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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把我們姐弟分開,怎麽樣都行。”

就這樣,蕭至東照看起了他們的生活,供他們吃,供他們穿,供他們住,供他們讀書……

在失去親人之後,是蕭至東讓他們感受了絲絲縷縷家的溫暖。

那個時候,他們稱他為:蕭叔叔。

……

聽到這裏,蘇錦呆了好一會兒。

她怎麽也沒想到,這裏竟有這樣一個故事,蕭至東和顧麗君居然有這樣一層淵源。

顧麗君并不知她在想什麽,繼續往下說。

……

蕭至東并沒有将他們帶回家,也沒有确定領養關系——他們從頭到尾是資助人和被資助人的關系。

為了就近讀書,蕭至東為他們準備了學區房,請了鐘點工照看他們姐弟倆,生活上的一切用度,全是他在出資供給。

蕭至東是一個工作很忙的人,一年到頭,他多數在外頭出差,很難得才來見他們一面。

有時,他出差路過,會來探視他們,吃一口顧麗君煮的飯,喝一口顧麗君煲的燙。

有時,他在外頭應酬,喝得有點醉了,會去他們那邊借宿。顧麗君會給他煮醒酒湯。等第二天酒醒了,他會悄悄離開。

有時,他興起了,還會帶他們出去旅游……不過,這種情況很少發生。因為他太忙。時間太過于寶貴。

蕭至東相當相當關心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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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時,會給他們寄來禮物;過節時,會發一份過年快樂到他們的手機上;每個月的生活費,會定時打過來;學費會準時繳清;讓他們讀的學校,都是特別挑選過的。

有時,要是順路,他還會親自送他們去上學。不會多說話,就這樣送到了,道一聲“再見”,他們正常上課,他正常出差。

在顧麗君看來,雖然這位長輩臉孔很冷,不愛說話,不愛笑,可是他心地真的很好。

在顧麗君眼裏,蕭至東是最最慈

善、最最有愛心的、最最讓人敬畏的長者。

認識之初,顧麗君并不知道蕭至東是怎樣一種身份,只知道,每一次見面,他都穿的光鮮體面,出手無比闊綽。

後來,她才知道他是一個有着顯赫社會地位的成功男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商業大佬。

可他的婚姻并不成功。

一段成功的婚姻,做丈夫的怎麽可能成年累月的出差在外?

随着年紀漸長,顧麗君清楚的知道:夫妻分居兩地,互不參予對方的生活,往往是一種不幸婚姻的表現。

有過一回,顧麗君陪他散步時,曾悄悄問過:

“蕭叔叔,您和嬸嬸幸福嗎?”

蕭至東擡眸看她,半天才作了回答:

“不幸福。”

他說:“不是她不夠好,而是我給不了她想要的,終還是負了她。”

顧麗君不明白極了,再問:

“那為什麽您要負她?”

“理智再擰,擰不過感情。有些東西,沒辦法勉強。”

這是蕭至東的回答。

那時,顧麗君還小,不明白大人們之間的感情,為什麽要那麽的複雜。但那畢竟不是她該關心的事。

她需要管好的是自己的學業,栎華的學業。

他們要做的是成為一個有用之才,将來,可以自食其力,不再依賴別人的資助。

平平淡淡的生活,在忙碌的學習中走的匆匆。

初認得蕭至東時,他不愛說話,顧麗君少和他攀談,總覺得和他說話,很緊張;處了幾年後,她了解了他的脾性,他只是不善于表達。

這是一個閱歷豐厚的男人,他要麽不說,一旦說了,每一句話,都能發人深省。

那時候,顧麗君挺喜歡在閑暇之餘,陪着這位長者下下棋,說說話……

顧麗君十七歲那年,蕭至東終于離婚了。

可他的生活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舊忙着他的工作,依舊偶爾才來看望他們姐弟。

大學生活,顧麗君在忙碌中度過,一邊學習,一邊打工,她不想永遠被蕭叔叔養,畢竟蕭叔叔和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為了掙錢,她忙得沒空去談戀愛。

其實,在學校裏,她是挺有人緣的,也曾有過男同學對她有興趣,表示了想追求的意願。最後卻都不了了之。

那時,她不甚在意。

大學最後一年,她知道了原因。

所有人都在背地裏指指點點,說她被人包養了。

因為有人曾警告過他們,別來招惹她。

她笑笑,說:“胡說八道,那是我叔叔好不好……他只是不想我早早談戀愛,誤了學業……”

