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18)

兇我得的利益就越大!”

葉青語淡淡一笑,眼底劃過一抹嘲諷道:“王爺沒想過兩虎鬥完之後呢?“

衛晟一怔道:“自然是我坐收漁翁之利了!”

“這次的事情是寧王爺你策劃的嗎?“

衛晟沒想到她會這麽問,于是道:“自然不是!”

葉青語看着茶杯裏上下浮動的茶葉道:“既然不是王爺策劃的,那還有誰會這麽好心,精心布局,為王爺鋪路呢?“

衛晟停聽他這麽一說,瞬間明白了什麽。他不由認真道:“郡主的意思是說,這一次有人要将太子、梁王和我一網打盡!”

“寧王殿下那日可去過王府?“葉青語淡淡問道。

衛晟打了個激靈,瞬間一切都明白了:“我的确是去了,不過才藝大會還未開始,便有人禀報說大理寺有要事處理,我就先走了,結果等我去了大理寺他們都說沒事,我也沒在意。現在想來的确是有人下好了套等着我鑽!”衛晟說完不由皺起來眉頭,究竟是誰?這個幕後之人目的是什麽?

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看向葉青語,見葉青語正一臉坦然的喝茶,他正要開口,葉青語卻說道:“王爺最近在朝中活動是不是很頻繁?“

衛晟點點頭。自從上次葉青語拒絕他之後他就決定一定要得到這個女人,一定。于是回來後,他便開始動用這些年在朝中埋下得勢力,積極準備起來。

葉青語對他的這種眼神有一絲厭惡,她淡淡道:“王爺,有一句話叫欲速則不達,民間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勸王爺還是靜下心來的好,太早的出頭,對您沒有好處!”

衛晟細細品味她這段話裏的意思,随即道:“郡主是說父皇開始注意我了?“

“陛下是怎麽坐上皇位的,王爺很清楚。他現在年邁,而他的皇子們都已經成人。你說他現在最害怕的是什麽?“葉青語看着衛晟的眼睛問道。

“逼宮!”衛晟吐出這兩個字後,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葉青語會心一笑道:“王爺既然知道,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說了,現在,人人都在争兵權,殊不知,這兵權才是最致命的催命符,畢竟這大梁最精銳的鐵血兵團那五萬精兵,可是掌握在陛下手裏。任何人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衛晟若有所思,他看着葉青語,不由想到,這樣一個聰明睿智的女人若是嫁給自己,自己何愁坐不上那把龍椅。也只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坐上那把鳳椅。

葉青語看出了他的想法,冷冷道:“我想王爺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青語就先告辭了!”

衛晟見她要走,急忙道:“眼下趙玉兒的死,郡主打算怎麽辦?“

葉青語笑道:“這件事可大可小,不過不管大事小事,畢竟關系到兩大世家。這整個金都就只有一個人能解決了,不是麽?“說完已經走出了大門。

衛晟看着那抹綠色的身影,眼底劃過一抹陰鸷。

葉青語,你遲早都是我的人。遲早都是!

葉青語坐上回府的馬車,低着頭想事情。突然馬車停了。夏雨探出頭問車夫:“怎麽回事?“

車夫道:“前面有人攔車。”

葉青語眼底劃過一抹疑惑,随即掀開車簾。

一個修長筆直的身影站在車前,手裏還拿着一把白玉骨的扇子。面容俊秀,一雙丹鳳眼滿含春意。嘴角卻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不是金少主又是誰?

葉青語倒是有一些詫異,這個人與自己素無交集。三番五次的來見自己是何目的?她看了看男子的裝扮,又看了看他手裏的扇子,嘴角瞬間劃過一抹嘲諷。

于是她跳下馬車,夏雨正要阻攔,葉青語卻微微的搖了搖頭。她走到男子面前淡淡道:“公子貴姓?“

這下金少主倒是微微有吃驚。作為一個千金小姐不是應該矜持的嗎?至少她采過的花都是那樣的?不過…葉青語這樣的,他更喜歡。

他打開扇子輕輕的搖了兩下,十分有禮道:“在下姓金!”

