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新人孟書
今年正值長留招收新弟子,由剛剛升入宮花級別的世尊的關門弟子清流來主持,白子畫私心的派幽若去協助,免得她老去絕情殿打擾新婚燕爾的夫妻二人。今年報名的情形竟然盛況空前,衆弟子們忙的不亦樂乎,這日将要進行第一場魍魉森林的考核。一大早長留客棧前的空地上就圍了幾群人,場地中心是比武的人,外面站了許多看熱鬧的。幽若現在已經是十八歲的姑娘了,出落得越發清秀苗條,她身穿淡藍色衣裙在人群裏觀望着,溜達到離校場最近的那一大群人附近,一個蜀山派的弟子在和玉濁峰的門下比試,打鬥中蜀山弟子手中的劍突然脫手,直直飛向了校場邊石柱上系着大銅鐘的麻繩。
這口大銅鐘高約一尺有餘,寬約一尺,重量怎麽也得有五六十斤,正位于最密集的人群的正上方七八丈的高度,這要是砸下來不死也要重傷幾個。說時遲,那時快,幽若‘嗖’的騰躍起來,在飛劍斬斷麻繩之後出腳把銅鐘踢向空場上方的高空,接着翻身一蹬挂鐘的石柱轉身向銅鐘飛落的地方而去想要接住那口鐘,幽若想的是如果任那銅鐘落地,結果是鐘毀地毀,自己如果把那鐘抱在懷裏,卸一下力道就好了,但是免不了被鐘撞一下。誰知斜刺裏突然躍出一條棕色的身影早幽若一步抱住了那口鐘,幽若收勢不及,雙手抱住那棕色身影躍落到地上。
幽若定睛一看,懷裏那人一身棕色短打,滿頭碎發有點蓬亂不羁,雖然生得眉清目朗,卻偏偏在口周腮邊颌下蓄滿了胡茬,他懷中抱着那口鐘見幽若在發呆突然出言說道:“你不覺得我很重麽?”幽若驚覺,面上一紅急忙松手,那人卻也身手不凡,一個鹞子翻身抱着鐘定定的站在地上,“好身手!”周圍有幾個人鼓起掌來,也有人大聲說着打趣的話:“哎,我看不懂啊,你說這是英雄救美呢?還是美救英雄啊?”引來一陣哄笑,“你少胡說,你知道她是誰麽?她可是長留掌門唯一徒弟的座下首徒,天山派掌門的千金——尹幽若是也。”
棕衣男子把銅鐘放到一邊,抱拳向幽若行禮:“原來姑娘是長留掌門的首徒孫,幸會!”他故意把孫字講得很重,拉了很長的音,幽若冷哼了一聲,原有的對他一絲的好感消失殆盡:“看來你身手還行,不過如果你入了長留的門也得喊我一聲‘師姐’。”男子抱臂不羁的一笑:“不見得,也許一會兒你就得喊我‘叔’。”周圍又響起了哄笑聲,幽若一聽怒從心頭起,柳眉倒豎:“那就祝你一會兒在魍魉森林裏迷了路出不來,被食人花吃掉,被迷逸煙熏得醒不過來!”“那咱們走着瞧!”男子定定的看着幽若離去的背影玩味的一笑。
時辰已到,銅鐘被修好複位,清流拉響了鐘:“集合了,集合了。現在點名。”大家都圍攏了過來,清流把名冊交給幽若:“幽若,你來點名。”“是。”幽若接過名冊開始點名:“李長勝。”“到。”“習相遠。”“有”“木青。”“在。”“孟書。”“叔在這兒。”熟悉的聲音,幽若擡頭一看,正是方才那棕衣男子,正嘴角含笑意味深長的看着自己,周圍響起一陣竊笑。“你——”幽若雙眼一瞪,卻敢怒不敢言。
最後孟書真的成為了長留的新晉弟子,幽若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配戴着宮木,神清氣朗,面目清秀的新晉弟子心裏在犯嘀咕:“這個人是誰啊?所有應試考核的人裏好像沒見過他啊?難道是走後門進來的?”孟書露齒一笑:“怎麽?不認識了,我是你叔啊!”熟悉的聲音。“是你?”幽若終于反應過來了,不過內心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收拾幹淨了還挺人模狗樣的,她扭頭便走。
“哎,幽若——”孟書追上去喊。
“你懂不懂禮數啊?你該叫我師姐。”
“你明明比我小,憑什麽叫你師姐啊?!”
“輩分從來不是以年齡來排的,我比你入門早,你就得叫我師姐,知道麽?姓孟的。”
“你怎麽不叫我名字?”
“還想讓我上當?你占人便宜充大輩兒上瘾了吧?”
