輕柔悅耳。

“赴湯蹈火倒是不必,只需要謝管家好好服侍宰相大人,若宰相大人有何動向,還請謝管家能夠及時告知!”

“姑娘請放心,謝懷定當竭盡全力!”謝懷說道,心中已是了然,自己的命恐怕以後再也由不得自己了,也罷,只要陳氏和季兒平安他也就無憾了!

“謝管家以後若有何緊急的事情,只要把紙條放在宰相府後面巷子第二個大門左邊石獅後的暗格裏就可以了!”

“是,謝懷明白!”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謝管家可以回去了,遲了恐宰相大人會有所懷疑!”黑紗女子聲音淡淡說道。

“謝懷先告辭了!”

謝懷走後,後堂裏月影着急的跑了出來,看着摘掉黑紗的葉青語說道:“小姐,這陳氏?!”

葉青語淡淡一笑:“這還要多謝安十三配的還魂散!”

“還魂散…這個我知道,是那種吃了後人就像是真的死了,沒有呼吸沒有脈搏,兩個時辰後便會恢複如初的藥!”月影本也是個聰明人,她立即就明白了一切。但是還是擔憂的問道:“小姐,萬一謝懷不聽話,背叛我們怎麽辦?“

“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陳氏和季兒都在我們手上,我量他也不敢背叛我們!”葉青語輕描淡寫的說道,她近日也在刻意培養月影,她有想不明白的葉青語都會一一解答。

随即她有意無意的看了眼身旁的蘇漠,見他冰塊一樣臉上依舊沒有一絲的表情變化。

“那小姐是怎麽知道與陳氏私會的人就是謝懷?“月影還是想不明白。

一旁的蘇漠也有些好奇的看向葉青語!

“這個嗎…時候到了我自會告訴你!”葉青語嘴角揚起一個神秘的弧度款款出了門。

看着那個曼妙的背影,蘇漠不禁皺了鄒眉頭。

翌日

葉青語去老夫人處請安,大夫人、姜月華以及姜家衆人都在。

見到葉青語衆人紛紛側目看着她。

“表妹這是去了哪裏?不會又去城外給老夫人求平安了吧?聽說前天表妹和旭王殿下在一起突然暈倒了,今天早上旭王還帶了禮物來看表妹呢!”姜月華一臉關切的說道,似乎很關心葉青語。

“是啊,青語,不是舅母說你,你也太不像話了,一個名門小姐總往外面跑,大晚上的還暈倒被旭王送回來,這樣的事情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只當我們姜家沒有家教!”大夫人略嚴厲的說道,臉上是一副我是為了你好的樣子。

二夫人李氏也是個聰明人,她知道大夫人母女是和葉青語杠上了,她樂的看好戲,所以不做聲只是默默的看着。

姜月馨想替葉青語說話,可不知道怎麽開口,她向來文弱,此刻雖然感覺到大夫人母女在為難葉青語,卻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葉青語心中冷笑,面上卻是極為柔順道:“謝謝表姐和舅母挂心,青語讓你們擔心了,青語今天并沒有去寺廟,而是去了八方酒樓。”

“就是金都新開的那家酒樓?你倒是會享受,害得我們和老夫人在這白白為你擔心。”大夫人語氣嚴厲道。

老夫人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麽。

“青語昨日暈倒,看了大夫,大夫說是因為夏日暑氣重,茶飯不思導致體弱,才會暈倒,青語想起近日老夫人似乎也不是很有胃口,擔心老夫人的身體,聽說八方酒樓有許多可口的藥膳,既美味又能滋補身體,于是去買了些回來特地給老夫人的。”

說完她一示意,月影立刻提了一個精美的食盒上來,葉青語從她手裏接過來,恭敬的放在老夫人身邊的紅木桌上道:“老夫人,對不起,青語讓你和舅母擔心了!”

老夫人看她如此恭順,又處處為自己着想,心中很是喜悅,加上去赴旭王的宴也是她授意的,根本怪不得葉青語。她看着大夫人母女,內心多少有些厭惡,自從葉青語回來,這對母女就沒少給她使絆子。想到這,她笑容滿面道:“青兒不用自責,外祖母明白你的一片孝心!”說完拉着葉青語坐到自己身邊。

一旁的大夫人母女,見老夫人都如此,也不好說什麽,只是安靜的喝着茶。

“大夫人頭上的簪子很漂亮!”向來很少開口的二姨娘突然說道。

二姨娘卓氏三十多歲,生的很美貌,眼底有掩飾不住的精明,自進姜家來葉青語便很少見過她,葉青語知道她是姜月雲的生母,但是姜月雲似乎對這個生母沒有什麽感情,姜月雲自出生便被大夫人撫養,鮮少與二姨娘見面,但她畢竟是姜月雲的生母,所以葉青語對這個人還是很防備的。