話是這麽說,可漸漸的,她發現,養大他們的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慢慢變得不太一樣了。

有一次,蕭至東來他們家,帶他們一起出去吃飯。

飯桌上,她和栎華都喝了一點紅酒。

她吃醉了,醒來發現自己枕在他肩上,他的手,正輕輕攬着她,就像情侶一樣。靠在那裏閉目養神時,他的唇角還挂着溫暖的笑。

她突然可怕的意識到:這個男人可能真看上她了。

那時,她害怕極了,和栎華說了這樣一個猜想。

栎華也有發現:蕭至東看她的眼神,真的有點不對勁了。

這可怎麽辦呢?

倆姐弟慌了神,一時不知道要如何處理這複雜的情況。

就這時,顧栎華不知怎麽的,就認得了一個來歷神秘的洋女人,那個女人指點了他們迷津。

“蕭至東有兩個兒子,你們知道嗎?”

“只聽說過,但從沒見過。”

蕭至東從來不在他們面前談及他子女的事。

那個女人随即又道:“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他有

兩個很出色的兒子,一個叫蕭璟珣,一個叫蕭璟珩。蕭璟珩和你同歲,你要是能做了他的女朋友。蕭至東肯定不會再打你主意。”

栎華聽了,認為這主意不錯。

顧麗君則覺得,這件事,實施起來有點困難,說:

“可我又不認得蕭璟珩。想去嫁給這人,不太現實吧……”

那女人笑笑說:“人和人,都是從不認得開始的。現在不認得,以後認得了,一樣不遲。”

二十二歲的春天,顧麗君在那個女人的撮合下,終于認得了蕭璟珩。

……

說到這裏時,顧麗君滿臉帶笑,雖然在黑暗裏,蘇錦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可是她能感受到她在提到靳恒遠時,聲音一下變得無比溫柔了。

“一見面,我就喜歡上了他。他個子高高的,神情酷酷的,不耐煩時眉直蹙,高興時會直勾唇角,笑起來其實特別好看,可他不大愛笑,不愛和女生說話,不喜歡有人纏他……”

蘇錦嘴裏,百味雜成。

聽着另一個女人說喜歡自己的男人,那真是一件讓人特別不舒服的事。

最奇怪的是,顧麗君所描繪的那個男子,根本就不像她所認得的靳恒遠。

被她喜歡的他,是一個有點壞,喜歡笑,愛逗她說話的陽光男人,并不像顧麗君所看到那樣的又冷又酷。

好奇怪,為什麽同一個男人,展現在她們眼裏的形象,會截然不一樣呢?

她沒問,只靜靜聽着。

顧麗君呢,已然跌進了自己那美好的過去,嘴裏輕輕的表達着她對蕭璟珩的一往情深。

……

她說:她很喜歡很喜歡蕭璟珩。

喜歡到一見到他那張酷酷的臉,就雙眼發亮,笑容止不住挂臉膀,并且特別特別的想去招惹他,逗他說話,惹他發笑。

雖然每一次,都是她用笑臉去貼他冷屁股。

沒關系。

他越是冷,她越是纏。用足心思的纏。

那個時候,蕭璟珩剛開始做律師。

他辦案子,她給送愛心便當,做他喜歡吃的飯菜,讨他喜歡。一次不成兩次,兩次不成三次。

他被人打,她讓栎華去幫忙,一旦打不贏,她在邊上報警。

他受傷了,她給他上藥,包紮……一遍一遍的叮囑他,千萬別忘了吃藥,就像一個唠叨的老太婆樣。

他打贏了官司,她去給他送花,為他人生的第一場勝利喝彩。雖然那花被他扔了,可沒關系啊,在他高興喝醉酒之後,他卻給她打來了電話,讓他去領他回家。

有了一次登堂入室的機會,她便天天去蹲點,給他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

為此,他還刻意損她:“你很喜歡當保姆?”

她笑笑:“我只喜歡給你當保姆。”

就那樣,她纏了他大半年,他才承認了她是女朋友。

那一天,他去應酬,喝高了,直接給她打了電話來讓去接人。

她去了。

那會兒,他的女伴問他:

“這是誰?”

