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啓程出發

歐陽藝齡一愣,“你們……”

宣莞疑惑,“藝齡,你回來啦?”

藝齡看看顧城南又看看宣莞,“……關你什麽事。”

陸簡明看看宣莞又回頭看看藝齡,而顧城南看看藝齡又看看陸簡明。

兩人異口同聲問道:

“你們認識?”

“你們認識?”

兩個男人目光對碰神情不善。

“你們既然認識,那我就不打擾了。”陸簡明邁腿要走藝齡一把拉住他,“等等!”

她話還沒說,顧城南一手按在她的手腕,“怎麽回事?”

“與你無關!還有,”她目光越過顧城南看向宣莞,“你是怎麽認識陸簡明的?”

藝齡瞪着宣莞:我TM是想說怎麽我喜歡的男人你都認識!

一時間四人僵持在門口。

敢在百盛堂而皇之的堵門,開業十餘年就皇鼎海業的老板這一例,沒想到今兒又遇上一幫。酒店的迎賓都是老人兒,自然知道站在門口的這幾位都是惹不起的主。一個是老總的侄子,一個是名聲赫赫的顧大老板,不敢搭話呀不敢搭話!

關鍵時刻還是自家秦二少!

酒店門外一輛白色寶馬z4漂移驟停,秦晉從車上下來走向堵門的兩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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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怎麽都站在門口?”秦晉笑容晏晏走上前向顧城南伸出手,“顧老板,又見面了。”

“秦總。”顧城南把宣莞往身後攏了攏,然後伸手回禮。

顧城南細微的動作逃不過秦晉的眼睛,他表情依舊又轉向陸簡明。

二人對視,陸簡明叫了聲,“表叔。”

“簡明你也在?既然大家都認識那就裏面請吧,我做東如何?”秦晉的眼神卻飄向歐陽藝齡。藝齡也看看他,此人相貌堂堂舉止謙恭,她倒不反感大方與他對視。

陸簡明卻拉過藝齡說了句醫院還有事慌張帶着她先撤了。

顧城南也推辭道:“秦總客氣了,我和太太今天只是随便吃個便飯,一會兒還有事,咱們改天再聚到時我做東。”

兩天後兩人終于低調出發踏上了去美國的路程。

十多個小時的行程飛機落地,宣莞走出機場再次踏到這片久違的土地不禁感慨萬千。

顧城南吻了吻她微紅的眼眶摟着她坐上野猛安排的車。

此時萬裏晴空,陽光甚好。

野猛是兩天前知道顧城南要回來的,所以在這邊的住行等等野猛已經提早準備好。

酒店是星級豪華套房,在聖塔莫尼卡廣場附近。兩人從機場直接到酒店,宣莞因為在飛機上沒有休息好,到了房間直接撲倒在床上睡着了。

她的睡夢中時間仿佛過了很久,似暗夜降臨。夢中的景象卻中有一塊兒是明亮的,朦胧的亮。

有人在追她,很多人,她跑,很費勁地在跑。

就在前面,一個小胡同裏泛着強烈的白光,一只強有力的手猛地把拽進了光裏……

“從後面走!”那人說。

她想開口,卻發不出聲音。

她逃跑了,一直向前,一直向前……但身後似乎那份緊張感消失了。

這一場激烈的夢境沒有讓她醒來,漸漸地她睡沉了。

不知過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已是夕陽似火,紅彤彤的雲透過落地窗照在床上和她身上。這一覺睡得香甜,她嵌開一點點眼縫看向外面的層層的鏡面高樓,想起那時在美國,天空湛藍都市繁華,尤其洛杉矶的午夜燈火別樣絢爛。她怔怔看着外面的景物恍然如夢,還以為回到了美國。

宣莞重新閉上眼睛,伸了個懶腰。

“現在幾點了?”

“晚上七點十分。”是個陌生女子的聲音。

宣莞一愣翻身坐起來,見床尾站着一個年輕女人,個子不高,相貌普通,一身墨綠色正裝看上去卻很顯氣質。

宣莞已經完全從睡夢中醒過來,知道自己現在确實身在美國。

她問道:“你是?”

