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一節什麽課?”聲音又響了起來
了,如此一來,星野光的做法不是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了嗎?
川島袖沒有說話,而其他人則根本不敢說話。
大家就一時間全部安靜下來,氣氛靜谧得壓抑。
片刻,星野光的一聲輕笑打破了死寂。他清了清嗓子,緩緩地道:“你們不用太在意。我只是說了我一直想說的話。如果我現在不說,我想,可能以後都沒有機會說了。”
他看上去有一些悲傷。望着腳邊跳躍得正起勁的麻雀出神了一會兒,然後,星野光柔和地勾了勾嘴角,輕輕地說道:“雖然很抱歉,但……我不能和你們一起去全國了。”
所有人都在一瞬間沉重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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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結束以後,回到教室的川島袖就始終失魂落魄。
連同綠間和渡邊在內的三個人全都不知道女生剛才經歷了什麽。上課鈴已經響了起來。他們沒有機會詢問,只好憋着關心和好奇,糾結地結束了下午的第一節課。
“小袖你怎麽了?”老師剛宣布下課,高尾和成第一個沖到女生的課桌邊問道。
聽到高尾的詢問,渡邊漾巳也不禁屏氣凝神地側目等着女生回答,連一向不參與八卦的綠間也因為川島袖過于反常的表現,向這邊投來了探詢的目光。
女生的腦袋還有一些混沌。
她很感謝他們的關心,但胸口壓抑得發痛,川島袖皺住眉頭,擡眼看了高尾和成好一會兒,才像剛剛記起怎麽說話一樣,吞吞吐吐地回答:“星野學長……退學了。”
川島袖猜測星野光對他們隐瞞了他的身體狀況。他遇到的問題一定比他們知道的還要嚴重得多。
退學這件事情一定也是星野光家裏才做不久的決定,不然依照星野光的性子,絕對不會讓事情發展到影響戲劇社工作的地步。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抱歉,也在遺憾。
這回他們不僅失去了掌控大局的社長,更失去的整部話劇的男主角。
他們不可能有時間臨時改編整部話劇的結構和內容,更不可能重新選擇一部不需要星野光出演的新的話劇來排練。
這次是真的走到末路了。
川島袖甚至連努力的方向都完全迷失了。
難道要找一個平時表演配角的男生頂替男主角的位置?
想來,即便這麽做也不可能有超越星野光演技的可能。
近一年下來,女生和他的默契已經不是她和其他人的配合能夠企及的了。就算他們勉強這麽做了,在那個高手雲集的舞臺上,也只不過是在丢人現眼,是在做一些無謂的掙紮。
“我們大概真的不可能去全國了。”川島袖把頭埋進手臂,趴在桌上,眼眶脹得不行。
不甘心。
她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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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的部活,戲劇社的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相對無言。
星野光已經不在學校了。所有人都明白,他一定是遇到了難以妥協的困境了。
只是眼下他們沒有辦法分出心思來關心星野光的身體。星野光完全閉口不談自己的病狀,也不止一遍地拒絕來自社員的關心。
他淡淡地道着歉,淡淡地微笑。
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一定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悲傷和絕望。
星野光已經切斷了一切大家能夠找得到的聯系方式。他不希望他們分心,他在默默地說,如果還有可能,一定要不留餘力地再試一試。
這些話他沒有立場直接說,只好用行動讓大家領會。
可即便星野光鼓勵他們不要放棄,他們也找不到能夠繼續的路徑。
“你們有頭緒嗎?”三年級的學姐低垂着頭,虛弱地問道。
沒有人給她肯定的回複,甚至大家連回答都沒有力氣。
“我們幹脆退賽算了。”三年級的副社長把捏在手上的劇本随意地往地上一扔,整個人都頹然起來,“我們連劇本還能不能串起來都有了問題,拿什麽到全國和人家競争?”
