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的零點發就這麽一去不複返了! (7)
…”鳳忍不住一笑,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剛剛只是學姐那麽可愛地湊近我,一時沒控制住。之後是真的不會再這麽做了。當然……如果是學姐自己要求的話……”
“什麽自己要求!”倉花又瞬間炸毛,“鳳君真的太過分了!快回去!我要複習了!”
“啊,學姐還是耍賴。”鳳顯然不會乖乖地聽話離開,“剛剛明明說好如果我放手就能留下來的。”
“可你……”倉花紅起臉,羞于将話說出口。
“嗯?”偏偏鳳在這個時候開始人畜無害地笑了起來,從喉嚨口發出的類似呢喃的聲音讓女生又是一陣心煩意亂。
倉花煩躁地在客廳來回小踱了幾步,再對上鳳彎彎的眼睛,像是與什麽抗争似的咬住下唇,終于還是嘆了氣:“只要你保證絕對不再做那樣的事,一起複習就一起複習吧。”
“好!”鳳愉悅地跟着女生在矮桌邊坐下,小心地縮了縮身子好不侵占倉花的活動空間,然後學着女生的樣子,把資料整齊地展開在面前。
“鳳君啊。”倉花別扭地往右邊挪了一挪,局促地仰頭看向跪坐時也比自己高出不少的男生,“你其實可以……坐到對面去,那樣位子會更大一點。”
“沒事,不用的,謝謝學姐操心。”鳳回以天使笑容,但倉花卻在心裏抽打了他一百遍。
她不是在表達關心而是在表達不滿和尴尬啊!!!為什麽不明白?!
好吧,她也知道鳳又是故意裝作聽不明白。
不過兩人的距離并沒有太近,倉花決定姑且相信鳳的保證,就暫時維持現狀,接着開始複習。
她于是不再理會身邊的動靜,重新拿起鉛筆,再次看向了困擾她許久的第三題。
良久。
“倉花學姐……”
“幹嘛?”
“這道題……你盯着它看了很久了。”
“你別管我,複習自己的去。”
“可……”鳳一頓,見女生猛地扭頭看向自己,喉頭一緊。他壓低視線,誠懇地看着數學練習,“我應該能解得出來。”
“真的?”倉花将信将疑地挑了挑眉,不過還是大方地把試題推到了鳳的面前。
鳳會解二年級的題目也不奇怪。他本來就很擅長學習,各門功課也都有不同程度地超前。
而數學這類的理科對思維的要求遠大于對記憶,只要掌握了知識點,高一生自然能輕松解決其他年級的問題。
“嗯,我懂了。”鳳在草稿紙上簡單列了幾個式子,就了然地點了點頭,“我來給學姐講吧?
倉花輕輕應了一聲,側過身子認真地盯住男生的筆尖。
鳳看着她,有些出神。
但他知道這回他不能再随便“耍流氓”了,那種事怎麽都要等到女生和自己間的距離再拉近一些之後再說。他于是俯下頭,從最基本的分析題幹開始講起。
“喔……好像鳳君這麽一講就很容易就能懂了。”倉花對着鳳寫下的簡要步驟若有所思。
雖然不是老師上課提過的思路,但一樣是那些知識點,重新用新的方式排列組合竟能得到更加容易的解法。
“好厲害!”女生仰起頭,燦爛地沖鳳笑了起來。
“倉花學姐過獎了。”鳳趕緊垂眸,慌張地掩飾起自己的動搖,“如果還有什麽問題我能幫到學姐的請盡管說。”
“不用了,鳳君自己還有要複習的內容呢。要是有我能解答的問題你也別客氣,包在我身上。”
“嗯。”鳳微笑着點了點頭,把女生的練習題還給了她。
一道題的講解過後,倉花總算回歸了自然的心情,能夠泰然地和男生相處了。
她伸了個懶腰,解決了難題讓她心情大好。
“對了,你要喝些什麽嗎?家裏有果汁和茶。”女生站起身,捏了捏自己開始發麻的小腿,問道。
“我不挑的,和學姐喝一樣的就好。”
“這樣的話就是蘋果汁啰?”
