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八眼
秦隽顯然低估了室友們對他的恨意。
他前腳走,室友們後腳就把清歌圍住了。
清歌正在看電腦桌面上的軟件圖标,忽然感覺身後一大團陰影圍過來,驚得脖子往裏一縮。
熊陽坐在清歌旁邊,嘿嘿笑說:“沒事,學妹不怕,你想不想聽我們給你爆料爆料秦總的小趣事兒啊?”
清歌想聽,但禮貌上知道不應該聽,所以搖頭。
熊陽點頭,“想聽是吧,來,我先給你講講我們寝室的恩怨情仇。”
清歌:“……”
和她想象的工作室也太不一樣了吧。
清歌雖然看起來乖乖的,但還是很有小聰明的,她仰頭看一圈圍着她的人,小聲問:“你們不怕秦總回來私事公辦嗎?”
熊陽聽得好像想象到了秦隽回來公報私仇的場面,肩膀抖得像聽到什麽聳人聽聞的事,忙擺手,“算了算了,散了散了。”
清歌腦袋上面的一大團陰影瞬間散了,熊陽一本正經的開始給清歌講入門設計。
但是清歌反而更好奇秦隽在他們寝室的一些事了。
她見過秦隽的另一面,和室友們抽着煙,說着“來點陰的呗”這種話。
無端很想再多了解秦隽一些。
清歌小聲問熊陽,“學長,秦總平時在工作室裏是什麽樣的啊?”
熊陽守口如瓶,“平時啥樣就啥樣啊。”
清歌平淡無波的“哦”了聲,“學長我聽到了,你說秦總在工作室裏有很多怪癖,你還說秦總很會資本主義剝削。”
熊陽:“……”
熊陽再一次認真打量清歌,小姑娘眼睛清澈無辜極了,可她剛才說的話可一點不單純哦。
這是傳說中的扮豬吃老虎嗎?
熊陽用盡平生力氣搖頭,“我怕秦總公報私仇。”
然後又說:“不過我可以跟你說一個我和秦總的恩怨。”
清歌立刻聽相聲樣兒乖巧坐好。
熊陽回首往事,聲聲嘆息,“想當年,大一的時候吧,隽哥讓我上課幫他喊到,我當時年幼無知,就信了他承諾的他每天中午請我吃飯的事。”
清歌問:“然後呢?沒請嗎?”
“請了。”熊陽嘆息說:“請了兩年吧,有時候我為了那頓飯,自己都不答到,就替他答到。”
“那有什麽問題嗎?”
熊陽深深喘了口氣,直到現在想起來還忿忿不平。
“……他刷的是我的卡。”
清歌沒忍住樂了,心說這不怪秦隽啊,明明怨熊陽學長自己發現的晚啊。
“基本這工作室的每個人都被秦總算計過,”熊陽現在回想依舊辛酸,“算了,往事不再提。”
·
清歌好奇心已經被勾起,奈何工作室裏的人都被她的一句“私事公辦”而同時緘默。
後悔提醒他們的那一句了。
真的還很想繼續知道溫柔哥哥還做了哪些事。
這樣的性格有點像她小叔,她小叔也總壞她和清歡,但小叔除了逗她和清歡玩的時候,對她倆也還很好。
所以她還是很能接受溫柔哥哥做的那些“小趣事”的。
清歌跟着熊陽學了兩個小時的設計,她上手快,而且工作室環境也和諧,只兩小時,就已經适應這個環境和喜歡這個環境。
熊陽為了讓清歌了解工作室情況,還帶她去各個工位講學長學姐們在做的模塊是什麽。
清歌好奇問熊陽,“學長,那你們負責無人駕駛的哪一塊啊?”
“圖像識別,”說到專業的,熊陽給清歌通俗解釋,“比如車上一個拍照設備,拍到了交通崗的紅燈,那麽這個紅燈怎麽告訴給車,讓車知道它需要停下,或者倒數多少秒。再比如捕捉一個拐彎的定格畫面,那麽這個畫面怎麽告訴給車,是該轉多大的彎。再或者前後有幾輛車,如何讓這個感應器去告訴給車讓車注意,這裏面就用到圖像識別和算法。”
清歌是學文的,沒學過編程,還不太懂計算機語言,一時間理解不了這為什麽還需要識別,同時她多了另一個疑問,“對了學長,為什麽計算機要用二進制啊,直接輸入數字不行嗎?”
還沒念大一的清歌,問出了開學大四的計算機學生一個最簡單的問題。
熊陽念在清歌長的好看,就不嘲笑她了,可還是忍不住笑,“因為計算機在那個環境下就只能識別0和1啊。”
清歌看出熊陽的笑好似她問出了一個1加1為什麽不等于3的泰迪常識問題,忽然有點懊惱,後悔問出她不懂的事了。
清歌正低頭想着怎麽給自己打圓場,熊陽的笑聲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突然停住。
“因為0和1是類似是與非的邏輯運算,像電路的開與關,只有這兩種,二進制算法也比十進制算法省時省速,可以理解為0和1不是數字,而是計算機晶體管元件的高低電平兩個狀态。”
秦隽溫和緩慢的說着,一直走到清歌面前,溫聲問:“我說的不嚴謹,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現在懂了嗎?”
清歌為看到秦隽而安心,但還是有點難為情,點頭說:“懂了。”
秦隽失笑道:“哪裏不懂就問,不用覺的難為情,熊陽學長他是情商低的注孤生型人格,不用在意他的話。”
熊陽喊,“我哪裏注孤生了?”
工作室的人起哄喊他,“你哪裏都注孤生了!”
清歌低頭笑了,小聲說:“謝謝學長。”
秦隽十分自然的拍了下清歌的腦袋瓜兒,含笑說:“和我客氣什麽。”
·
中午,秦隽給大家訂了統一外賣,一起坐在會議室的長桌上吃飯。
秦隽臨着清歌坐,問她一上午感受如何。
清歌仔細回想上午學長學姐們對她的照顧,熊陽學長教她時候的耐心,“特別好。”
秦隽笑說:“你沒有感到不舒服就好。”
秦隽太照顧這好看的小學妹了,秦隽專業162班的女生同學好奇極了,這時候打趣問:“秦總,現在咱們工作室這情況,每周三招聘工作的時候,再有美女打聽你電話的話,我們這是可以給,還是不可以給啊?”
秦隽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聽出這是在問清歌是不是女朋友呢,正要說“以前也沒給過”,另一個女生插嘴,“這話問的不對啊,得問我們小學妹,萬一有人來打聽小學妹的電話,我們是可以給,還是不可以給啊?”
清歌無端被點名,她嘴裏嘎吱一口咬斷清脆的蒜薹,“什麽?我剛才走神了。”
“她們啊,”秦隽适時的給清歌洗腦“鄰居親哥哥”的想法,并植入新的關系,“調侃我是不是在追你呢。”
清歌吓的筷子差點掉了,趕忙說:“沒……”
“你別急,”秦隽笑着遞給她紙巾,“我說了,沒在追你。”
停了三個數,秦隽又歪頭對她笑,“不過啊,好像等清歌上大學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清歌眼睛一點點睜大到像銅鈴。
秦隽繼而又說:“誰讓我們小清歌長的,也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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