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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老師……”

喬韶一句話沒說完,賀深已經上前握住了他的胳膊,“走吧,同學。”

看到他眼中的戲谑,喬韶福至心靈,頓悟了!

什麽國際班什麽樓骁什麽舍友。

根本就是一班賀深他同桌!

老唐見他倆關系不錯,笑呵呵地招呼道:“回座位吧,馬上上課了。”

喬韶如同那被被趕上架的鴨子,一瘸一拐還有點懸空嫌疑地回到了座位上。

賀深坐他旁邊,逆着陽光對他笑了笑:“喬韶?”

‘韶’字他讀的是二音,因為喬和韶最後的拼音都是‘ao’,乍聽之下竟很像韶韶也有點像喬喬。

喬韶趕緊糾正他:“是韶!”四音!

沒想到這學渣知道的還不少,只聽他說道:“以夢為馬,不負韶華,難道不是這個韶?”

是這個,這個字也的确是二聲,但是……

喬韶道:“我們那邊方言都讀四聲。”

二聲太煩了,聽着一點不霸氣。

賀深應道:“原來如此。”的确有這樣的情況。

事到如今,喬韶當然明白了,他一直當成樓骁的男人其實是自己的同桌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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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校霸學渣,其實就只有一個學渣。

他想想這一兩天發生的事,覺得也不怪自己眼瞎。

當時他和陳訴離得那麽遠,他哪知道陳訴說的是哪個?

之後賀深還在樓骁的床上睡覺,加重了他的誤會。

而他這同桌更是奇葩,一上午四節課,趴在桌子上睡得像頭豬,他又沒有從後腦勺識人的本事,怎麽分得清!

喬韶自我分析一番後,遷怒了。

他早上叫了一聲樓骁,賀深卻不解釋,這家夥是故意的!

喬韶氣不過道:“你明明就是賀深,為什麽不說清楚?”

賀深抓住的卻是他的發音錯誤:“賀森?”

喬韶一急,把深給念成森了。

賀深好心給他找了個臺階:“這也是方言?”有些地方是會這樣分不清。

然而這對喬韶來說真不是方言的鍋,是他自己叫錯了。

不過有臺階在眼前,不下白不下,喬韶道:“嗯……”

賀深:“行吧,賀森也比樓骁好聽。”

喬韶:“……”

他聽出他是在打趣他!

見小孩氣鼓鼓的,賀深又萌生了壞心思。

賀深:“原來你們方言裏s和sh不分?”

喬韶分的聽明白的,但這會兒也只能硬着頭皮說:“有一點點。”

賀深等的就是他這句:“這樣啊,”他故意拉長音,抛出重錘,“那在你們那地方,你的名字不該讀喬韶,應該讀喬sao吧。”

喬韶:“………………”

賀深慢悠悠地重複了一遍,用的還是一聲:“sao——”

喬韶炸了:“閉嘴!”

賀深按住他胳膊道:“小聲點,老唐在講臺呢。”

喬韶眼睛大得恨不得盯死他:“是你先胡說八道的!”

賀深很滿意:“誰讓你認錯人。”

喬韶心啊肝啊肺啊得都氣得生疼:“你還倒打一耙!”

賀深:“你認錯人還叫錯名,我就只是叫錯名,咱們勉強扯平吧。”

喬韶驚了:這什麽見鬼的歪理?

賀深察覺到老唐的視線,聲音壓得更低,湊近他:“記住了,我叫賀深。”

喬韶看着近在咫尺的這張臉……一巴掌呼他腦門上:“同學,別打擾我聽課。”

賀深只覺得額頭上的手涼涼的,他剛一動,喬韶的手已經收回來,坐得腰板挺直,目不斜視,心無旁骛——大概吧。

賀深也沒再說什麽,懶洋洋地看向黑板。

剛開學,老唐講得都是最淺顯的知識點,賀深早就滾瓜爛熟,沒一會兒就犯困了。

昨晚又熬了一宿,飯錢全用來給小個子買藥,他連早餐都沒吃。

又餓又困又累,沒一會兒賀神就趴倒了。

喬韶今天的聽課效率明顯不如昨天,他眼角瞄了瞄,發現睡神就位後,心裏又是一陣嘆氣。

這家夥雖然不是校霸,但也沒差。

性格壞,嘴巴壞,不良少年還學渣。

等還了買藥的情,他就和他劃清界限。

對了……藥錢是多少來着?

喬韶看他那旁若無人的睡姿,都‘不忍心’打擾他了。

一節課結束,喬韶覺得腳踝有些漲。

平放着時沒感覺,落在地上還是很不舒服的。

宋一栩一下課就回頭道:“喬韶你腳傷得厲害不?”

喬韶趕忙道:“沒事。”

宋一栩說:“我要是你早回家歇着了,幹嘛要在這兒受罪,現在的課程不緊的。”

喬韶正要解釋自己是何等熱愛學習的好學生,他身旁的睡神就開口了:“現在怎麽才重要了,基礎打不好,後面能跟得上?”