倉花走進廚房,從架子上拿下玻璃杯認真的清洗了起來。
鳳暖着目光看着她,連對方倒個飲料的動作都不想錯過。
女生很快端着兩杯果汁走了回來。但門鈴突然響起了來,她腳步一頓,不解這個時候有誰會過來。
“鳳君幫我開個門好嗎?”手上的兩杯果汁都有些滿,倉花小心翼翼地靠近矮桌,分神對着男生道,“可能是快遞一類的人。”
鳳自然是二話不說就邁步到了門口。他一開門,面前站着的陌生女人讓他摸不着頭腦。
好像不是來送什麽東西的人。
鳳疑惑地看着對方,詢問的話還沒出口就先被女人問了身份:“你是?”
但全然陌生的兩個人就算互報姓名也無濟于事。
倉花放下玻璃杯,聞聲跑了出來,見到女人頓時一愣:“友子阿姨……怎麽來了?爸爸呢?”
高橋友子見到女生才稍微露出了松了口氣的神色:“你爸的換洗衣物不夠了,他說你可能已經回來了,讓我拿衣服的時候順便看看你好不好。”
她往房裏走了兩步,擡眼謹慎地打量着鳳,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他……?”
“他是我的朋友,下周就開始期中測試了,我們一起複習呢。”輕松說出這些的倉花心跳卻快得像在打鼓。
她不确定倉花城一知道了這件事以後會不會生氣,但女生下意識地就想把它掩飾過去。
“朋友?”高橋友子又看了看鳳,首先向倉花城一的房間移動,“男朋友?”她回過頭沖女生笑,臉上滿是促狹。
“不是啦!”倉花連忙推着高橋友子的後背進了房間,略顯無力地解釋道,“友子阿姨總是喜歡尋我開心。”
高橋友子着手整理起衣物來。她笑笑地看了眼女生,柔聲安慰她:“好啦,小知別擔心。不管他是不是小知的男朋友,我都會好好對你爸保密的。”她做了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對女生眨了眨眼。
“謝謝友子阿姨,不過他真的不是。”倉花臉頰微熱,湊到女人身邊也幫忙整理了起來。
“不過還別說,那個男孩子看上去挺順眼的,小知如果能追到他就好了。”高橋友子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在女生耳邊壓低聲音道,“人家已經願意跑家裏來陪你複習了,至少說明他不讨厭和小知單獨相處。你再努一把力,說不定就成功了呢?”
倉花被女人說得頭頂冒煙。
高橋友子大概以為現在是她在追鳳的情況。女生胡亂應着,心裏卻是另一番滋味。
——要是鳳君還是需要我去追的狀态就好了。
倉花瞥了瞥門外,男生先前那些讓她羞赧不已的舉動又一次湧入了腦海。
“……唉。”
作者有話要說: 2016.2.1
流氓鳳會暫時消停一會兒
我自己寫着都覺得好像在寫犯罪……
變成蝴蝶飛走了的手冢,給你一個最真誠的揮揮orz
☆、31.錯誤習慣
高橋友子朝着倉花不停地擠眉弄眼,直到鳳都忍不住投去好奇的目光,她才做了個讓女生噤聲的動作,心情愉悅地離開了。
“呼——”倉花松了口氣,身心疲憊地回到矮桌邊,拿起已經變成常溫了的蘋果汁抿了一口。
“剛才的是……?”鳳的目光一路追着女生,瞥見她放下杯子後嘴角沾了點亮晶晶的水漬,抽來一張紙巾遞了過去。
“哦,謝謝。”倉花随意地蹭了蹭嘴角,嘆了口氣,回答了鳳的問題,“她是友子阿姨,是……呃,我爸的女朋友。”
鳳多少知道一些女生家的事。但這樣違和的稱呼真的從女生口中說出來還是讓他不由得發愣。
“我猜我爸的意思,應該是不會和友子阿姨結婚,但是會兩個人相伴到老。”倉花轉頭對着鳳擡了擡嘴角,但落在鳳的眼裏總覺得能品味出幾分蒼白的味道。
“不結婚嗎?”剛才他看女生和高橋友子相處得不錯,有些意外倉花父親的決定。一般來說,如果女兒和戀人能友好相處不是應該順勢組成新的家庭嗎?
