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他拉上了拉鏈,也拉下了拉鏈。

裙子褪到腳邊,梁薇踢到一旁,落落大方的裸着與他親吻。

陸沉鄞的的手掌很寬,帶着薄繭,粗粝的摩擦感略過梁薇每一處感知。

他一手握住梁薇的胸部,柔軟的觸感讓他血脈噴張。

最初碰梁薇身體的時候他就像個毛頭小子,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往裏面沖,連撫摸的動作都是粗魯的,但是男人似乎天生對這方面有特殊感覺,學得特別快,并且無師自通。

梁薇從來沒有教過他該怎麽撫摸親吻該怎麽讓她感到舒服。

明亮的月光照進偌大的落地窗裏,為交織的身影染上點點溫柔。

落地窗的窗簾并沒有全部拉上,梁薇的別墅前是寬廣的田野,隔了好幾千米才是另外一個村子,不用擔心會被偷窺。

空調暖氣打得很足,陸沉鄞的身體越發滾燙,與此同時,他也不滿足現狀。

陸沉鄞低頭索取的同時對梁薇幾乎是步步緊逼。

梁薇有些缺氧,推了推他肩,他卻吻得更兇猛,嘴唇開始泛麻。

梁薇受不住力,身子不自覺的往後仰,每往後退一步他就向前一步,絲毫沒有松開她的想法。

退到無路可退,她被他抵在衣櫥上,梁薇背脊貼上衣櫥微涼的表面,她冷不丁一縮,陸沉鄞趁着她放松的片刻握住她的手腕扣在衣櫥上。

他和梁薇貼在一起,猶如狂風過境的掠奪。

“陸...唔......”

不給她喘息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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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似乎起風,從窗戶縫隙裏溜進來發出口哨般的聲音,像是在調侃他們此刻的激烈的親吻與濃重的呼吸。

梁薇面色泛着淡淡的桃色,她睜開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龐,他吻得忘我而深入,緊閉的雙眸睫毛輕顫,吻技也談不上娴熟,只不過帶着男人天生就有征服性和占有性。

也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麽狂。

這般不舍與急切,就好像下一秒她就要離開一樣。

陸沉鄞忽然松開她的唇,對視片刻,附身吻上她的脖頸,從鎖骨流連到耳垂,梁薇輕輕合上眼,由他放肆。

他擡起右膝蓋往她雙腿之間頂。

因為親戚快走了,梁薇只用了護墊,薄薄一層似有似無。

本就因為他心裏揣着一團火,又因為親戚得不到滋潤,梁薇已經要瘋了,此刻被他一頂,不輕不重的撞擊帶來致命的快感,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嗯......”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陸沉鄞沒有放下腿,見她有反應,向上又是一送。

“陸沉鄞!”梁薇咬牙。雙手被他扣着什麽都幹不了,只能任他擺布。

他不回應她,自顧自的舔砥,舌尖輕輕掃過她敏感的肌膚,梁薇顫栗不禁。

他在她雙腿動了幾下離開,梁薇只覺得一陣空虛,不自覺的去尋找能讓她舒适的東西,她夾住他的右腿,渴望他再做一次。

陸沉鄞重新吻上她的唇,呢喃道:“還要這樣嗎?”

“要。”

對他來說只是一種詢問,可在梁薇耳朵裏就變味了。她覺得這是他的反擊。

爽嗎,想要嗎?

以往都是她這麽調侃他的。

陸沉鄞松開梁薇一只手,而他的手順着她的身體漸漸往下,探到已經濕潤至極的某處,隔着狹小的布料輕攏慢撚,沒有技法,卻依舊能燃起火,不,對梁薇來說,這是火上澆油。

她不甘示弱,也伸向他的下方,單手解開皮帶,幹脆利落的拉下褲子的拉鏈。

沒過一會,陸沉鄞的呼吸越發沉重,像是極限了。

釋放後,陸沉鄞埋在梁薇頸窩裏,喘着粗氣。

梁薇倚在櫥櫃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嘴唇已經麻得就像吃了四川火鍋一樣。

梁薇:“有你這麽吻的嗎?”

陸沉鄞動了動,埋得更深了。

“陸沉鄞......”

“嗯?”

“爽嗎?”

“......”

梁薇咧着嘴放肆的笑。

陸沉鄞寄好皮帶,橫抱起她往浴室走。

梁薇的小腹上留着粘稠的液體。

梁薇被他抱着,望天長嘆:“你們男人爽起來就是方便......”

陸沉鄞:“......”

他幫她調好水溫,梁薇紮起頭發,脫去內褲。

陸沉鄞:“要...我幫你嗎?”

他有點自責。

眼前的梁薇,嘴唇紅腫,頸脖胸口深深淺淺都是吻痕,她小腹上還留着他的......怎麽看都是一片狼藉,而罪魁禍首就是他。

梁薇站到淋浴器下沖洗,“不用,你出去等我吧。”

“好。”陸沉鄞幫她關好浴室門走到陽臺上透氣。

他站的地方就是上次梁薇給他發短信調戲他那晚站的位置,視野真的很好,能将他的院子一眼望盡。

正好看到李大強把他的車子開出去。

一想到李大強那些話,陸沉鄞眉頭又漸漸皺起來。

舅舅待他很好,這麽多年,是他唯一的依靠也可以說是唯一的親人。

舅舅計劃年底合同到期離開這裏,也表明不允許他和梁薇在一起,可是現在,他是好不容易和梁薇在一起。

他甚至不敢想象以後自己會愛上別的女人,除了梁薇,他還能愛上別人嗎?

