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岳方祇給甜姐打電話,甜姐很狐疑,說你把他怎麽的了?本來都走了,結果又跟撞鬼了似的跑回來;問也不說話,就縮起來自個兒發呆,跟個小傻子似的。老這樣哪能行呢,我也是做生意的,實在怕他耽誤事兒。
岳方祇趕緊賠禮道歉,說他就是慢半拍兒,不是真傻。剛換了地方,總得讓他适應适應。
放下電話,岳方祇稍微安心了點兒,緊接着就開始用大手拼命揉搓着自己的臉,一面搓一面唉聲嘆氣。
怎麽就偏叫白墨撞上了呢。
當晚白墨沒回來,第二天也沒回來。甜姐店裏管飯,也有睡覺的地方,似乎是不用岳方祇擔心的。退一步,就算他不放心,那家店離幹糧鋪子都沒兩百米,又是個玻璃門臉兒,在街口抻頭瞅一眼就行了。
岳方祇心裏有鬼,覺得還是不瞅為好。只是有些事兒由不得他,他的脖子就跟被什麽玩意兒拽着似的,經過街口時非往那頭扭。可惜任憑他把自己抻成了個丹頂鶴,也沒瞧見白墨的影子。
最後實在是按耐不住,好不容易熬到晚上關店,他跟做賊似地溜邊兒往理發店走。
岳方祇也說不明白自己是抱着怎麽個心思。人吧,是他自己送過去的。當初想得挺好——白墨不在身邊兒,慢慢那些污糟念頭就淡了,沒了。大家以後能好好相處,就當彼此多了個兄弟。
再往後呢,白墨或許就能像個真正的正常人一樣,有份兒手藝,能自食其力,可以獨立生活。有一天他離開了岳方祇,也能一個人好好把日子過下去。
不管他是打哪兒來的,既然岳方祇撿着了他,肯定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早先岳方祇剛撿到白墨那會兒,和醫生問過白墨的精神狀況。醫生猜白墨可能是受過什麽精神刺激,本身又是過于敏感脆弱的性格,就很容易發生這種情況。這和岳方祇想得差不多。
別的岳方祇管不了,他只能管住自己,讓自己不要變成那個“刺激”。
其實有時候仔細想想也有點兒憋屈。
岳方祇不是沒琢磨過,萬一白墨能接受呢。好好哄一哄,磨一磨,他說不定也就應了——十有是拒絕不了的。岳方祇和他在一起這麽長時間,知道白墨對自己的信任和依賴,還有深深的感激。
可是往後呢?白墨年紀尚輕,又總是渾渾噩噩的。很多事他大概不知道也不明白。但是岳方祇是明白的。
人是很會給同類找麻煩的動物。你和周圍的人差不多,随大流,日子就好過一點;你要是和別人不一樣,那就壞了,哪怕是沒礙着旁人,旁人也要排斥你。輕的嚼兩句舌頭,重的就什麽樣的都有了。
岳方祇自己是不在乎那個的,他受得住。白墨呢,白墨不見得能受得住。
假如有一天白墨閱歷到了,明白過來,他對岳方祇可能就不再是感激了。
沒人會感激把自己引上歪路的人。岳方祇可太知道這個了。一想到這兒,他心裏是真的難受。
白墨在理發店的角落洗毛巾,整個人藏在陰影裏,看上去似乎比平時更單薄了。他其實已經比最初來這裏時好多了,面頰也豐滿了不少。但岳方祇覺得他還是太瘦了。
肯定是店裏忙,累的。畢竟當初大病剛好,也沒有休息太久。
岳方祇覺得愧疚。那時候該讓白墨多休養一陣子的。他隔着玻璃望着店裏,白墨似有所覺,從大盆的毛巾裏擡起頭來。
岳方祇趕緊低頭往回走。
卻沒回鋪子,而是去了老富那裏。
火鍋店裏人聲鼎沸,一張空桌都沒有。老富健步如飛,端着老大的餐盤給客人上菜。看見岳方祇,他有點兒意外。
岳方祇沖他點點頭,輕車熟路地上二樓去了。
小隔間的門一關,外頭的聲音就被擋住了。老富過了好一陣子才上來,提着兩瓶格瓦斯——他知道岳方祇把酒戒了。
結果岳方祇看了格瓦斯一會兒,突然道:“有酒麽?”
老富人情練達,看得出岳方祇有心事,但沒往深裏問,只是斟酌着勸他凡事往開了想,也多考慮考慮自己。岳方祇悶頭喝了兩聽啤酒,覺得沒什麽意思。啤酒對他來說就跟水似的。
飯口時分,火鍋店生意忙,他不好打擾太久,略坐了會兒就離開了。
回到家裏也不太想吃東西,直接就躺下了。沒到睡覺的時候,躺着也不過是似睡非睡地迷糊着。
結果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到一只柔軟冰涼的手落在了自己額頭上。又過了一會兒,熱毛巾在臉上小心翼翼地擦過。
岳方祇被擦得舒服,也有些慨嘆。他好像這輩子頭一回被人這麽照顧。
接着他猛地清醒過來,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白墨低着頭,正忙着幫他把沉重的外褲往下拽,根本沒意識到岳方祇已經醒了。
岳方祇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也沒有吭聲。
他就一直看着白墨苦惱又費力地在那兒忙活。最後白墨終于把外褲帶着毛褲一起拽下去了,結果秋褲也跟着出溜下去了。
岳方祇看着他滿頭大汗的樣子,那個鼓鼓囊囊的地方恬不知恥地膨脹了起來。
白墨想把秋褲給岳方祇拽上去,結果正好和那包東西打了個照面。
他呆了呆,臉紅了。然後不知道怎麽回事,白墨抿住嘴唇,慢慢把腰彎下了。
不會看錯的。岳方祇的心猛地跳了起來。白墨居然也……
白墨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些無措地低着頭。他的臉紅得快要滴血了,腿也不安地并到了一塊兒。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再次對岳方祇伸出手——這次是要來幫岳方祇脫外套了。
岳方祇來不及裝睡,正好和白墨成了個大眼兒瞪小眼兒。
白墨受驚般跳了起來,似乎想往外跑,可腿腳又不聽使喚。結果就那麽在平地上狠狠地絆了一跤。
岳方祇在他摔倒之前,地把人撈住了。
兩個人一同跌回到床上。岳方祇恰好把白墨抱了個滿懷。
他知道自己該撒手,可是白墨身上仿佛抹了502膠水,岳方祇的手怎麽也拿不下來。兩個人緊緊抵在一起,熱乎乎地讓人發暈。
岳方祇的腦子似乎死機了。他本能地蹭了蹭,然後低下頭,親在了白墨的額頭上。
白墨一直愣愣地被他抱着,連那個吻落下時,也沒有動彈。
他們長久地維持着那個姿勢,直到岳方祇的血終于慢慢涼了下去。
完犢子了。岳方祇想,我他娘的剛才幹什麽了?
他想坐起來,但身上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有點兒不聽使喚。就在這猶疑的片刻,他感到自己的手被小心翼翼地握住了。
白墨的頭幾乎埋進了胸口,露在外頭的所有皮膚都是通紅一片。他在岳方祇懷裏,像怕冷一樣輕輕顫抖。
岳方祇下意識地再次抱住了他。
懷裏的人被壓到,發出了細弱的呻吟。
岳方祇再也忍不住,一口咬上了白墨的嘴唇。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