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好好一個集團就這樣垮了?肯定是沒好好管理手下,才會讓他們有機會胡作非為,也太大意了。”

韓氏集團垮臺的消息經由媒體報導傳開之後,柳之媛的養父母立刻前來韓公館關心。

見韓家人都無人回應,柳嘉元又繼續說:“財産多就要守得更緊些,保守一點才好,老是借錢開發新産品是很冒險的。還有,對底下人不能太縱容,以為他們跟你一樣仁慈嗎?這下可好,新産品還沒開發好,錢已經被盜走了。”

“爸媽,你們先回去吧!我公公婆婆已經很傷心了,別再刺激他們。”柳之媛見他們一來就說這些話,實在難受也不好意思。

“我不是刺激他們,而是……這簡直太離譜了。”

“爸,那不是一個人所為,而是好幾個主管串通好的,防不勝防,不是你們所想的這麽簡單。”柳之媛想将他們送走,可偏偏他們就是不離開,還真是急死她了。

“沒關系之媛,讓奶父母說,這樣才能提醒我自己有多愚昧。” 韓世東閉上眼,平靜地說道。

“那麽這棟房子呢?”既然讓他繼續問,柳嘉元就不客氣了。

“過幾天會有法院和銀行的人過來查封。”韓少楓也不忍父親被逼問,幹脆替他說了,“所以不會落入任何人手中。”

他口中的“任何人”指的是“賣”女兒的他們。

“那你們不是連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了?”怎麽情況比他想像的還嚴重?就在此時,外頭傳來電鈴聲,韓家的大嬸應門後急急跑了過來,“先生、太太,外面有對夫妻,說是要來見少奶奶的。”

“見我,是誰?”聽說是找她的,柳之媛走到窗邊看了眼。

“他們說……他們說是奶的親生父母。”大嬸這話震住屋內所有人。

柳之媛回過神立刻往外奔去。

直到院子天門前十公尺,她反而有點兒害怕而定住腳步,因為她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情面對他們,甚至不清楚這是真是假?或者只是一個玩笑而已?

“奶……奶就是之媛吧?”門外的婦人看見她,立即走過去,“我是奶媽媽……親生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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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證明奶是我親生母親?”她顫抖地問。

“我當然可以證明奶就是我的小琦。”婦人拿出幾張相片,“你看,這是你小時候的相片,雖然相隔十七年了,但模樣仍看得出來,還有這張,是爸爸和媽抱着你一起拍的,對了……你的右背上有顆痣、左腳小腿肚有一小塊疤,那是小時候不小心碰到車子的排煙管燙到的,對了……你有兩個發漩。”

柳之媛看着相片,相片裏孩子的模樣很熟悉,被養父母收養之後,他們一家也曾拍過全家福,當時的她就和這張相片裏的一模一樣,而且婦人說的特征完全沒錯,這些特征或許連她的養母都沒注意到。

“小琦是誰?”她哽咽地問。

“是你,你本姓桑,叫桑月琦。”

“桑月琦!原來我姓桑。”柳之媛吸吸鼻子,但想起屋裏的養父母,怕引來尴尬,不忘提醒道:“我養父母就在裏面,你們如果見了面還是喊我之媛,我目前叫柳之媛一一”

“我知道,我們都知道,我們會重金答謝他們對你的養育之恩。”婦人趕緊将丈夫喊進來,“桑源你進來呀!她就是咱們的女兒,快來見見她。”

柳之媛含淚看着自己的親生父親,捂着唇、顫着心,久久無法喊出“爸爸”兩個字。

“我的孩子。”桑源激動地走向她,“我的好孩子……”

這一聲聲“孩子”讓柳之媛的心都融了,她再也忍不住地撲進他們懷裏喊了聲,“爸、媽……”

“外面到底是誰呀?”屋裏的人全都走了出來,韓母先問:“他們真是你的親生父母嗎?”