蕭璟珩勾着她的肩,眯眼看了又看,給了三個字:

“女朋友。”

那一天,她真心高興壞了。

午夜,在街頭漫步時,他帶着幾分醉意笑她傻:

“那女的是我姑介紹的,我受不了,拿你擋了擋,你能別那麽開心麽?”

話說得真是很不中聽。

可她賴上了他:“不管不管,你親口承認的。不許賴。”

他笑笑,沒再賴,就這樣兩人走到了一起。

那年春節,蕭至東終于知道她和蕭璟珩談了戀愛。

過年前一天,他來到她家,帶着過年的禮物上門來,只是那看她的眼神,比平常不知冷了多少倍。

午後的溫暖

陽光下,他吸着煙,坐在陽臺邊,将局促不安的她叫了過去,淡寡寡的看她:

“談戀愛了?”

“嗯!”

她怯怯的點頭。

“知道璟珩是誰嗎?”

他問話的語氣,不陰不陽,讓人怕。

她再次點頭:

“知道。他是蕭叔叔您的小兒子。”

他扯出了一抹冰冷異常的笑:

“小心眼倒是越來越多了啊——知道你還敢去招惹他?”

她堅持:“只是偶然間遇上的。後來知道他是您兒子,我打心裏就喜歡上了。叔叔,璟珩也喜歡我的。”

她如何敢承認,她是把璟珩當作了逃脫他虎口的籌碼。

當然,那個時候,她也是真的真的愛上了他。

“喜歡?有多喜歡?”

他冷冷的問。

“想陪他走到地老天荒。叔叔,請允許我做您的兒媳,來報答您多年的栽培,您說好不好?”

那一天,她鼓起勇氣請求,想為自己的未來争取另一種無限的風光。

那一天,蕭至東狠狠将那沒吸完的煙給擰滅在了煙灰缸中,穿上外套後,一句話也不說,匆匆離去,就此再沒有出現在她的世界。

計劃,就這樣成功了,她終讓這個男人打消了染指她的想法。---題外話---明天見。

☆、202,她被迫結婚生子;她勸她勇敢走出悲劇 (揭密)

如果一個人太在乎另一個人,她(他)就會産生患得患失感。

這大約是因為那個人,沒能給予這個人太多的安全感。

那年春節,顧麗君和蕭璟珩确定了戀愛關系,可她并不因此覺得踏實了。

因為蕭璟珩對她總是忽冷忽熱的夥。

也沒有說過要帶她去見家長。

當然,那個時候,他倆的關系,也的确沒有達到該去見家長的火候。

對于這段戀愛關系,顧麗君異常珍惜,私下裏,她挺害怕蕭璟珩會查出她和他爸的關系。雖然那時,他們只是純萃的資助人和被資助人的關系,但她還是緊張。

所以,她特意從公寓搬了出來,另外租了一間出租房,和栎華在外頭住,正式和蕭至東在經濟上脫離了關系。

那段日子,過的清苦,但很輕松。

那個時候,蕭璟珩工作很忙,不過每周都會和她見見面,喝咖啡,看電影,去吃一些他不喜歡的垃圾食品,教栎華跆拳道……他們的生活過的有滋有味。

戀愛談了三年,璟珩知道她是孤兒,知道曾有好心人資助她,知道現在的她,必須靠自己養活自己。

他看她過的那麽辛苦,就給她和栎華安置了一套公寓,房租他付。

有時他也會去住一兩晚。

節假日,他要是不回京,就會拉他們一起過節,還會和栎華搶飯吃。

相戀第四年,他們二十六歲了。

春節的時候,她在家發了一場高燒,栎華給他打了電話,他接了後,大年初四,從北京趕回來陪她。

那幾天,她高燒不退。

他看在眼裏很急,托關系找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治她。

昏昏沉沉當中,她覺得自己要死了,依在他懷裏,提了一個請求:

“什麽時候娶我?要是沒嫁給你我就死了我會死不瞑目。”

他安撫她說:“只要你病好了,我就娶你。”