不服輸的三橋哽着什麽話沒有說,只是焦急地睨着副社長,想要阻止他,卻也說不出一個可行的對策。
“川川,既然星野學長不在了,你就是我們的社長了吧?學長缺席期間我看你也安排得挺好的,這次你是不是也有主意了?”三橋只好把話丢給川島袖,期待她真的能不負衆望地做些什麽。
但女生只是微微動了動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什麽都沒有回答。
大家也知道這種絕境要一個一年級新生承擔全部的責任也是太勉強她了。沒有人為難川島袖,只是嘆氣的聲音更加此起彼伏起來。
“實在不行我們還是改劇本吧。”最先說話的三年級學姐發話道,“肯定不能退賽。就算是一場很糟糕的演出,我們也絕對不能在沒有開始之前就否定它的價值。想想我們是費了多少心血才得到的這個舞臺?連站都不站上去,不覺得可惜嗎?”
“沒有人不願意站上去,只是站在舞臺上,連男主角都沒有,不覺得是一件更加可悲的事情嗎?”一個二年級的男生接了話,他是負責修訂劇本的小組的成員,他的話裏也因此帶有濃重的火藥味,“改劇本?學姐說得容易。”
“改劇本這件事,光是把原版劇本改成能夠被中學生接受就已經足夠讓我們小組的幾個人不眠不休工作個好幾天了。”
“就連些微的臺詞順序的變動都要牽連到很多伏筆的設置還有布景的更換。”
“我們現在是要把男主角的戲份砍掉,這個工程都不是巨大可以形容的了。”
“哪怕這些都不談,就算我們的小組可以克服一切困難,把劇本改出來了,我們能在比賽前演出來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
“我們也不是沒有經歷過,一本全新的劇本,從各自熟悉到彩排演練究竟需要多久,大家都心知肚明吧?”
“那你說還能怎麽辦?拉一個人頂替星野嗎?也不說演技比不比得上星野,我們連這樣的人都找不到!戲劇社本來就男生少,能上臺挑大梁的男生是更加少之又少。你說不能改劇本,那就只能找新的男主角了啰?所以你來演嗎?戲劇社少有的男孩子之一!”
兩個人的嘴仗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雖然這種争吵是因為大家都迫切地希望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但在這種時候這麽做也只是在自亂陣腳。
川島袖想上前去勸,可自己的手機卻偏偏響了起來。
女生按了按開始發痛起來的太陽穴,忍下煩躁接起了電話。
“那個……我想我可能有解決的方法了。”挂斷電話的川島袖用不高的音量成功平複了不斷的争吵聲。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女生的身上,緊張地期待她力挽狂瀾。
被這麽赤|裸|裸地盯着,川島袖有些害羞地撓了撓發紅的臉頰,踟蹰着支吾了兩聲,說道:“找新男主角的辦法可能行得通。”
她頓了頓,臉頰的殷紅加深了幾分。川島袖深吸了口氣,有些心虛地繼續道:“我同學……他說他說不定能演得好‘讓’的角色。”
“就、就是……中午提到過的,我正在交往的那個笨蛋。”
☆、喀斯特
作者有話要說: 喀斯特(地貌):
“喀斯特”(Karst)原是南斯拉夫西北部伊斯特拉半島上的石灰岩高原的地名,意思是岩石□□的地方。那裏有發育典型的岩溶地貌。“喀斯特”一詞即為岩溶地貌的代稱。
偏偏在快完結的時候……卡!文!了!
最近在學德語,OMG現在滿腦子奇怪的發音
然後考上了最愛的大學!整個人都處于飄忽忽不知道腦子在想什麽的狀态。
基本上下一章或者下下章正式完結,到底哪一章基于下一章完結會不會太倉促_(:3」∠)_
總之很謝謝還有姑娘忍受我詞窮的描寫……
快要到頭啦,謝謝你們!謝謝謝謝!
沒錯,剛才那通時機把握得剛剛好的電話的确是高尾和成。
得知女生遇到的困境之後,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得出了這個大膽的解決方案。
川島袖私下經常和他一起對戲,所以對于男主角的臺詞,高尾就算背不精準,也都記了個大概。每一句的情感他都能拿捏得八|九不離十,這種只需要花時間多背背的任務,他又怎麽會完不成?
再說到默契,雖然他和川島袖在互相告白的“活動”中表現得非常差勁,但人總是會成長的嘛!
