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20)

擔心!”葉青語說完,似有深意的看了眼遠處的湖面,繼續道:“這湖水雖然沒有顏色,可是因為天空到顯的成了藍色。真是美的很!”

衛淩和趙濱看了眼湖面,又擡頭看看看湛藍的天空,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既然郡主還有事,就不打擾了,告辭!”衛淩說道。

葉青語淡淡一笑,便朝另一邊走去。

衛淩與趙濱則行色匆匆的出了皇宮。

“殿下,這郡主到底是那一邊的?“趙濱問道。

衛淩嘴角劃過一抹幽深的弧度:“這個女人真是令人看不透,之前我以為她是寧王的人,不過現在看來卻不像!”

“對,之前我覺得她是有意針對趙家,現在想來,之前的種種事皆是因為雅若先招惹她的。她的目的似乎不是趙家而是…”趙濱看着衛淩,眼底劃過一抹精明。

“沒錯,就是顧子珩,真想不通她與他有什麽仇怨?”衛淩冷聲道,似乎也想不通。

“顧子珩可是謝宏的義子,他之前是有意向我們靠攏的意思!”

“哼!”衛淩冷哼一聲道:“顧子珩陰狠狡詐,我看他未必會真心投靠我們,而且現在看來玉兒的死幕後應該不是寧王,而是另有其人。若果真如此,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我們需多加小心了!”

長安殿

長安公主只穿了一身便服,看見葉青語來了,一臉笑盈盈的迎了上來:“郡主可叫我好等!”

葉青語微微一笑:“上次的事還有多謝公主了!”

“六哥已經謝過了!”長安公主神秘一笑。

“是那只孔雀步搖麽?“葉青語疑惑道。

“對,就是那個,之前跟六哥要了好幾次他都不肯給,沒想到為了郡主他還是很大氣的嘛!”長安公主擠擠眼睛說道。

“那個步搖很名貴麽?“葉青語不解,她對首飾這些實在是不了解。也不懂,公主這樣身份高貴的女子會有什麽首飾是得不到的,更好奇為何一件首飾而已衛景曾經會那麽寶貝?

公主睜大了眼睛道:“郡主你不會連那個都不認識吧?那可是瑤國皇帝送給皇後的生日禮物鳳蝶,還是請名匠魯易親自打造的。不過和郡主頭上的這只比起來是稍遜一點了”長安公主說完似有深意的看着葉青語。

葉青語摸了摸頭上的千蝶百花簪道:“這個麽?“

“是啊!聽說是六哥親自給你戴上的,郡主可知道這簪子的意義麽?“公主笑的很狡黠。

“聽說也是瑤國的,怎麽還有別的意義嗎?”葉青語不解。

長安公主失笑道:“我說郡主,你也太不走心了吧,據說這百花簪是有靈性的。若男子為女子親手插上這千蝶百花簪他們就會永遠相愛并且在一起!”

“哦?“葉青語倒是不知道這簪子還有這樣的傳說。不由摸了摸簪子,簪子觸手冰涼,十分的舒服。想起長安公主的話,嘴角不由泛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郡主,你喜歡我六哥嗎?”長安公主問的很直接。

“嗯,喜歡!”葉青語答的很直接,一點沒有不好意思。

長安公主淡淡一笑,她很喜歡葉青語的性子,覺得她某些方面很像自己。自己自小在宮中長大也見慣了各種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她已經很善于僞裝自己。在宮裏唯一能和她談的來了就只有六哥了。現在似乎又多了一個葉青語。

“六哥是個很好的人,郡主你的眼光很好。”說到這她又不由感嘆道:“有時候我真是痛恨這麽好看的男人為何偏偏是我哥哥,真是可惜!”長安公主一臉沮喪。

葉青語這樣冷淡的人聽到這話,也不有失笑:這個公主還真是有意思!

見她笑了,長安公主笑道:“郡主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卻只有說到六哥時才像個女孩!”

“是嗎?”這一點葉青語倒是沒有發現。她只是覺得每次在衛景身邊都有一種很溫暖很安心的感覺。即使是提到他,心裏也會暖暖的。

“可不是嗎,哎…還真是羨慕郡主,我就沒那麽好運了,縱觀整個金都比六哥優秀俊美的男子…哎”長安公主又嘆了一口氣。

“公主不必灰心,大梁優秀的男兒多的是,公主一定能找到自己心儀的男子的!”

