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表白啦
張寒幫宋揚把鞋子烘幹了, 宋揚要拿過來自己穿上, 張寒沒有給他, 而是頓了一下,緩緩地彎下了腰。
他要親手幫宋揚穿上鞋子!
這過程雖說也不過短短的十幾秒,可是兩個人的心理活動豐富得顯然已經足夠寫成一本書了。
昨晚在張寒卧室中兩個人接吻的事情, 張寒因處在發情期,意識模糊,已經記不得了, 但在他最無助的時候,宋揚是他唯一的希望和光明,他潛意識裏已經把宋揚從一個朋友劃入到了親近的人的範疇了。
高空墜落的時候,是宋揚在舍命保護自己;自己在山洞中病得昏迷的時候, 也只有宋揚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長久的陪伴讓張寒漸漸地對宋揚生出了一絲隐晦不明的情感。
怎麽說呢, 張寒開始變得更加在乎宋揚,想要更多了解關于宋揚的事情。以至于當宋揚撫摸自己額頭的時候,叫自己寶貝兒的時候,張寒不再反感,甚至還有了幾分蠢蠢欲動的期待。
因此當張寒彎下腰去幫宋揚穿上鞋子時,明明兩個人什麽話都沒說, 更是沒有任何其他的親密舉動, 張寒就已經胸悶到了難以呼吸的程度,當他的纖纖玉指幫宋揚系好鞋帶的時候, 張寒的臉幾乎已經紅到了耳朵根。
宋揚顯然也并不比張寒輕松,他自己最心愛的寶貝兒去做給自己穿鞋這麽親密的事情時, 宋揚的身體幾乎僵硬地動彈不得,心裏可以說是百味雜陳。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心疼。這麽久了,張寒終于對自己有了點兒意思了,他得償所願,按理說該高興才是。
可是他偏偏又有點兒難以言說的心疼,他在心疼他的張寒,他對張寒好,因為張寒是他年少時的白月光,成年後的啓明星,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從張寒那裏得到一星半點兒的回報。
所以,在看到笨拙的張寒絞盡腦汁地要對自己好,甚至采取了這麽沒有尊嚴的方式時,他心裏突然一陣陣地泛起了辛酸與苦澀。
随着張寒幫宋揚系緊了鞋帶,穿好了鞋子,兩個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擡起了頭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冽涼爽的空氣,如蒙大赦。
當他們的目光對上彼此的眼睛時,竟都感覺到了幾分尴尬,良久,兩個人臉上的紅暈才消失散盡。
宋揚穿着張寒烘幹了得鞋子,頓時覺得身上暖融融的,這份暖,一直傳到了他的心底。
張寒則瞬間覺得尴尬地要死,他暗暗地後悔着自己剛剛的腦殘舉動,覺得自己跟個要送夫君出遠門的小媳婦兒似的,這叫什麽事,明明他們兩個現在還什麽關系都沒有,自己剛剛,也太冒失了。
就算、就算自己現在對宋揚有了那麽一點點兒的喜歡,可人家還不一定對自己有那種想法呢,也許他對自己的好,就單純只是對朋友的那種呢,張寒呀張寒,你可別再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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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寒心裏剛剛冒出的那麽一點兒愛情的小火苗,就這麽被自己給親手掐滅了。
張寒想着這些的時候,宋揚早已起身走到湖中央去了,打魚去了。
張寒視線所及,無邊皚皚群山之間,一個挺拔俊朗的男子腳踏茫茫臨海雪原,頭頂一碧萬頃的白雲天光,高懸的太陽灑下一地燦爛明媚的暖黃,行将融化的秋雪反射着星星光點,将男子的身影映襯得愈發熠熠生輝。
張寒眨了眨眼睛,這幾乎是他見過的最美的一幕了。
張寒好奇地盯着宋揚,他很想知道,沒有任何工具,宋揚到底是要用什麽方法來捕魚的。
只見宋揚單膝跪地,僅以右手撐在了白雪之上,他眼睛緊閉,眉頭微阖,似是在生氣,又仿佛只是在思索。
