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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9-
話雖然放得狠, 可體諒到蘇爽最近為了PINK系列的發布操勞頗多,同時還兼顧着健身房的擴張和婚禮的大小适宜, 陸仁還是沒舍得使勁折騰她。
秋日涼爽正好眠,次日清早,兩人自然沒能按時起來床, 直到想出去散步的煤球兒跑到樓上把陸仁踩醒。
陸仁:……黑臉小太監倒是會挑人踩。
蘇爽像只小貓一樣微蜷着身體,抱着他的手臂, 額頭抵在他肩頭上,睡得正香。她的呼吸溫熱輕柔, 小手軟軟的搭在他的手心裏,他蜷起手指, 讓相扣的十指交纏得更緊。
不想起床。
尤其想到起床後她就要回蘇宅, 明天婚禮上才能再見到她。
他倆都根本不在乎什麽婚禮前一天不能見面的習俗,無奈夏君特別看重這個,而蘇爽面皮又薄, 被她打趣了句“就一晚上也舍不得分開嘛”,就點頭同意了。
這沒良心的小東西……
沒良心的小東西放開了他的胳膊,朝裏翻了個身, 拿脊背對着他。
陸仁正要挪過去摟住她, 只見她的手在身前摸索了兩下, 皺起了眉頭, 又重新翻了回來,一條長腿毫不客氣地橫上他的腰。像是仍然不滿意似的,她繼續連爬帶拱, 直到整個人幾乎全壓到他身上,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合,她才終于滿意的舒展開眉頭,咕哝了一句“敢跑”,又繼續睡得香甜。
……真是睡着了也不講道理。
被當成床墊加抱枕的陸仁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長發,拉起被子蓋住她光裸的肩頭,丢給煤球兒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煤球兒在一旁蹲了一會兒,感覺沒戲,垂頭喪氣地轉身走了。
嗚……主人不愛汪了。
蘇爽這一覺睡得特別沉,身下的床墊沒有平時的軟,但是暖暖的滑滑的,好像還很符合人體工學,剛剛好嵌住她的身體。還帶有按摩功能,在她後背上按撫的力道不輕不重,正好緩解運動過後的肌肉酸痛,舒服得她幾乎要發出貓咪一樣的咕嚕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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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個地方有點硌。
她迷迷瞪瞪的擡起腿,直接奔着硌人的地方而去,想把凸起的地方頂回去。誰知剛剛壓過去,身下的床墊猛然緊繃,“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
蘇爽驀地睜開眼睛,睡意濃重的不滿道,“幹嘛擰我屁股?”
“……寶寶,”陸仁面色有點扭曲,“你壓到我了。”
蘇爽本來被鬧醒就心情不虞,又以為他是抱怨自己拿他當床墊用了,連珠炮似的沒好氣道,“我能有多重,被我壓一下又怎麽了?每回是誰死乞白賴求着我坐上來的?你還擰我屁股報複?這是家暴我告訴你!”
陸仁:“……”
他剛才只是吃痛之下條件反射地收緊手指,哪有故意擰她?誰讓她那麽緊實圓翹,與深凹的腰肢構成起伏的山巒與峽谷,手感令他忍不住流連?抵壓在他胸膛上的那兩團又那麽軟……
不過脆弱的地方被這麽來了一下子,什麽旖念都顧不上了,只幸虧她迷迷糊糊的準頭不好,他閃避還算及時。
“這的确是家暴。”陸仁幽幽的道。
睡意消散,蘇爽終于意識到壓到哪兒了,連忙滾了下來,顧不得計較屁股被擰的事情了,急忙問,“很疼嗎?沒壓壞吧?我看看……”
說着呼啦一把掀開了被子,湊過去檢查。
那裏有些蔫頭巴腦的,與平時動不動就對她升旗致敬、攻城略地征伐不止的威風凜凜判若兩……物。
“我不是故意的啊……還疼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蘇爽見陸仁一直咬着牙不說話,額頭還沁着一層細汗,擔憂得小臉皺成了一團。
她斜跪着,雙手撐在他兩邊腿側,傾俯着上身,不着片縷的美妙胴體曲線畢露,這姿勢撩人得怕是聖人看到也要瘋狂。
陸仁喉結動了動,擡手蓋在自己臉上,從指縫中放肆地飽覽這誘人風景,一邊竭力壓制反應,一邊更加幽怨道,“疼……老婆是不是用膩我了,想折騰壞了好換一個?好狠的心啊……”
“沒有沒有!”蘇爽急了,“我哪有那麽壞?”
