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舒緩

距離葉曼和陳深回來已經第四天，陳深下周就要進劇組，因為新劇是角色是個退伍軍人，中間有射擊戲份，這周陳深預約教練學習射擊。

葉曼同他到了郊區的射擊場時已經下午兩點，射擊場很大，遠遠的就看到一排廠房，再往後是室外靶場。

陳磊看着前邊射擊的背影，一共打了九槍，六槍正中靶心，三槍都在十環內。

等他取下耳塞，他走上前。

“許久沒練，手生了吧？”

“是很久沒練了。”

“怎麽突然想起來這邊，你來這邊兩年，來看我的次數屈指可數，讓你來這當教練你也不來，我這是請不起你這神槍手？”

楊帆搖了搖頭，“多少年沒練，早就不是了。”收起手中的槍，這時天空一片浮雲飄過，正好遮住了太陽，楊青眯眼看着遠方，“陳磊，我準備安定下來。”

“那邊的事了結了？”

“快了。”

陳磊笑，“是有女朋友了吧？”

楊帆勾起嘴角，“嗯。”

“改天帶來見見。”

“好。”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往室內休息區走去。

葉曼和陳深正在休息區等教練過來，葉曼打量着室內裝飾，都以迷彩裝飾為主，室內也有分區的小型靶場。透過後門看着室外靶場，看到有四五組人在練習。

正左右打量着就看到門口兩個穿着工裝褲、黑短袖的男人走過來。

“待會你順便教教我的教練。”

陳磊說完楊青沒回話，擡頭看他，只見他視線直直的望向休息區，陳磊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只見一個紮着長馬尾的漂亮女人，她穿着棕色休閑褲，黑色短袖安靜的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望着這邊。

陳磊覺得被這個女人專注望着的人，肯定逃不脫她的情網，她的眼神像被寒冰包裹的火山，仿佛随時會噴發，又仿佛永遠不會噴發。

“認識？”陳磊轉頭問楊青。

“嗯！”

陳磊挑眉戲谑的看着楊青，楊青沒理他。

葉曼看着他走過來，“是你啊！”

“嗯！你要學射擊？”

“是陳深要學。”

陳磊瞥了楊青一眼，笑着對葉曼伸出右手，“你好，我是這裏的老板陳磊，是楊青的朋友。”

葉曼轉頭看向陳磊，他三十歲出頭的樣子，國字臉，寸頭，眼睛不大但眼神銳利。

葉曼回握了一下，“你好。”

楊青繼續問道，“你要學嗎？”

葉曼皺眉思索。

“我可以教你。”

這時陳磊湊過來，“他是我們這的神槍手，跟他學準沒錯。”

葉曼挑眉看他，“好啊，那你教我。”

正好有人過來找陳磊，陳磊遞給葉曼一張沒名片，“你們先玩着，我先去忙，美女有事找我。”

葉曼微笑接過，“好。”

“你什麽時候學的射擊？”

“一直以來的愛好，也有一段時間沒練了。”

“最近生意忙嗎？”

楊青黑漆漆的眼睛望着她，“不忙。”

葉曼轉頭，“去哪裏學？”

“你先在室內靶場練習。”

“好。”

“手不要抖，目視前方……”楊青站在她身後，右手扶着她的前臂低聲道。

“你先給我示範下。”

“……好。”

射擊時的楊青很不一樣，眼神在沉靜無波裏多了一些尖銳的刺。

楊青打了九槍，七槍正中靶心，剩下三槍也在十環內。

葉曼在旁邊看着他，神色複雜。

楊青摘下隔音耳麥，回身看向葉曼，“看明白了嗎？”

葉曼直視着他，點了點頭。

楊青無視她複雜的眼神，仍舊神色平靜的指導她動作，最後葉曼笑了笑，沒有問什麽，開始專心練習射擊。

陳深練習完後過來找葉曼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了，他看到楊青并不吃驚，兩人簡單的打過招呼。

“曼姐，我要回去了，你們呢？”

“我們也要回了。” 葉曼看了楊青一眼，“你怎麽過來的？”

“開車。”“我送你。”

陳深識趣道，“那曼姐我先走了，再見！”

葉曼坐上楊青的車往回走，兩人一時無話。

葉曼先開口道，“上次那個搶劫犯你是怎麽處理的？”

楊青沒有驚訝，面色不變的回道，“用他的弱點威脅他。”

“你們這類人還可以這樣做？”