至少他現在已經可以毫不費力地領會女生微小的動作或者細微的神态的意義了。
而高尾和成別的不敢承諾,但怯場這種事情顯然是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
這樣看來,他有足夠的理由頂替星野光男主角的位置。而剩下的,只要籃球部那邊能順利和教練溝通好,他就真的可以當一回拯救女朋友的大英雄了。
他沒有第一時間對川島袖說出這個想法,因為他知道女生的性子。在沒有被逼到無計可施之前,她是絕對不會想要麻煩無關的外社人員來救場的。高尾和成要是在一開始就提議了,他幾乎已經能預料到就是被立即回絕的結果。
再來,他确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說服中谷仁亮。畢竟,籃球隊的重要隊員竟然跑去參加話劇表演的全國大賽,怎麽想也都覺得荒謬。
不過高尾和成想得很清楚。他決心要幫川島袖參加全國大賽,但對于籃球,他也不可能有所放松。
他從來不覺得有綠間做隊友就可以萬事大吉。相反,正是因為一直以來的目标成為了自己這一方的戰力,高尾和成更加有了要和他共同勝利的念頭。
要實現自己的期冀,不努力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他要在毫不影響籃球訓練量的前提下,盡力和川島袖把最後這場演出做到最好。
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挑戰,高尾和成可能要透支自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集中力才能同時把這兩件事都完成。
但既然是自己的選擇,高尾不會退縮。
感受到他的決心的中谷仁亮也只是微微地嘆了口氣,念叨了一句“如果輸球了看我怎麽收拾你”,就揮揮手批準了。
“騙人的吧?就答應了?!”高尾和成軟磨硬泡的演練一下子落了空。他幾乎不敢相信,教練這次怎麽會這麽好說話?明明平時連拖延了休息時間多喝一口水都要被罵上兩句。
“我這是看在川島的份上才破例縱容你一下的。不過你不要得寸進尺,這種可能會影響我們戰績的事情我不會允許你有第二次的。”中谷仁亮的話說得很嚴肅,但表情卻難得看起來還算柔和。
“好好好!下一次上場,我一定和小真打出最棒的配合!”高尾和成急忙道。反正他和綠間的接傳球已經練得有一些眉目,他并不覺得這是一句沒可能兌現的場面話。
走出辦公室,高尾和成不得不感慨在任課老師面前有一個好口碑的重要性。
要不是川島袖有不錯的課業成績,又深得中谷仁亮喜愛,說不定他就沒可能進行得那麽順利。
高尾和成幾乎是立刻給女生打了電話,意料之內地得到了對方猶豫了半天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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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趕到戲劇社活動地點的高尾和成瞬間感受到了世界對現充的惡意。
為什麽……他像一件展覽品一樣被戲劇社的社員們嚴嚴實實地圍了個兩圈,而所有人都用探究的目光直直地審視打量着自己?
很快有一個陌生的聲音解答了他的疑惑:“你就是川島的男朋友啊?”
高尾和成張大嘴巴呈驚訝狀。
他不相信川島袖會和社團的社員大肆介紹自己,他甚至都不相信女生會提到自己的身份!
高尾和成環視起四周,試圖找到那顆綠色的腦袋。
“川島的話好像在幫你準備特別劇本哦,她臨走前讓我們稍微招呼你一下。”有人看出了高尾和成的意圖,好心地解釋道。
“特別……劇本?”高尾和成抽了抽嘴角,總覺得有一些不好的預感慢慢在心裏浮現。
川島袖的特別劇本,那大約……
“不說這個了。”戲劇社的大多數社員早就對能夠擊敗星野光,獲取戲劇社小臺柱芳心的神秘人好奇得不得了。他們沒有耐心和高尾和成噓寒問暖,全都掩飾不住眼底的感興趣,直接發問道,“你叫高尾對嗎?快說說你是怎麽追到川島的?她竟然拒絕了星野學長!”
高尾一陣尴尬。
與其說是他追的川島袖,倒不如說……根本就是那家夥搶先他一步先告的白啊!
雖然也不是什麽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但總覺得有哪裏比較奇怪。
高尾和成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對着周圍的高顏值社團成員放空了一會兒,稍稍斟酌了一下用詞,正準備開口,就聽到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一個聲音冒了出來:“呼——我回來了!”