楊帆朝宣莞禮貌地微笑, “顧總正在和……我們老板談事情讓我在這兒照顧你。”楊帆手向身旁一展,宣莞看到了餐車,她說:“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宣莞剛剛醒來腦子還不太清醒,有點兒不開心也沒有心思吃飯,她問:“顧城南現在在哪兒?”

“在頂層的包房。”

“哦,謝謝。我,不用照顧了,謝謝。”

楊帆聽懂了她的意思,出去了。

宣莞翻身下床去找行李箱才發現顧城南已經把所有東西都整理好了,手機就在她睡覺那側的床頭櫃上。

酒店頂層的其中一個房間是野猛常年包下來的套房。

此時顧城南和野猛兩人在客廳裏一人一杯咖啡,野猛點上了一根煙,輕輕一呼,雲山霧繞地遮掩了他的表情。

“你說藝齡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顧城南端起咖啡杯:“你明明掌握她一切行蹤,何必反問我。”

“那你還跟我提這個?”

他睨他一眼,喝了一口咖啡,“聽說你和楊帆要結婚了?藝齡為什麽回國,你心裏清楚嗎?”

野猛不作答,深深吸了一口又長長吐出來,濃煙從鼻腔和嘴裏溢出,“這麽多年了,總要有個結果。”

“誰要這個結果?”

“不重要,但總要有了結的時候。當年我以為老夫人去了,這段過錯就結束了。她卻不認為這是場錯誤。”

藝齡的十七歲生日那天,野猛睡了楊帆,酒後亂.性。

事情鬧到了歐陽老夫人那兒。

也許是老夫人看出了藝齡對野猛的心思,也許是怕野猛也有心攀高枝,恰巧事情如她所願的發生了,便順水推舟就逼着野猛和楊帆訂了婚。木已成舟,歐陽老爺也就沒有反對的理由。

幾年後老夫人過世,野猛也曾提過解除婚約,但楊帆這個女人不聲不響喝半瓶安眠藥就拴住了野猛。這麽多年她就一直跟在他身邊,心甘情願做他的秘書照顧他的一切。

結婚,不也就不得不順理成章了嗎?

野猛展了展腰靠在沙發背上,認命地笑了笑,夾煙的兩根手指點着顧城南,“這世上能有幾個你顧城南,為了那麽個小丫頭你都能瘋!”

“這世上誰都能,但不是誰都肯。包括你。”

野猛被兌的啞口無言,自嘲地點點頭,承認。

“那當年藝齡也救了你,為什麽你就不能跟她在一起?”

“不同。”

他好奇,“怎麽不同?”

顧城南手指摸搓着杯沿,聲淡如水,“從那天開始我世界裏只有這一個女人,其他人,只是人而已。”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心裏認定了的。”

“就算有人為你自殺你也能無動于衷?”

“我不可能對她之外的女人有動于衷,我能做到的只是在那個人墳前放上一束花。”

一記沉默,野猛釋放地笑了,“你是……真狠吶!”野猛想說他無情,可想想他又不是。

他輕笑,卻只見左臉因笑而變化。

野猛看着他的臉心裏又羨慕又嫉妒。為什麽這麽個狠到骨子裏的男人卻是對愛情奮不顧身的?

他為了那個女人毀容、戒毒、脫胎換骨。美國、龍氏,七年來他周邊的日子盡是繁華糜爛、紙醉金迷,他卻硬生生靠着那女人的一張照片讓自己封閉過活。沒人能明白他那份執着源于何處,沒人知道他是瘋了還是變态。可他就是認那個女人,哪怕天地淪陷,世上人都死絕了,只要那個女人在就行。

野猛有時真的恨他,哪怕他花心一點點放縱一點點,他的心也會跟着稍有解脫。

兩人的談話被一陣鈴聲打斷,顧城南接過電話眉眼頓時帶了柔光。

沒說兩句顧城南挂了電話起身告辭,“今天就到這兒吧,我先走了。”

“小姑娘醒了?”

顧城南拿過外套,強調着,“是我老婆醒了!”

野猛不屑地哼了一聲,“楊帆不是在嗎?有什麽好擔心的。”

顧城南懶得和他多言,“不行我得下去看看,晚上一起吃飯。”

“嗯。”野猛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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