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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應小天使要求空行!小天使給我留言了,怎麽這麽開心!!
我一口氣噎在喉間,鬼都是這麽會聊天的?算了,大概是稱贊吧,正事要緊,凝神靜氣,而後輕聲對蝕钺說道:“你聽得懂我說話嗎?那個,我們接下來去彭城,你可以幫忙把那邊的女鬼帶過去嗎?”
說完感覺自己挺傻的,完全沒有狐仙應有的風範,不用任何法術,居然直接開口和一枚戒指打商量。好在蝕钺相當給面子,居然回答了我:“你終于和我說話了。”
聲音卻不是從戒指裏發出來的,好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或者說四面八方飄過來,像是隔着一層水霧,又像隔着一整個世界,分外飄渺。
我有點猶豫:“你是蝕钺嗎?”
“是,又不是。”
“呃,你到底是不是啊?”
“貨真價實的蝕钺,卻不是真的蝕钺,如今的蝕钺只剩下驅殼,我不過是殘存的一點記憶。”
“哦”,聽着挺可憐的,只是一段記憶,那連魂魄都不是了,不小心提到它的傷心事,我有點無措,不知怎樣安慰它。
“你不用想着安慰我,今天能跟你說話,我就很高興了。”
寶貝就是不一樣,太善解人意了,好像知道我想什麽似的。
“我的确知道你想什麽,你的每一個念頭我都知道。”
我吓了一跳,驚吓中突然福至心靈,默默的想了一句:“你真醜。”
“膚淺的狐貍。”
“你真的知道我的想法?那……”那我對侯康的情意,它是不是也知道了?
“你別緊張,我雖然知道你每一個念頭,但是除了你之外,我也無法和別人交流。我只是一段記憶而已,也許會永遠塵封在這裏……你這次找我,是為了那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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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差點忘了正事,你可以幫幫她嗎?”
“當然可以,我自然聽你調遣,記住,意随心生,心随意動,物我合一。”
“意随心生,心随意動,物我合一”,我體會着這十二個字,突然覺得身體向下狠狠一墜,踉跄一下,方才站穩。眼前景色驟變,蝕钺安安靜靜挂在我的脖子上,哪裏還有幽藍光芒?
我問女鬼:“剛才的鬼火怎麽不見了?”
女鬼莫名其妙:“什麽鬼火?”
難道剛才發生那麽多事情都是幻境?不管了,若真是蝕钺給我造的一個幻境,正好可以一試,凝神靜氣,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蝕钺上,此時蝕钺不是挂在脖子上的指環,而變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甚至看得清指環兩側薄薄的結陣,如水如霧,最輕柔也最堅韌。
我大喝一聲:“收”。那女鬼倏忽間進了蝕钺,一切水到渠成,默契的仿佛這樣做過無數次,腦海中有什麽蠢蠢欲動,與蝕钺有關的記憶呼之欲出,然而稍一探究就頭疼欲裂,疼得我喘着粗氣,忙收回神思,穩了穩心神,隔空對女鬼喊話:“你還好嗎?”
女鬼從蝕钺中答道:“還好,若能大仇得報,奴家必結草銜環報以大恩。”
我忙道:“舉手之勞而已。你不嫌我讓你等了這麽久就好。”
女鬼道:“狐仙真會說笑,不過片刻功夫,哪裏久等了。”
我一驚,剛才在幻境裏的一切至少也有一個時辰,難道在現實中只不過須臾之間?此時濃霧漸漸散去,我擡頭望望天色,還是濃黑一片,分不清時辰。
遠處傳來呼喊聲,是我們的人,我喊道:“我在這裏!”朝他們跑了過去。
濃霧中走散的人都已聚齊,只有一個影衛繞着三顆大樹轉了半天,急得滿頭大汗,我偷偷将妖力聚在兩指之間,默念法決,将殘餘的陰氣徹底吹散。
那影衛如夢初醒,三兩步歸了隊。有人打趣他:“李大哥,練什麽功夫呢!”
他臉色慘白:“是鬼打牆!”
侯康喝道:“休要胡言亂語,這世上根本沒有鬼神。”他并不見得全然不信,只是遙遙苗疆,迢迢路途,萬不可亂了人心。
屆時人已齊了,只是不見谷雨,我急道:“谷雨呢?你們找到他了嗎?”