扒拉着門框氣喘籲籲的川島袖手裏抓着厚厚的一疊劇本,她低着頭深呼吸了兩口,擡眼就對上高尾和成迷惑的眼神。
女生不知怎麽就突然紅透了臉。
“川川你回來得倒是很及時!”三橋把莫名害羞起來的女生拉到身邊,看看她又看看高尾和成,促狹地笑了起來。
“既、既然高尾到了,那我們就趕快開始排練吧。落下的進度很多,不争分奪秒趕不上。”川島袖當然知道三橋的眼神意味着什麽。她趕緊堵住三橋沒有說出口的打趣話,把手裏的劇本一股腦全部塞進高尾和成手裏。
“劇本。”她只是粗略地掃了男生一眼就立刻移開視線。
——不妙。在大家面前特別害羞的小袖好可愛。
高尾和成心跳一快,也不自覺地帶上意味深長的笑:“特制劇本?”
“特制個什麽鬼啦,我只是把我的幾份都複印了一遍給你。反正我的标注……你也都看的懂的不是嗎?”女生看出高尾和成的故意,但礙于周圍的人都正打算看一場好戲,只好耐下性子簡單地回答道。
“說要排練,但現在最空白的不就是男女主角的對手戲嗎?”三橋成功帶動了其他試圖八卦的社員,“看來川島你和高尾不得不加緊排練了。不如現在試一場?”
這樣的話題輕而易舉地得到了所有人的首肯。
川島袖只覺得自己搬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尴尬地咧了咧嘴。
“要不就你黃色貼簽的那一段吧?那一段我印象特別深刻,讓我看一遍劇本,應該可以試試看。”出人意料的,高尾和成在這時候表現得十分大方。
他難得正色地指了指女生手裏自己的那份劇本,輕車熟路地說道。
川島袖一愣,她沒想到高尾和成真的會對這件事那麽認真。
——其實……真的到這種時候,這個家夥還是異常可靠的嘛。
川島袖點點頭,也不準備把精力用在沒有意義的扭扭捏捏上,找到高尾指出的部分,正準備好好進入角色排演一遍。
“……高尾你是有多想罵我?”
那一段男主角“讓”咄咄逼人地指責嘲諷“朱麗小姐”的戲碼川島袖也确實記憶很深刻。
因為那是唯一讓非常具有專業精神的星野光頻頻笑場的,把女主角罵得十分痛快的片段。
聽到女生到的話,高尾和成不解地湊過腦袋看了看黃色貼簽标記了的文字。
“啊啊啊,不是的!明明我記得你貼黃簽的是和男主摟摟抱抱的戲份啊!”
“裝逼失敗了吧!讓你圖謀不軌。”
“而且有人規定過我的貼紙不能換位置嗎!”
“難得我想表現一下自己對你的劇本有多麽的了如指掌,你這樣拆我的臺合适嗎!”
“誰拆你的臺了!你也沒有通知過我好嗎?”
“這還需要通知嗎?說好的默契滿分呢?”
“誰跟你有默契那種東西了啊!好好溝通不行嗎?”
總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個人也确實還是讓大家看了一場足夠精彩的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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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要緊嗎?”
一連兩周,高尾和成都在戲劇社的部活結束以後繞着操場進行體能訓練。
他這會兒正結束了最後的沖刺,有些搖搖晃晃地接過了女生遞來的溫水。
“溫的?”抿了一口水壺裏的水,高尾和成意外地揚了揚眉毛,但也顧不上溫水沒有冰鎮喝起來解渴的感受,仰起脖子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你慢點啊,溫水對運動好以後的身體最好,所以就稍微加了點燙的。”川島袖無奈地看着幾道水珠順着男生的脖頸滾落下來,擡起手,用手背蹭掉它們。
“……你抓我幹嘛?”高尾和成一把握住女生沒有來得及收回的手腕,無辜地眨着眼睛,一臉理所當然。
“我不要緊。”他前言不搭後語地回答了女生最開始的那個甚至都不能算作是問題的問題。
等了一會兒,高尾和成見川島袖還是低着頭沒有說話,忍不住用力捏了捏她的手腕,問道:“怎麽不說話?”