楊青笑了下，笑裏透着些銳氣，“有些事情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事情因我而起，那個人就是上次菜市場搶你錢包的人，如果我不插手，應該也不會有後邊的事。”

葉曼看了他一眼，再沒說什麽。

半響，楊青開口問道，“晚上想吃什麽，待會我做。”

葉曼淡淡道，“外邊吃吧。”

“……好！”

兩人在葉曼小區旁邊上次去的家常菜館吃了晚飯，車開到小區門口葉曼下車，葉曼看他一眼，“再見。”

“再見。”楊青掉頭往回開。

車開出去一百多米，看着後視鏡裏頭都沒回的女人，最後還是把車停在了路邊。

楊青快走幾步追上葉曼，拉過她胳膊，望着她驚訝的眼神，“不請我上去坐坐？”

葉曼餘光掃了眼停在路邊的車，看着他在夜色裏墨一樣的眼睛，笑道，“好啊。”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一路沉默。

葉曼用鑰匙打開門後，楊青擠身進去直接把她推在門上，熾熱的吻落了下來……

他帶着她到浴室，最後又到了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段時間沒做，楊青這次非常熱情。

最後葉曼不知道什麽時候累的睡着了。

早晨，楊青先醒來，看着懷裏熟睡的葉曼，細白的皮膚上面有一些很淡的小雀斑，比起妝後的精致他覺得這樣的葉曼更真實親切，撥開她臉上的頭發，親了下她的額頭，低聲道，“如果你只想保持這種關系，那我們就先這樣。”

楊青打開冰箱，拿出兩個雞蛋面包開始做早餐。

葉曼穿着襯衣起身走出卧室，看着餐桌上的牛奶和三明治，“哪裏來的雞蛋”

“……你冰箱裏的。”

“哦，牛奶沒過期吧？”

“沒過期，還有十幾天。”

“哦，這樣啊。”

楊青把第二個三明治端到餐桌，“你每天早上都吃些什麽？”

“路上随便買點。”說完轉身去洗手間刷牙。

楊青看着她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吃完早點，葉曼去上班，楊青也回了自己家。

晚上七點葉曼正準備下班的時候，楊青打來電話。

“喂。”

“下班了嗎？”

“正準備回去。”

“晚飯不要在外邊吃，待會我過去找你。”

“好。”

葉曼到了小區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楊青在小區門口的路燈下等她。十月的北方，天氣已經比較冷，他穿着黑色休閑褲和黑色短袖，外套黑色夾克，最簡單的款式，穿起來卻很有型。

一只腳站在路牙上，一只腳惦着地，左手提着一個黑色塑料袋，應該是買的菜，右手夾着一支煙，在路燈下明明滅滅。

葉曼把車開過去，放下車窗，“喂，今天吃什麽？”

楊青把煙掐到旁邊的垃圾桶，“有肉。”

葉曼滿意一笑，把車窗搖上，把車停到旁邊的路牙上，自從上次車庫被搶劫以後，她一直把車停在小區門口。

葉曼走到他旁邊，“你晚上不用去擺攤？”

“天冷了，人少。”

“哦。”

上了樓，楊青就去廚房洗菜，葉曼要去幫忙，楊青給她洗了一串葡萄，“你先吃點水果，待會就好了。”

葉曼坐在沙發上看書，順便拿着手邊的葡萄放到嘴裏，無籽的，倒是挺甜，過了一會，聽着旁邊切菜的聲音，她眼睛看着書，仿似不經意問道。

“你不擺攤以後生活怎麽辦？”

楊青嘴角微微上揚，“我準備開一個火鍋店。”

“哦？在哪？”

“在大學城那邊，已經和店主溝通好了，近幾天就可以裝修。”

葉曼沒再問什麽，專心看起了書。

晚飯吃完，葉曼堅持刷碗，楊青這次沒再堅持，葉曼做飯不會，刷碗倒是很快，幾分鐘，就收拾的幹幹淨淨。

一時，兩人坐在沙發上有些尴尬。

葉曼打開電視，随便按了一個臺，是電影頻道，講述的是一個都市愛情故事。兩人漫不經心的看着，楊青又洗了一些蘋果切好，裝在透明的盤子裏插好牙簽。

“哪裏來的盤子？”

“櫥櫃裏翻出來的。”

“……”葉曼想起來好像是超市買什麽東西送的。

電影裏主人公接吻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楊青也吻了葉曼，最後他把她抱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