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變故

22

任平生擡頭一看,鄧烨不知道怎麽回事,頻頻出錯,幾瞬之間身上就多了好幾道口子。

任平生看的心驚肉跳,氣的大叫,“鄧烨!你在幹什麽?這麽多年軍營裏的武功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鄧烨有些心不在焉,他随手處理掉一旁的影衛,走到任平生面前,扔掉手中的劍,在任平生面前坐下。

任平生腦門漆黑,“你幹什麽?去幫魏骁。”

鄧烨漆黑的眼眸看着他,偏過了頭,“不去,身上傷口疼。”

顏川嘴角噙着溫柔的笑,“殿下,我沒事了,你先去幫他處理傷口吧。”

鄧烨太陽穴亂跳,心中冷笑一聲,心機吊。

任平生有些無語,對顏川歉意的笑笑,拉着鄧烨坐到了另一邊。

任平生看着鄧烨身上的傷,覺得比劃在身上還要心疼,忍不住罵他,“你腦子有毛病嗎?打架的時候還敢分心。”

“也不怕人家一劍劈你腦門兒上。”

鄧烨垂下了眼,答非所問,“你很關心他。我不開心。”

任平生,“你和蕭雲若在一起,我也很不開心。”

鄧烨懂了,“我知道了。”

“以後無論遇到什麽危險,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

任平生摸了摸他的頭。

魏骁那邊影衛也解決的差不多了,魏骁執戟解決掉最後一個影衛,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這是怎麽回事?”

任平生搖搖頭。

鄧烨伸手在空中畫了幾個符,藍色的火焰在空中燃燒,鄧烨的神色凝重起來。

“魏帝派沐珏來抓你,現在正在來的路上。”

“以…烏桓奸細的名義。”

任平生,“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你要是跟我在一起的話,也會被抓去一起審問的。”

鄧烨拉起他的手,“不能回去。”

任平生,“那蕭雲若怎麽辦?前幾天剛進門就要抛下人家?”

鄧烨笑了起來,“那有什麽辦法,誰讓我喜歡的是全九州都要通緝的烏桓太子。”

鄧烨看了眼顏川,“他是國師,一會兒不會有什麽事,把他留在這裏。”

顏川眼眸深深的看着任平生,“殿下要去哪兒?”

任平生,“還不知道。”

顏川伸手握住任平生的手指,在他指尖取了一滴血。

他嘴角噙着溫柔的笑意,“無論殿下在哪兒我都能找到。”

任平生瞳孔一縮,一轉頭,一支長箭破空而來,直直射向魏骁的心髒。

魏骁還沒反應過來,直直的愣在了原地,看着長箭刺穿自己的胸口。

任平生反應極快,立刻念起了鎖縛咒,“戊、寅、己、庚、辰、辛。天行有常,執徐朝陽,降祉烏桓,縛束于此。”

魏骁化為一個手掌大的塑像,胸口還插着一根迷你小箭,被任平生撿起來放進了袖子裏。

任平生拽住鄧烨的袖子,“禁術反噬還不知道是什麽,趁現在趕緊走。”

任平生回頭看了一眼,遠處馬上握弓的人,是太子魏峥。

鄧烨去掉馬上套着馬車的缰繩,躍至了馬上,扶着任平生坐到前面,一路往城門外疾行。

任平生眼前視線越來越暗,他抱着鄧烨縮進鄧烨懷裏。

如果只是暫時失明的話,遠比上次強得多。

眼前什麽都看不見了,任平生強烈的缺乏安全感,他緊緊的抱住鄧烨,不停的往鄧烨身上摸,在他懷裏亂動個不停。

馬背上不停搖晃,鄧烨按住他亂動的手,“別搗亂。”

任平生摸摸他的腰,“我看不見了。”

任平生張開腿夾住他的腰,整個人挂他身上,“我害怕。”

鄧烨臉一黑,“腿放下來。”

任平生把腦袋埋進他懷裏,腿夾的更緊了。

鄧烨拍了下他的屁股,“你要是想我現在就辦了你就繼續夾着別動。”

任平生把腿放了下來。

天邊飄起了雨絲,雨勢漸漸大了起來,鄧烨出了城門一路往南,在一個偏遠的廢棄寺廟停下,脫掉外袍披在任平生身上,抱着他進了寺廟。

任平生摟着鄧烨的脖子,“這是哪?”

鄧烨摸了摸他的腦袋,“一個破廟,在這裏呆一晚,明天早上再走。”

任平生感覺腦子裏面有些混沌,腦海裏閃過一些片段,他看清其中一幕,心髒猛然一縮,疼的他整個人蜷縮在一起。

“不是我…鄧烨……你為什麽不信我…”

“求求你……不要……鄧烨…求你了…”

“鄧烨……我好疼…我再也不敢了…你放了我吧……求你了…”

任平生看見了一個陌生的自己,畫面中的他狼狽不堪,被鎖鏈束縛在刑架上,他滿身的傷口,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兒好的地方。

大多是用鐵釘鞭子抽出來的,皮肉爛開溢出血水,十指被刑架絞的變了形,他看見自己的雙目如同枯槁的草木一般沒有一絲神采,在看見鄧烨進來的時候瞳孔微縮,整個人如同見到鬼魅一般瑟縮起來。

他的牙齒似乎被拔掉了幾顆,一張嘴就滿嘴的血腥,口齒似乎有些不清。

他的聲音如同浸了血的裂錦一般嘶啞。

“如果能重來一次…”

“我再也不要遇見你。”

充滿了絕望和無力。

任平生捂住了頭,“鄧烨…我頭好疼。”

鄧烨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擰了擰眉,“你發燒了。”

“坐這兒等一會兒,我找找有沒有可以生火的東西。”

任平生抱着他不肯撒手,“你別走。”

“我腦子裏好亂…我看見我被綁在邢架上…身上都是刑傷…我求你放了我…”

“你以前……是不是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鄧烨看着任平生的眼睛,他的眼眸顏色很淺,眼睫又密又長,瞳孔像清澈的琉璃一般,帶着攝人心魄的力量。

鄧烨把他往懷裏緊了緊,像是要将他融進血肉裏一般。

“是。”

任平生抿唇,“為什麽?”

鄧烨垂下了眼眸,“因為那時的我很無力,沒有辦法保護你。”

“眼睜睜的看着你被羞辱陷害,我卻不能上前。”

“對不起。”

“你跟着我…受了不少苦…但是我還是不願意放開你。”

“我能舍棄很多東西,但是你讓我永遠難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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