女生又沉默了一會兒,仍舊沒有擡頭,道:“你只告訴我中谷老師答應你過來幫忙,但你沒說你的訓練量不能少。”
“哈,你這是在糾結什麽奇怪的問題?”高尾和成有些忍俊不禁,“不是說了嗎?我不要緊。”
他順勢把川島袖的手掌牽在手裏,稍稍用力,把女生帶到離自己更近的位置。
“你只要相信我就夠了。”高尾和成笑吟吟地說道。
☆、月暈
作者有話要說: 月暈:
是光透過高空卷層雲時,受冷晶折射作用,使七色複合光被分散為內紅外紫的光環或光弧,圍繞在月亮周圍形成的。
标題以及簡介來自[芥籽]天使的長評!!!
你對我這麽好我簡直不好意思完結hhhhh
不過——這章真的就是最後章啦!
謝謝大家三年來的陪伴!也謝謝大家每個月都來進行的視|奸!
雖然還有很多不足,也有很多自己都記不得的梗和BUG,不過總算走到了這一章。
有緣再見啦,我知道我們的緣分有紅麻繩辣麽粗XDDDDD
另外,拖了這麽久,這個字數有很大原因!
簡直殘忍!
希望這下不會覺得倉促/w
而時間就這樣飛速地流轉。
按部就班的邊排練邊準備穿插在日常裏的各科考試,順利地躲過補考,在夏日的蟬還沒有開始鳴叫之前開始了暑假,日複一日地趕往學校開始了全天的話劇排練……
一切都是那麽的理所當然,以至于當川島袖猛地回過神來,已經距離正式比賽只有三天的時間了。
女生這個時候正和高尾和成單獨呆在一起。
唯恐天下不亂的社員們以“男女主角默契還不夠,需要單獨關在一起練習”為由,把兩個人留在了排練教室并且還“體貼”地鎖上了門。
而事實上,連續高強度的排練總算讓臨時更換了男主角的秀德戲劇社趕上了最終期限。他們就在昨天,結束了最後一次計劃中的完整排練,在各種意義上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真受不了他們,天天拿我們當話題竟然還不能滿足他們,做這種事情到底有什麽意義?”川島袖憤憤不平地又嘗試了兩下,知道門完全被鎖死,她和高尾只好乖乖等到大家玩夠了才有可能重見天日,不禁有些氣惱。
那些人一定是事先商量好了,一個個不着痕跡地離開教室,然後在高尾和成察覺到異樣,準備出門一看究竟的瞬間用力甩上了門,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從外面鎖住了教室。
高尾和成也只好無奈地撓了撓臉頰,幾個禮拜以來,他在戲劇社的地位早就顯而易見——
這群人,哪怕有一分鐘能夠不要關注他,都已經是上帝恩賜的賢者時間。
不過盡管被這樣“欺負”,高尾和成也意外地沒有覺得不适。
這一群總喜歡吵吵鬧鬧的家夥們身上,好像有一種自己十分熟悉的特質。讓人生氣不起來,甚至反倒是會覺得有些無可奈何的享受。
高尾和成偏頭看了看正在上蹿下跳尋找着出路的川島袖,突然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你倒是一直在抱怨大家愛胡鬧,其實你自己也半斤八兩啊。”高尾把女生按住,不讓她再不停地晃來晃去,“在我面前總是沒好事,老是欺負我,這方面你的功力完全不亞于亞矢子。”
川島袖伸了伸脖子想反駁,但仔細回味,覺得男生似乎也沒有說錯什麽,于是一下子無精打采地垂着腦袋。
“好了。難得能兩個人呆一會兒,你就別煩惱了,他們鬧夠了總會開門的。再說,這一個多月,我算是深刻領略到你以前到底是有多拼了。他們給我們放半天假,你還嫌太空啊?”
聽着高尾和成碎碎念着,川島袖已經成功被說服,乖乖地坐在了離高尾和成半米遠的木地板上。
房間四周都是鏡子,女生幹脆對着裏面的自己發起呆來,用手指梳理着稍微有一些變長的頭發。
“到時候是正式登臺演出,你會緊張嗎?”川島袖屈起膝蓋,用手環抱住,“看見那麽多人,你會不會忘詞?”