“哦,金公子!”葉青語眯着眼睛看着上下打量他。片刻後才道:“不知道金公子是正巧路過擋了路呢,還是特意在等我?“

金少主又是一愣,這可是他早已想好的說辭。平時他攔下馬車,準備這兩套說辭,尋常的小姐千金們便早已面露含羞芳心暗許了呀。

看着自己少主吃癟的神情,周啓不由覺得好笑。這葉青語果然不是一般人。

金少主想了想才道:“正好路過…路過!”

“哦,既然公子是路過,那是需要我們讓路還是公子為我們讓路?“葉青語不客氣道。

“這個…我讓好了,小姐請…”金少主臉色說道做了個請的手勢。

葉青語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多謝公子!”說完便上了馬車。

看着那越來越遠的馬車,金少主一陣的懊惱,有一種十分挫敗的感覺。本來規劃好的一切被葉青語三言兩語給打發了。

周啓實在憋的難受,又不敢笑出來。

金少主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想笑就笑,老子還有後招,等着吧!”

☆、八十八章 風雲漸起三

趙玉兒雖是二房的女兒,但畢竟還是趙家的人,雖然她不得寵。但是貴在她有個争氣的哥哥:趙濱。

趙濱算的上是趙家最聰明睿智的人了,不僅深受趙司馬器重。在趙德妃那也有一定地位,而且五淩和他關系也十分不錯。如今他的妹妹死了,死在王家的湖中。趙家的人豈能善罷甘休。

尤其那天還是趙奇和她一塊去的,趙奇回來了,趙玉兒卻死了。趙奇自然十分自責。大早上他便糾集了府內護衛要去王家讨個說法。

趙濱心疼妹妹是一方面,令一方面,他覺得這或許是一個搬到王家甚至太子的大好機會。正要差人去梁王府,不料衛淩已經到了。

一進院就看到了氣勢洶洶的趙奇,正要阻攔。卻見趙濱搖頭。于是也沒再說什麽,眼看着趙奇帶人去了王家。

趙奇走後,衛淩忍不住問道:“你明知道這是一個局,為何還要跳進去?“

趙濱招呼他進屋談。兩人進了屋,婢女端來了茶。趙濱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才道:“雖然這是一個局,但是也未嘗不是個搬到太子的好機會,如今皇後病重,顧不了那麽多。太子大婚在即。若是他真的娶了陳家的小姐,那我們就更難對付他了。眼下王家出了這樣的事,我們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搬倒王家,斷了太子的一只手臂!”趙濱說道眼底劃過一抹戾氣。

衛淩看着他,不由想到:果然是無毒不丈夫,連親妹妹的死都能拿來利用,還有什麽是不能利用的?他想到這淡淡一笑道:“我只怕,這一次這個局可不只是沖王家來的。很明顯這個幕後之人就是要挑起王趙兩家的争鬥,好從中得利!”

“兵家講究的就是險中求勝,我們搬倒王家後,大可以找個機會,将這盆髒水潑在寧王身上。到時候他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趙濱眼底劃過一抹陰鸷。

衛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一股暖流順着喉嚨劃進胃裏,頓覺心情大好。

此時的王家早已亂做一團。趙奇帶人堵住了大門,眼看就要沖進來。王豪來回走動,急的不知道怎麽辦好。

王芷剛剛醒來便聽聞了趙玉兒的事,頓覺如一瓢涼水當頭澆下。她臉色蒼白,強忍着沒有暈倒。

“去把二少爺找來,我有話說!”

丫環急忙去請王豪。王豪正愁之際,聽說妹妹醒了。心情不由好轉,急忙随丫環到了王芷的房間。

一進門王芷便開門見山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二哥打算怎麽辦?“

王豪道:“眼下出了這樣的事,只好等父親回來解決了!”