“萬一不能用了,老婆肯定不要我了……說不定明天都不肯跟我結婚了……”陸仁一副生無可戀的語氣。
蘇爽聽人說過,男人那方面的能力跟自尊自信是直接挂鈎的,見他這麽沮喪,又是愧疚又是擔心,“你胡說什麽啊!我又不是只為了那個!什麽都不要也不會不要你啊……”
她擡手覆住,“不至于這麽脆弱吧……這樣碰會疼嗎?哎呀你看,還是有反應的,沒有壞!”
忍得一頭汗的陸仁:……有沒有反應,我自己還不清楚?
雖然在那一碾的疼痛之下暫時失了威風,可入眼是她誘人的曲線,她的小手溫暖柔軟,強烈的刺激橫掃所有感官,不離不棄的保證更是令他心尖發顫。
既然沒出大事,蘇爽放心了不少。
他剛才那麽低落,她生怕他被這一下子留下什麽心理障礙,主動獻出自己,換着花式為他證明了一番這塊金貴的大寶貝還是很威風很持久耐用的。
勞累過後,手酸腮幫子酸腰也酸的蘇爽再次枕着陸仁的胳膊陷入沉睡。
“傻小爽……”陸仁親了親她汗透的額角,鼻尖輕輕蹭着她嫣紅的臉頰,微嘟的豐潤紅唇讓他不禁回味起方才的旖旎,“傻乎乎的,我可得把你看好了,別讓別人欺負,更別讓別人哄去了……”
……
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蘇爽睡眼惺忪地坐起身,一看手機,簡直要抓狂:“陸仁!!!為什麽不叫我啊啊啊我爸派的司機兩個小時前就在門外侯着了!!!”
陸仁跟着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一臉迷迷瞪瞪的,“嗯?幾點了?”
……巴不得司機一直侯到明天早上好嗎!別來更好!!
蘇爽已經跳下床,随便抓了件衣服就往浴室沖。
手忙腳亂的把自己拾掇幹淨,她坐在地毯上陪終于等到主人起床而親熱無比的煤球兒玩,陸仁拿過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蘇爽不經意道,“今晚我不在,你要約幾個朋友出去嗨嗎?搞個告別單身派對,去看看脫/衣舞什麽的?”
“我怎麽記得我已經告別單身很久了?再說,”陸仁用手指梳理她的長發,在她耳邊吹了口氣,“我對別人脫衣服沒興趣,老婆你願意跳給我看的話,我倒是很樂意捧場。”
“你走開!那個我可不會,不過我新開的健身房裏都有鋼/管舞課,”蘇爽飛了個媚眼給他,“回頭我學了跳給你看?”
陸仁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一言為定。”
吹幹頭發換好衣服,差不多該出門了。然而又有一個問題——煤球兒跟誰?
蘇爽原本是想帶它一起回蘇宅的,可陸仁勸她,“就一晚上,還要帶它的玩具食盆狗窩,太麻煩了,還是讓它在家裏吧?”
蘇爽想想也是,蹲下身抱着它猛揉了一通,“那煤球球在家裏要聽陸仁仁的話,不許欺負他,懂了嗎?”
陸仁抓住時機告狀:“它早上還踩我了!”
“它把你踩醒了嗎?太壞了!”
“就是!老婆幫我教訓它!”
陸仁剛點頭附和,只見蘇爽面色一轉,跳起來揪住他的耳朵,“醒了你不叫我起來?!”
陸仁:“…………”
告狀真是門技術活啊!!
等了大半個上午,蘇遠山的司機什麽意見都沒有,反正他今天的任務就是把大小姐安全接回去。
蘇爽上了車,挺不好意思的道了句,“麻煩你久等啦!”