倉花聽懂了鳳的欲言又止:“他不是因為我。可能是婚姻這個東西帶來的責任太過沉重吧。相互喜歡甚至是愛着的兩個人,一旦結婚就不再能無憂無慮地以快樂相伴。很多實際的東西需要相互牽制,而且單是一個‘法律規定’就又能牽扯出很多糾葛。”
說到這裏,倉花又喝了一口果汁,稍微在腦海裏組織了一下語言,接着道:“所以我想我爸是害怕這些負擔了。”
鳳點點頭,仔細想想這些話不無道理。
他看着一臉坦然的倉花,心裏冒出了個疑問。
“那倉花學姐呢?”他問道。
“我什麽?你說對結婚的看法嗎?”
見鳳颔首,倉花皺着眉頭想了想:“實話說,有點害怕。”
就算姑且先把父親母親失敗的婚姻放在一邊,光是一個充滿了那麽多的未知問號的戀愛也已經足夠讓她心力交瘁了。
“你看,手冢大概是我遇見過的最可靠的同齡人了。我們相互了解,我喜歡他,他應該也喜歡我。可……我們偏偏就是分手了。”
想到了難過的事,倉花有些沮喪地垂下眸。
“我早上去他家找他了。他的确是傷到了左手肩膀,也真的是要去德國治療。”
“他可能近期就會走。我說我可以在高中畢業之後念德國的大學和他在那裏開始新的生活,可是他拒絕我了。”
“手冢偏要說事情沒我想得那麽簡單。可我覺得自己想得并不簡單啊。”
“他治他的手傷,走他的職業網球路,我讀我的大學,在德國找工作、安家。兩個人相互扶持,共同努力,哪裏不可行了?”
“他做了分手的決定,我攔不住。可如果我們還有很大的機會可以争取,他為什麽要放棄呢?”
“我想不通,他為什麽執意要放棄。”
“周助要我別太固執,我固執嗎?”
“鳳君你說我固執嗎?”
倉花自顧自地說了許多,她擡眼望着鳳,眼裏滿是化不開的憂傷和不明白。
不二周助是這樣,手冢國光也是這樣。
為什麽就是沒有誰能把她究竟錯在哪裏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呢?
“也許,除了未來會遇到的現實問題,手冢前輩還看到了其他問題也說不定呢?”鳳回視着女生,看着她眼底的受傷,心裏滿滿都是心疼。
“其他問題?比如?”
“比如……他看到了倉花學姐對婚姻的害怕?”
僅憑女生的只言片語,鳳也沒有辦法揣度出手冢的心思。他只能結合先前的話題,模糊地給出一個并沒有根據的回複。
“對結婚這件事害怕,那學姐勢必也害怕組成家庭。而宍戶學長也說,欺騙、承諾和變化,這些事情學姐都會害怕。給學姐承諾不行,什麽都不說之後又必然有學姐沒有預想到的變化,哪一種做法都會讓你不安,所以這完全是一道無解的試題。”
倉花愣在原地,被這麽直接指出了她才發現,自己原來真的有那麽多不可理喻的執念。
“這樣推理下來,倉花學姐就算和手冢前輩去了德國,也沒有辦法真正做到和他相互扶持。如果倉花學姐永遠沒有辦法真正相信他人,那到了異國他鄉,誰都無法依靠的滋味太痛苦,也許手冢前輩不想讓你體會這種感覺,所以才……”
鳳說完這席話,小心地觀察着倉花的反應。
他不知道手冢心裏是怎麽想的,但鳳剛才所言全都是他真心想要告訴女生的話。
“如果是這樣,他可以直接告訴我啊。‘不去相信’是我的壞習慣沒錯,但既然是習慣,總有能改掉的一天。他為什麽什麽都不說,就直接宣判了我死刑呢?”
“因為……沒有時間了吧。”
不是手冢沒有時間把這些告訴倉花,而是他們所剩的時間不足以在手冢離開之前解決所有的問題。
“只要倉花學姐的心病沒有痊愈,這個‘壞習慣’就沒有可能改掉。”
倉花怔怔地看向鳳,不解又無助:“心病?”
“倉花學姐剛才沒有提到你的母親。學姐能告訴我嗎?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
想說的話到了嘴邊,但女生沒有辦法将它們說出口。
不能說。
倉花搖了搖頭。
——我不能說。
女生的反應讓鳳更加确信了這就是症結所在。
他伸出手,手掌重重地按在倉花的肩膀上,眼裏透露着不容置疑地堅定:“學姐想改掉‘壞習慣’,那第一步就從試着相信我開始吧?”