“父親鎮守邊關,太子大婚爹爹才得奉命回來,路上已經過了是十多日,我算了日子,最少要三日後才能回來,等不及了。如今之際,對我們王家大大的不利。這件事情處理不好,我們王家會有大禍!”王芷聲音柔弱,臉色蒼白道。

“那現在該怎麽辦?趙家已經帶人堵在了門口…”王豪急道,在家裏他是最沒有腦子的一個人。眼下形式危急,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二哥,你先派人去請大哥回來。再派人去大理寺請寧王,出了人命自當是大理寺來管的。”王芷冷靜吩咐道。

王豪一怔,對呀,怎麽把大哥忘了。在王家,王蔚可是最有才華和智謀的一個人,若是他肯回來,問題自然好解決。只是…

見王豪猶豫,王芷不由道:“二哥不用擔心,大哥畢竟是王家人,王家出了這樣的事,他不會不管的。“

王豪點點頭,才出了門。

王芷靜下心來,仔細的思量。她不是不懷疑衛晟,只是如今,即使懷疑也必須請他來。衆目睽睽之下,量他也不能颠倒黑白。她現在只能盡量拖延時間,希望父親能盡快回來才好。她本想請太子出面解決,可是仔細一想,這件事如果真是個局,那麽幕後之人真正的目的定是梁王和太子。既然趙家現在沒有動用梁王,他們王家就絕不能輕易将太子牽扯進來。

王豪出來後即刻命人悄悄出門去了大理寺和幽水閣。

他擡天看了看幹淨湛藍的天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葉青語沒有回姜府而是去了八方酒樓。她心裏是懷疑安十三的。

八方酒樓一如往常的雅致安靜。葉青語直接去了後院。

安十三依舊是那純白無一絲雜質的白袍。一頭純淨的銀發,和一張清冷的臉。安靜的看着一本書。

“你來了!”他似乎知道葉青語要來。

葉青語尋了椅子坐了下來。看着安十三微微發呆。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安十三成為她的敵人。他對她有恩,救命之恩,她曾說過兩清了,可是這份情又豈是說說就能兩清的?他是她的摯友,老師,兄長…

“為何這樣看着我?“聲音還是那般清冷,卻有了一絲溫度。

“你今天不想教我彈琴了麽?”葉青語問道,眼神清涼純粹,只是聲音裏含了一絲複雜。

安十三放在下書,微微坐直了身子。動作十分的優雅,他看着葉青語,幽深的眼眸看着她,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你不是來學琴的!”

葉青語嘆了口氣,雙手玩弄着自己的衣角道:“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安十三眼底劃過一抹苦澀,他淡淡道:“為了趙玉兒的事而來。“

葉青語點了點頭,看着他的眼睛道:“我只想知道是不是你!”

“不是!”安十三很痛快的答道。

葉青語心底總算舒了一口氣。

“一起吃飯如何?“安十三問道。

葉青語卻有些詫異,随即莞爾一笑道:“好!”

似乎不知從何時開始她與安十三的關系變的十分奇妙。非敵非友。

印象中她還從沒有與安十三一起吃過飯,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安十三就是九天落凡的谪仙,清冷脫俗。是不需要吃飯的。

飯菜很快被端上來,沒有山珍海味,只是些尋常的精致小菜。冒着熱氣,卻散發着誘人的香味。

葉青語突然有了一種家的感覺。從前她也是這般與父母在一起吃飯,大哥總是和她搶。以前不覺得有什麽,現在想想,那已經是她再也觸碰不到的幸福了。

青花瓷碗裏一碗瑩白色的米飯散發着誘人的光澤。一雙紅色的筷子。齊齊的擺在邊上。葉青語收了思緒,看着安十三俊美白皙的面容,淡淡一笑道:“似乎從未與你像這樣吃過飯!”

☆、八十九 風雲漸起四

從八方酒樓出來,葉青語覺得自己心情莫名的複雜,天色已經見晚,華燈初上。周圍的酒樓點起燈籠。散發着朦胧的暖暖的橘紅色光澤。葉青語抽了抽鼻子,對車夫道:“去旭王府!”

衛景忙碌了一天,此時正躺在木桶裏沐浴。朦胧的白色霧氣萦繞在他周圍。結實的胸膛裸露在白氣中,越發的健美撩人。一張俊的人神共憤的臉上有一絲疲憊。漆黑的長發垂落在他結實後背。

一雙眼睛正透過窗戶看着裏面俊美的男子。眼底滿是柔情。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人影急忙躲開。

“王爺,郡主來了!”流溪在門外說道。

衛景睜開眼睛:“讓郡主稍等片刻,我馬上就來!”

