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江臨川任他親了兩秒, 睜開一只眼看他。

柯羅輕蹭他唇,眼底紅芒微閃:“疼。”

竟然還撒起嬌來了,以為自己還是諾斯嗎?

江臨川拍拍他臉:“那爸爸吹吹, 不疼了。”

柯羅:“……”

江臨川推了下他:“給你包紮,有醫藥箱嗎,不然去醫院?”

“不用, ”柯羅起身翻出醫藥箱, “清理一下傷口就行。”

江臨川接過來, 翻出紗布和生理鹽水, 看看柯羅傷口, 想了想, 伸手解他扣子。

柯羅眼底劃過一絲戲谑, 配合地擡手。

江臨川一邊剝他一邊打趣:“原來你們妖怪變身都是帶着衣服一起變的?電視上也是這麽演的。”

柯羅目不轉睛盯着他俊逸眉眼:“因為和諧。”

江臨川笑了聲:“你個外國妖。”

他已經剝完了柯羅。

男人寬肩窄胯,皮膚冷白, 結實分明的肌肉線條性感,充斥着力量感,人魚線沒入褲腰。

“還要往下看?”

江臨川淡定地收回目光:“還行。”

說完擡手用柯羅的襯衫幫他擦拭血跡。這麽會血已經流到他胸口, 和他白皙膚色形成鮮明對比,無端多了兩分誘惑。

江臨川盡量思維不發散, 擦掉血跡, 将生理鹽水倒到他傷口, 又用襯衫幹淨的地方擦去流下來的血水。

“阿德裏安都能聽你使喚,你在你蛇類一族裏是不是有點地位?”

柯羅沒有回答,但算是默認了。

江臨川翹翹嘴角:“那你這頭兒也太沒用了, 連個人類小喽喽都能傷你。你們妖怪就沒有什麽法術嗎?”

倆人對視一眼,江臨川笑容一斂:“除了那個。”

“沒有。”

“太弱了。”江臨川甚覺沒趣。

俯身過去,将紗布繞着他脖子結結實實纏了一圈,又在他鎖骨那打了個蝴蝶結。

柯羅一低頭便能看見他嘴角的偷笑,有些無奈,但又只是縱容地按了下他腦袋:“手機響了。”

江臨川哦了聲,去接電話。

還是江臨海的。

他想了想,挂了,發了條消息過去。

“我去朋友那玩兩天,帶諾斯一起,不用擔心。”

江臨海的電話沒有再追過來,消息也沒有回。

江臨川想想有點不安心,又去了一條。

“爸沒生氣吧?秦家那邊什麽反應?”

江臨海這次回複了,言簡意赅:“沒有,不用管他們,你去哪兒玩?”

“德國。”

“朋友是柯羅?”

“嗯。”

江臨海再沒了下文。

江臨川說了實話,雖然不确定他哥有沒有發脾氣,但是終于沒有良心不安的感覺了。

很快到了機場,阿德裏安送來了新的衣服,看一眼柯羅肩處的傷口,什麽也沒說,安排倆人上了另一輛車。

車子一路開進機場停機坪,最後停在一駕私人飛機前。

柯羅率先下車,回頭看向回複完江臨海消息就沒說過話的江臨川。

車外的人耐心等待,并不催促,也不顯着急,似乎只要他稍一猶豫不想再去,他們就可以原路折返。

江臨川勾了下嘴角,握着手機還是下車了。

上了飛機,剛坐下,柯羅就倒了兩杯紅酒。

“這麽有情調?”江臨川笑了聲,和他碰杯。

喝了兩口,柯羅問他:“餓不餓?”

江臨川點了下頭。

午飯還沒吃,本來留着肚子去訂婚宴上吃的,結果訂婚宴被他砸了。

柯羅示意一旁等候的蛇族傭人。

沒一會,傭人端了兩份意面過來。

江臨川握着叉子吃了一口:“你變成人的時候怎麽不愛吃牛排和乳鴿了?”

“太麻煩,意面比較方便。”

江臨川氣笑了:“折騰我就不嫌麻煩?”

柯羅嘴角微揚:“生氣了?”

江臨川:“你叫聲爸爸來聽,就不生你氣。”

他說着又喝了一口紅酒,但這口酒剛下肚,突覺不對。

柯羅握住他無力垂落的手,接過酒杯放到桌上,喚他名字:“臨川?”

江臨川努力想要維持住清醒,但被柯羅抱過去,迷蒙中嗅到熟悉的氣息,困意越發洶湧。

徹底昏睡過去前,江臨川迷糊中還生氣呓語:“騙我出國,殺人滅口?”

柯羅眼底溢出些極淺淡的笑意:“睡一覺就到了。”

阿德裏安過來後,就見江臨川幾乎乖巧地靠在柯羅懷裏,睡得唇微微張開,沒心沒肺。

柯羅一手抱着人,一手翻開平板:“凱爾又在研究解藥?”

