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觀星的江先生

江遠還真的帶舒穎去露天酒店。

露天酒店位于保護區一條蜿蜒潺潺的小河邊上。酒店的建築,外觀原始而古老,房頂呈圓圓的錐形,用非洲特有的草木堆砌而成,房屋高高的遠離地面,面臨寬廣遼闊的草原一方,有寬闊的平臺,平臺之上有一張露天的床。

酒店安靜又舒适,與野獸星光,夕陽日出為伴。

舒穎與江遠入住之後,其實沒什麽事情可做,兩人就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各自處理各自的事物。

好幾天不看郵件,舒穎發現郵箱裏多了好多的信件,大部分是各公司發來的邀請合作的信函。舒穎将所有的郵件轉發給了Carol,Carol很快就回複了她。并且告知她,與narrative clip正式簽約了,并接受了narrative clip的融資,接受其入股百分之五。

暮□□臨,黃昏如火,渲染天地,夜幕之下,萬物悠然沉靜。酒店前的蜿蜒小河上,有不知名的水禽還有來喝水的動物。

美妙又神奇的畫卷。

“汪曉曼還病着,讓她一個人在酒店我還真不放心。”舒穎說。

“難得放松,別老想着她,她的魅力有我大?”江遠厚臉皮地說。

舒穎乜了他一眼,給汪曉曼打了個電話,這才放心。

酒店的燈光很有情調,從上而下,闌珊紅色迤逦着。

吃過晚飯之後,江遠把帶輪子的床推到露臺上,掀開床上的紗簾,對着舒穎招了招手。

他的目光纏綿又灼熱,在燈火黃昏的渲染下,似暗藏着眸中魔力。

舒穎走過去,“今晚我們睡這兒?”

江遠先躺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舒穎也躺下去。

清風徐徐,夜色靜谧。星空離得很近,星光閃耀,仿佛伸手就能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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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在非洲的最後一晚。”江遠說。

“嗯,”舒穎靜靜地看着星空,在非洲這幾天,一幕幕一件件,仿佛過眼的回閃。

遼闊的山川秀色,真的會使人心豁然爽利開朗。甚至讓她忘記Jassica的事情。

他追随而來,見到他時,她心裏生出的是久旱的甘霖,貪戀又欣悅。

在草原上相逢那一刻,她驀然感覺自己有了依靠,滿心的驚悸與茫然消弭淡去。

可又缺少了什麽呢?她心裏,依舊困惑不安。

舒穎:“我第一次看見這麽多的星星。”

江遠伸出手,往星空畫了畫。

舒穎看出他畫的是個“十”字。

“你在數星星嗎?”她往他手指畫的星空方向看去。

“那是南十字座,”江遠握住她的手,一一指出南十字座的幾顆星,連起來是個“十”字。

“你還懂星座啊?”舒穎來了興致,“懂天文?”

“這是地理知識,”江遠說,“我上學時,地理學的不錯。”

“哦,”舒穎問:“南半球看不到牽牛織女星吧?”

“得看在南半球什麽維度,”江遠看着天空,說:“這片星空,沒有織女星和牛郎星。”

舒穎:“所有的星星都有星座嗎?”

江遠:“按理說是有的,畢竟星座是人們為了認星方便,将相鄰的星星組合成的圖案而已。”他慢慢的握着她的手,尋找觸摸着那片星空。

“這是圓規座。”

“是有點像圓規。”舒穎對着那幾顆星星畫了畫,又指着旁邊一顆很亮的星,忽然說:“江遠,我們玩個游戲吧。”

“什麽游戲?”

“找星星,看誰找的星星亮。”

江遠蹙眉,“小孩兒的游戲。”

“贏了有獎。”

“什麽獎?”