會客廳裏點了很多蠟燭,十分的明亮。葉青語端着一杯熱茶想事情。

看見衛景進來,她擡起頭,莞爾一笑。見他只披了一件單薄的外衣,頭發還濕漉漉的搭在肩上,十分的俊美性感。不由道:“穿着麽單薄就往外跑!”

衛景淡淡一笑道:“可曾用過晚膳了?“

“用過了!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王府

趙奇罵了一天,王家就是沒開門,王豪派去請王蔚的人還未回來,派去大理寺的人卻回來禀報說寧王進了宮。大理寺派了專門驗屍查案的官員。勘察了現場。并把屍體擡回了大理寺。

趙奇完全就是個莽夫無賴。好說歹說就是不肯走,在王家門口罵了一天,什麽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直到晚間十分,他才不甘願的回了趙府。

王豪不住的嘆氣,堂堂的金都世家,居然被人當街叫罵,以後王家還怎麽在金都立足?王豪有苦難言。恐怕現在整個金都都在看他們王家的笑話。

爹爹不在,妹妹身子不好,大哥暫無消息。所有的責任都壓在他身上。他覺得自己從來沒像現在這般疲憊過。

這時,侍從來報:“顧大人來了!”

“顧大人?“王豪才想起這個人,他這個時候來想幹什麽?

“是,現在就在門外!”

“告訴他,我現在沒空不便見客!”王豪揮了揮手說道,卻在侍從快要走出門時叫住了他:“等等,請他進來吧!“王豪心中想:昨日顧子珩也在湖邊,說不定看到了什麽?

顧子珩一臉愁容的進來,擔憂道:“本來這個時候,在下是不便打擾的,只是王小姐昨夜未醒,在下不看一眼實在不放心!”

王豪道:“顧大人不必擔心,舍妹現在已經沒事了,只是大夫說妹妹身子還有些虛弱,多多休息就好了!”

顧子珩舒了一口氣道:“趙玉兒的事我也聽說了,王公子有什麽用得着顧某得地方盡管說!”

王豪想了想看着他道:“顧大人昨晚也在湖邊,可曾見到什麽可疑的的人或事嗎?“

顧子珩想了想道:“沒有,不過…”

“不過什麽?“王豪急道。

顧子珩搖搖頭道:“沒什麽,想必與此事無關!”

他越是這樣說,王豪便月想知道:”顧大人但說無妨!”

顧子珩想了想像是下定決心道:“昨日顧某來的早,看見寧王殿下也來了,宴會時卻沒有見到他,直到宴會散了也沒有再看見寧王,不知道這算不算奇怪的事?“

王豪皺眉想了想,臉色有些隐隐的陰沉。若是他們王趙兩家打起來,那最得利的就是他寧王了,怪不得他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自己請的時候去了皇宮。莫不是在故意躲着他不成?

王豪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顧子珩靜靜地看着他。唇畔劃過一抹冷笑。故作詫異道:王公子你怎麽了?“

王豪故作平淡道:”沒什麽,多謝顧大人如實相告!”

顧子珩坦然一笑拾趣道:“既然王公子有事要忙,顧某也不便打擾,改日再來探望。告辭了!”

顧子珩一走王豪立即派人查了賓客名單,發現果然有寧王的名字,而且他昨晚,确實是來了。可是卻并沒有他走的記錄,這實在是太奇怪了。難道是他殺了趙玉兒嫁禍給王家?

想到這王豪不由重重拍了桌子。力道極大,就連桌上的茶杯都震了震。

衛晟在禦書房呆了一個下午,皇帝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一直拉着他下棋。絲毫不該給他說話的機會。直到剛剛他才把王家的事說了。果然皇帝十分震怒命他徹查此事。

衛晟想起葉青語下午的話,于是以大理寺人手不夠為由,推脫了,并且舉薦了刑部的刑大人。

果然皇帝臉色緩和,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幾分的笑意道:“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交給刑部去查吧!”