“那就借郡主吉言了!”長安公主笑道,十分的可愛活潑。

葉青語心中卻有一絲可惜,身為皇家的公主她們在享受了前半身的富貴榮華,後半身就是用來維護朝廷利益或者國家利益的。長安公主若是好命或許能嫁給金都的權貴公主了此一生,若是不幸只能被當做具送去和親。不管嫁到哪個國家,遠離家人遠離朋友,遠離自己生活的故土。還要在異國他鄉的後宮裏繼續争繼續鬥…

衛淩和趙濱出了皇宮。衛淩突然站住似乎想到了什麽。

“怎麽了?“趙濱不解道。

“那件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就憑那女人一句話嗎?”趙濱問道。

“她是在告訴我們,這件事的蹊跷就連她都知道了何況是刑大人?而且此事牽連甚多,幕後還有黑手。若是弄不清楚,我們将來會很被動!”衛淩冷聲道。

趙濱摩挲着光滑的下颌道:“的确如此,她是要我們打消搞什麽動作。這個女人當真是不簡單,我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衛淩嘴角牽起一個一味不明的弧度道:“這樣的人若是敵人我們只能盡早除之,以絕後患!”

☆、九十七章 會審一

三日到了,王遠依舊沒有回來,派去請王蔚的人也沒有回來。王芷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預感。于是第二日又拍了人去尋王蔚。

回來的人卻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王蔚失蹤了,而派去尋他的人也不見了蹤影。

王豪慌了,他看着一臉蒼白的妹妹道:“妹妹,如今之際,我們只能去找太子和皇後娘娘幫忙了。

“聽聞皇後娘娘病重,太子已經進宮幾日了。現在趙家人也平靜了許多。如今之際我們更不能自亂陣腳。”

“那依妹妹看怎麽辦?”王豪不解道。

“派人去打探大哥的下落,再派人出城去爹爹必經之路等候!爹爹這麽久還未回來,定是途中有什麽事耽擱了!”王芷說道眼底劃過一抹複雜。

“我即刻派人去打探!”

王芷點點頭。

回到姜府時已經下午,衛景早已經過來等候,對外宣稱找葉青語探讨琴技。

葉青語淡淡一笑,走進大廳,卻見衛景抱着一盆醜花看的十分認真專注,連葉青語進來都沒發現。

“看什麽呢?”葉青語走道他跟前問道。

衛景擡頭笑道:“這花放你這還真是放對了,你看它似乎長了一點!”衛景指着花苗吐出的一點點葉子說道。

“有嗎?”葉青語狐疑。自從這花被帶來來便一直是夏雨養着的,她還從來沒注意過。

“當然了,這花長的慢需得仔細的看!”

葉青語淡淡一笑坐在他對面,看着花盆上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不由有些失神。想起今日長安郡主的話盡有些微微的尴尬。

衛景卻沒有察覺到只是自顧自的看着那盆花。

“王爺當初為何要花一萬兩黃金買一顆花種?它有何珍貴之處嗎?”葉青語不解道。衛景是習武之人,照理說應該對這些花花草草不感興趣才對。

衛景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停頓,繼而笑道:“這種花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十分珍貴!金子是死的,能得這麽好一盆花,花多少錢也是值得的!”

葉青語淡淡一笑也沒有多想。想起長安公主的鳳蝶,不由失笑,這個人的愛好還真是奇怪呢。

兩日後,整個金都關于趙玉兒的死已經被傳的沸沸揚揚,各種傳言都有。金都人心惶惶,千金小姐們都不敢輕易出門。貴族公子們為了避嫌也都閉門謝客。一時間,謠言更加肆虐。關于皇家的醜聞甚至都被人添油加醋的挖了出來。

翌日,刑大人便召集了當日宴會的衆人以及太子,梁王,寧王,旭王,在大理寺公開審理此案。

因為此事關系甚大,所以皇帝親自坐鎮觀審。

會審開始,刑大人先是問了趙奇趙玉兒失蹤的過程,又問了王豪發現趙玉兒的場景。接着便是最關鍵的人物翠兒。

當翠兒說出看見一個紫袍男子與趙玉兒在一起時,全場人的目光意料之中的全部落在了衛晟身上。

衛晟卻只是淡淡的,仿佛與他無關一般。

“紫袍男子難道是寧王?”