“是啊,真的很漂亮!”四姨娘也跟着說道。

葉青語不由的看了四姨娘一眼,四姨娘黃氏很年輕,不到三十歲,生的嬌美動人,柔柔弱弱的看起來很惹人憐愛。

據說她曾經是個戲子,因為被姜庭看中所以帶回府來,只是戲子屬于下九流的行業,地位極低,所以她在姜家根本沒什麽地位,說話基本是無人理會,日久天長,她的身子便不大好,經常卧病在床,很少出現在人前。

此刻她和二姨娘居然同時開口稱贊大夫人的簪子,葉青語不由覺得十分古怪。她看向大夫人的簪子,只見那是一個通體雪白,晶瑩剔透的白玉簪,一看便是上好的玉石,價值不菲。

衆人的目光也紛紛向大夫人投去。

☆、三十二章 白玉觀音(一)

大夫人自豪道:“這是潘兒特地着人捎回來的,說是難得一見的古玉,十分的珍貴。”

李夫人也贊嘆道:“潘兒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大夫人道:“潘兒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回來,!”說罷招呼身邊的婢女端來一個盒子,她打開盒子,裏面放了大大小小幾件白玉挂件,個個每一件都是極品,不僅材質上好,而且雕工精美,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大家都過來挑自己喜歡的!”大夫人招呼衆人,然後她自懷裏掏出一個雕刻精美的盒子,從裏面拿出一尊白玉觀音,那觀音雖只有巴掌大小,通體雪白無一絲雜質,雕刻的十分精美,觀音慈眉善目栩栩如生,竟是比大夫人簪子更加精美貴重。

“老夫人,這是潘兒特地命人送給您的!”大夫人臉上一片慈和,笑着将觀音遞了上去。

老夫人用手摸着那觀音,只覺那觀音的玉十分圓潤,觸手冰涼,老夫人雖見過不少的寶物,但還是不由贊嘆道:“潘兒有心了!”臉上蕩漾着欣慰的笑容。

二姨娘笑道:“老夫人,得了如此貴重的觀音,應該好好供奉才是!”

“是啊,老夫人,大哥一片心意,這觀音想必也是有靈性的,只是不知道供在哪好?“姜月華道,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

“依我看,若是要供奉自當供在老夫人院子佛堂!”大夫人說道。

老夫人信佛,所以幾年前便在她院子裏建了一間佛堂,供老夫人吃齋念佛之用。

老夫人滿面笑容道:“好,就供在我院裏的佛堂!”

“老夫人,月華覺得既然要供在佛堂,不如讓府中的女眷輪流去祭拜祈福,這樣既可以全了大家的心意,也能保佑我們姜家。!姜月華誠懇的說道。

“老夫人,大小姐說的極是。”二姨娘也附和道。

“如此甚好,羅媽媽你去安排吧!”老夫人沖身邊的羅媽媽說道。

“老夫人,這三小姐也病了許久,不如讓她也去吧,正好可以沾沾菩薩的光,讓她的病快些好起來。”大夫人恰當的說道,然後看了看身邊的二姨娘。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老夫人心情大好,蒼老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點點頭,算是應了。

從老夫人房裏出來,葉青語一路向前走去。

月影不解道:“小姐,這不是回我們院子的路?“

葉青語淡聲道:“三表妹卧床許久,我去看看她。”

月影雖不明白,卻還是跟了上去。

姜月雲的雲景院離姜月華的華香院很近,院子雖不大,擺設卻有些誇張。

葉青語還沒進門便聽到茶杯破碎砸的聲音。丫環們站在門口瑟瑟發抖,面面相觑,誰也不敢進去。看見葉青語來了,一個丫環正要說話,葉青語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丫環有些擔憂,張了張口,終究是沒說什麽。

“表妹可好些了?“葉青語柔聲道。

屋子裏的姜月雲一驚,随即憤恨的看向門口。

見葉青語一身素淨的站在她門口,容顏清麗脫俗,像一朵淡淡的蘭花,自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她心中不禁嫉恨到了極致:“你來幹什麽?“聲音裏帶着濃濃的怒意。

葉青語卻是莞爾一笑:“我來看看表妹的病怎麽樣了?可好些了?“葉青語目光清亮的看着姜月雲。

姜月雲雖然撿了一條命回來,可是身體卻大不如從前,形容枯瘦,臉色蠟黃,臉頰陷了下去,雙眼中的怒意卻是更甚。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姜月雲氣恨道。

葉青語啧了一聲,露出一臉惋惜的樣子道:“許久未見,表妹容貌雖不似從前,脾氣卻是見長不少。”她說的很輕蔑,還上下打量了姜月雲一眼,眼中也盡是鄙夷之色。

“你…你胡說!”姜月雲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皮膚粗糙松弛,完全沒有往日那般的細膩光滑。她驚懼的收回手,眼神中有一絲絕望。