有人能比她更好嗎?

冷風徐徐,他穿着長袖體恤,剛外套還沒來得及穿上,吹得他手指骨泛白。

陸沉鄞嘆了口氣回房,房裏溫暖如春天。

梁薇一直打着空調,一天24小時不停歇,不像他們,冬天不敢打,夏天熱到支撐不住才開一會。

舅舅說的是沒錯,他們和梁薇不是一個階級的人,梁薇又能看上他什麽。

陸沉鄞坐在床邊,垂着腦袋,雙手合十。

他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

知道自己配不上梁薇但是不肯放棄,她說不需要他給什麽,可是他就是覺得作為一個男人就得有照顧女人的能力。

金錢上,生活上,都要有照顧女人的能力。

金錢,他再怎麽努力都不可能變得綽綽有餘。

梁薇圍了條浴巾出去,踏進卧室之間陸沉鄞垂頭喪氣的坐在床邊,她順手拾起床頭櫃上的煙,拿了一根抿上唇,打火機打了兩下才點着,細長的女人煙顯得她手指格外修長。

“你有心事?”梁薇倚在牆邊上,垂眸淡淡看他。

從剛才進門到現在,似乎心事重重。

“也不是。”模棱兩可的回答。

陸沉鄞撿起地方的外套穿好,水晶吊燈投下他寬闊高大的身影,漆黑一片。

梁薇的視線落到他的影子上,她抽了口煙,食指與大拇指夾住煙頭,中指擱在煙尾處彈了幾下,煙灰悉數落在玻璃煙灰缸裏,再看去的時候陸沉鄞走到了落地窗前。

“你舅舅那邊的問題?”她猜想後問道。

陸沉鄞垂在褲縫邊上的手微微僵卷,“差不多。”

梁薇叼住煙,從衣櫥裏拿出新的內衣扔到床上,她快速抽完一支煙,解開浴巾,邊穿邊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好像和你舅舅很親。”

陸沉鄞從玻璃窗裏的倒影看到她彎腰套內褲,他別開視線,望向別處,董醫生家那邊的那顆大楊樹,在黑夜裏只剩一個剪影。

他說:“我十六歲就跟在他身邊了。”

“那你父母...哦,不對,你父親呢?”梁薇忽然想起,他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在老家。”

梁薇挑了件碧藍色的吊帶睡裙套上,“怎麽,和你父親關系不好?”

“嗯,不怎麽樣。”陸沉鄞回答的十分坦誠。

梁薇拉衣服的手一頓,扯着嘴角一揚,輕聲道:“那倒還真是巧了。”

陸沉鄞說:“舅舅對我很好,算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吧。”

“所以呢,你舅舅到底是遇上什麽麻煩了,說出來聽聽,或許我可以幫忙。”

陸沉鄞轉身凝視她。

梁薇:“說啊。”

陸沉鄞動了動腮幫子,“也沒什麽要緊的,他能解決。”

梁薇聳聳肩,坐到梳妝臺前塗抹護膚品。

她問道:“那你和你父親是怎麽回事?”

陸沉鄞擡起眼皮,想了想,說道:“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我害死了我弟弟。”

他話接得很快,梁薇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她看向他,忽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陸沉鄞有點似喃喃自語,“是我害死了他......真的是我......”他拉攏着腦袋,像個犯錯的小孩,顫抖的聲線釀着沉重的過去。

他顫顫的閉上眼,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梁薇走到他面前,握了握他的手随後擁抱他,柔聲道:“能說給我聽聽嗎?”

陸沉鄞靠在她肩上,将所有的重力都放在一個點上,梁薇只覺得沉甸甸,她抗不住他的體重,她咬牙,保持不動,努力支撐起他。

“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嘲諷他,或者換個語氣和他說,他就不會自己跑去河邊游泳......”

陸沉鄞思緒很亂,他不知道該怎麽和梁薇完整清晰的表達。

三言兩語,梁薇倒是聽明白了 。

他認為因為他的一些言行舉止,他弟弟淹死了,所有的責任都是他的。

他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梁薇撐着他,像是在撐着他的過去。

她抱緊他,輕拍他的背脊,許久許久。

她的唇抿成一條線,目光深沉如墨。

我們都是罪人,誰來救贖。

陸沉鄞說:“因為我害死了他,所以我父親......我離開那個家快十年了,十年,他也沒有來找過我,一通電話也沒有。”

他自責着卻又十分不甘心,“我也是他兒子啊......為什麽......”

梁薇想不出一句可以安慰他的話,她不能告訴他這一切已經過去了,這種說辭太虛了,真的過得去嗎,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明白。

陸沉鄞身子沉得更低。

梁薇:“你其實很想和你父親一起生活,對嗎?或者說你想有個家,像樣的家。”

陸沉鄞默認。

梁薇拽住他的雙臂,“會有的。”

陸沉鄞直起身子深深的凝視她,擡手扣住她腦袋附身落下一個吻。

會有的,一切美好的遐想都會實現的,比如你,比如家。

予我一生相伴,從此是罪也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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