七天之後,她燒退了。

他沒有賴賬,真的把她帶去見了他父親,真想着要結婚了。

蕭至東看到他們雙雙而來,并沒有道破顧麗君是他在外資助的孩子。

他只說:“璟珩,你二十六歲了,不是十六歲,你想娶怎樣的女人,你自己作主。至于出身什麽的,不是特別重要。蕭家不需要再錦上添花,重要的是,娶的這個人:一定要是自己喜歡的、并且還是你願意愛她護她的女人。娶了之後,就該好好的和她過一輩子。別學我……我是個壞榜樣。”

他還說:“你們的婚事,只要你媽媽那邊同意,我這邊絕不會反對。你還是把小顧帶去見你媽媽吧……”

蕭至東的欣然同意,讓顧麗君很高興。

幾天後,璟珩又把她帶去拜會他母親。

戀愛的這幾年,璟珩一直說:他母親怎麽怎麽好相處。

顧麗君總以為,既然過了他父親那一關,他母親那邊,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

三月十二日,蕭璟珩帶着滿懷歡喜和期待的她去了北京。

在一處高雅的私人會館,顧麗君見到了那位雅致高貴的酒店女大亨。

含羞答答的會面,迎來的是一張冷若寒霜的怒臉——靳媛不給他兒子任何情面,當場就給了她難堪:

“小遠,你要是想娶她,這輩子別認我這個媽。我可以當作從來沒生過你。”

這樣的否定,令顧麗君即時即刻花容失色、手足無措。

蕭璟珩是一個很奇怪的男人。

他敢和他父親大吵大鬧,卻不會去忤逆他母親。

見面不歡而散之後,他将她送去了酒店,而他被他母親叫了過去。

據說,去了之後那是好一番教訓。

三月的後半個月,靳媛把蕭璟珩看得很緊,以至于他倆都沒什麽機會見面。

因為這件事,她很生氣,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被這麽否定了。

曾想找靳媛理論,可璟珩阻止了她,并且

還滿口答應,先偷偷把婚給登記了,來個先斬後奏,她這才轉怒為喜。

四月一日,蕭璟珩和她約好要去登記。

她歡天喜地的去了,他失約了:因為臨時有事,他被靳媛帶走了。

事後他來找她解釋。

她氣不過,沒接電話,任性的跑去夜店和好朋友範春燕喝酒買醉。

結果,正是那一次,她們被梆架了。

……

顧麗君一口氣說了很多很多,嘴巴幹的不得了,心裏則苦的不得了:

“要是那一次我沒有任性跑出去,也許情況不會變得那麽糟糕。”

眼底有眼淚,慢慢聚集了起來。

蘇錦什麽也沒說,只靜靜聽着,心頭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畢竟,顧麗君深深愛過的的男人,是她現在的丈夫。

與她,聽得自己的男人,曾和另一個女人如漆似膠的愛過,那是一件多麽讓人別扭的事。

就好像,如果讓靳恒遠聽蘇慕白說他和她從小到大相戀的故事,那必定也會不痛快。

除了沉默,她真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了。

顧麗君繼續往下說,嗓音帶着濃濃的痛苦:

“那一趟綁架,是一次痛不欲生的經歷……”

……

一處荒山野嶺,十來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一間破破爛爛的屋子,顧麗君和範春燕被梆得結結實實,扔在稻草鋪成的地面上,一天只有一頓飯吃,一碗水喝,可以在那燒飯的阿婆的照看下,上一次茅廁。

足足半個月,那些人将她們随意扔在邊上,不理不睬也不放。

他們心裏究竟打的什麽主意,她們不得而知。

四月十八日傍晚,兩個綁匪将另一個剛被抓來的男人推進了她們的房間——竟是蕭至東。

蕭至東是軍人出身,早年的時候,蕭老爺子曾希望他做他的接~班人,可惜蕭至東志不在此。這個人是會一點功夫的。由于以前他曾受到過襲擊,所以後來他出入一向有保镖跟随。

那一次之所以會被人捉住,是因為綁匪拿顧麗君為餌,一步步誘着他踏進了精心設計好的陷井。

被抓之後,那些綁匪更是打斷了他的腳骨,讓他寸步難行。

事後,顧麗君始知,原來這些人抓她,皆是沖蕭至東去的——也不知道他們怎麽知道的,她,顧麗君,對于蕭至東很重要。

綁架的結果,不外乎兩種。

一種是為了錢財,把受害者綁來,以其靳索受害者家屬,從而拿到財物,事後可能會放走被綁者,也有可能就此撕了他們。

一種是單純為了報仇,受害者,最終只有一個結果,死亡。

顧麗君遭遇的綁匪,是為了錢財。

他們向蕭至東進行了勒索,金額龐大。

這個男人眼皮都沒眨一下就答應了,他只有一個要求:

“只要你們放了我們所有人,錢我可以給。”

綁匪頭子卻說:“你可以放,這兩個女人不能放。她們都得死。”

因為她們都已見過他們這些人的模樣,要是活着,他們的安全無法得到保障……

蕭至東不同意。

那些人直接把範春燕的眼睛戳瞎了,說:

“這樣的話,那就OK了。”

當他們想要對顧麗君實施身體傷害時,是蕭至東用命護下了她。

他和他們鬥智說:“要是你們敢再傷她們,我就自行了斷,這樣的話,你們什麽也得不到。”

如此僵持了幾天。

為了拿到錢,他們改變了策略。

他們要求:蕭至東必須睡了顧麗君。

他們會拍下視頻,然後用這視頻,保他們這輩子守口如瓶,并且不能報警……

蕭至東哪肯答應。

為了逼他就範,他們殘忍的将範春燕刺成了重傷……

雙方再度僵持。

第七天,蕭家長子蕭璟珣帶着幾個私人保镖找了來,可他們太低估了這些綁匪的能力,四個保镖齊齊遇難,蕭璟珣身受槍傷之後被活捉。

這一次救援活動,打草驚蛇,以失敗告終。

之後,他們開始撤離。

等到了另一處巢穴,安頓好一切之後,他們再次來逼他們就犯。

這一次,他們的籌碼加大了:蕭至東這邊,他們用蕭璟珣作威脅;顧麗君這邊,他們用剛剛綁來的顧栎華作威脅,下達了最後通碟:

要麽,由蕭至東睡顧麗君;要麽由他們的人輪~奸顧麗君……

顧麗君要是敢尋死,同期被梆架的顧栎華和蕭璟珣,就會被一起撕票……

再後來,他們屈服了。

因為,要保他們命,因為他們都想要活命。

……

聽到這裏時,蘇錦滿心震驚,久久說不出話來,心裏難受的厲害,對于顧麗君,生了滿滿的心疼。

顧麗君呢,聲音是漠然的,也只有用這樣一種旁觀者的語氣,她才能将整件事,比較客觀的表述出來。

另外,這也是她第一次這麽詳盡的說出這些事的前因後果。

不知為何,面對蘇錦,面對今天這樣一種情況,她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沖動。

“我們總共被了梆架一個半月多。

“最終,璟珩領着各方警力救下了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我們。

“當璟珩沖進來找到我時,我除了哭,什麽也不會了……

“再後來,他知道了我身上發生的一切。

“那天,在醫院,他緊緊抱着我說:‘沒關系,我們去國外。我們把這裏發生的一切全忘了。我們可以從頭開始。’

“可我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我。囚禁期間發生的一切,對于我來說,真的是太可怕太可怕了……所以,對于他說的移居英國一說,我是遲遲不敢答應……

“再後來,我發現自己懷孕了,孩子是蕭至東的。

“同一天,蕭至東知道了這件事,他第一時間讓靳媛把璟珩軟禁了起來。

“幾天後,栎華出事。被人打成了重傷。要是不能馬上進行醫治,就會沒命。

“可那個手術,需要上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我沒錢。也找不到璟珩。我去求蕭至東。求他救救那個由他一手資助着養大的孩子。

“他給了我一個選擇。

“嫁給他,把孩子生下來,他出錢,請最好的醫生治栎華;把孩子打掉,我就只能等着給栎華收屍……

“他說:他要我肚子裏這個孩子。因為璟珣就是為了救我而死的。我得賠他一個兒子。”

黑暗中,她拉長着慘淡的聲音低笑,那低笑中還夾着哭音,那顫栗的哽咽,更透着一種得不到救贖的絕望:

“我沒有任何辦法。

“除了認命,我還能怎麽辦?