接着,只見宋陽的右手出現了一輪奪目的光亮,四周的雪水瞬間融化、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後大片透明的冰面便暴露在了視野之中。宋揚的掌心燃起了熊熊烈火,随着他的起身後退,烈火逐漸演變為了猛烈的火柱,幾乎要讓看的人都睜不開眼睛。
張寒微眯着眼睛看過去,之間宋揚後退一步,火柱在厚厚的冰層上灼燒出來的冰凍便随之擴大一圈,當冰洞的直徑達到一米左右時,宋揚輕輕握拳,方才奪目的火柱便在瞬間消失,像是被宋揚緊緊地攥在了手中。
張寒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便起身湊近了一點兒去看,只見那個冰洞的洞口擠滿了一群肥碩的湖魚,一個個争先恐後地探出頭來,嘴巴一張一合,用魚鰓呼吸着洞口處溶解在水中的新鮮氧氣。
這還不夠,幾條碩大的魚還争先恐後地跳了出來,它們沉重的身體一下子壓實了洞口周邊厚厚的積雪,身上裹挾了一層沉重的積雪,再也沒有辦法越過眼前的雪牆回到湖中了。
宋揚撿起了其中最為肥碩的兩條鯉魚,又将其他的魚都放生回了湖中,為了防止其他的魚兒再跳出來到了雪上,因為跳不回去窒息而死,宋楊還特意将洞口附近的積雪用火一掃而光。
意識到了張寒熱切的目光,宋揚朝着張寒招了招手,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闊步走了回去。
兩個人盤腿坐在石頭上,宋揚負責做吃魚之前的一系列複雜的清潔工作,而張寒則去找了兩條粗細适當的幹淨樹枝。
宋揚把兩條清潔好了的大肥鯉魚串在了樹枝上,又找來木頭,點起了一堆篝火,宋揚讓張寒先烤着魚,自己則站了起來。
“你做什麽去呀?”張寒好奇地問道。
“你正在長身體,光吃魚怎麽行,我得再去給你找點兒別的吃呀。”宋揚故意挑逗他。
“我過了年都該25了,還長什麽身體呀。”張寒有些無奈。
“好好好,那我們就不長身體,”宋揚摸了摸張寒的頭,一笑,“再長的話,我一只手可就抱不動你喽~”
“去你的”張寒被他激怒,卻因為手中拿着兩條插着烤魚的沉甸甸的木棍,分不出手去揍他,只得努努嘴,“滾滾滾!”
“嘿嘿”宋揚一邊占了便宜似的笑着,一邊悠哉游哉地吹着口哨覓食去了。
“早點兒回來呀,”張寒隔了老遠喊道,“你不回來我可就把你的那條吃了!”
宋揚嘴角微微勾起,嘴上說着讓我滾,心裏還不是想讓我早點兒回來。
口是心非,呵,男人!
火堆發出了輕微的噼啪聲,張寒一個人坐在小石凳上舉着胳膊烤着魚,不一會兒,就覺得兩條小胳膊又酸又麻。
不過,張寒更頭疼的事情在于,他不知道該怎麽判斷魚到底有沒有烤好。
張寒一邊擔心着魚會烤糊,他可不想讓宋揚餓着肚子就拿一條烤糊了的魚充饑。另一邊又想着火是不是太小了,他一心想讓宋揚等會兒一回來就吃到自己烤好了的魚。
“唉”張寒秀氣的小臉上挂滿了愁緒,他現在真的打心眼裏佩服起了宋揚,以前的那種對宋揚的敵視與輕蔑都一掃而光。
要是宋揚,他肯定不會被烤魚這麽簡單的事情給難住吧。
現在的宋揚在張寒心裏,幾乎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形象,會做飯,會開直升機,會給自己治病療傷,不管什麽,似乎只要是張寒需要宋揚的事情,宋揚都會做。
而且,宋揚不光是無所不能,關鍵是,脾氣好,人長得還帥,張寒不得不承認,甚至在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演技方面,宋揚都絲毫不遜于自己。
唉......這麽好的宋揚,真不知道以後會便宜了哪個小姑娘,張寒心裏酸酸的。
“呦,我家寶貝兒這是想什麽呢,怎麽還愁眉苦臉的?”宋揚的聲音從張寒背後傳來。
“誰、誰是你寶貝了!”張寒小臉漲紅。
他叫自己寶貝兒,這是什麽意思,他是不是也喜歡自己?想到這裏,張寒心尖兒不免一顫。
不對不對,張寒又打消了自己的這個念頭,關系好的人開個玩笑,叫聲寶貝兒,好像也不能說明什麽吧......