柳之媛哭着點點頭,“對,我們已經确認過了。”

“那快,快進屋坐呀!”韓母上前招呼着他們。

柳嘉元見機不可失,率先沖到他們面前,“我……是之媛的養父母,這些年來都是我們供她吃喝、教育念書的,我們一一”

“我知道你們對她的恩情之大。”桑源立刻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這是即期的,算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柳嘉元接過手一看,眼睛都睜大了,“天!我都快不認識這個數字了。”

“爸,您不能拿……”柳之媛連忙阻止,她不懂為何養父母要當着她的面拿錢,這不等于把她當成商品來賣?

“為什麽不能?這是我們應得的。”柳嘉元夫妻立刻将支票放進口袋。

韓少楓看不下去,也開口了,“你們可以拿錢,但能不能私下做,這樣明月張膽讓之媛多難做人!”

“行了,破産的人還跟我說這些,反正這筆錢是我們應得的,你們韓家都破産了,還阻止別人發財嗎?老婆,我們走。”柳嘉元說完就偕同妻子一塊兒離開了。

“對不起爸媽,我不知道我養父母會……”

韓母笑笑,“沒關系,這是你生父給的,何必向我們對不起,快請他們進屋坐呀!”

桑源夫妻相視一眼,随他們步進屋裏,坐下後,桑源便問:“我聽說你派人找我們很久了?”

“對,聽了之媛說出自己的身世,我們就想為她盡分心力。”韓世東承認了。

“爸,您怎麽都沒告訴我?”柳之媛好意外。

“因為不知道結果如何,怕你期待太大會失望,這才不敢告訴你。”韓母拍拍她的手,“這下可好,終于有結果了。”

“剛剛我聽說你們家怎麽了?破産是什麽意思?”桑源問道。

“別問了,別再問了。”柳之媛不希望他們一個個傷害韓家。

“沒關系,這事不說遲早你父母也會知道的。”韓世東嘆口氣,“沒錯,我們韓氏集團是破産了。”

“那怎行?小琦,你跟我們回去。”桑源抓着柳之媛的手就要離開。

“爸媽,我已經是韓家的媳婦,怎能跟你們走?”柳之媛甩開他。

“是呀!我不能讓之媛離開。”韓少楓也趕緊攔下她,“她是我妻子。”

“你們都破産了,留下她只是讓她吃苦,這就是你娶她的目的嗎?”桑母不客氣地反問。

“我一一”韓少楓狠狠一震,說不出話來。

“少楓,我是你妻子,永遠都是。”柳之媛轉向生父與生母,“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是我愛他,不論韓家變成什麽樣,我都要跟他們在一塊。”

“爸媽找了你十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能看着你吃苦呢?”桑源看向韓少楓,“你是她丈夫是吧!如果愛她就放手,不要阻礙她的幸福。”

韓母聞言火氣也來了,“你們這算是親家該說的話嗎?如果每個家庭一落敗,媳婦都要離開的話,像話嗎?”

“沒錯,我是不會走的,爸媽,我們才剛相認,不要給我難堪好嗎?”柳之媛真的好心痛,為何養父母因貧窮而看重錢,連生父生母看來頗富有也如此勢利?

“孩子,就是因為我們才剛相認,所以你不了解,爸有錢,咱們在國外有公司,跟我們回去吧!”桑源仍不放棄地說。

“你們還是請回吧!之媛已是韓家人,別再說廢話了,大嬸送客。”韓世東一拍桌,發着抖說。

“你們……你們還真不講道理。”桑母轉向柳之媛,“你怎麽說?”

“你們還是先走吧!今天不适合再待下。”她痛苦的閉上眼。

“你……唉!好吧!那我們先走了,過兩天再來看你。”桑母看了韓世東一眼後,便拉着丈夫離開了。

屋內突轉安靜,韓世東不禁悲從中來,難過地對妻子說:“我想先回房間休息。”

見公公離開,柳之媛不放心地問:“爸怎麽了?”

“別擔心,我去看看。”韓母也跟着上樓去。

柳之媛回頭握住韓少楓的手;“你剛剛為什麽不再堅持也不說話了?真希望我被帶回去?”

“我只是在想他們說的話也有道理。”他愛之媛,又怎能讓她跟着自己吃苦?