衛晟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從禦書房出來。走過長廊,本想去看看母妃,卻又考慮到天色已晚,于是便想去皇子的過夜的行宮将就一晚,省的回去萬一遇上王家人不好解釋。

夜晚,整個皇宮一片寂靜,紅色的燈籠被風吹動,左右搖擺,打在地上的光也一陣陣晃動。

衛晟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着接下來該怎麽做。突然聽到外面有人的輕輕的腳步聲。這腳步聲不像尋常的宮女太監,到像是有武功的人。

“難道有刺客?“衛晟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他悄悄的出了院門。看見幾個太監打扮的人急匆匆的向東北方向去。

衛晟可是記得那個方向,只有一處大的宮殿,便是謝貴妃所在的昭陽宮。他心下疑惑要不要跟上去。這時另一個人影卻跟了上去。

衛晟心下疑惑,随即嘴角揚起一抹笑,看來他是要做黃雀了。在黑影要消失之際,他一側身也跟了上去。

幾個太監一直走,果然去了昭陽宮。昭陽宮內早已經有人等候,他們一到門口便被拉了進去。

黑影翻牆進了院子。衛晟看了看昭陽宮的牌匾,也跟着翻了進去。

幾個太監将其中一個太監送到後,便去了另一個房間。

那個太監被宮女領着進了其中一間屋子,從外觀看這間屋子毫不起眼,只是衛晟卻知道,這間屋子裏的人一定是謝貴妃。這樣的屋子一般都是留給主人珍藏物品的地方,武惠妃那就有一間,裏面放的全是武惠妃進宮時的嫁妝,還有衛晟小時候的玩具或者衣服。武惠妃對那些東西很是寶貝,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進去看一看摸一摸。

只是…這個“太監!”究竟是什麽人?連貴妃都親自接待?

☆、九十章 風雲漸起五

謝貴妃等在殿內。雙手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聽到門開的聲音,她有些慌亂,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般有些不知所措。

一個身着太監服的男子緩緩進了門,門關上後,男子摘下帽子,一張剛毅純粹的臉便露了出來。只是才不過三十幾歲的年紀,男子卻有些老态。他看見了房間裏站着那個人。

她還是那麽的美麗,年輕,歲月似乎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

那個人兒也在看着他,美目含情,眼眶裏有波光閃動。兩個人就這樣望着,誰也沒有說話,似乎都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開口。

良久,謝貴妃才道:“這些年你還好嗎?“

羅修看着她,笑了笑:“我很好,你呢?“

他的笑還是那麽純粹,眼神永遠那麽幹淨。謝貴妃招呼他過來坐下,兩個人一時又陷入了尴尬。

他們有多少年不曾見過面了,彼此記得的還是對方年輕時候的樣子。

那一年謝碗六歲,因為母親的不得寵,她被一個侍妾懲罰,一天都沒有吃東西。而羅修就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那一年羅修八歲。他的母親剛剛因病去世,因為沒有人照顧,父親只能暫時将他送進謝府。讓他跟着謝府的一個老仆人王叔住一段時間。

羅修第一次看見謝碗時她正蜷縮在一旁默默地流眼淚,渾身因為害怕不住的顫抖。羅修小小的心靈升起一股保護欲,他很難想象一個相府的千金小姐會淪落到如此境地。于是他悄悄偷來東西給謝婉吃。還在侍妾給謝宏的湯裏下了巴豆。那之後便再也沒人在謝府見過那個侍妾。

而羅修則成了謝婉心中的天。只要他在她便不會受苦。或許聽起來很可笑,堂堂宰相府大小姐會需要一個下人的保護?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兩個年幼失去母親的人,兩個常年感受不到溫暖的孩子,他們只能做彼此的依靠,相互依偎着才能取暖。

兩個人都長大了,漸漸通宵人事。他們都從對方的眼裏發現了異樣的情愫。于是很順理成章的走在一起,他們以為會白頭到老相守一輩子。卻從沒有想過兩個相愛的人會天各一方。

謝婉天真的以為父親會成全她,他根本不在乎她,定是恨不得她早點消失的吧。只是她想錯了,謝宏可以不在乎她過得好不好。卻在乎她嫁給誰?她是相府的嫡女,如此高貴的身份,自然是要發揮最大的用處,為他謝宏謀取利益的

當羅修向謝宏提親時,謝宏的嘴都快抽到耳朵根,似乎聽到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他命人将羅修推出去打了五十大板,還将謝婉關了起來。

再後來,羅修也被囚禁了,為了讓謝婉心甘情願的入宮替自己辦事。謝宏只在謝婉入宮之日讓他們見了一面。

她進宮時,謝宏只說了一句話:“你榮,則羅修生!”