“一個吻。”舒穎挑眉。

江遠勾唇笑了,“聽起來不錯。”

清風微送,兩人躺在遼闊的草原之中,尋找天上的星星。

舒穎:“我輸了,你的亮。”

她起身,親吻江遠的額頭。

兩人躺在床上,仰視星空,繼續找星星。

舒穎:“你的亮,該我親你。”

她捧住他的臉,親吻他的唇。

江遠任她,她總是輸,吻落在他的喉結上。

“……”江遠渾身顫栗,心跳急促。

“其實每顆星都像鑽石。”舒穎輕聲說說。

“你喜歡鑽石?”江遠微微愣了愣,偏頭看着她。

床上的紗幔在清風中搖曳迤逦,潋滟的燈光落在她身上,神秘又沉靜。

“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她親吻他的脖子……

……

幕天席地裏,與月光為鄰,清風作伴,萬物生長,鬥轉星移。

不知是誰先靠近,以溫柔的目光注視着對方,似凝睇一眼,就能穿越光年,永恒長久。

江遠俯身吻她,仿佛水到渠成,情之所至,理所當然。

一觸即離的吻,輕柔而珍重。

他微微一笑,躺在她身側,把她抱進懷中,說:“睡吧。”

舒穎看着他,目不轉睛。

“怎麽了?”江遠想要起身放下床上的紗簾。

舒穎按住他的肩膀,他跌進柔軟的床被裏。

舒穎撐在他身上,垂眼看着他。她的身影遮蔽了星空,她只在他的眼裏看到了深邃漆黑的瞳孔。

江遠摟住她的腰,手指緩緩地沿着腰線慢慢地撫摸着,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

“不想睡?”他問。

“想!”舒穎眯了眯眼,伸手撫摸他的眼睛,他的鼻梁,手指停在他的唇上,輕輕地按了按,“想睡你。”