看樣子她是沒有在聽自己說話了。
高尾和成嘆了口氣,也沒有多說什麽,垂眸多看了女生兩眼,挨着她也坐到了地上。
“……我說不定真的會蠻緊張的。”他看到川島袖一下子換上擔憂的神色,覺得她也實在是滑稽可愛。
“不過我好歹也是參加過大型籃球比賽的人,受人矚目之類的事,至少也習慣了。”
女生癟癟嘴,沒有發表見解。
“而且啊——”最後的話,高尾和成只說了一半。
女生不滿他故意賣關子,正皺着眉轉過頭想要責備他幾句,想要出口的話卻硬生生地被堵在唇邊。
“唔……”
突然和自己接觸到的溫熱觸感吓了川島袖一跳,她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而高尾和成就着她的動作扣住女生的後腦,鼻息撲灑在她的皮膚上,加深了這個吻。
些微的動作間,呼吸不知怎麽就亂了。
川島袖只覺得肺部僅存不多的那一點點空氣也在一點點地被吸食殆盡。意識跟着變得模糊,從後背湧起的酥麻抽幹了她的力氣。
她只來得及用手臂鈎住高尾和成的脖頸來維持重心,而男生越發用力地壓迫讓女生喘不過氣。
直到感受到了川島袖的迷離,高尾和成這才放開她,看着女生還有一些迷茫地看着自己,微微喘息着的樣子,他煩躁地抓亂了自己的頭發,幹脆把川島袖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這種時候就別看着我了。”他低聲抱怨道。
當戲劇社的大家試圖突襲,猛地打開排練教室的門,他們眼前的畫面簡直讓人大跌眼鏡。
兩個人沒有他們預想中幹柴烈火的舉動,也沒有在做任何不能言說的事情,川島袖只是輕輕把腦袋擱在高尾和成的肩上,後背倚靠着一面鏡子。
他們的耳朵裏各塞了一只耳機,耳機系恰好垂在兩個人交握在中間的手掌上。
川島袖手裏還拿着她的劇本,然而均勻起伏的呼吸輕而易舉地昭示着她睡得正甜的事實。
聽到動靜的高尾和成偏了偏頭,把食指抵在上唇,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他稍稍調整了一下動作,好讓女生枕得更加舒适。
“嘶——”所有人都不禁到吸了口冷氣。
這種自己作死故意要讓人秀自己一臉的體驗……這一次就足夠了!真的是夠了!
不過嘛——
背對着門口的川島袖忍不住睜了睜眼睛,悄悄擡眼對高尾和成吐了吐舌頭,無聲地笑了起來。
報複單身狗欺負現充的最好方法,當然就是不着痕跡地給他們成噸的傷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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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日前一天晚上,川島袖剛結束洗漱正準備早早地睡一個好覺,手機意外地在這個時候響了。
“……高尾?怎麽了?”女生想不到對方在這個時候突然打電話來的目的,只好随口調侃他,“難道是因為緊張了?”
高尾和成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否認了這種嚴重影響他形象的揣測:“才不是!”
“我想也不會。”川島袖把手機換到左面,用右手卷起自己的劉海,艱難地固定在頭頂,“那是什麽事?我都準備睡覺了,是騷擾電話的話我可挂了。”
“不是騷擾電話啊!”高尾和成急忙又道,只是他還是沒有緊接着對女生說明打來電話的原有,只是尴尬地沉默着,只有呼氣和吸氣的聲音有些不安地,透過手機傳到女生的耳朵裏。
川島袖耐着性子等了一會兒,但又覺得就這麽傻傻的不說話也不怎麽妥當,只好試着揣摩高尾的想法:“你……有問題問我?”