他深深注視着倉花的眼底,試着盡最大的努力向女生傳遞鼓勵。
可倉花回望着他,表情像是快要哭了似的。
最後,她還是拂下了鳳落在自己肩上的手,移開了視線。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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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鳳一整個早上都心不在焉。
他不确定周六發生的那些事情是不是标志了他更加走近了倉花,因為關于女生心結的話題最終的收尾十分糟糕。
依照倉花隐知的脾氣,自己對她告了白,那麽明确地說了“喜歡”,又目睹了她和手冢分手後的失态,甚至窺伺到了她心裏最害怕的郁結一角……
這些事情無一例外,都嚴重越過了倉花劃出的安全界限。
周六之前她已經設法躲着自己了,如此一來,想要再見到她必然是更難了。而他要是想在這樣的條件下幫女生走出母親帶給她的陰影,簡直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現在的他甚至連倉花的母親遭遇了什麽都一無所知!
鳳頭疼地嘆息了一聲,正在上複習課的歷史老師聞聲向他投來了注視。
“鳳,這道練習你來給大家講講思路吧?”
“欸?是。”鳳手忙腳亂地起身,座椅因為他幅度過大的動作差點倒在地上。
在後桌的幫助下,鳳總算是安然度過了難關。
他磕磕絆絆地解答完練習題後沒多久下課鈴就适時地響了起來。
“那就講到這裏,下課吧。”
鳳又是一聲嘆氣,不用猜他都知道,倉花隐知中午肯定不會出現在噴泉邊上了。
他于是放慢了前往福利社的速度,一路上腦海裏還在不住思考着女生母親的問題。
等到他恍恍惚惚地拎着一袋吃食走到約定的地點,距離剛剛下課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鐘了。
“長太郎慢死了!”宍戶的抱怨聲隔着很遠就傳了過來。
鳳抱歉地正要擡眼道歉,卻聽到了個完全意料之外的聲音自然地接了宍戶的話。
“老師拖堂了?”
他愣愣地往前一看,不是他的錯覺,倉花隐知竟真的篤定地挨在宍戶身邊坐着。
“稍微……因為福利社排了長隊耽擱了一點時間。”鳳解釋道,思緒卻早就變得混亂不已。
倉花沒有躲他?為什麽?
他試着往倉花身邊邁步,腳步在走到女生面前後頓了一頓。
“要坐我邊上嗎?”她竟然仰起頭微笑了一下,“……不是?”
鳳搖搖頭,正要坐下,忽而察覺到了宍戶頗有深意地凝視。
“嘶……我突然尿急,我先去上一個廁所,這個飯團我回來再吃。”宍戶猛地起身,把啃了一半的飯團塞進倉花手裏,拍拍屁股,迅速遁走了。
“喂、阿亮!”倉花追着宍戶起身跑了兩步,但男生轉眼就不見了蹤影,她尴尬地看看鳳,只好默默地又坐回他的身邊。
“倉花學姐今天怎麽還會來?”鳳看了眼刻意跟自己保持了兩拳距離的女生,心裏了然剛才的從容不過是對方竭力僞裝做出的樣子而已。
“我……我本來是想逃走的來着,可你也知道,阿亮這個難搞又護短的傲嬌,他最見不得他最親愛的學弟受委屈。我要是避着你,還指不定他會發什麽神經呢。”
“果然是這樣。”鳳無奈地松了松肩膀,看向倉花的眼睛不自覺地帶上了些犬系的可憐,“還抱了一線希望想學姐是接受了我,我還是想得太美好了,唉。”
“不、不是啦!除了因為阿亮,我也是真的覺得,知道了我這麽多秘密的鳳君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
倉花慌亂地解釋着,在看到男生漸漸明亮起來的眸子後,她又不禁後悔起來。
“但、我還是很不喜歡這種……”
鳳燦爛起來的天使笑容成功讓女生的聲音越來越小。
“這樣就夠了。”鳳伸過手,想要去握倉花的手掌,“學姐只要從不害怕我開始,慢慢來,一點點地接受我的存在吧。沒有關系。”
“鳳、鳳君!”
“嗯?”
“你你你抓到阿亮吃到一半的飯團了!”