“我看不像,你沒看見寧王爺臉色平靜不慌不忙,這就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他是胡作鎮定!”

“也有可能,這金都誰不知道,寧王爺酷愛紫色,不是他還會是是誰?”

“我覺得也是,這趙家的千金豈是一般人想約就能約出來的,聽說趙家大小姐就很鐘情寧王,說不定這二小姐也是呢!”

在衆人的議論聲和懷疑的眼光下,衛晟依舊只是淡淡的,一臉平靜。似乎這件事情完全與他無關,他就是來看戲的。

“肅靜!”刑大人說道:“寧王殿下,整個金都都知道殿下酷愛紫色,請問當晚殿下在哪?”

衛晟淡淡一笑,将那晚的事情說了一遍。衆人聽了心中更加不解。這是什麽意思?關鍵證人都不在,就憑寧王一張嘴就想擺脫嫌疑嗎?

衛晟自然明白衆人的疑惑,他對刑大人道:“大人,可否允許我問翠兒幾個問題?”

刑大人看了看皇帝,見他點頭,于是道:“殿下随意!”

衛晟道:“翠兒,當日你确定看到是穿着紫袍的男子嗎?”

“是…奴婢的确看到的是一個穿着紫袍的男子!”翠兒有些膽怯的說道,緊張的手心都出了汗,她還是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面前說話,被這麽多人盯着看。

“你看清那個男子的長相了嗎?”衛晟問道。

“沒…沒有,奴婢只看到那男子穿的一件紫色的衣服!”翠兒如實答道。

衛晟微微一笑,向身後示意,仆人便拿了一件紫色的衣袍上來:“是這樣的顏色嗎?”

翠兒看了看那衣服又仔細的想了想道:“好像是,不過似乎比那天看見的顏色深了點!”

“刑大人,寧王是在故意混淆視聽,拿一件衣服來能證明什麽,故弄玄虛!”趙奇不滿的嘀咕道。

“趙公子,是不是故弄玄虛混淆視聽,先等寧王爺把話說完!”刑大人不悅的看了一眼趙奇道。

趙奇氣哼哼的沒說話。

衛晟道:“大人,這件是我赴宴那日穿過的衣服!”刑大人命人接過衣服,仔細的看。除了面料稍厚,手感厚重外并無甚奇怪:“殿下,這衣服有何不妥?”

衛晟英俊的面上劃過一抹笑意道:“大人,這樣看是看不出來去,大人不妨去光線暗一點地方看看!”

刑大人雖疑惑卻還是将衣服放在光線暗的地方。

衆人都不知道寧王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目光看向寧王時也多了幾分複雜。

顧子珩悄悄的站在人群中看着這一切。眼底也劃過一抹疑惑。不知道衛晟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衛淩卻将目光投向葉青語,見她一臉平淡的和衛景聊着天,似乎根本沒把眼前的事放在眼裏。衛淩眼底劃過一抹陰鸷。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聰明狡猾而且城府極深。希望她不是他的對手。她可是他除了母妃外唯一欣賞的女人,他實在不忍殺她。

王芷站在一旁,眼睛卻一直看着一旁親密交談的衛景和葉青語。她的手握的緊緊的。葉青語坐在衛景的身邊實在是太過刺眼,太過奪目了。

☆、九十八章 會審二

葉青語察覺到來自各方的目光,卻沒有在意。她看着衛景身上的衣服道:“王爺這衣服到是也很別致!”

衛景低頭看了看,不在意道:“這些都是雨兒準備的!”

“哦,雨兒!”葉青語若有所思,看着衣服那精致的做工和別樣的花紋道:“雨兒是哪裏的人?”

衛景想了想:“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她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只是好奇随便問問罷了!”葉青語笑道。

這時,刑大人從裏屋出來,手裏捧着那件衣服,只是…

衆人看向那件衣服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詫異!

“這算什麽,刑大人是故意将衣服換了去,想要袒護寧王不成?”趙奇說道。絲毫不在意趙濱投來的警告的眼色。雖然趙濱一再警告過他不要亂來,可他見如今的場景,還是不由說道。在趙府,他這個嫡出長子還不會怕了二房的一個庶子的。

刑大人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那衣服。場內的衆人似乎有人也想明白了什麽,都看着衣服大氣也不敢出。

刑大人手裏的衣服雖和剛剛的一樣,只是卻非紫色而是墨綠色。就連刑大人也有些微微的疑惑。

衣服卻安安靜靜的躺在盤子裏,片刻後竟然又開始微微的變色,最後竟又恢複了紫色!