侯康道:“已經把他安頓在馬車裏,沒有大礙,只是受驚昏迷了。”
我們本是向南走,第二天傍晚時分,進了彭城,經過昨夜一番折騰,現在人困馬乏,很早就紛紛歇下了。
我假托去城裏逛逛,借口出去。
谷雨已經大好,精神抖擻的添亂:“自己偷偷去什麽好地方,我也要去。”我不耐煩道:“去逛女孩子的東西,你跟着礙手礙腳的。”
谷雨誇張的大笑兩聲:“別鬧了,你男扮女裝得那麽徹底?不會是去買針線繡花吧,不要吓我了。”
氣的我狠狠踩他一腳,揚長而去。
想不到侯康做事缜密,嗅覺也是靈敏,竟然派了影衛跟蹤我,在街巷胡亂到天黑,徹底把屁股後面的尾巴逛煩了,才偷偷溜去女鬼所說的當鋪。
高高的長櫃臺後面隐約看到幾個夥計頭頂的黑發髻,除了櫃臺,并無桌椅,牆壁上貼着紅紙條,上寫“蟲蛀鼠咬各聽天命,神槍戲衣一概不當。”
然而當鋪裏冷冷清清,并沒有生意,此刻已是掌燈時分,再不進去當鋪也要關門了。
我悄悄問女鬼:“是這裏嗎?”女鬼聲音裏含了悲戚:“正是這裏,這就是我爹爹的當鋪。狐仙可以放我出來了。”
我悄聲道:“稍安勿躁,且等一等。”
若是這女鬼真的是被她婆婆陷害,也就罷了,若是她說了謊,或者其中有什麽誤會,是我把厲鬼引來,倘若白白傷了一條人命,我心裏實在不安。還是先看看再說。
我走上臺階,櫃臺實在太高,只能仰頭墊腳,才勉強能看到二叔公的頭臉,我費力喊道:“勞駕,我要當東西。”
大概看我只是個小姑娘,拿不出什麽好東西,二叔公要死不活的不耐煩道:“要當什麽?若是小孩子家的玩物,我們可不收。”
竟然敢看不起我?我不動聲色的在手裏憑空變出一個上好的翡翠手镯,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二叔公眼睛立刻亮了,伸手要接。
我把手镯往回一收,他撲了個空,枯樹枝一般的手懸在半空中,“我是要寄當,你粗手笨腳的,別碰壞了,叫你們掌櫃的來。”
二叔公變臉比翻書還快,賠笑點頭,從長長的高櫃臺後面繞了出來,“姑娘且給我看看,若真是在下做不了主的東西,自然請掌櫃的定奪。”
難為他無濟于事,不如讓他知難而退。我把手镯遞給他:“小心些。”俗話說燈下不觀色,可此時已過了黃昏,沒了日光,二叔公賠笑雙手接過,走到窗下對着皎潔月光品鑒。
我雖然不懂翡翠,但是老爹喜歡人間的物什,時常趁着遠游搜羅一些來擺在洞府裏。
我記得家裏有一個镯子是前朝皇宮裏的寶貝,因為通透碧綠,觸體生涼,玩過一陣子,後來有一只當晚餐的山雞逃走了,我順手把镯子扔出去砸雞,雞捉住了,镯子倒碎了,老爹着實心疼了一次,還罵我焚琴煮鶴。
這枚镯子就是照着記憶中的樣子變出來的,時隔多年,我也拿不準是不是變的一模一樣,那二叔公看了半天,我心裏有點忐忑,翡翠這東西,色差一等,價差十倍,不知是不是失了手,變成個四不像了。
又過片刻,二叔公笑的更殷勤:“果然是好東西,姑娘請裏邊歇歇。”我點點頭,端起富家小姐的架子緩步跟着。
內室裏桌椅精巧富貴,卻有些陳舊,像是有年頭沒換過了。“姑娘請先坐下喝茶,我這就去叫掌櫃的。”
我很難理解為什麽凡人喜歡喝茶,味道奇怪不說,還有點苦,哪有山裏的清泉甘甜?不多時,門口響起刻意壓低的人聲:“什麽東西,連你都看不真,我倒要見識見識。”掌櫃的到了,女鬼輕聲說:“這就是我夫君。”當然除了我旁人是聽不見的。
我不由得打量起來,那掌櫃看起來還算年輕,生的一副好面孔,彬彬有禮的書生模樣,難怪女鬼願意不顧父親反對下嫁。掌櫃和氣笑道:“姑娘久等,茶可還合口味?”
我端起杯子,輕輕啜飲一口,“清幽淡雅,甘柔綿長,喝一口唇齒留香,好茶好茶。”
“哈哈,姑娘秀外慧中,不但生的花容月貌,還是懂茶之人,您這杯雨前,不但茶葉新鮮,連沏茶的水都是去年梅花上的積雪化了存下的。”
這掌櫃嘴巴倒甜,我點頭幹笑道:“好茶。”
掌櫃又道:“鄙姓李,名繼平,敢問姑娘芳名?”
“我姓黎。”
“黎姑娘,來典當的是何物啊?”
我把镯子拿出來,李掌櫃用一絹帕子墊着接過,看來李掌櫃在當鋪多年,确是學了些本事,觀摩半晌,又和那個二叔公嘁嘁喳喳耳語幾句,什麽“水頭足”“顏色翠”“像是有些年頭”,看來我這招點物化形用的可圈可點,騙過了他們。
不過我自知法力有限,難以持久,若他們再這樣喋喋不休,恐怕價值連城的翡翠镯子要變回一根狐貍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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