“最終,我只能同意結婚。嫁給了我心愛男人的父親。

“至那時起,我再也沒見過璟珩。

“在我還那麽愛他的時候,我們分開了。

“我覺得我的人生就這樣徹底玩完了。

“生下璟琪之後,我實在受不了了,曾跑出去找他,找不到。

“之後,我被蕭至東派出來的人就此帶來了香港,定居于在那座華麗的祺園。

“再後來,我等來了璟珩讓長寧帶來的一句話。

“緣盡了,既然嫁了,就好好過日子吧!為了璟祺。

“呵,為了璟祺,就該維持這段婚姻嗎?

“孩子本不該生下來的。這段婚姻也不該結的。

“可我就是被逼着結了這個婚,生下了這個孩子。

“蘇錦,你說,這樣的婚姻,與我

,會有幸福可言嗎?

“這樣的日子,我能過得下去嗎?”

說到最後,顧麗君凄凄然啞問了一句。

蘇錦接不上話,心頭莫名難受的慌。

若設身處地的站在她的角度去想,那樣一場婚姻,真的是一場滅頂之災。

無論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會讓人崩潰,難以面對。

誰甘心好好的、充滿希望的一生,就這樣被毀了。

原本,會有一個美好的前程的,卻因為一場梆架,整個世界都塌了;還要被困在一個看不見未來的婚姻當中,永遠受折磨;更要面對一個不招自己喜歡的孩子。

那孩子的存在,會永永遠遠提醒她,她的婚姻,是何等的不堪。

可要是,再換個思維去思考呢?

如果蕭至東沒拿那孩子逼迫顧麗君結婚;如果顧麗君把孩子流掉了;如果蕭璟珩出于彌補的心理,娶了顧麗君,這對小夫妻,真的可以完全沒有半點介懷的、将那些真實發生過的事當作從來都沒存在過一樣的,将日子過好嗎?

恐怕未必。

那個陰影,與顧麗君,是永世都難磨滅的;與蕭璟珩,妻子曾懷過父親孩子這件事,怕也将成為一塊永遠的心病。

是男人,誰會不介意這種事?

這種痛,勢必将如影随形跟他一輩子。

當顧麗君将他當作浮木想得到解救的同時,說不定,因為那件事的影響力太大,而最終将他也一并拉沉,一起成為了那件事的犧牲品。

這會最終導致:二個人的婚姻會成為一場難醒的噩夢,終生難得歡顏。

以蘇錦看來,那絕不樂觀。

如此想罷,她輕輕問了一句:

“你沒想過離婚嗎?”

“你覺得這婚,我離得了嗎?”

顧麗君啞着聲音反問。

蘇錦沉默。

“幾天前,他倒是同意和我離婚了。可是他要我離得遠遠的,去美國,不死不得落葉歸根。因為他要保他兒子幸福。所以,必須犧牲掉我。”

她譏嘲的大笑,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着:

“他怕我繼續纏着他兒子,毀了他兒子。那些醜聞要是一公開,不光辱沒了他蕭至東,辱沒了蕭璟珩,更會對蕭氏産生可怕的沖擊。所以,他是不可能放掉我的。現在倒是好了,那些人幫了他大忙,如果,我們一起死在這裏的話。那些恥辱就煙消雲散了……”

蘇錦繼續沉默,心頭就像壓了一座大山一樣,無比的沉重。

真的太沉了。

好好的一對情人,好好的一對父子,好好的一對資助人和被資助人……好好的人倫關系,全毀了……

與顧麗君是痛不欲生,與蕭璟珩是情何以堪,與蕭至東呢,他是愧疚的,更是殘忍的,也是無奈的,他受着雙重的折磨,雙重的恨,可他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他選擇了一個他認為最好的方式,保護了他的兒子。而把他和顧麗君關在了地獄裏。

此刻,顧麗君也說累了,只在那裏重重的喘氣。

時間在流逝。

黑暗中的死神,在一步一步向她們逼近。

漸漸的,顧麗君的情緒平靜下來了。

蘇錦則在那邊幽幽的嘆息……

這件事,誰對誰錯,她沒辦法評斷。

都有委屈,都有恨,都有苦……

又不知過了多久。

蘇錦好像又睡了一覺,醒了,嘴裏幹的快要起煙,她叫着顧麗君的名字。

顧麗君回應了。

兩個人的聲音,都變得異常的虛弱。

蘇錦突然問了一個剛剛她在睡夢裏想到的問題:

“顧麗君,若世上真有來生,你還想遇上蕭璟珩嗎?”