“月影去拿鏡子來讓表妹好好照照!”葉青語的語氣帶了一點幸災樂禍和嚣張。

月影将鏡子拿到姜月雲面前,鏡子中一張枯黃的臉把她吓了一跳,那張臉上隐隐可見密密麻麻的紅色搬點,因為殺人蜂的緣故,蜜蜂的蟄痕好的十分緩慢。

姜月雲的的情緒又一次失控的爆發。

“滾…滾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表妹這是怎麽了?發這麽大的脾氣,齊公子和表姐若是看到你這個樣子定是會傷心的!”葉青語在說到齊公子和姜月華時故意加重了語氣。語氣也帶着不可抑制的輕蔑。

齊公子齊豫是齊家大房的二公子,生的雖不如旭王和寧王,但是也很是儒雅俊秀,姜月雲一直很喜歡他。如今聽到葉青語說起齊豫和姜月華,她不禁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葉青語。

其實姜月華和齊豫并無關系,只是中秋時與姜月華一起出行的人當中就有齊豫。由于齊府與姜府順路,所以他便把姜月華送回了家。

姜月雲雖然許久未出門,但是消息還是靈通的,她聽說了,本來心中就有所懷疑,如今聽葉青語這樣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姜月華,你有那麽多追求者,為何偏偏要跟我搶齊豫,簡直是故意在羞辱我。

她雖被大夫人撫養,可是大夫人卻從沒有拿她當親生女兒看待。她自小是姜月華跟班,姜月華讓她做什麽,她做什麽,從來不敢違背。只求将來出嫁時,大夫人能為她覓一段好的姻緣。可是現在一切都毀了,她的容貌,她的人生還有她的齊公子。

姜月雲內心恨到了極點,眼睛怨毒的看着葉青語,她是恨姜月華,但是卻更恨葉青語。明明她和葉青語兩個人的出身都如此低賤,甚至葉青語還不如她,可是葉青語卻是郡主,偏偏生的也如此美貌,幾個王爺都圍着她轉。而她姜月雲卻只能待在角落裏,跟在姜月華身後搖尾乞憐。

她恨,她好恨!

“表妹不用這樣的眼神盯着我!”葉青語聲音更加柔和,然後慢慢的從袖口取出一個白色的玻璃瓷瓶繼續道:“這是殺人蜂的蜂蜜,只要将它塗在臉上,我保證不出三天表妹便會恢複到從前的樣子!”

姜月雲眼波微動,卻鎮定道:“你會有這麽好心?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麽?“

葉青語輕柔的一笑道:“表妹不用如此緊張,我只需要你幫我一個小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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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章 白玉觀音(二)

翌日

姜府的女眷便輪流去佛堂參拜,因為葉青語是外孫女,所以她被排在姜月雲之後,而且是最後一個。

葉青語一身素淨的衣服,臉上不施粉黛,像一朵出塵的蘭花般恬靜素雅。

老夫人看着她滿意的點點頭道:“進去吧!”

老夫人身邊的秋葵領着她進了佛堂。佛堂正中擺了一個一人多高,慈眉善目的觀音菩薩,兩邊是兩個童子。

佛堂的機案上放了香爐,裏面裏是燃盡的香灰。香爐的旁邊便是大夫人送來的那尊白玉觀音。

葉青語點了香,端端正正的跪了拜了三拜,将香恭敬的插入香爐。

秋葵站在葉青語旁邊,不時的側目斜瞄葉青語,見她沒有任何異動,便放下心來。

突然,她像是受了什麽驚吓一般跌坐在地上,手指指着觀音一臉蒼白。随即驚恐的大叫了一聲。

葉青語順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見那白玉觀音雙眼突然流出兩行血淚,那血殷紅至極,看起來十分的詭異恐怖。

外邊的人聽見裏面的動靜也都陸續趕來。

衆人一見那觀音,紛紛驚的說不出話來。

大夫人臉色蒼白,手指着觀音向一旁癱軟的秋葵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老夫人的臉色也極不好看。

此時只有葉青語冷漠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似乎跟自己沒有關系。

秋葵顫抖的說道:“剛剛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表小姐上了香向菩薩拜了三拜,然後奴婢就看見菩薩眼裏流出了血淚。”

大夫人想了想,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菩薩是因為表小姐拜過後便顯靈流出血淚!”她頓了頓然後一臉驚訝的對老夫人道:“如此說來,難道是表小姐不祥,将來可能會禍害姜府,所以菩薩才顯靈的!”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面帶憂色道:“不要胡說!”