又探出車窗,看向車外的男人和狗,“那我先走了,煤球兒記得保護好我們仁仁,你倆都要乖乖的哦!”
煤球兒支起身子,前爪扒在車門上,舔了舔她的臉,“汪汪!”
陸仁也擠過來,在她的唇上狠狠的親了一口,捏了捏她的耳垂,“明早見。”
司機:……不就一晚上嗎,至于搞成這麽黏黏糊糊依依惜別的樣子麽?
……
回到蘇宅,蘇遠山夫婦還沒到。蘇爽回到二樓自己的房間,環顧了一周,有點……尴尬。
房間經歷過她幾次折騰,離家前最後一回,裝飾換成了洛可可風格。牆面是淺淺的嫩粉色,上面繪着綠色枝葉勾連的粉薔薇;天花板、家具甚至牆角都以金線勾勒出精致細膩而繁瑣的紋飾;家具精雕細琢,滿是圓潤的弧形S形線條,金色的床頭形似貝殼,邊緣布滿精細的雕紋……
整個房間粉嫩嫩金閃閃的,浮誇程度比起凡爾賽宮也不遑多讓,十足的十八世紀法國奢華小公舉。
“頂上一頭高聳入雲的假發,再拿把扇子,都能cos瑪麗·安東內特開宮廷舞會了……本大小姐當年都在想什麽啊?怎麽也沒人阻止一下我!”
“……還好陸仁沒來過!這個可不能給他看見,不然肯定要嘲笑我沒品味。”
蘇爽想着,打消了跟陸仁視頻的念頭,只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到家了。
快到晚飯時間,蘇遠山和江臻回來了。一家三口一起吃了頓晚餐,江臻拉着蘇爽去衣帽間欣賞過她的婚紗,蘇遠山又過問了明天婚禮的流程事宜,就差不多該洗洗睡覺,養精蓄銳了。
面對着那張金燦燦華麗麗的公主大床,蘇爽做了一下心理建設,才躺了上去。
剛躺下沒一會兒,她依稀仿佛聽到了煤球兒的叫聲。她骨碌一下坐起身,側耳傾聽,聲音又沒了。
……錯覺?
正要躺下,又是“汪”的一聲。
……這一聲就更耳熟了,可不是煤球兒。
蘇爽打開落地窗,站在陽臺上往下一看——
“陸仁仁你瘋了啊!”蘇爽壓低聲音笑斥他,“汪什麽汪?小心一會兒我爸關門放保安!”
煤球兒吐着舌頭坐在陸仁腿邊,一人一狗仰着頭看向她。今晚月色很好,清冷的銀輝灑落在他美玉般的臉龐上,深邃的眼眸如寒星般閃亮。
“煤球兒想你了,非要拉着我來找你。它好兇的,我打不過它。”
蘇爽啐他,“你少誣賴煤球兒!欺負人家不會說話是吧?”
煤球兒嗚了一聲。
蘇爽丢給陸仁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沖它做了個手勢。
下一秒,只見煤球兒往後退出一段距離,略一蓄勢,大步疾奔至離牆不遠處,縱身躍起騰空,前爪抓住牆身離地兩米多高的地方,又是幾下攀爬,最後一躍跨過欄杆,穩穩地落在了陽臺上。
陸仁:……還有這種操作???
等等,那我呢???
陸仁一臉震驚的呆愣模樣讓蘇爽忍不住笑出聲,“笨蛋老公,小瞧了我們煤球球吧?”
又故意問他,“你上來嗎?”
陸仁深覺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進退兩難。
這牆他倒不至于爬不上去,只是他對這方面造詣不深,爬上去的姿勢……怕是不會太美觀。
蘇爽趴在欄杆上,一手托腮,貓兒眼狡黠地一轉,突然抑揚頓挫地念道,“告訴我,你怎麽會到這兒來,為什麽到這兒來?花園的牆這麽高,是不容易爬上來的;要是我家裏的人瞧見你在這兒,他們一定不讓你活命。”
陸仁略微一怔,立刻反應過來這是《羅密歐與朱麗葉》中,兩人的陽臺對白。此情此景,還真有那麽點相像……
他流利地接道,“我借着愛的輕翼飛過園牆,因為磚石的牆垣是不能把愛情阻隔的;愛情的力量所能夠做到的事,它都會冒險嘗試,所以我不怕你家裏人的幹涉。”
蘇爽捂住胸口,“要是他們瞧見了你,一定會把你殺死的。”
不待陸仁接下一句,二樓側面主卧的窗子忽然被推開,蘇遠山探頭出來,沒好氣地斥道,“你們倆戲精夠了啊!少抹黑我跟你媽的形象!”