“……”
作者有話要說: 20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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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流血事件
午餐過後,從噴泉走回教室,倉花一路上都覺得宍戶看向自己的視線讓她渾身難受。
兩個人在座位上坐定,宍戶仍笑眯眯地直盯着女生。
“阿亮你能不能別用這麽惡心的眼神一直看着我?”倉花終于忍無可忍,斜眼瞪着宍戶道。
不過宍戶亮自然沒有把女生這種威力不足的異議放在心上。他繼續着他意味不明的凝視,把女生盯得差點要伸手去遮他的眼睛。
“你和長太郎,現在怎麽樣?”
倉花正要從椅子上起身的動作因為宍戶突然的問句停住了。
“什、什麽怎麽樣?”她重新坐好,把雙腿收回課桌下并攏,臉頰的顏色開始一點點變得嫣紅。
這樣一副明顯心虛的模樣一下逗樂了宍戶亮。
他“嗤嗤”笑了兩聲,仰頭望天:“看你的表情,被他告白了?”
倉花頓時繃直了後背。
——呀……猜中了?
宍戶微笑着搖搖頭,對女生這麽好懂的表現表示無奈。
“長太郎他啊,對自己認定的東西會特別堅持。絕對不會放棄,就算比別人付出成倍的努力也會目視前方的執着往前走。……這種堅持即使在我看來也蠻可怕的。”
倉花微微偏頭很快偷瞄了一眼宍戶,男生發現了她的視線,于是更加興致勃勃地講起了故事。
“國三的時候不是有個U-17國家代表隊甄選嘛,我記得他當時為了能提高自己的握力,沒日沒夜地拿着球拍練習抓握。他可是連握把帶都握爛了的,哈哈哈。”
“U-17?”
這個名字還真是讓人懷念。
倉花記得菊丸他們啓程去參加U-17之前還專門拉着她到河村家的壽司店舉辦了全員入選的慶祝活動。
她自己因為學習上的原因沒有辦法和堀尾一起前去應援,所以一直都只能從不二偶爾的郵件裏了解這群家夥在那裏的情況。
青學的大部隊到了U-17訓練營沒多久就遇上了不少事。
首當其沖的是去了美國的越前龍馬也回到了大家庭。後來還有什麽天上掉網球、大家找好雙打搭檔後卻要和對方進行單打比賽……
雖然不二告訴她的信息只是只言片語地簡單勾勒了一番那邊的生活,但即便僅是通過文字,女生都能感受到那裏的熱鬧非凡。
“U-17應該很有趣吧?”倉花一時忘記了鳳的話題,陷入回憶的她也笑眯眯地問向宍戶道。
“有趣?”宍戶一愣,當時被迫徒手攀岩、被某酒鬼羞辱的記憶湧上心頭,他臉色一沉,堅決地搖了頭,“并不。”
倉花覺得奇怪,明明不二發給她的郵件看起來一切都很美好啊?
她當然不會知道,進入勝者大部隊的不二周助體會的是和敗者部隊的宍戶截然不同的生活。
“不對,跑題了!我提U-17只是要作為長太郎很執着的論據而已!你突然懷舊個什麽鬼?”
“還不是因為那是一段我沒有一起參與的歷史嘛。”倉花遺憾地嘆了口氣,不過很快被新的問題勾起了好奇心,“阿亮當時選擇的單打對手是鳳君吧?”
“是啊。還以為能用我們的雙打組合大鬧一場的。”
“那阿亮當時是去了勝組還是敗組?”