“哼,等仙劍大會拜師之後我一定要把這個坐實了,咱們走着瞧!”
轉眼白子畫與花千骨已經成婚三個多月了,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那般寧靜。每日兩人卯時便起床,先打坐運功然後白子畫教花千骨練劍或法術,如有要事商議白子畫辰時便離開絕情殿去長留殿議事。幽若一般巳時過來,白子畫若在他便自己練劍或打坐,偶爾去找儒尊下棋,他把時間盡量留給花千骨和幽若。花千骨指導幽若練功已經頗有了白子畫的風範,她負手立在一邊看着幽若舞劍,不對的地方她也會親自去糾正,然後不忘補上一句:“今天這招練一百遍再離開!”白天兩人幾乎都一起渡過,或讀書或一起探讨調香或刺繡,花千骨把白子畫的每條手帕都在一角用白色絲線繡上了一朵小小精致的花。亥時花千骨準時做晚飯,等白子畫回來一起吃飯,白子畫無事或回來早的時候有時也偶爾和她一起動手做飯,花千骨早已修得仙身,現在幹脆随了白子畫的習慣,每日只吃一餐,幽若有時留下來和夫妻兩一起吃完再離去,笙簫默也時不常跑過來蹭飯。
晚飯後基本上便是夫妻倆的時間了,兩人或看書繪畫或撫琴弄音,或依偎着在露風石上看星空。兩人夜間情動白子畫也不再刻意壓抑自己,而是遵循本心,情到深處順其自然,也算循道法自然之理。花千骨絕大部分時間對白子畫還是言聽計從的,她覺得和以前師徒在絕情殿不同的是,她好像越來越不怕師父了。或許是因為她失憶期間師父就平等待她,或許是因為有了身體上肌膚相親的緣故,偶爾生氣的時候她甚至會對他直呼其名。不過花千骨覺得這樣也挺好,夫妻之間麽就是要互敬互愛的,當以掌門夫人出席各種宴請的時候,她和白子畫更是平起平坐,但是長留內部的重大事件她還是站在弟子隊列裏。兩人在生活中也不停的在夫妻-師徒關系轉換中磨合着。
臨近龍年的新年了,很多長留的弟子陸續告假離開,或回家團聚或走親訪友,留守的要不就是家就在長留——比如雙尊和九閣長老們,要不就是沒什麽家人或親人可投靠的弟子——比如火夕,舞青蘿,也有自願偏要留在長留的——比如幽若,花千骨早早就給她放假讓她回天山看望父母家人,結果她非說要在長留過完除夕再回去,免得除夕挨個給長輩們磕頭,磕得腦門都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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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人間下了好大的雪,除了絕情殿貪婪殿和銷魂殿所在的這幾個小島,連長留山上都銀裝素裹。這日早上,從絕情殿上望過去,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近處是層層疊疊的白色雲海,遠處是積玉堆瓊,冰封疊嶂。從那七彩的巍峨大殿中走出一個人,頭戴銀絲高冠,墨發傾瀉披散在他的肩上,精雕玉琢的五官沒有一絲表情,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加上清冷出塵的氣質,與背後的白色世界似乎融為了一體,此人正是準備去長留大殿的白子畫。突然一陣宮鈴清響,一個嬌小的人影奔了過來,玉潤光潔圓圓的小臉上一雙靈動的黑眸閃着光彩,來人正是花千骨,她早已不複妖神時期的妖豔瑰麗,清純秀麗的面龐上卻依舊有着動人心魄的妩媚。
花千骨扯住了白子畫的袖子:“師父,我今日可以和幽若下山一趟麽?這不是馬上就要過年了麽?趕集的人多,我想去置辦些年貨好不好?”“為何不去內務閣?”“師父你又不是不知道,內務閣每年都是那些東西,既不好看也不新奇。我和幽若就去最近的鎮子,我保證很快就回來,好不好呀?”花千骨邊說邊搖着白子畫的袖子撒嬌。“好吧,那你小心些。”終究是抵不住小徒兒撒嬌,白子畫點頭應允。“太好了!”花千骨歡呼雀躍,跳着攀上了白子畫的肩膀:“謝謝師父!”“小骨,”白子畫轉過頭來柔聲道:“穿上棉氅,人間不比這裏。”絕情殿四季如春,而此時正值凡間最冷的時候。“知道了,師父。”清脆的回答,其實她早已修得仙身不怕冷了,但是白子畫總是如他們還在畫骨峰的時候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她便也順從的接受。白子畫禦劍飛下絕情殿,還在暗自思量,不知為何感覺自己越來越沒有做師父的威嚴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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