謝婉顫抖的為羅修倒了一杯茶,莞爾一笑道:“你都瘦了!”

羅修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道:“不礙事!”

“他們對你好嗎?“謝貴妃問道,她本以為多年不見他們會有很多話說,可是見了才知道,千言萬語盡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過去的終究是再也回不來了。

羅修笑道:“很好,你不必擔心,倒是你,久居宮中,步步艱難,需得處處小心!”

幾句話說的謝貴妃眼圈不由的紅了。如此真情實意的話只有羅修才說的出來,也只有他才是真心的關心自己。這些年在宮中,她每一步都那麽艱難,誰都想害她,把她拉下來。可是她都挺過來了,她知道,她在這個世上不是一無所有的。還有個人在默默地關心着她。她的生死與他的生死緊緊相連。

她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去,她走過去,輕輕的抱住羅修,靠在他懷裏。她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散發出的溫度…

兩個人就那麽緊緊的擁抱着,誰也不想放開,這個擁抱他們等了多久,久的連他們自己都不記得…

良久,謝貴妃才松開羅修問道:“他們把你關在什麽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蒙着眼睛帶過來的!”羅修輕聲道。他豈會不知抓他的人一定是拿他要挾謝貴妃了。

謝貴妃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鏡盒道:“這個叫雨翠香,抹在身上香氣久久不會散去,而且味道十分小,不仔細根本聞不出來,待會你出去時抹一點在身上!

羅修知道她的意思,點了點頭,面上浮起一抹苦澀道:“我活着總是給你添各種麻煩!”

謝貴妃微微一怔,美麗的臉上瞬間有些微微的變色。他看着羅修的眼睛認真道:“你活着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衛晟躲在樹上,始終沒能聽清楚房內人的談話,因為那個黑影一直在,他根本不敢靠的太近。

許久之後,一個宮女過來敲門,片刻後,那個太監打扮的男子便走了出來,衛晟雖沒有看清他全部的樣子,但是他清楚的看到了那人的下颌有胡須。

果然不是個太監,衛晟想到,只是謝貴妃深夜冒着風險招個男人進宮為了什麽?難道是不甘寂寞?不,不會,謝貴妃身居高位,不會做這樣的事,那她到底為了什麽?

先前的幾個太監打扮的人,帶着房裏出來的男人出了宮,黑影是跳牆出去的,而衛晟自然可以大搖大擺的走正門。

“這麽晚了,王爺還要出宮?“守門的侍衛問道。

衛晟打了個哈欠道:“本王也不想,只是忽然想起府中有一件要緊事要去處理,實在是沒法啊!”

“王爺辛苦!”侍衛說道。

“對了剛剛出去的是什麽人?大半夜的好生奇怪!”衛晟佯裝好奇道。

“那個是成淑妃宮裏的,說是十七皇子病了急需一味藥材!”

“還有什麽藥材是皇宮沒有的?“衛晟好奇道。

“這主子們的事情,做奴才的可就管不着了,王爺您慢走!”侍衛說着打開了邊角的小門。

衛晟沖他一笑,走出了宮門。

剛才的人已經走遠,不過衛晟卻不急于追尋,他深知剛剛那個黑影的武功了得,自己若是再跟着,恐怕會被他揭穿。而且現在,他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看了看寂靜的街道,淡淡道:“成淑妃,以前我到真是小看你了!”

☆、九十一章 紫袍男子

翌日

一大早刑大人便派人分別去了王府和大理寺。并且取走了趙玉兒的屍體。

刑大人親自驗了屍體,還去了趟王府,得出的結論便是趙玉兒的确是被人害死的。她身上有明顯的傷痕,顯然是死前與人厮打而留下的。

于是刑大人找來了王府的下人們挨個詢問,果然得到了線索,一個叫翠兒的丫頭說她案發當日晚,曾經看到一個身着紫袍的男人與趙玉兒在一起。

紫袍?這個明顯的線索,讓所有人瞬間想到了一個人:寧王衛晟!