“是啊!老夫人,這菩薩無緣無故的怎會流下血淚來?而且我們去參拜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偏偏輪到表小姐就…這定是菩薩顯靈給我們一個警示!”二姨娘也一臉憂心道。

“老夫人,自從表妹來了之後,家裏就發生了這許多的事,我和三妹無端被蜜蜂蟄,三妹還險些喪命,這一樁樁一件件都不是巧合呀!”姜月華憂心忡忡,眼淚差點就掉落下來。

二夫人李氏靜默不語,似乎在想什麽。

姜月馨卻忍不住道:“老夫人這事來得古怪,還是先查清楚再說吧!”

大夫人瞪了她一眼道:“菩薩都顯靈了,還不夠清楚嗎?“她說完又轉身對老夫人道:“老夫人,依我看還是應該盡快将表小姐送出去一段時日的好,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極為駭人,仿佛葉青語便是那禍國殃民的災星一般。

姜月馨有些擔憂的看向葉青語,只見她面色平靜,似乎這些事與她無關。

老夫人聽她們一說,一顆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她也看向葉青語道:“青兒,你怎麽說?“

葉青語一張素淨的面孔毫無憂懼之色道:“老夫人,事出有異必為妖。今日的事情來的頗為古怪了些,好好的觀音怎會無端流出血淚來?定是有人做了什麽手腳,想要将青語趕出姜府去!”

“表小姐的意思是我們一大家子人串通好了陷害你不成?“大夫人厲聲道:“且不說這觀音是潘兒的一片孝心,光是這塊玉也是價值連城,而且我們每個人參拜時秋葵都跟在身邊,若是不信就問問秋葵,看我們可曾動過那觀音?“大夫人滿面怒氣,像是受了委屈突然爆發一般。眼底卻閃過一抹得意。

“是啊,表小姐您不該這樣冤枉我們,我們也是為了姜家好,這一大家子人,萬一因為你引來什麽禍事可怎麽得了?“二姨娘也是一臉悲憤的說道。

老夫人面色極其難看,她是很喜歡葉青語,只是若是她的存在會危害到姜家,她也是斷不能留她的。

一時之間氣氛極其的緊張。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姜月雲卻像被什麽影響到了一般,蹲在地上不停的抓着頭,口中喃喃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像是看到什麽極恐怖的事情,她一邊喊一邊往外退,然後大叫一聲便暈了過去。

衆人都被這場景吓呆了,一切實在太過詭異了,先是觀音流出血淚,接着便是姜月雲像中邪一樣突然暈倒,難道這表小姐真是什麽妖物不成?衆人頓覺後背發涼,這佛堂似乎也變得有些陰森起來。于是将目光紛紛投向葉青語。

大夫人面上也有些詫異,姜月雲的暈倒并不是她安排的,她雖然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卻知道姜月雲的表現會更加坐實葉青語的不祥之名。想到這,她嘴角不由的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這姜月雲幾日不見盡然變聰明了。

“表妹,如今三妹都這樣了,你還有何話好說?“姜月華一臉的愠怒。

衆人的目光也是帶着懷疑和驚懼。

葉青語撫了撫衣服的褶皺平靜道:“老夫人,我回府已經有些時日,三妹一直好好的并沒有看到過任何奇怪的東西,剛剛她的表現分明是看到了不幹淨的東西,這佛堂本是清淨之地,突然出現這一系列奇怪的事情,也許并不是因為青語的出現,而是…那尊觀音!”她一字一句說的極為清晰,在場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衆人的目光也不禁都落在那尊觀音像上,剛才的血跡還留在觀音的臉上,此時在看過去,不由的覺得真是越看越覺得詭異。

大夫人大怒道:“表小姐這是什麽意思,是懷疑潘兒送了一個妖物給家裏不成?“

老夫人的內心也是十分的複雜,她也百思不得其解,這事情的确處處透着古怪。

葉青語冷笑道:“既然舅母不信,不妨将這白玉觀音打碎了,看看裏面究竟藏了什麽?“

此話一出,大夫人臉色怒氣已經到了極致,她壓抑着火氣道:“表小姐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且不說這白玉觀音價值多少,這随便打碎雕像,就是對菩薩極為不敬,萬一惹怒了菩薩,這後果你可承擔不起。”

“我佛慈悲,若是有妖物冒充菩薩,打着菩薩的名義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是應該除之還是任由它繼續禍亂蒼生呢?“葉青語的語氣十分冰冷,眼睛卻十分清亮。

衆人都聽她們說的脊背發寒,一時不知道怎麽辦。

老夫人卻突然開口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只是這菩薩的雕像是萬不能摔碎的!”

大夫人面上劃過一抹得意,她說道:“既然如此,這府中是斷不能留表小姐住下去了!”

“是啊,老夫人,看到三妹的樣子,月華現在都覺得脊背發涼!”姜月華一臉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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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