“你……你如果再說這種話,我就不理你了!”她往後退一步,眼眶泛紅地望着他,“我去看爸。”

望着她拾階上樓去,韓少楓重重閉上眼,然後拿出手機打給會計師,徹底問清楚“韓氏”目前究竟慘到何種程度?

下了計程車,韓少楓扶着父親走向一間位于郊區的二樓平房,雖說是二樓,但每一層占地還不及二十坪,對平日住慣千坪大別墅.前有花園後有草坪的韓家人來說,還真不習慣。

而這間房子也是韓少楓當年以學費基金玩股票基金所賺,再給之援父母後所剩餘買下的,雖然偏僻但至少有個栖身處。

“老天,牆上還有漏水的痕跡,這地磚還鋪不平,怎麽住人哪?”韓母搖搖頭,眉頭都快打結了。

“沒關系的媽,我們可以整理一下,牆面就買幾桶油漆刷刷好了,至于地磚看哪幾塊不平,我再請人來換。”對之媛來說只要能和他們一起生活就很快樂了,有沒有錢、住得舒不舒服倒是無所謂。

“不必了,留着一些錢要省着用,別浪費。”韓世東搖搖頭。

“我可以去賺錢,不用連這點錢都省。”柳之媛趕緊開口。

“找到工作了?”韓世東看向她。

“寄了幾份履歷,可都還沒得到回音。”她垂下臉說。

“那你呢?”韓世東又問一直站在窗邊看着遠方一片田埂、農舍的韓少楓。

他這才轉身回答父親,“我去應征幾個工作,不過當他們面試時認出我是您的兒子,都說了同樣的一句話。”

“什麽話?”

“咱們這座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韓少楓聳聳肩,自嘲地問:“你們說我像大佛嗎?”

“別這麽說,是大家不了解你。”柳之媛對他柔婉一笑,“如果知道你的能力,肯定排着隊求你去上班呢!”

望着她那柔美的五官、善解人意的笑容,溫柔的态度,韓少楓不禁想起她生父所說的那番話……沒錯,他愛她,至死不渝,也就因為如此,他能讓她跟着他過這種辛苦的生活嗎?

經他向會計師查證後,他們家的財産當真所剩無幾,否則也不必搬到這種地方、住這樣的房子,他辛苦沒關系,但絕不能連累她。

何況,好不容易她才找到親生父母,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又何必繼續跟着他過着這種沒有未來的日子。

“你說,我有什麽能力?”他眸子寒沁的眯起。

“你的能力還需要我說嗎?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她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韓少楓揉揉眉心。

“那你陪爸媽一會兒,我去買點兒菜,晚上就在家裏簡單做來吃。”她拎起皮包就要出門。

“這裏這麽偏僻,哪來的市場?”韓少楓喊住她。

“我早看過了,前面就有一個公車站牌,應該可以到市區,我遇到人再問看看,那我走啰!”

眼看她走出門外,他立刻追了出去,瘠啞着嗓音對她說:“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什麽意思?”柳之媛一震,愕然地望着他那張故作冰冷的面孔,“你是在開玩笑吧?”

“不是玩笑,是真心話。”他說這句話就像用繩索勒着自己的脖子這麽難受。

“你……你竟然要趕我走?!”

“小聲點,我不想讓爸媽聽見。你就回你生父生母那裏去,別留在這裏,我不想再看見你。”暗暗握緊拳頭,他困難地從齒縫中擠出這幾句話。

“我才不回去,我知道你說這些話的意思,一別把我當成吃不了苦的女人,別人能做的我也可以。”瞪了他一眼,她轉身就走。

韓少楓爬了爬頭發,追了過去,“等等,我陪你去。”

她忍住鼻根的酸澀,笑望着他,“你再裝呀,明明關心我幹嘛說狠話?”

“我只是怕你迷路。”他真不明白,他都這麽對她了,她為何還笑得出來?

“如果留輛車就好了,光走到站牌也要二十分鐘。”

“沒關系,就當運動,現代人的運動量都太少了,再說要車子還不簡單,只要你我都找到工作了,省吃儉用一陣子就可以買了。”

“工作?我們想做人家還不願意用,多久才能有車呢?”經過這陣子的貧困生活之後,他終于體會到所謂的人情冷暖。

“之媛……”突然她身後傳來呼喚聲,柳之媛回頭一看原來是江梅!