“這是…”

“早就聽聞天下有一種印染的技藝可以令衣服随着不同的光線改變顏色,如今親眼見到,真是鬼斧神工啊!”

“是啊,沒想到這寧王竟然能穿得這樣的衣服。”

“這麽一來,王府丫鬟那日看到的紫袍男子定然不是寧王了!”

“自然不是了,王府宴會那日,非滿月,光線自然是黯淡的,那衣服自然會變成墨綠,這兇手啊,另有其人!”

“…”

葉青語這才擡頭看了一眼那變成紫色的衣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王爺,好戲要開場了!”

刑大人道:“如此說來,當日翠兒看見的紫袍男子并不是寧王而是…另有其人!”

話一出衆人都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生怕別人懷疑道自己的身上。

“勞煩各位都想一想,當日坐在自己身邊的人中還有誰是穿了紫色衣服的?“刑大人看向衆人道。

場中的人紛紛開始思考回憶。

是誰呢?

當日誰坐在我身邊?

紫袍的男人?

末了,許多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邊角站着的男子。那男子早已面色蒼白,低着頭話都不敢說。

這不是…安平侯府的大公子陳舒嗎?他怎麽會?

“陳公子那日赴宴你可曾穿一件紫衣?”刑大人問道。

陳舒雖內心惶恐,可還是故作鎮定道:“是,可是趙玉兒并不是我殺的!”

“哦?”刑大人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嚴厲的看着陳舒道:“可否請陳公子将自己的右臂露出來,給大家看看!”

“看…看我的右臂做甚?”陳舒顯然是有些緊張。他剛說完便有兩個侍衛過來,強行将他袖子捋起,衆人都看到,陳舒的右臂上有幾道似被指甲抓出的痕跡。他急忙将袖子掩了,神色十分的慌張。

“陳公子這怎麽解釋?本官曾叫仵作驗過屍體,趙玉兒的指甲裏留着人的皮屑。顯然是掉入湖水時曾經抓住兇手留下的!”刑大人如鷹的眼睛盯着陳舒,令他不自覺的慌張起來。

“這個…這個是幾日前我去逛青樓時,青樓的歌妓留下的。刑部也管逛青樓的事嗎?”陳舒問道。

刑大人冷笑道:“是嗎?是哪家青樓,本官這就派人去查!”

“這個…當日我喝醉了,不記得了!”陳舒答道。

刑大人一拍桌子大聲道:“好你個陳舒,殺人居然不承認,還在這信口雌黃。”

陳舒撲通就跪了下來道:“刑大人若僅憑幾道抓痕斷我有罪,我也無話可說!”

“你的意思是本官冤枉你了不成?”

陳舒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完将頭扭到一邊。其實他心裏十分緊張害怕,只是事已至此,他若再不替自己争一争,就只有死路一條。

此時緊張的還有一個人。顧子珩眼看着形式巨大的逆轉,不由的握緊了手拳頭,怎麽回事?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陳舒怎會這麽快被牽扯出來?

刑大人冷笑道:“來人,帶證人!”

刑大人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門口。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被帶了上來。

陳舒一看那人,瞬間癱了。

“下跪何人!”刑大人問道。

“奴婢叫春兒,是趙小姐的貼身婢女!”春兒答道。

“你旁邊的公子你可認識!”刑大人問道。

春兒看了眼一旁的陳舒答道:“認識,他就是化成灰春兒也認識他!”春兒咬牙切齒道。

“哦!你是趙小姐的貼身婢女,為何會認識陳公子?”刑大人繼續問道。

“大人,金都宴會衆多,這丫環認識我也很正常,這不能說明什麽!”陳舒急忙道。

刑大人冷笑:“陳公子不必着急,待會自會有人說話的時候,現在…請你閉嘴!”