宋一栩顯然是有些慫賀深的,聽他開口,立馬無腦應是。

喬韶瞅瞅悠悠轉醒的某人,心道:說的這麽冠冕堂皇,好像你基礎打得好似的!

賀深轉頭,枕在胳膊上看喬韶:“腳踝怎樣?”

他一臉睡意,頭發散落在額間,聲音還有點沙啞,饒是喬韶嫌棄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張臉有點得天獨厚。

喬韶的腳踝開始脹痛,但他不想落下課:“不要緊。”

賀深道:“疼的話我送你回宿舍休息。”

喬韶轉頭盯他:“是你想趁機翹課吧!”

賀深先是一怔,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有點想。”

喬韶切了一聲,掐斷他的念想:“別想了,我不會回寝室的,下節還是數學課,我要好好聽。”

這個三視圖和直觀圖好迷糊,聽了都不太明白,不聽更完蛋了。

讓喬韶意外的是,第二堂課鈴聲一響,睡神竟坐直了身子,還拿出了數學課本。

喬韶詫異問:“不睡了?”

賀深修長的手指轉着圓珠筆:“也不能天天睡。”

喬韶心裏想着:不睡有什麽用,才不信你跟得上。

當然喬韶心地善良,不會打擊他。

賀深翻開了自己的數學課本,喬韶瞥了一眼,無語道:“你這是上學期的課本吧!”

賀深垂眸:“哦,拿錯了。”

喬韶無言以對,把自己的課本推到他面前。

賀深笑道:“謝謝。”

喬韶忍不住看向他上學期的課本,道:“你這書也太幹淨了吧。”

何止是幹淨,簡直是嶄新嶄新的。

新學期剛開始兩天,課本幹淨是常理,可上學期的還這麽白淨算什麽?

這家夥到底有沒有上過課。

賀深謙虛道:“我很愛惜課本的。”

喬韶默了默,打擊他:“這叫愛惜?你難道不需要記筆記?”

賀深說得很自然:“有什麽好記的?”

喬韶嘟囔出聲:“也是,天天睡覺是沒什麽好記的。”

顯然這小孩把他當成不學習的差生了,賀深一點都不想解釋,還覺得很好玩。

他托腮看喬韶:“你成績很好嗎”

這話問得喬少爺有點虛,他腰板挺直道:“來東高,我肯定要考個好成績證明自己。”

在賀深眼裏,好成績就等于第一名,他問:“想拿第一?”

喬韶沒那麽大野心,可話都說到這了,他硬氣道:“這是我的目标。”

賀深幽幽道:“那可能有點難。”

喬韶聽出他話裏有話,豎起耳朵打聽道:“咱們班成績最好的是誰,是不是陳訴?”

賀深沒出聲。

喬韶握拳道:“沒事,一次不行還有下次,我會努力趕超他的。”

可超了陳訴,也才剛到山腳而已。

賀深不忍打擊他,拍拍他肩膀道:“加油。”

喬韶已經全身心投入到課堂中去了:“好了好了,不說話了,這裏是怎麽回事來着?老師剛才是怎麽講的來着……”

賀深餘光瞥了眼,半秒都不用就能解出這道課後題,然而喬小韶同學……

任重道遠啊,賀深覺得這小孩想拿第一,除非他放水,嗯,放一個西湖的水。

課間操喬韶理所當然地不用去了。

賀深是從來不去的。

喬韶好心勸他:“去鍛煉下身體不好嗎?”

賀深:“不用,我平常鍛煉得夠多了。”天天打工,運動量足夠了。

喬韶想的卻是不良少年天天把打架當鍛煉。

賀深畢竟是校霸是跟班,估計也是“戰事”連連。

學生都走了之後,賀深才起身道:“我看看你的腳踝怎樣了。”

喬韶只穿了雙拖鞋,一擡起就能看到腳踝。

賀深打量了一會道:“怎麽比早上更腫了。”

喬韶心道:還更疼了呢。

賀深擡頭看他:“別強撐,回頭惡化了,你必須得回家。”

這話讓喬韶一驚,他道:“不、不會惡化吧……”他不想回家,也不想耽誤課。

賀深頓了下,道:“我再給你塗點藥。”

喬韶生怕腳踝嚴重,老實道:“麻煩了。”

賀深坐在旁邊的座位上,将喬韶的腳踝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仔細給他抹藥膏。

也不知道是藥膏的原因還是把腿放平的緣故,總之喬韶的腳痛輕了很多。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兩個女生的尖叫。

賀深和喬韶一起看過去,只見是胳膊上挂着檢查員袖章的兩個女生。

課間操是要查教室的,查到偷懶不出操的好扣分,這倆女生就是檢查員。

而此時她倆捧着花名冊,站在門口一臉難以形容的興奮。

喬韶正要解釋下,只聽她倆道:“打擾了!我們什麽都沒看見!你們……你們加油!”

扔下這話,倆女生跑了。

喬韶:“???”

他一臉茫然地看向賀深:“什麽情況?”

“沒什麽,”賀深十分淡定:“可能以為咱倆在搞基吧。”

搞……搞什麽?

天真無邪的小少爺三觀被震碎。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咳

坐等深哥sao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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