“江梅,你怎麽來了?”她和江梅打從高中開始感情就很好,畢業後也一直有聯系。

“我聽說你搬來這裏所以找了來,這裏還真偏僻,我差點兒就迷路了。”江梅說着又看向韓少楓,“你還好吧?”

“我很好呀!”他扯唇一笑。

“那就好,你們要去哪兒?”江梅好奇地問。

“去買菜。”柳之媛笑着說道。

江梅敏銳的看出韓少楓不對勁的表情,于是故意問道:“我剛剛來這裏一路上都沒看見市場,肯定很遠了,你們為何要搬來這麽偏僻的地方?”

前兩天她接到柳之媛的電話,她抱怨韓少楓竟然受她生父生母幾句話的影響,這陣子老是情緒低落,害她傷心得不得了。

而江梅高中就喜歡上韓少楓,卻因為他眼中只有柳之媛一人只好放棄,從那之後她一直刻意與柳之媛保持連絡,這樣才可以不時的見到他,這是維持與之媛的友情才能享有的福利。

現在可好,如果他真的讓之媛離開,那不就是她江梅的大好機會?

“江梅,別再說了。”柳之媛扯扯她的衣角。

“我說的是實話嘛!你被他像公主般的照顧這麽久,連約會都不曾走過路,現在要去市場還得走這麽遠,生活一下子差異太大,你受得了嗎?”江梅淨說些她不茍同的話。

“江梅,你再胡說我可要生氣了。”柳之媛板起臉。

“好好,不說就是。”江梅上前勾住她的手臂,“我陪你去市場吧!就讓你老公先回去。”

“也好,你們好好聊,我先回去了,路上小心。”韓少楓心想她們必然有話想聊,他杵在中間似乎不妥。

“我不會弄丢你老婆的,只是有私房話想跟之媛說,放心吧!”江梅熱情的目光掃過他臉上。

韓少楓朝她們點點頭,随即轉身離開,可柳之媛的心也跟着他走了,對于江梅說了些什麽她完全不知道。

買了菜回到家,屋裏就只剩下韓少楓一人,柳之媛于是問:“爸和媽呢?”

“他們說這裏空氣不錯,所以出去走走。”說着,他便将一只大信封放在桌上,“拿去吧!”

“這是什麽?”她疑惑的打開信封,當看見是份離婚協議書時,一顆心猛地揪起,“什麽意思?”

“就是這意思,我希望你馬上離開,趁我爸媽還沒回來前把名字簽一簽,快走吧!”韓少楓雙手抱胸,冷漠地說。

“當初我們在教堂結婚時,曾在神父前立過誓,永遠不離不棄,你怎麽可以要我現在離開你?”柳之媛說什麽都不肯走。

“你到底要拖累我到什麽時候?”韓少楓冷冷地勾起唇,“知不知道娶了你之後,有多少麻煩事煩着我?”

“什麽意思?”

“反正就是很多事,煩得我頭都暈了。”他眯起陣,“你為什這麽傻?有這麽有錢的娘家,又是你想了一輩子的父母,你不去投靠,幹嘛纏着我?”

對于他的冷言冷語、極度諷刺,柳之媛勸自己千萬別介意,因為她心底清楚他是故意耍趕她走的,她又怎麽能中計呢?

“随便你了,這張紙你看要拿去燒掉還是當計算紙都行,我要去做飯了。”對他扮了今鬼臉,柳之媛便提着菜籃走進廚房。

“江梅呢?”怎不見她一塊兒進來。

“買好菜她就喊腿酸,先離開了。”她先揀菜洗菜、跟着洗米做飯,沒有喊一聲累。因為在她的心裏,這才是真正的家庭生活呀!

就在這時候門鈴突然響起,韓少楓走到門邊将門打開,驚見是柳之媛的養母,“媽,您怎麽來了?”