陳舒惡狠狠的瞪了翠兒一眼。

翠兒卻沒有放在心上,她繼續道:“這位陳舒陳公子是我家小姐的相好,他花言巧語騙了小姐的清白後,便對小姐不聞不問。小姐幾次找他要他上門提親他都避而不見…”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場內頓時一片寂靜。就連衛淩和趙濱都吃驚的看着春兒。他們千猜萬想,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

“大膽賤婢,誰給了你好處要你這樣污蔑我!”陳舒着急打斷。

“污蔑?”春兒冷笑道:“你與小姐往來的書信小姐可都還留着,公子是要奴婢拿出來嗎?”

陳舒啞言,他的确與趙玉兒有書信往來,而且還不少。

春兒繼續道:“那日王府宴會,小姐本不想去的,可是陳公子卻托人捎來口信,說他也要去,還說要與小姐商量娶她過門的事情…”

“污蔑,本公子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明明是那個賤人…”陳舒話還未說完,臉上就重重挨了一拳,打的他滿口鮮血,生生的吐了一顆牙出來。他捂着半邊疼痛的臉吃驚的看着打他的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奇,他睜大眼睛氣鼓鼓的看着陳舒,腦門青筋蹦起,拳頭握的緊緊的。趙玉兒雖然不是他的嫡親妹妹,卻也是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這次她又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喪命。趙奇心中一直都很自責。如今聽聞是陳舒毀了妹妹清白,怎能令他不惱火?

☆、九十九章 會審三

“趙奇,皇上面前你敢造次?來,人把他拿下!”刑大人急忙道,心中卻對他有了一絲贊賞。這個趙奇為人雖然莽撞沖動,卻也不失真性情。比起趙家其他人的冷漠,甚至想拿趙玉兒的死做文章的人來,他倒是多了那麽一點人情味。

立刻有兩個侍衛上前将趙奇制住。

衛淩忙道:“父皇、刑大人,趙奇也是一時氣憤情急,才做出這樣的事來,請父皇饒恕他不敬之罪!”

皇帝臉色一直平靜,既沒有高興也沒有生氣,他淡淡擺了擺手道:“趙奇一時心急,朕體諒他疼愛妹妹的心情,就不計較了。”

趙濱給趙奇不斷的使眼色,趙奇才跪下道:“謝陛下不怪之恩!”

刑大人道:“春兒你繼續說!”

春兒看着滿口鮮血的陳舒十分解恨道:“小姐那日去了王府赴宴,途中她說身子不舒服要出去走走,奴婢本想跟随,可小姐卻說想自己一個人走走。奴婢不好跟着便在殿中等候。見那陳舒也不在殿中,奴婢便猜想小姐定是與那陳舒一起出去。過了許久,奴婢都不見小姐回來,十分擔心便想偷偷出去看看,可是找了一圈也不見小姐,只看見陳舒在湖邊,本想去問問他有沒有看見小姐,卻不曾想看見…”春兒像是想起什麽恐怖的事情來,頓了頓,身子不由的哆嗦,臉色也有些微微的蒼白道:“奴婢看見,陳舒正将小姐的一直鞋扔回到湖裏,而湖面上只剩下小姐一只高高舉起的手,瞬間便也沉了下去!奴婢本想喊人幫忙,卻不想正巧被陳舒看到,奴婢害怕,慌忙跑出去躲了起來,辛虧刑大人發現了奴婢,奴婢才得以将這一切說出來!”

春兒的話,如一把錘子敲打着在場每個人的心,事實已經再清楚不過了。許多人都用憤恨的眼光看着陳舒。

“不…不是我…不是…”陳舒喃喃念道,似乎也想起了那晚的事情,尤其是趙玉兒露在湖面的那一只手。

春兒一直隐忍的眼淚不自覺的落了下來,哽咽道:“陳舒,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小姐懷了你的孩子,你忍心下的去手!”

什麽?