“對,”阿德裏安垂下眼,道,“他當然不甘心命定伴侶無法繁育後代。不過他目前還不知道,他們實驗室的位置已經暴露了。”

“希望這次過去,能給他一個驚喜。”江臨川在他懷裏動了一下,蹭到傷口,柯羅眉都沒皺,低頭看一眼懷裏的人,見他仍然睡得很安穩,才又壓低了聲道,“肯恩最近有什麽動向?”

“肯恩回了祭司殿,确定兩天後舉行締結儀式。”

“他的伴侶,我要是沒有記錯,是瑞典王子?”柯羅若有所思。

“沒錯,倆人也算是糾纏了一段時間,也因為肯恩之前忙于追求伴侶,才暫時沒有出來為凱爾出謀劃策。”

柯羅放下平板,捉住江臨川放在他腰腹處的手,親昵地摩挲了下:“既然是兩天後,那兩天後就再去一趟祭司殿吧。”

江臨川這一覺睡得很沉,幾乎沒有感受到旅途的颠簸,醒來就躺在飛機休息室的大床上,睜開眼,男人那張極具沖擊力的俊臉便出現在眼前。

可能是屬蛇的,每次都能纏他纏得很緊。

江臨川拿開他的手,見他警醒地睜眼,又踹了他一腳,起身下床。

“快到了。”

江臨川沒理會他,找到手機看了眼時間。

手機上顯示北京時間淩晨四點,已經飛了十幾個小時了。

他從上飛機就一直在睡,竟然快到目的地了才醒。

江臨川睡得手腳有點發軟,正要起身去洗手間,腳下一晃,身體被人從後面攬過去。

“飛機落地,小心。”

江臨川握手機的手擡起來就要往柯羅的臉上砸去。但柯羅反應速度驚人,反手握住他迅速扣到床上,一手從他腰間穿過,并不怎麽費力就抱着他往上挪了挪,又躺回到了枕頭上。

江臨川:“……”

柯羅在他頸側深呼吸:“抱歉,寶貝。”

江臨川冷着臉問道:“我喝的什麽?”

“我的血,”柯羅擡起頭,又在他唇角親了親,“一滴而已。不會有事,還可以美容養顏延年益壽。”

江臨川:“……”

柯羅見他一副“你這個賣保健品的騙子當我是傻子嗎”的表情,揚唇笑了聲。

“真的。”

屋外傳來敲門聲,阿德裏安的聲音傳來:“大人,到了。”

江臨川面無表情推開他。

出了飛機,江臨川才發現這邊竟是晚上,連上網絡重新定位,地點顯示,是西班牙境內,巴塞羅那。

他知道自己來得太草率,一點防備心也沒有,但來都來了,他也懶得再去質問,為什麽不是去德國,而是來了西班牙。反正現下這樣的情況,去哪個國家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麽區別,只有因為被诳生氣和更生氣的區別。

他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模樣,但全程和柯羅沒有任何交流。

車子來接人,該上車就上車,倒是阿德裏安難掩擔憂看了江臨川一眼,和柯羅低聲道:“是不是應該先給江導打個預防針?”

柯羅看向車內。

江臨川安靜坐着,頭偏向一側,看向窗外。

“去那裏,就是給他打預防針,你低估了他的心理素質。”

阿德裏安并不覺得。

先去那種地方,真的不是要把人吓退?

車子開往的地方越來越偏。

江臨川盯着外面看了一會,實在看不出什麽,又回頭刷手機。

柯羅看他一眼,給他倒了杯水。

江臨川沒理會他,發現他這一走了之,國內卻發生了不小的震動。

他在酒店裏打人砸了江臨海訂婚宴的事上了熱搜。視頻拍了他動手的那部分,因為離得遠人又多,其實拍得不是很分明,只能大概辨認出是他。

熱搜裏讨伐他人品,說他撞人還打人。

但金川很快調出了監控,發出完整視頻,證明是對方先撞江臨川,被教訓後還拿酒瓶砸江臨川,最後還有諾斯飛身而下卷着酒瓶落地救人。

只是這次澄清并不如以往順利,那位被江臨川揍得鼻青臉腫的紅毛也有微博,聲稱他已經跟江臨川道歉了,但是江臨川不依不饒,還動手打他,他氣不過才拿酒瓶子砸人。随後他們一家又被江家找保镖趕了出來。

的确,江臨川動手在先,就沖這一點,在網友那觀感就不怎麽好。

紅毛又說自己道過歉後,網友們更是對江臨川打人,江家趕人的行為口誅筆伐,大肆批判。

不少人讓江臨川出來給個說法。

江臨川手機上其實也收到了江臨海幾個小時前發給他的一條消息。

“你上微博看看。”

但因為沒有得到回複,江臨海沒有再發第二條。

還有李珂等人也給江臨川發了不少微信,還有幾個未接電話。

江臨川都沒有回複,翻了下那紅毛的微博,打了幾個字,正要轉發澄清一下,卻聽阿德裏安道:“到了,大人。”

車子停了下來,有人拉開車門,江臨川擡眼看去,越過開門那人的身影,一幢燈火通明的巍峨的城堡矗立在昏暗荒原之中。

柯羅下了車,回身伸手。

江臨川挑了下眉,從另一邊自己拉開車門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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