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新河的奇花

竹林月色高懸,安鵲早早睡去,木飄飄和寒晚揚卻心事重重不能入睡,二人坐在竹林的臺階上相互依偎着,木飄飄苦着臉微微探出一口氣,看着林影倒映在窗棂上:“晚揚,你說當時給師父下毒的究竟是皇上還是呂忘仙啊。”

寒晚揚歪着頭靠在木飄飄的頭上:“我也不知道,如果是皇上,我們殺了他,師父們真的會高興嗎?我去魔教找你時,他正在江南微服私訪,我就住在他隔壁的房間。”寒晚揚猶豫了一會兒:“他是個好皇帝。”

木飄飄也煩惱:“哎~要不咱們明年再想這個問題吧,先過一年好日子怎麽樣?”

“恩,這樣也好。”

月光将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木飄飄一轉頭,正碰上寒晚揚清冽卻飽含笑意的眼神,主動的湊過去在他的唇上輕點了一下,随後便是攻城略地的親吻,兩人皆是炎炎燃燒的火焰,正值初寒乍暖,室外寒氣也漸漸旖旎。

寒晚揚在親吻的空閑裏直接道:“明天咱們就拜天地,今天先洞房吧。”

木飄飄在他接連不斷的進攻中,紅着臉,熱氣糾纏在一起熏人欲醉,咬上他的脖子:“你小聲點,別把鵲兒吵醒了。”

“沒事,他早晚也有這樣的一天。”看着木飄飄含羞帶怯的樣子,寒晚揚心情大好,抱着衣衫不整的她,大步往屋裏去。

情正濃時,木飄飄在想,看這個情況,明天是不能拜天地了。

第二天晚上寒晚揚不知從哪拿出鳳冠霞帔,小小的竹林裏沒有絲竹喜樂,僅有稚嫩的童聲,高喊着:“夫妻對拜!”

沒有人前來祝賀,沒有人知道此事。

兩人一身紅袍輕紗,雲鬓都是用紅緞系上,一雙寒鳥站在窗棂上,鳴叫不止。

那一晚雙蕭合奏,故人歸。

如今故人已經歸來。

安鵲坐在石桌上,雙腳晃啊晃,纏着二人要學故人歸。

這是一段相當安穩的時光,三人時而守在竹林,時而下山游玩,這年秋天秋菊已開,一日安鵲病了,自己給自己開了個藥方,木飄飄和寒晚揚将他哄睡着之後,便下山去抓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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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剛到山腳,就見魔教信探在樹林的尋覓,木飄飄看了一眼寒晚揚,卻見寒晚揚笑着:“我父母那筆恩怨情仇我已經清楚,一筆歸一筆畢竟他們也殺了魔教兩個長老,事後也是他們自己自盡。你去吧,我不留你。”

木飄飄瞪了寒晚揚一眼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蕭聲漸起,信探聞聲而來:“聖姑,明月教已和應天教連成一氣,妄想攻打魔教。還請聖姑早回。”

身後寒晚揚不知什麽時候跑來,木飄飄沒有任何神色上的變化,只是見樹蔭遮住了頭頂大部分陽光:“為何?要攻打魔教?”

“具暗樁報,說是得到雙份秘籍就可以練成絕世神功。”

“呵。”木飄飄冷笑:“你且回去告訴教主,此事只要玉檀教不參與就成不了大氣候,讓他放心,還有……”她背過身去,直直的看着寒晚揚:“告訴教主,聖姑已經在外成婚,以後就如玉教長老一般,做個挂名的聖姑好了。你……回去吧。”

身後的信探擡首偷看了二人一眼,卻被寒晚揚的氣勢所威懾,按下頭道:“是,屬下告退。”

寒晚揚看那人走遠,只聽見樹枝簇簇帶動枯萎的落葉,一聲聲輕微的落葉聲,如水滴的輕盈,又似羽毛的柔軟,一下又一下的觸在心上。

木飄飄傲氣的看着他木納的神情:“如今我已經不是魔教聖姑,我就是個竹仙身旁的紫衣仙子,不知道竹仙可還滿意?”

“你肯放下魔教?”寒晚揚一向冷冽的眼神中透出幾分不可思議。

木飄飄摟住他的腰,将頭埋在他的心口:“上次,我也不知該如何說明白,總之你我之間有些問題,如今你我已經……已經成親,若是你希望的……我盡量去做,雖然不能事事都……”

她還未說完,就被熟悉的溫度堵住嘴唇,唇齒相交間,她似能感到寒晚揚內心的那份喜悅。

被熟悉的溫度和氣味慢慢包圍,寒晚揚咬上她的耳垂:“我以為你會和他走。”

木飄飄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帶着一絲責怪,一絲喜悅:“你覺得我舍得嘛。”

寒晚揚握住她的手,往市集走去:“你是舍不得江南美景,竹林美酒,還是舍不得什麽?”

“最舍不得你,行了吧,真是厚臉皮,死無賴!”

“我最無賴。”

這剛到市集就見玉思嫣和池赫銘大包小包穿梭在各個商鋪,上前打了招呼,順便提起讨伐魔教之事。

玉思嫣和池赫銘顯然不願參加這場争鬥,木飄飄正想起前些日子和寒晚揚說好要去新河看奇花,便直言邀請二人。

四人商議好,木飄飄寒晚揚便帶着藥包往回趕,一聽到能夠出去玩安鵲的病似是好了大半,不顧頭疼腦熱的,打包好行李帶上寒鳥,這一家就出門了。

“哎,飄飄這個漂亮的小孩是誰啊。你孩子?”玉思嫣上下打量着兩人又看看小孩,果然長得一點也不像。

“別亂看,這孩子是我們受老友所托,代為收養的。可乖了。”木飄飄揉着那孩子的額角,孩子一張笑臉紅撲撲的對着玉思嫣,玉思嫣心頭一喜,拿着剛買的綠豆糕去讨好孩子想和他拉近關系,安鵲喜滋滋的咬下漂亮姐姐給的甜點,歡歡喜喜的抱着玉思嫣的衣袖:“姐姐,姐姐。”

看的池赫銘在一旁吹胡子瞪眼。

新河距江南千裏之遙,途經不少地方,要路過巫山苗疆。

路途悠悠遠遠,入苗疆前的最後一座城是錦州。

錦州偏遠卻盛産葡萄。一入城中便被黃土葡萄熏了一鼻子。

這一路上玉思嫣痛快的買了一大堆東西給安鵲,安鵲笑嘻嘻的只跟在玉思嫣的身後,木飄飄自從踏上旅途便是那脫缰野馬,滿城亂跑遇人便聊上那麽兩句。池赫銘和寒晚揚也是無心再一比高低,只能死死的跟在兩人身後,深怕一個不留神,面前的女子就跑的無影無蹤。

一路有木飄飄這種游蕩的老手,他們算是将能玩能看的都收入眼中,看着時間随着路途漸漸消弭,眼前的江南水鄉也變成黃土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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