場中又一次死一般的寂靜。

陳舒的眼神由驚恐到震驚,他看着春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幕然想起那日晚上,趙玉兒拉着他的手正要告訴他一切,他卻一把甩開了她。趙玉兒爬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肚子。陳舒拔腿想走,去被趙玉兒一把抓住。陳舒就那麽一推。趙玉兒的身體便滑進湖裏,湖水冰涼刺骨,趙玉兒幾乎都感覺不到自己腹部的疼痛。她奮力抓着一塊石頭,以支撐自己不掉下去。

“陳舒,救我…”趙玉兒眼底滿是淚水,看着陳舒道。

陳舒急忙抓住她的手,想要将她拉上來。

然後…

就那麽一瞬間…

他突然想到,若是這樣将她拉上來該怎麽解釋?她會不會還會纏着他?若是她就這樣掉下去…

就這樣掉下去…

淹死了…

沒有人會知道,沒有人。

陳舒掰開了趙玉兒白皙冰冷的手…

趙玉兒落水時滿眼的絕望,卻揚起嘴角笑了,那是一抹苦笑,一抹自嘲,一抹絕望心如死灰的笑…

她沒有呼喊,沒有求救,甚至沒有說一句話就那樣慢慢的靜靜地沉到了冰冷的湖底…

陳舒眼神漸漸變得空洞,他的孩子,他親手殺了趙玉兒和自己的孩子…

他癱坐在地上,眼前滿是趙玉兒死前的那一抹笑…

她在等他,沒錯,她就是在等他…

等着他和她一起下地獄…

陳舒突然覺得渾身冰冷,汗水都浸濕了衣服,一陣風從大殿外吹來,冷的他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突然他牽起嘴角絕望的笑了。

其實…他為何不能娶趙玉兒?就因為她庶出的身份?

身份在此刻顯得多麽的微不足道。陳舒看了看周圍的人,他們的目光有憤恨,震驚,和不可思議…

陳舒笑了,笑的很大聲,他的笑聲回蕩在寂靜的大殿中,卻是那麽的絕望與後悔…

“來人,将陳舒押如入天牢,擇日問斬!”刑大人厲聲道。

侍衛拖着狂笑不止的陳舒下了殿。

場中的衆人還未回過神來。皇帝對刑大人很滿意,他沒有多說什麽便走了。

衆人見皇帝都走了,也紛紛散了。

顧子珩正要走,葉青語去走上前道:“顧大人請留步!”

顧子珩回頭禮貌一笑道:“郡主有何事?”

葉青語淡淡一笑道:“這個陳舒居然将懷了自己孩子的女子狠心抛棄殺死,顧大人覺得這樣的人是不是很可恨呢?”

顧子珩眼底劃過一抹陰鸷道:“的确是該死!”

葉青語笑道:“是啊,我前段時間去看了若雪表妹,她的精神不是很好,似乎是病了!”

“郡主和我說這些為何?太子妃病了,自然是有太醫…”說道這顧子珩心底一驚,陰沉的看着葉青語。

葉青語看着湛藍無比的天空道:“是啊,聽說皇後娘娘和太後都派人去看了若雪表妹呢,想必她的病也好了吧!”

顧子珩眼底一片冰寒,若是可以他現在就想殺了這個女人,只是目前,他還有要事要去辦。

“顧大人想必有事要忙,青語就不打擾了,告辭!”葉青語嘴角牽起一個優美的弧度,轉身離去。

遠處的衛景一直看着他們,見葉青語過來,他并沒有問什麽,只是溫柔道:“青語,今日天氣不錯,我們去賽馬如何?”

葉青語看着他被溫暖陽光照的的俊美臉頰,心卻像是被什麽融化了一般:“好啊!”

衛景溫柔道:“許久不見,騰雲也想你了!”

顧子珩匆匆的回了府,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葉青語今日的話明顯是話裏有話。想起不久前陳若雪來找自己時的樣子。他的一顆心陰沉到谷底,難道…難道陳若雪…懷孕了?

他猛的坐起,手指深深的捏碎了一直茶杯。若真是如此,葉青語定然是知道的。自己與陳若雪的事難道她也知道?

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眼底慢慢湧起一股殺意。

☆、一百章 會面

翌日

一大早,傳出消息,陳舒在天牢自盡。

葉青語并沒有多意外,她只是淡淡的喝茶。許久沒有運動,昨日騎馬到腳她渾身疲乏。月影端了一杯熱茶來。她已經好的差不多,堅持要起床伺候小姐。夏雨也拗不過她,只好由着她了。