那邊,顧麗君想着曾經走過的那些痛苦的、快樂的、難堪的、甜蜜的生活,思慮良久,終回

答了上來:

“不想了。”

一頓,再道:

“若有來生,我不想在十二歲的時候,得到蕭至東的資助。也不想因為要擺脫蕭至東,而去纏上蕭璟珩。我想簡單點,再簡單點。日子可以清苦一點。但我不想愛的這麽苦了,生活的樂趣全被剝奪光了……沒意思,太沒意思。”

最後一句話,她重重咬了兩遍。

“你覺得你的生活樂趣,是被命運奪走的,還是被你自己奪走的?”

蘇錦輕輕又問。

“什麽意思?”

顧麗君不明白,眉跟着蹙起。

蘇錦不答再問:

“現在,我們都要死了,你覺得遺憾多嗎?三十二歲,沒有實現自己一星半點的人生價值就這樣沒了。這五年,你把所有時間困死在了自己的悲劇當中。你活的痛苦……顧麗君,你有沒有想過,或者你本可以不用這麽痛苦的……”

“不這麽痛苦?我又該怎麽過?”

顧麗君一怔,茫然的反問了一句。

“你可以出國,可以選擇離開啊,将自己從困住你的環境中走出去,讓心從已困死的愛情裏走出來,用另一種眼光看世界,用書本,用工作,用各種忙碌去充實自己,讓自己神彩奕奕,而不是愁眉不展,和社會隔絕,将自己關在了一個封閉的牢籠裏。

“愛情從來不是生活的全部。

“一個女人,如果不能在婚姻當中、愛情當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其實還可以在事業上,去努力獲得成就感。

“就像格力集團的女總裁董明珠一樣。婚姻失敗,愛情失敗,可事業上卻獲得了巨大的成功,這令她成了當今中國最讓人肅然起敬的女強人。

“這說明什麽問題:一個人要是一味的鑽牛角尖,不是智者。

“在愛情上,我也是一個失敗者,也曾鑽過牛角尖。

“當然,比起你的境遇,我的似微不足道。

“我想說的是,只有放下,才會有一個嶄新的未來。

“人得往前看,而不是拿着過去整天回憶其中的苦樂。

“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你若向命運屈服了,是你失敗了。你若将一切苦難都攻克了,回頭看,那些只是人生一道掠影而已……

“剛剛我有細細回想我的過去。

“幼時苦難,少時幸運,和蘇暮白相知相愛那麽多年,雖然愛情走進了死胡同,可那些年他帶給我的快樂,不可磨滅,不管他為的是什麽背叛我,我都無怨了,還有,遇上恒遠,那是我生命當中的另一份幸運……

“若這一刻,我死了,我無憾;若我還有命活下去,那會讓我更加的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

蘇錦用盡所有力量,把自己想說的通通說了,說完後身上那是好一陣虛軟。

顧麗君怔怔然沒了聲音,感受到了她話裏的那份豁達,和看透。

死了,什麽也沒有了,軟弱的人,才想用死亡來逃避一切。

想當年,她父親自殺時,她有多恨他的不負責任。

現在的她,竟在走父親的後塵。

“你呢,若我們還能活下去,你會怎麽做?”

蘇錦又輕輕問了一句。

“是自怨自艾的将自己困死在祺園,還是走出去,用心去擁抱另一種生活,迎向更大的世界。顧麗君,你曾經的夢想是什麽?你想過要再次去實現它嗎?”---題外話---明天見,到時,她們會獲救……

☆、203,死時逃生,重獲自由,她感恩,又憤怒

“夢想?”

顧麗君怔怔的。

那是什麽東西夥?

似乎很多年前曾擁有過的,只是由現在聽來,感覺竟是那麽那麽的陌生颏。

“難道你沒有夢想嗎?”

蘇錦疑惑的反問。

顧麗君沒有接話,似在沉思。

蘇錦繼續說着:

“讀書時,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出色的畫家;大學畢業之後,我的夢想是做一個出色的軟裝設計師,努力将每個客戶的家設計成他們想像中最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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