“……”宍戶擡眼,再也沒有繼續和倉花回憶過去的心情,“敗組。”
女生故作驚訝的表情讓他很想迅速從她面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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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和周二最後的複習課結束後,為期三天的全校期中測試開始了。
早晨一起床,倉花就覺得身體的感覺有點不妙。
小腹的位置有點發涼,腰和脖頸也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酸痛。這些糟糕的感受她自然熟悉得很,只是不能接受為什麽偏偏要在考試期的第一天遇到這種事情。
她艱難地從床邊的臺階上爬下,昏昏沉沉的腦袋讓女生身體一歪,差點一腳踩空。
“小花你沒事吧?”從對面床鋪擡起腦袋的委員長朝日奈目睹了女生的不在狀态,她坐起身子,擔心地問道。
“要開始每個月一次的持續掉血Buff了。”倉花搖搖頭對好友表示沒事,佝偻着背,從抽屜裏翻出衛生棉條。
“這也太糟糕了,小花每次這個的反應都超強烈的,今天八點就要開考了,這要怎麽辦?”班長泉也迅速從床上爬了下來,準備把捂肚子專用小號暖水袋沖好讓倉花帶着。
“大不了堅持完上午考試我中午趴在醫務室裏複習。”倉花的聲音從衛生間裏虛弱地傳了出來。
朝日奈和泉相視一看,同情地嘆了口氣。
果然,小腹的絞痛感在英語考試開始一個小時後達到了難以忍受的程度。
倉花隐知緊緊攥着筆杆,埋下腦袋用力把握拳的左手往腹部頂。腦內空得吓人,能想到的單詞也只剩下了“痛”這一個。
好在聽力已經結束,試卷的第一部分女生至少還有拿到高分的自信。
問題就是要怎麽冷靜下來去看剩下的試題。
倉花微微睜了睜眼睛,試卷紙上的英文字母因為疼痛,像是随着自己的心跳震顫,一會兒放大,很快又縮小。
——要瘋了。
倉花放下水筆,把兩只手都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上蒙上了一層細密的汗,可手和腳卻始終像是散發着寒氣。
保持着伏案的動作大概有五分鐘後,倉花咬咬牙重新把水筆抓進手裏。她盡可能地減少呼吸的頻率和力度,好讓腹部的牽動能因此降到最低。
一張英語試卷做下來,倉花幾乎被抽幹了力氣。
她虛弱地閉上眼,連檢查的心情都沒有,腦袋枕着課桌,握緊的手心汗涔涔的。
“小花?你還好吧?”和女生分到同一個考場的朝日奈收卷一結束就趕緊跑來關心她的狀況,“我送你去醫務室吧?”
“我再坐一會兒……今天我不吃午飯了,麻煩你替我跟阿亮說一聲。我等下……自己去醫務室躺一會兒。”倉花的腦袋還是沒有舍得離開桌面。她偏了偏脖子,左耳抵着微涼的課桌對委員長道。
“那好吧。真的是辛苦你了。”朝日奈摸了摸女生的額頭,用指腹蹭去倉花鼻翼上的薄汗,一步三回頭地先回了教室。
還好中午的時間多數人都不會在教室用餐。倉花所坐座位的主人一直沒有出現,女生又休息了一會兒,這才緩緩起身,扶着牆壁慢慢往底樓走去。
醫務室的門緊閉着,倉花隐知哀嘆一聲,知道醫務室的老師去吃午飯還沒有回來。
手機在樓上的書包裏,因為期中測試的緣故現在是關機狀态。倉花沒有想到把它帶下來,現在只好眼巴巴地幹等着。
她把後背靠在牆上,蹲下身蜷縮起身體。手裏拿着生物筆記,但她現在一頁都不想翻出來看。
女生閉着眼睛蹲了一會兒,很快聽見有腳步聲慢慢向自己靠近。
以為是醫務室的老師回來了,倉花一擡頭,但神情馬上變得尴尬。
“水谷同學?”
站在自己面前的水谷千奈同樣是一臉苦大仇深,她雙手捂着自己的下腹,松着腰,看見蹲着的人擡起頭後也是一愣。
“倉花……倉花學姐。”水谷千奈的這聲招呼也有氣無力。小姑娘蒼白着臉,幾乎都要站不穩,“醫務室沒有老師嗎?”