“今日要去八方酒樓?”葉青語問道,很真誠,并沒有往日的試探與不信任。

月影點點頭,眼底劃過一抹落寞與決絕。

“用不用我陪你去?”葉青語淡淡問道。

“不用了小姐,奴婢自己去說!”月影道。

葉青語點點頭,她總覺得這次受傷後,月影似乎和從前不同了。至于哪裏不同,她也說不清楚。

這一次她病了這麽久,自然是要去同安十三說明的。畢竟,她始終是安十三的人…

“去把蘇漠找來,我有話說!”葉青語吩咐道。

自從上次查清穆楊兩家的謀反案後,蘇漠又回到了葉青語身邊。他們彼此都沒有說什麽。蘇漠對于葉青語的做法也再無異議。

一大早起來的還有一個人。他一身淡色的灰色長袍,打扮十分的随意隐秘。半個臉被埋在衣服中,低着頭快步的向城北的一處莊園而去。

莊園十分的隐秘低調,面積也不大。只有一個小院子,布置也很素雅。顯然是不常有人來住。院子裏滿是落葉,屋內的桌幾上也布滿了灰塵。

顧子珩進了院子,才擡起頭,一張俊秀的臉上卻陰沉的如梅雨時節的天氣。

從昨晚他處理了陳舒的事情後,就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尤其是想起葉青語的那雙眼睛時,便總有一種相識的感覺。他能感覺到那雙眼睛裏深藏的恨意。他完全想不明白葉青語的恨是從何來?只是…那種恨卻讓他不自覺的有些害怕。為什麽?

“吱呀!”門緩緩的打開,陽光從縫隙裏透進來,飛舞的灰塵就在那一束光線中翻滾飄蕩。

一個素色衣服的女子走了進來,她披了一件白色的鬥篷,同樣遮住了她的容貌。直到進屋,女子才緩緩的擡起頭來。

“若雪!”顧子珩輕輕喚道,像是在喚一個許久不見的情人。似乎不久前那場争吵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陳若雪卻笑了,幾日不見她清瘦了不少,一張小臉蒼白如紙:“顧大人注意自己的言辭,我可是即将成為太子妃了,你這樣稱呼我似乎不大好吧!”

顧子珩臉色一邊卻又繼續道:“若雪,上次都是我的氣話,聽說你的身體不好…我…!”

“顧大人,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別人不了解,我還不了解你嗎!”陳若雪說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嘲笑的看着顧子珩。

顧子珩也收起笑容,語氣冰冷道:“聽說你病了,我就是想問問你,得了什麽病?可叫太醫看過了?”

“我沒聽錯吧?顧大人居然關心我的身體?”陳若雪說完發出陣陣嘲笑之聲。

顧子珩恨不得立馬一巴掌甩過去,但他還是忍住了:若雪,我們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何苦這樣呢!”

陳若雪冷笑道:“我記得之前顧大人可不是這麽說的,才幾天的功夫,顧大人怎麽就變了呢?”

顧子珩強壓着心底的怒氣道:“若雪,前幾日是我太過着急,我想你一定不會生我的氣吧?”

陳若雪看着他,像是從來都不認識這個人,忽然她笑了,笑聲比之前還尖利,充滿了嘲諷道:“顧子珩,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更加惡心!”

顧子珩眉毛微微的跳動,兩頰的肌肉也在微微的抖動,他冷聲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兜圈子了,你…是不是懷孕了?”

陳若雪臉色瞬間變了,她冷冷道:“誰告訴你的?”

見她如此,顧子珩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測。他蹙着眉頭道:“什麽時候的事?”

陳若雪不是傻子,從顧子珩的表情,她也猜出了大概。見他着急的樣子,陳若雪不由覺得心中十分暢快。顧子珩啊顧子珩,是誰告訴你的呢?我也讓你嘗嘗這種擔驚受怕的滋味好了。

陳若雪臉色帶了一抹哀傷道:“你都知道了?”

顧子珩腦海中飛快的閃過各種念頭。葉青語必然是知道陳若雪懷孕了,而且懷的還是自己的孩子。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目光陰沉的盯着陳若雪道:“除了你還有別人知道嗎?”

“這倒是沒有,不過…我出來時告訴奶媽我來了這裏!”陳若雪說道,她從顧子珩的眼裏看到了那一瞬間的殺意。

顧子珩目光冷沉,他來回走了幾步,緩緩轉過身道:“這個孩子不能留!”

陳若雪慢慢的撫摸着自己光滑平坦的小腹道:“這個孩子留不留可不是顧大人說了算的!”

顧子珩卻突然走過來一把将她提起,重重的甩了出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