老子才不想代入羅密歐與朱麗葉裏那兩個頑固不化造成悲劇的傻x家族呢!嗯,陸家人代入一下還差不多。
關窗之前又瞪了樓下的陸仁一眼,“走正門,別爬牆!”
幫傭打開大門,把陸仁迎了進去,領他去了樓上蘇爽的房間。還沒進門,便聽見她歡快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看見陸仁,蘇爽笑得更暢快了,“你還沒有指着月亮對我發誓呢!”
發完她就可以用月亮的盈虧無常來質疑他找他麻煩了呀!
陸仁勾起唇角,“月有盈虧圓缺,變化無常,我對你的愛只能以我自身的完美起誓,那才是你的所信所愛。”
“……呸呸呸,你搶我臺詞!”蘇爽撓了他一把,“這臺詞換成你自己講,簡直自戀的沒邊了!”
“我只是怕你不好意思,替你說出心裏話嘛!”陸仁委屈,環顧四周,又抽了抽嘴角,“寶寶你的房間好……華麗啊。”
蘇爽:“…………”
“怎麽了?我一個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富貴小仙女,華麗一點怎麽了?”
煤球兒“汪”了一聲,似是在附和。
她穿着一身絲綢睡袍,濃黑的長發瀑布般披散,俏臉生動妩媚,像一朵俏生生的玫瑰在他面前怒放,把房間精致奢華到令人眼花缭亂的裝飾都襯得黯淡下來。陸仁摟着她倒在公主床上,“我們家小爽仙女身價貴重,再華麗也配不起她。”
“……再華麗,就要閃得睜不開眼啦!”蘇爽失笑,湊過去親親他,“怎麽一晚上都等不了了?爸媽這會兒肯定在嘲笑我們呢。”
陸仁嘆氣,“還不是擔心夜長夢多,萬一爸爸又把你劫走了呢?要是明天等不到人,我上哪兒哭去?”
“爸爸都發過話認可你了,這點信用他還是有的啦!”蘇爽揉他的臉,“傻仁仁!”
“傻仁有傻福,跟笨小爽天生一對。”
“……你才笨!”
陸仁躊躇,“我倒是不介意陪老婆一起笨,可咱們将來的寶寶有一對笨父母,多可憐啊……”
“去你的!”蘇爽紅着臉啐他,“誰要跟你生寶寶!你自己生去!”
陸仁一臉“笨小爽我就說你笨吧你還不承認”的睨她,“需要再跟我複習一下男女的身體構造,進一步探讨制造寶寶的過程嗎?相信複習過後,笨小爽就明白為什麽我自己生不出寶寶來了。”
“……陸仁仁你讨打啊!!”
夏君明日一早就要過去幫忙準備,為了不露餡,陸仁天不亮就得趕回去。考慮到婚禮的繁瑣累人,兩人只笑鬧了一陣,就相擁着睡覺了。
……
蘇爽不喜歡傳統的“新娘在家中等待被新郎接走,自此就是他的人了”那一套,仿佛所有權被移交似的,因此他們的婚禮沒有迎親這一環節。
結個婚而已,還不能自己去嗎?
趙竹還在學期中,沒法趕過來參加婚禮,一大早就打過視頻電話過來道恭喜。盧青青和陸佳在一旁陪着說話幫忙,經過造型師和化妝師一早上的緊張忙碌,蘇爽被打扮妥當。
陸佳拉着她的手,啧啧感嘆,“這是哪裏來的小仙子?真漂亮,仁仁真是好福氣!”
蘇爽提着裙擺照了照鏡子,“謝謝姐姐!這婚紗是陸仁參與設計的,他很棒對不對?”
