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張徵雖說踏進浴桶,卻是此生第一次與人這樣近距離共浴,有些束手束腳的放不開,只動作幅度極小地撩了少量熱水,一下下潑灑于自己的肩膀胸膛。
很乖很小心的模樣。
棠璃看着這樣的張徵,想起幾十年後那動辄嚴厲的訓斥幼帝,在朝堂上把官員勳貴罵到當衆吐血,冷峻剛硬脾氣暴躁的權臣老頭,不由覺得好笑。
于是拿起澡巾,伸手撥了一下張徵:“趴好,我替你擦背。”
張徵“哦”了一聲之後,就乖乖轉身趴在桶沿,背朝棠璃。
只有那紅通通的耳朵尖兒,暴露了他此刻的內心真實感受。
張徵在氤氲的熱氣中,感覺到棠兄的手掌隔着澡帕子,仔細擦拭着自己的背。
他心猿意馬地,想起了棠兄的那雙手——
指甲修剪得很整齊,色澤堪比羊脂玉,形狀修長優美,卻又骨節分明、遒勁有力。
可提筆行詩,可撫琴弄弦,可策馬揚鞭。
當然,棠璃雖擅長彈奏各類樂器,實際上對于舞文弄墨,卻是不太行的。
以棠璃的真實水平,也就寫個“十八郎呀我的妻房,想起你來淚滴滴。自打你四腳一蹬斷了氣啊,棠璃我悲悲切切心凄惶……”類似的打油句子。
不過這裏是紀修遠潛意識中的幻境,并非是真實世界,他只要讓張徵認為自己才華出衆,整個世界就會自動補全這點。
總之,張徵在這樣的心猿意馬之中,硬了。
他發現這一點後,慚愧到無地自容,耳根越發紅得要滴出血來。
好在此刻他是背對着棠璃的,于是只能像鴕鳥将頭埋入沙子一般夾緊雙腿,強迫自己靜心,只希望棠璃在替他擦完背之前,小兄弟能自己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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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欲念既起,又怎麽能輕易消除?
張徵并不算是重欲的人,讀書考功名這件事,幾乎占據了他過往全部的心思精力,偶爾遇到這種情況,他都是背着人自己動手偷偷解決。
此時此刻與棠兄初次共浴,卻不合時宜露出這樣的醜态,令他感到十分窘迫。
張徵這廂縱是希望棠璃擦個天長地久,能夠自然“消腫”,但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七八,他也不知自己在桶沿處趴了多久,就聽見棠璃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岳陵,好了,轉過身吧。”
張徵此刻已是堅硬如鐵,聽見棠璃這樣說,只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聲,并不曾動彈。
棠璃見張徵浸過熱水,皮膚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胭脂色,紅潤喜人,又發出這樣軟綿綿的可愛腔調,就忍不住伸出手搭上他略顯單薄的肩膀,把他翻了過來。
張徵倒是想要掙紮,但棠璃的一雙大掌堅定而有力,他根本不是對手,很輕易的就将他翻了個身。
于是一張赤紅窘迫的面容,以及高高翹起的小兄弟,都暴露在棠璃眼前。
此時張徵根本就不敢看他的棠兄,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低頭垂眼望着水面,嗫嚅道:“對不起……”
他現在只希望,棠兄不要嫌棄他,不要從此與他割席斷交。
“這種事,是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羞愧的。”
然而棠璃那把令人安心的動聽聲音,卻近在咫尺的這樣告訴他。
在棠璃看來,身體欲望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上天既然安排它存在,就自有它的道理。
像動物們只要彼此看對了眼,不分場合和觀衆都能進行□□這種事,雖說是粗鄙了一些,不值得提倡,但人類用種種道德禮法束縛自身,對這方面也壓抑太過。
張徵聽到這句話,正覺得有些錯愕,就看見棠兄那具如白玉塑成一般的高大身軀朝他壓過來,将他籠罩在其中。
然後棠兄一只手探入水下,握住他緩緩開始撸動。
他原該拒絕的,他也是可以拒絕的。
他若是表現出抗拒,以棠兄的為人,絕對不會繼續下去。
但他的鼻端,傳來棠兄身上淡淡的香胰子氣味;他的眼前,是棠兄那張有着傾國殊色的面容。
熱氣氤氲中,是他的棠兄。
所以他沒有拒絕,只覺得頭腦暈沉沉,身體軟綿綿,當下将臉頰靠在棠兄寬厚的肩膀上,雙頰酡紅,輕輕的閉眼喘息。
罪惡感與快感交織。
張徵沒有和人做過這種事,身體極為敏感,不消一會子,就交代在棠璃的手裏。
他睜開水色朦胧的雙眼,因餘韻而微微顫抖着,聲音細若蚊蚋的喚着:“棠兄……”
“所以,沒有什麽可羞愧的。”棠璃放開張徵,在水中舒張了身體,從容戲他道,“現在,岳陵來幫我如何?”
張徵剛得了好處,自是不能拒絕。再說他心裏,其實也非常想觸摸他的棠兄。
于是他稍微回過神,視線朝下,然後咽了口口水。
棠兄……好大。
形如白玉柄,光滑飽滿,捧入手中沉甸甸如同果實。
這次共浴洗得格外的長,足足花費了一個多時辰。
到了最後,張徵的兩只手都酸疼到擡不起來。
……
就這樣,張徵和棠璃同居一室,感情日篤,一晃又過去兩個多月,就到了科考的日子。
考科舉并不是件簡單的事情,除了多年寒窗苦讀,對考生的體魄、心理素質,甚至運氣也有所要求。
首先是抽簽搶號,這就需要一點運氣。
畢竟大家都希望自己坐在比較中間的位置,如果是不幸靠近廁所的“臭號”,或者靠近廚房的“火號”,都難免會影響到考場上的發揮。
然後為了避免考場作弊,所有考生沐浴更衣之後進場,絞盡腦汁答卷、承受巨大心理壓力的同時,在號子要待上九天七夜,食宿都十分簡單,根本談不上舒适,吃喝拉撒全在裏面,跟坐牢也沒什麽區別。
如果是身體或者心理素質不好的,往往會堅持不下來,半途而廢。
張徵和棠璃的運氣都不算太差,接下來抽到了比較靠中間的號位,然後在裏面考足九天七夜。
張徵的體格力量雖說在棠璃面前不大夠看,但在同時代普通人當中還算不錯,他知道考試規則和自己應該做的準備,平常很注意身體鍛煉,時不時打打五禽戲什麽的。
否則的話,在真實的時空中,他也不能操起一條板凳,打得伯府的豪奴屁滾尿流。
于是二人順利的考完,到了放榜之日,張徵如同真實的命運軌跡那般,中了第二十八名,棠璃中了會元。
而在真實的過去,中了會元的那個中年人,則成了榜上第二名。
報子前來客棧報喜,上上下下一片賀喜恭維之聲,客棧老板在外面放起紅彤彤的千響鞭,噼裏啪啦的喜慶又熱鬧。每個人的臉上,都喜氣洋洋。
張徵則一直在棠璃身旁,滿臉與有榮焉的表情。
棠璃看了一眼張徵,心想,這小狐貍精當真是愛我,看我無一處不好。
否則這個被張徵思想補全的幻境,不會認為棠璃的才華堪居榜首。
當然除了棠璃這個變數之外,整個世界因為是基于真實的過去幻化,還是按照正常的邏輯和軌跡運轉。
會試過後,就來到了金銮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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