張寒心亂如麻。
“帶、帶了什麽回來?”張寒問。
“喏,當當當——當”宋揚把背在背後的手伸出來給張寒看,手中捧着的,是一個很肥很大的紅薯,一看就讓人覺得十分有食欲。
張寒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拿着”宋揚把大紅薯遞給了張寒,呵!還真是夠沉的。
餓了很久的張寒眼冒綠光。
“別急,還有呢。”宋揚看着張寒的饞相,伸手從自己的外套衣兜和褲兜中摸出了滿滿的一大捧栗子。
“哇塞,是栗子!”張寒喜笑顏開。
還真是個小吃貨,一把栗子就能哄開心,宋揚“老懷甚慰”地想着。
“這荒郊野外的,怎麽可能有栗子呀?”張寒手占着,就用兩條盤着的腿接過宋揚遞過來的栗子,還不忘問道。
“哼,這可是秘密。”宋揚故意吊他胃口。
“什麽秘密不秘密的,快說啦,你、你不說我就不給你吃烤魚了。”張寒晃了晃手中的烤魚,威脅道。
張寒這個家夥,怎麽可以這麽可愛。宋揚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別別別,大哥,我說我說。”
“哼,這還差不多。”
“其實,”宋揚神神秘秘,做賊心虛似得,“我是從松鼠那裏偷來的。”
“松鼠?”張寒眼睛睜得老大,“什麽松鼠?”
“哎呀,就是那個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沒打到,打到小松鼠的松鼠呀。”宋揚耐心地跟他解釋,“我挖到了松鼠埋在地下的糧食,新鮮的,還沒壞。”
“瞧把你給能耐的。”張寒這才反應了過來,嘴上還不肯饒人。
“你、你怎麽可以偷東西,偷小松鼠的也是偷,只要是偷,就不道德。”張寒故意要為難他宋揚,說得正氣凜然。
“哦,”宋揚挑眉,“只要是偷就不道德嗎?”
“那、那是自然!”
“可是你也偷過東西呢,這又該怎麽算?”
“你胡說,”張寒一激就上套,他帶着幾分愠色辯解道,“我什麽時候偷過東西,你怎能這樣誣人清白!”
“你真的有。”宋揚臉色平靜。
“那你說呀,我偷過什麽?”
午間的暖陽悠悠灑落,勾勒出宋揚挺拔的身形和無比英俊的面部輪廓。
“我、的、心。”宋揚右手護在心口,面色嚴肅,一字一字道。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12年的愛情長跑終于要迎來勝利的曙光遼~
寫到這裏我很開心,晚飯都多吃了一兩!!!
感謝,感謝大家,能看到這裏的,絕對都是對文文抱有真愛的小天使了。
這是我第一次寫文,文筆很是拙略,節奏把握的不好,邏輯也有不通的地方(其實壓根沒邏輯orz)
但是大家還是看完了我十二萬字的裹腳布,我真的超級開心,超級感謝大家。
沒有大家我是肯定堅持不下來的。
我會繼續努力的,各方面的那種,絕對不辜負大家對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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