陸佳失笑,“……你現在誇他,他又聽不到!”
“也對,”蘇爽點頭,“那我等會兒見到他再誇他一遍好了。”
盧青青插話,“我看你也不必誇,等他見到你,保準看呆,這就是對他最大的肯定了!”
“自己設計的衣服把自己美呆?”陸佳撲哧一笑,“還真是很有仁仁特色的肯定!”
“你們別忘了是有本仙女的美貌加持,這衣服才能有這樣的效果呀!”
蘇爽這麽理直氣壯,陸佳笑得樂不可支,“好好好,衣服美,人更美。小美人兒,咱們趕緊把頭紗戴上,我那弟弟肯定在望眼欲穿吶!”
陸仁的确等得心焦。
婚禮場地就選在他們的住處附近的海灘上。秋日高暖,碧海藍天,白淨的沙灘上桌椅擺置得整齊,中間以粉色的玫瑰花瓣鋪就出一條走道,兩側擺滿鮮花,走道的盡頭是一道綠葉和鮮花織就的拱門。
賓客絡繹而至,陸倫、江臨川、周瑾巡等人殷勤地招呼着賓客。陸老爺子由于身體原因缺席,陸永楓頗有些看破紅塵之意,平和了許多,沒有攪事的意思,夏君夫婦總算放了心。
陸仁不時看着手機,跟蹤蘇爽的進程。
他一身深色西裝,合體的剪裁勾勒出挺拔颀長的身形,微微輕抿的唇角漾着一抹淺笑,不似素來在外人面前的冷漠,整個人仿佛比秋日的暖陽更耀眼柔和。
煤球兒今天也穿上了一身定制西裝,還打着領結,威風凜凜氣度不凡,守在陸仁身邊。
有賓客揶揄,“這是陸總今天的保镖?真是威武霸氣!”
陸仁笑笑,“我太太專門派來保護我的。”
另一個曾經跟陸仁同窗過的賓客擠了擠眼,“也對,陸總的美色向來招人垂涎,可不得好好保護麽?還是陸太太想得周到,可見陸太太疼陸總疼得緊啊!”
陸仁正要接話,眼角的餘光瞥見坐在身旁的煤球兒耳朵動了動,兀地起身。
“我太太來了,我去接她!”
他匆匆忙忙就要過去,卻被陸倫一把拉住,“等等等等!她父親會牽她過來,你該去拱門那邊和牧師一起侯着。”
陸仁這才憶起,流程的确是這樣的。
夏君等人招呼着賓客們就坐,另一邊,蘇爽被小心攙扶着下了車,造型師圍着她整理衣擺,江臻親手替她将頭紗小心地翻轉,覆在面前。
她整理好幾乎垂至地面的輕紗,隔着薄紗摸了摸她的臉,“去吧!媽媽也沒有什麽夫妻相處之道可以傳授給你,但是,爸爸媽媽永遠是你的後盾,他若是敢對你不好,不要委屈自己,更不必跟他客氣,讓你爸爸收拾他。”
她扭頭問蘇遠山,“對吧山哥?”
“對!收拾他!”蘇遠山堅定支持。
蘇爽點頭,“嗯,好。”
陸佳嘴角直抽,仁仁你自求多福吧!