“去吃午飯了,應該還要過會兒。”倉花打量着點了頭也蹲下身子的水谷,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水谷同學也……”
“倉花學姐也是嗎?”水谷千奈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皺住鼻子。
同病相憐的境遇把方才空氣裏的尴尬和僵硬稀釋了開去。
“上次在學姐寝室門前說了那樣的話,真是很抱歉。”水谷千奈還對自己的無禮耿耿于懷,她聲音很輕,但因為挨着女生,倉花聽得一清二楚,“另外私自調查了學姐的家事也很對不起。”
水谷千奈低垂着眸,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上了陰影。她癟着嘴,郁郁寡歡的模樣看起來像是腦袋上頂了片烏雲。
“另外還有要對不起的事。”小姑娘踟蹰片刻,終于下定了決心,吞咽了口唾沫,擡眼對上倉花的眼睛,“就是……學姐家裏的事,我告訴長太郎了。”
“什麽?”倉花這下顧不上身體的不适,猛地直起身,緊張地睜大了眼睛。
水谷千奈預料到女生會有這樣的反應。她縮了縮脖子,弱弱地繼續道:“昨天放學的時候長太郎來我們班找我。我以為是他回心轉意了,可……”
小姑娘委屈地看看倉花,聲音更加有氣無力。
“可他說,他對學姐告白了。”
倉花胸口一沉,莫名地有些心虛。
但好在水谷千奈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作糾結,她晃了晃腦袋,軟糯的聲音接着說了起來。
“長太郎說他來找我只是有事問我。他問我知不知道學姐不願意相信別人的原因,我說我只知道一點學姐父母的事情,然後長太郎立刻抓着我不放要問出個究竟。”
她看看倉花,後者一臉“這下麻煩了”的表情。
只是水谷還有事沒敢坦白,她除了去找倉花家附近的阿姨們了以外,甚至還聯系上了倉花的母親,梶本明子。
因為是通過電話,水谷沒能看見女人的模樣。但對方好聽的嗓音和面前的倉花隐知簡直如出一轍。
她裝作不知道倉花家父母離異的樣子,暫時只是向梶本明子打聽了一些倉花的事情。
女人委婉地告訴了水谷,說她對倉花的近況并不太了解。但水谷千奈總覺得,她的語氣不像想象中那樣冷漠無情。
對話的最後對方甚至還說了“真想看看小知現在的小臉蛋啊。”
水谷難以忘懷梶本明子的這句嘆息。
她難道是有什麽難言之隐才那麽決然地離開女生的?
作者有話要說: 2016.2.4
[1]唉,又得申明架空了
鳳寶寶捏爛握把帶的事情是發生在對戰美國隊(什麽夢之隊啊、龍馬vs凱賓)的甄選訓練裏
然而漫畫裏并沒有這段劇情是TV原創的
我翻了一下午新網王漫畫悲傷地發現了這件事………………
總之只好姑且把這段故事移到U-17去了,架空說明!
[2]今天驚覺“班長”好像日本學校沒有的樣子?
但前文已經出現了,所以如果BUG了非常抱歉
[3]我自己個人沒有姨媽痛過,所以……痛的程度這也可能被我BUG
新年快樂!猴叽們w
☆、33.有恃無恐
倉花沒有給小姑娘太多時間尋思梶本明子的事情。
她連連追問了水谷好幾個問題,問了她對自己家裏的事了解到了什麽程度,問了她又對鳳說到了什麽程度,問了她怎麽得知了這些事情。
水谷千奈支吾着幾乎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
她的爸爸是私家偵探,利用他教給自己的一些小技巧去調查一件并沒有人費力去掩飾的事簡直易如反掌。
但水谷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應該把這些如實告知倉花,因為如果有必要,這或許能成為她最後的底牌。——盡管她不想針對倉花做些什麽,但以防萬一……
倉花此刻的心思也不都在她剛才的幾個問題上。
她問那些話只是心裏的焦慮使然。她真正擔心的是鳳繼續深入自己那段想要隐藏抹去的記憶。
不想讓他走得更近。
不想讓他繼續看到自己不堪入目的母親。
不想……
不想讓他覺得自己也是那樣的人。
一個被假惺惺的承諾騙得團團轉的人?
一個打着“真愛”旗號背叛責任的人?
一個一旦決定抛棄連女兒都不願意再見一面的人?
不!她不是!
她不會重蹈梶本明子的覆轍,絕對不會。
所以……
可不可以不要再把那個可悲的女人重新放進她的世界?
可不可以不要總試圖通過那個人來了解她?
可不可以讓梶本明子永遠退場,再也不要以任何名義打擾她的生活?
腦內的某根神經一直在持續地隐隐作痛。像是被禿鹫撕咬了的腐肉,倉花覺得自己頭顱裏的某塊地方此刻已血肉模糊。
“我……”倉花倏地起身,想要找鳳說明白,她一定要說服男生別再插手她的事情。
然而腳下一軟,女生眼前突然被閃爍的黑點占滿。心髒為了供氧拼命地收縮,小腹的絞痛感卻越來越強烈。倉花閉上了眼睛,一頭栽倒了下來。
“倉花學姐!?啊!老師,老師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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