“這種爛地方我還真不想來呢,之媛呢?”當她在廚房裏找到柳之媛,立刻大驚小怪着,“什麽?你竟然在做飯?”

“對,我在做飯。”她回頭看看柳母,“怎麽了?”

“當初是誰在提親時向我保證不會委屈你一分一毫,讓你吃香喝辣的,可現在居然讓你手沾冷水!”柳母的嗓門還真大。

“媽,不要再說了,此一時彼一時,我又不計較。再說,天底下有哪個妻子不不做飯做菜的,是我以前過得太舒心了。”

“你是我養大的,你不計較我可計較。”柳母走到廚房外對着韓少楓說:“當初你還答應過我,每個月給我們二十萬安家,現在什麽都沒了,這又怎麽說?”

哐!廚房裏傳來瓷碗碎裂聲,不一會兒柳之媛倏然奔出廚房,“媽,什麽意思?您每個月都向韓家拿二十萬?”

“沒錯,否則我們怎舍得将你這麽早嫁出去?”柳母言詞犀利,毫不留情。

柳之媛這才恍然大悟,爸媽以前對韓少楓這麽好,全然只是貪圖他的錢財,等她真正嫁進韓家之後,就開始他們的挖錢行動了。

“少楓,是真的嗎?你真的給我爸媽這些錢?”她轉向一言不發的韓少楓。

他擡起臉笑睇着她們,“沒錯,所以我才說娶了你根本就是娶了個大麻煩,怎麽現在還想挖呢?難道連這棟破屋子你們也不放過?”

“原來是真的……那麽公公婆婆知道嗎?”柳之媛發着抖問。

“他們知不知道不都,一樣?”柳母笑笑對她說:“跟媽回去……不,我的意思是跟你生母一起回美國生活吧!”

“是他們要您過來的?”柳之嫒無力地問:“您又拿了他們多少錢?”

“沒多少,我這次是義務的。”柳母嘻嘻笑着。

柳之媛難過的逸出淚水,吸吸鼻子,知道自己又一次被養父母給賣了,“媽,您先回去,就算再待下我今天也不會跟您走。”

“這麽說你明天就會走?”柳母眼睛一亮。

“如果您再這麽說,我會一輩子都不理您了。”她緊握着拳頭,咬着下唇,哽咽地說。

“好好,只要你答應離開韓家,我可以馬上走。”柳母眉一揚,笑着離開。

柳之媛這才坐了下來,瞪着坐在對面的韓少楓,“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要答應他們的要求?”

“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以後他們要讨也讨不到,而我也可徹底卸下這個重擔,所以你還是走吧!免得他們三天兩頭來這裏煩我。”他深鎖起眉頭,趕她離開。

“好,我會走。”她抹去淚,羞愧地說:“對不起,為了我讓你和公公婆婆受了那麽多的委屈,你應該早點兒讓我知道才是。”

“那時候我還可以應付,但現在我把自己賣了也籌不出這筆錢,你自然成了負擔。”他再次拿出那份離婚協議書擺在桌上,“就當你給我一個解脫,簽了吧!”

看着那張紙,柳之媛難過的吸吸鼻子、嗚咽出聲,但她知道自己若繼續留下只會給他和公公婆婆添麻煩而已,而且爸媽拿了韓家那麽多錢,這跟賣女兒根本沒有差別,她又哪有臉繼續面對他?

“你真的要我走嗎?”她只想知道他的心意。

“對,趕緊走,我不想再看見你那些家人了。”韓少楓咬着牙關,故意說出違心之論。

“沒想到我的家人帶給你這麽大的壓力,真的對不起。”她不能再讓養父母與親生父母打擾他們了。

“夫妻一場,別這麽說,如果我有能力就可以一直應付下去,可現在……”他幹笑兩聲,“是我該向你說對不起。”

聽他這麽說,柳之媛的心口更悶、更痛了。

顫抖的拿過協議書,她苦澀的開口,“好,我會簽。不過今晚就讓我替你和公公婆婆做一頓晚餐,我明早再走可以嗎?”

将協議書放進包包裏,她便走進廚房繼續做菜,可淚水卻止不住地一滴滴落在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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