王豪想起昨日顧子珩的話,眼底劃過一抹陰鸷。

趙奇昨個罵了一天,今日嗓子都有些啞了,他挪到刑大人身邊道:“刑大人,還是快些抓人吧!”

刑大人從上次的事情對他就沒什麽好印象,本來問話斷案這樣的事他是不應該在場的,可是這趙奇非說這事關妹妹生死而且他也算證人,硬是死皮賴臉的擠了進來。而王家兄妹自然也跟了進來。刑大人不悅道:“抓人?抓誰?”

趙奇急道:“當然是寧王了,你沒聽那個丫頭說是一個紫袍男子與玉兒在一起嗎?“

刑大人瞪了他一眼道:“你倒是聽的清楚,翠兒說那個紫袍男子就是寧王了嗎?再說這紫色的衣服誰都可以穿,你怎麽肯定就是寧王的?“

趙奇被問的無話可說,只能站到一旁嘀咕:“一看是皇子就偏袒,這刑部看來也是一群阿谀奉承之輩!”

刑大人氣的又狠狠瞪了他一眼,繼續問翠兒:“你看清楚那人的長相了嗎?“

“沒有,那天是晚上,天色太暗,所以看不真切。”翠了答道。

“你還記得拿那是什麽時辰發生的事嗎?”

翠兒仔細的想了想道:“是宴會快結束的時候,聽別的丫頭說有一個公子空手變出了一朵玫瑰花,奴婢覺得驚奇,便想偷偷到門口看一眼,就是這個時候看見的!”

王家兄妹對視一眼,都明白那個變玫瑰的公子是哪位,只是他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好了,你先下去吧,有想起什麽随時告訴我!”刑大人說道。然後轉身看了看朝趙奇道:“該你了!”

趙奇不甘不願的坐在凳子上道:“有什麽話就問吧!”

刑大人胡子上下抖動了下,顯然是動了氣了,但他還是沉聲問道:“趙玉兒昨日和你一起來的?“

“是!”趙奇不耐煩道。

“那她是什麽時候不見的?你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遍!”刑大人耐着性子道。

“那日我們一起來到王府,途中妹妹說她身體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氣,等宴會結束時,我出來沒尋到她,以為她自己回去了,便沒有在意,第二日才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趙奇說道,惡狠狠地看着王家兄妹:“要不是他們王家辦什麽狗屁才藝大會我妹妹也不會死!”

王家兄妹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刑大人又問了發現屍體經過,全部記錄在案後,正要起身,王豪道:“大人留步,我有話說!”

此時屋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刑大人知他定有要事,于是坐下道:“王公子有話請直說!”

王豪道:“昨日寧王殿下來赴宴,穿的也是一件紫袍,只是他人來了卻并沒有在宴會上出現,也沒人看見他出門!”

“什麽?“刑大人心中一驚,這塊山藥終于開始燙手了。這件事落在他身上時,他就知道很棘手,本以為只牽扯了王趙兩家,只要他們身後的太子、梁王不出面,這事還好解決一些,如今他們倒是還沒出面,卻把寧王牽扯了進來。自古但凡棘手的案子大多都與豪門貴族皇親國戚有關。這類的案子并不複雜,難就難在這皇親國戚要怎麽定罪。那些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類的話,糊弄老百姓還行,他刑世源可混跡官場多年,他可不信。何況這次牽扯的不是權貴便是皇子。這下真的是麻煩大了。

想到這,刑大人起身對王公子道:“此事事關重大,在沒有查清楚之前,還請王公子不要将此事告訴別人!”

王豪自然是知道的,否則他也不會單獨留下與刑大人說了,于是他拱手道:“大人放心!”

他的內心其實已經認定就是寧王幹的。只是這事事關重大,一切還需得爹爹和大哥回來才能拿主意。

從王府出來,刑大人自然第一時間去了寧王府,可惜卻撲了個空。侍衛禀報,寧王一大早便入宮了。

華清宮

武惠妃剛剛起來,胭脂便來報:“娘娘,寧王殿下來了!”

武惠妃十分高興,忙命人準備早膳。

武惠妃已經很久沒和兒子一起吃飯了,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最近在想什麽,做什麽?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