拱門旁,陸仁翹首以盼。好容易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在走道盡頭出現,他的呼吸仿佛都窒住了。
挽着父親臂彎的女孩兒一手捧着花束,長發盤起,鑲嵌着鑽石和珍珠的王冠在發頂熠熠生輝;輕紗自王冠垂落而下,覆在身前,纖長白皙的脖頸如天鵝般優美,胸前手工織就的蕾絲上鑲嵌着無數細小圓潤的珍珠,光潤而瑩澤。幾層半透明的細紗在腰間交叉,延伸而上,松松地環住上臂,越發顯得腰肢不盈一握。
蓬松的大裙擺層層疊疊,巧妙的剪裁令白紗仿佛氤氲的雲霧一般,環繞着她曼妙的身軀,海風習習,輕紗曼舞,更似霧氣缥缈。身後裙擺曳地,上面用珍珠拼成薔薇花紋,呈半圓狀鋪開。
正如踏着缥缈朦胧的雲霧駕臨人間的仙子。
兩個小花童在前方抛灑着花瓣,伴着婚禮進行曲,仙子向他緩緩走來。他竭力克制着自己迎上前去的沖動,等待她的駕臨。
這走道還是太長了……
仿佛等了一個世紀似的,進行曲終,他的新娘終于來到他面前。
自從蘇爽現身,陸仁的目光就沒有離過她半分。隔着薄薄的輕紗,她精致的俏臉上帶着笑意,水光潋滟的杏眸盈盈地望着他,那脈脈眼波仿佛在他心間激起了層層漣漪,心頭振蕩得連垂在身側的手都不由自主地震顫。
牧師示意新郎新娘可以說出誓詞了。陸仁深吸了一口氣。
“小爽,我現在好緊張。我這輩子可能都沒有這麽緊張過。”
底下賓客紛紛交換着眼神——向來自傲清冷不形于色的陸仁當衆承認自己緊張?見證了歷史啊!
蘇爽嗔了他一眼,用口型道,“笨蛋。”
陸仁輕笑,柔和磁性的嗓音中滿是愛意,“我的寶貝小爽,感謝你橫沖直撞的闖進我的生命裏,感謝那一連串的意外和注定讓我們成為彼此摯愛的唯一。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給你,想和你一起度過今後的每一天,想保護你,讓你永遠做最幸福快樂的小公主,最無憂無慮的小仙女。”
“我的小仙女,我願意用我的一生來愛你、守護你。”
蘇爽頓了幾秒才開口,聲音有點哽咽,“哪怕我性格不溫柔,愛耍小脾氣,還有很多壞毛病?”
陸仁真想把她拉進懷裏,為她抹去眼淚。他沖她眨了眨眼睛,“其實我打算把你寵得更壞一點,這樣別人就搶不走你了。”
“你太壞了!”蘇爽破涕為笑,“我偏要好好表現,我會毫無保留的愛你,和你一起面對人生的風雨,分享你的快樂,分擔你的憂愁,時不時給你找點小麻煩,給你表現的機會……”
陸仁唇邊的笑意擴大,剛還說要好好表現,說着說着又改他來表現了?
蘇遠山無奈地看向一旁的江臻。女兒怎麽這麽笨?找麻煩不會暗搓搓的找麽,幹嘛非要說出來……
蘇爽繼續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伴你,對你不離不棄,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直到我們都變成白發蒼蒼的老爺爺老奶奶,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她注意到陸仁的眼眶略有些泛紅,心中又酸又柔,“陸仁,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以後我還會天天黏着你喊你老公,你不許嫌煩。”
陸仁的笑容中滿是寵溺:“榮幸之至,老婆。”
底下的賓客鼓掌吹口哨,不乏有人感性的捂胸口抹眼淚。
當牧師宣布新郎新娘交換戒指,蘇遠山将蘇爽的手交給陸仁,面色鄭重,“好好珍惜。”
陸仁點頭,接過蘇爽的手。牧師正要詢問戒指保管人是哪位,一直乖乖坐在一旁的煤球兒奔了過來,偏頭從肩側的口袋中叼出一個小盒子,遞到陸仁手邊,尾巴輕搖。
陸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就是打敗了他的靠譜戒指保管員?
……哥不如狗啊!!
他随即想起弟妹說過這位是警犬出身,訓練有素,心理瞬間又平衡了。
看管財物,也是狗狗的老本行嘛!就不必哥來大材小用了!