江遠目光一滞,有一瞬放空。

“舒穎,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江遠勾唇,似笑非笑,漫不經心。

舒穎抿唇笑着,眼神直白。她以一種占有者的姿勢和動作撐在他身上,仿佛他是一道美味,是她的獵物。

她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緩緩地俯身,貼着他的唇,輕輕往裏吹起。

江遠全身一僵,猛地伸手抓住她。

舒穎不管,咬住他的唇,逼迫着他迎合接受,江遠接受她的放肆和狂傲,把她抱緊,與她的唇舌輾轉纏綿。

最後舒穎有些窒息,窒息令人敏感又情動,她幹脆跨坐在他身上。

江遠放開了她,她直起身,松開綁住的頭發,清風拂過,發絲輕舞。

舒穎慢慢地解開睡衣的扣子,由上而下。烏黑的長發拂過她慢慢出現在視野中的肩膀,挺翹雪白若隐若現的渾圓。

從頭到尾,她只是輕笑着,直白熾熱地看着他,臉色平靜,目光執着大膽又放肆。

這樣無聲的進攻,已經把江遠最後的清醒和意識全部擊潰。他摟住她的腰,翻身壓住她。

舒穎似輕聲一笑,笑聲清媚,勾人心魄。她擡頭,江遠立刻俯身吻住她。

女人的身體柔軟滑膩,純淨無任何香氣,就如身後那片純淨的星空。

兩人忘情的撕扯着彼此身上的衣衫,褪去單薄的阻礙,肌膚相貼,只是摩挲輕觸,就再也不想在分開。

露天的木床輕輕地搖晃,紗幔在風裏糾纏蕩漾。

舒穎突然之間感覺自己的靈魂失去了一半,空虛又茫然,內心的灼熱強烈又澎湃,她恨不得把江遠的一半靈魂吸入自己的身體裏,再把自己的一半靈魂給他,這樣兩人才算圓滿。

他撫摸着她的肩膀,她的脖子,往下輕輕撫過圓潤的柔軟弧度,掠過胸側,手指在腹部打轉。

無數次的輕撫,無數次的深吻糾纏,似乎都只差最後一步,只差最後靈魂相融的一步……

舒穎睜開眼睛,看着他,他的眼眸深邃火辣得吓人,卻暗藏着一股隐忍的力量。

他已經動情,身下有了動作……

舒穎心跳如雷,準備接受他。

可電話鈴聲打破了兩人的熱情與忘我。

江遠的手機就在床上,脫衣服時掉落在了枕邊。手機銀幕的光照着他的眉眼,緩緩地冷下去。

舒穎蹙眉,伸手想去拿手機,卻被他搶先一步。

他盯着手機看了幾秒,挂斷了電話。

可片刻之後,手機鈴聲又響了。

他再挂斷,再響,挂斷,再響。

“是誰?”舒穎不解,想要起身查看。

江遠說:“公司的人。”他關機。

舒穎遲疑地看着他。

江遠深吸一口氣,拿起床上的被褥裹住她。

“繼續?”舒穎靠近他,吻他的唇。

江遠吻了吻她,抵着她的額頭。他看見她眼中的期許和失落。

舒穎眨了眨眼睛,裹着毯子躺下去,安靜地看着星空。

江遠躺在她身邊,一夜無話。

舒穎心裏依舊是安慰的,至少,他還沒有在這個時候離開,他還抱着她,與她一同入眠。

非洲草原上的晨光沖破萬裏雲層,渲染着天際的雲層,寬廣又開闊。

舒穎眯了眯眼,擡手遮住刺眼的陽光。

身旁的人動了動,舒穎放下手,見江遠起身靠在床頭,枕邊還放着project glass,他伸手戴上,看着日出。

滾滾流雲,瀚海一般追随着日光,染上金芒。

舒穎起身,靠在江遠的肩膀上,兩人依偎着,欣賞日出,看着灼烈的光灑滿大地,覆蓋緩慢消退的星空,喚醒非洲大地的生靈。

舒穎沒說話,看了一會兒之後穿衣起床洗漱,将随身的物品打包收拾好。

今天就要離開非洲,結束這段工作的旅程。

用水拍了拍臉,她擡頭盯着鏡子,鏡子裏,江遠站在她身後。

他從背後抱住了她,“早餐想吃什麽?”

舒穎似有些睡意惺忪,淡淡地說:“什麽都好。”

江遠留在洗手間洗漱,舒穎推開他,自己走了出去。

她在冰箱裏發現了雞蛋牛奶和面包,這些她可以做簡單地處理。

将面包切片,染上攪拌好的雞蛋,在熱鍋裏放少許油,等鍋熱了些,把面包片放進去,煎至一面金黃焦脆。

再熱好牛奶。

她做得很熟練,完成之後,端上桌。

江遠洗了個澡出來,聞到了清馥可口的香味。

他慢慢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我們什麽時候走?”舒穎問。

江遠把面包片放進自己的盤裏,用刀叉切了一塊,放嘴裏。一面焦脆,一面柔軟,還帶着溫熱,似剛硬與綿柔的完美結合。這樣的口感與觸覺,很熟悉。

就如這個叫做舒穎的女人給他的感覺。

“一點,”江遠說,“吃完早餐之後,就直接去機場,我已經告訴過汪曉曼,讓她直接去機場等我們。”

“好,”舒穎喝了一口牛奶,就着面包,口味變得醇厚綿滑。

吃過之後,江遠檢查了兩人的行禮,拿出手機開機。

未接電話跳出界面,號碼是歐洲的。

他一一删除。接着又有電話打了進來,號碼是南非本地的。

他接聽,簡單地說了幾句,挂了電話。

與舒穎離開酒店,前往機場,機場裏,與舒穎相處了幾天的動物保護協會的會員以及攝制組的員工來送她,與她做簡單的告別,送了她鮮花。

汪曉曼的病情看樣子是好了,只是臉色依舊有些差。

登機時間到了,舒穎與江遠上了飛機。飛機起飛,沖上雲霄,離開非洲這片生靈神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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