女生想,他可能是有什麽突發奇想,要對他們的對手戲做一些改動,但又因為排練已經結束,他不好意思提出。
“如果你有什麽想法可以直接告訴我的,反正不涉及其他人的變動我們兩個人協調好就OK,相信我很機智的啦。”
電話那邊的高尾和成還是沒有反應,川島袖不解地皺皺眉頭,只好繼續猜測:“你難道突然身體不舒服?如果不能上臺不要勉強啊……雖然有點遺憾,但果然還是身體要緊。”
“……是嗓子不舒服嗎?剛剛聽起來你的聲音啞啞的。不過這倒問題不大,我們還有備用的配音組,要是……”
“好了,不是。我很好,一切都正常,也馬上準備睡覺養精神了。”高尾和成哭笑不得地打斷女生一個人的自言自語,他的聲音确實有一點沉,聽起來有一些平時沒有的厚度。
“我只是……”他輕輕笑了一下,像是有點不好意思,細微的扭捏還留在拖長的字眼上,“突然很想聽聽你的聲音。”
川島袖一愣,擡起的嘴角一下子怎麽都控制不住。
“就是想問問,你……還好吧?”
女生心裏有一點脹,她閉住眼睛躺倒床上,把手機貼得更緊一些。
“嗯。”她也輕聲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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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比原定時間提早了一個小時到達表演的會場學校。
川島袖來得相對最晚,她見到所有人都整裝聚集在一起,齊刷刷地用“哈哈你遲到了”的讨厭眼神看着自己,不免有些吃驚。
她連着擡手兩次确認時間,然後詫異地問:“你們都打雞血了?”
“因為早上五點就醒了,根本睡不着嘛。”川島袖隔壁班級的一年級女生無辜地聳了聳肩,半抱怨半興奮地道,“第一次參加全國的比賽,簡直比小學生還要激動。”
“我是要早起準備便當,一不小心早鬧了一個小時的鬧鐘。事情做完了,就過來了。”三年級的副社長都,雖然是一個很怕麻煩的人,但據說因為家政課的成績異常優秀,每一次戲劇社的大型外出演出都會由他準備多人份的便當。
“辛苦了,都學長。”川島袖連忙對男生鞠躬表示感謝。笑着又聽着大家七嘴八舌了一會兒,然後她帶着隊伍,循着标志牌找到了用作秀德準備室的教室。
他們的運氣不壞,之前由星野光和川島袖完成的排序抽簽,他們抽到的是中間靠後的出場,有足夠的準備時間,又不至于讓評委感覺到疲憊。
“時間是充裕的,但我們還是應該抓緊。快快女主角,快點去換衣服,換完過來我幫你化妝!”負責化妝的三橋不敢閑着,一進教室就立即把自己裝備齊全的化妝箱在桌上放上,對着川島袖焦急地道,“你的妝到最後肯定還是要補的,我先老樣子飛速幫你弄好,上臺前不要亂跑哦。”
女生點點頭,立即招呼道:“隔壁教室也是我們的,女生就去隔壁教室換衣服,男生留在這裏,各自全都搞定了派一個人到門口,兩邊都有人站出來了我們也就換好衣服了。”
這是川島袖原創的“防意外換衣法”。
以往他們要是在教室換衣服,總會出現男生或女生誤闖還沒有完全結束更衣的對方的教室,造成不必要的尴尬。
這下應該就不會了。
川島袖率先拎着自己的服飾進到隔壁教室。她的衣服不算太複雜,可以很快讓三橋開始工作。
“其實每次化川川的時候我都非常有成就感。”三橋把教室的窗簾全都拉好後,坐在緊挨着川島袖身邊的課桌上,笑吟吟地對着女生道,“你平時從來都不花心思打扮自己,也只有在這種時候能驚豔一小會兒,真虧我是雙巧手啊。”
已經脫掉上衣的川島袖只好苦笑一下,嘟囔着回答三橋:“因為想着就算把自己打扮得很精致總也還是要回到原樣的時候。落差大的話不久會有一種,‘啊!買到假貨了’的感覺嗎?”
“——無論是別人還是自己。”知道三橋眯縫着眼睛在醞釀着什麽,女生趕忙在她發話之前先補上一句解釋。
“可……畢竟是男生嘛,偶爾美美的出現一下,你的高尾肯定會很高興的。”
話語間,川島袖已經差不多把該上身的衣服都換好了。三橋把女生拉到面前,強行要先動手:“等我把你打扮好了再放你出去。”不容分說,本想要逃離三橋魔爪的川島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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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