小夫妻倆相互給對方的無名指套上戒指,牧師一句“現在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還沒說完,陸仁便将蘇爽的頭紗高高一揚,捧住她的臉頰,俯首噙住她比花瓣更鮮嫩嬌妍的朱唇。
頭頂的拱門花團錦簇,細沙白淨,遠處天高海闊,一片蔚藍。賓客們的口哨起哄聲中,高高飄起的薄紗在海風的托舉下,緩緩下落,如紗帳般罩住熱吻中的年輕夫婦。
此情此景,美得如詩如畫。
儀式過後,蘇爽被女賓們拉過去抛捧花。陸仁跟幾個上來恭賀的賓客寒暄了幾句,江景走了過來。
陸仁看了一眼正和盧青青說話的蘇爽,沖江景點了點頭,“表哥。”
江景順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收回眼神。
“婚禮很美,”勉強配得起小珍珠,他在心裏加了一句。接着又道,“她真的很好。”
“是的,”陸仁笑得溫柔,“我很幸運。”
“我最近才想明白一件事。”江景仿佛是來了傾訴欲,“這幾年她不願理我,我一直以為以她的脾氣,這是與我決裂得很徹底。我卻忽略了,姑父至今以為我們兄妹關系一如往昔——她從來沒跟姑父提過她跟我鬧掰了。”
“姑父的作風你想必清楚,向來是由着她的。她擺明車馬厭棄的人,姑父一般不會違逆她的心意,免得她脾氣上來瞎胡鬧,徒增麻煩。姓莊的就是個例子。”
“姑父用我,固然是我的才能還算堪用,可這世界上有誰是不可取代的呢?當初只要小珍珠一句她讨厭我希望我滾蛋,姑父想必很快就會提拔別人取代我。可她沒有。”
江景忍着翻絞的心痛,勉強扯了扯嘴角,“即便是我這麽一個不合格的親人,惹她生了氣,她也還是沒有放棄我。從來沒有放棄過我。”
“是啊,”陸仁看向已經背過身去,準備開始抛捧花的蘇爽,“她就是這麽好的姑娘。”
江景拍了拍他的肩膀,“往後你就是她最親密的親人了,好好待她,否則……”他又自失地笑笑,“她那麽維護你,不會喜歡聽到我威脅你的,還是不說了。”
陸仁一直對江景心懷警惕,可既然他想開了——起碼表現得像是想開了,他也願意給他幾分面子,于是鄭重地點了點頭,“表哥放心,我會将她捧在掌心珍愛,待她如珠如寶。”
女賓們發出一陣興奮的尖叫,搶到捧花的女孩高舉捧花放聲歡笑,大方回擊周圍人的調笑揶揄。蘇爽一眼在人群中找到陸仁,提着裙擺跑了過來。
“老公老公老公!”她一疊聲的喚他,撲進他懷裏,又扭頭沖江景甜甜一笑,“哥!”
“小珍珠今天真漂亮。”江景由衷地誇贊。
蘇爽噘嘴:“我哪天不漂亮了?”
陸仁捏了捏她的臉蛋,“我們家美小爽,每天都美出新高度。”
“老公真會說話!”蘇爽開心了,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嘴巴抹了蜜是吧?真甜!”
陸仁挑眉,“是嗎?那肯定是剛才親親甜小爽的時候沾到的。”
“陸仁仁你真是越來越會甜言蜜語了!以前那個鼻孔朝天、動不動讓我別想太多的讨厭鬼哪兒去了?”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你讓我成為更好的自己’啊!不然一直當個讨厭鬼,老婆不要我了怎麽辦?”
蘇爽撲哧一笑,環着他的窄腰不住地晃着撒嬌,“我最喜歡老公了!”
陸仁親親她的額頭,學着她的語氣拖長調,“我也最喜歡老婆了!”
江景:……你們兩個夠了啊!有完沒完有完沒完??!
……
留下伴郎伴娘親友團繼續招待賓客,陸仁牽着換下婚紗的蘇爽到了車邊,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
亦步亦趨的煤球兒也縱身躍上,在主人膝邊乖乖坐好。
他們早商量好婚禮過後就去度蜜月,即刻出發。
金秋的陽光和煦溫暖,陸仁放下敞篷,牽起蘇爽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老婆想去哪裏?”
蘇爽笑得唇角彎彎:“只要跟老公在一起,去哪兒都行。”
濃情蜜意在眼波笑容中流轉,濃烈得連當空的暖陽都要失色,連周遭的空氣都仿佛染上了一絲甜意。
引擎轟鳴,飛馳的跑車載着新婚夫婦,駛向人生的下一段旅途。
一路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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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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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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