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看西風起

“看屍體?什麽意思?我連你們是誰都不知道,輕易放你們入府衙重地可是重罪。”他眯起眼睛,渾身戒備的看着剩下的三人,玉思嫣回眸一笑百媚生,掩面笑着:“飄飄說她救過你,你應該知道她的武功有多高,她要是想害你,用得着和你打招呼嗎?”

“那你們究竟想幹什麽。”薛峰的眼神停留在對他抱有敵意的寒晚揚身上。

木飄飄道:“沒什麽,就是多管閑事的毛病又犯了。”

再三猶豫下,薛峰松口讓他們四人入了停屍間,查看完傷口後發現頭部的傷痕是死後造成的,腦袋上的鋼針才是一擊斃命的真兇。犯人是用內力直直将鋼針刺入牛塔的腦袋裏的。

四人紛紛看向木飄飄,只見木飄飄用內力将牛塔頭頂的鋼針吸出來,細細看了看,臉上神色微微變了變:“這是苗疆散人顧嶺初的武器,那年來苗疆曾經見過他一面,沒想到今日能在這裏看到他的兵器。這件事和呂忘仙沒什麽關系。”

“顧嶺初?他是什麽人?”薛峰看着木飄飄。

木飄飄道:“是個江湖人,他最是重義氣,重正義。他能動手說明這個牛塔真是該死。”

薛峰卻冷哼一聲:“你們江湖人那套,正是不拿法律當做……”

“那也未見你們的律法除了多少惡人。”木飄飄語調減低眸色變冷:“大家各持己見,你莫要太過太高你的律法,我也不過多賞析我們的江湖俠氣。今日真相已經告知,還請薛大人多多留神,我等就告辭了。”

薛峰還未回神,只見四人的身影一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他連忙追出去,若不是回府時看見桌上留下的四杯已涼的茶水,恐怕他真會認為自己只是做了個夢。

往石桌走去,卻發現原先木飄飄坐的位置上,青瓷茶杯下壓着一張紙……

“今夜速逃。”

天色已晚……

離開府後的四個人,立刻飛身往衙門的天牢飛去。

“飄飄,你急什麽啊。”玉思嫣被池赫銘抱在懷裏十分不解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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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飄飄皺眉嚴肅道:“顧嶺初可不是什麽江湖中人,魔教的叛教長老裴長老當時就是在他的幫襯下挑起魔教分散,而顧嶺初是呂忘仙手下的人,他能殺害牛塔就說明呂忘仙還是沒有打算放過薛峰,薛峰一定是知道些什麽事情,否則不會被呂忘仙這般追殺。”

池赫銘問:“那咱們現在去牢裏做什麽?”

木飄飄無奈道:“那老漢一早就知道,牛塔是呂忘仙派來的人,那村長也是在前朝戰事裏活下來的人,只是看牛塔平日對媳婦的那個态度估計就能猜出牛塔是軍旅中人,如今牛塔被殺滅口,第二個被滅口就是牛塔的媳婦,村長是為了救牛李氏才将他們二人送來官府,還好薛峰将他們三人同時收留在大牢裏,不然村長現在一定已經死于非命了。”

雖然四人加快腳步緊趕慢趕卻還是慢了,牢房門口已經亂成一片,今日被關的三人全都雙眼瞪似銅鈴,腦中被刺入鋼針而死。

“飄飄,人還沒有走遠。”寒晚揚手執寒淵劍殺意漫起,握住木飄飄的手腕,踏着屋檐就往北面追去,池赫銘眉宇一皺,抱起玉思嫣就追去。

高原少樹,多是黃沙漫漫土壁高擂,驟風呼嘯似山神怒吼,氣息中都糾纏着不少幹澀,土粒的味道纏綿在空氣之中,總給人一種行走在土堆裏的錯落感,鎮上唯一一條清水流,清澈見底,如幽蘭的錦緞腰帶,系在土色長袍之上,最是點綴。

果然沒走多遠就見一黑衣黑袍的男子立在城樓上,四人追上,那男子搖着折扇道:“魔教聖姑好雅興,夜來游城嗎?”

“及不上先生,半夜入牢殺人來的刺激。”木飄飄面不改色,臉上帶着标志的淺笑往顧嶺初的反向走了幾步。

那人揚天大笑:“聖姑可是要殺我?”

木飄飄側頭狷狂的盯着他:“殺你?為何?”

“我在牢中殺了三人,聖姑帶了三個人來不是為他們讨回公道的嘛?”顧嶺初擲開折扇,一副風流黯然的模樣。

木飄飄卻笑,她看向明月蒼蒼:“我剿滅魔教餘孽時,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無辜人的鮮血,如今我又有何資格指責他人,你我不過各為其主,各有各的正義,你說我又什麽資格為那些人讨回公道?”

那人将折扇慢慢收回,眉梢是解不開的怨怒:“那聖姑追來所謂何事?”

“追問一事。”

“何事?”

“呂忘仙呂将軍為何對薛峰緊追不舍,他身上到底有什麽值得呂将軍花這麽大的精力,繞那麽多彎子,就只是為了殺了他。”

顧嶺初閉上眼睛:“沒什麽,只是一些成年舊事被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翻出來。”

木飄飄危險的眯起眼睛:“可是和當年巫山蠱毒只是有關?”

驟然睜開眼睛看怪物一般死死的扣住木飄飄眼裏的疑惑:“你為何會知道?”

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木飄飄玩弄起自己手裏的玉蕭,悠悠開口“你想離開呂忘仙身邊?我可以幫你。”

無聲……

無人再去說話,良久……

他壓制住心裏的不安去問:“條件。”

木飄飄道:“告訴我……所有關于當年巫山蠱毒的事情。”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寒晚揚側身而立,池赫銘壓低聲音道:“知道這個女人的恐怖了嗎?她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絕對不要和她為敵。”

玉思嫣也笑:“那當然,你以為飄飄這個魔教聖姑是白當的?”

不曾理會那二人的誇耀,寒晚揚通過月色去看木飄飄的側顏,沒由來的一陣空洞,他對着前方,輕聲說了句:“她并非天生算計之人。”

又想起當日初上竹林之時,細細想來,如此精于算計之人對自己卻從來沒有過謊言,她确實是真心對待,一想到如此寒晚揚清冽十足的臉上,難得顯示出一絲喜悅和笑意。

玉思嫣一個激靈,拍了拍池赫銘的肩頭:“你說他們兩個既然這麽喜歡彼此,當初幹嘛要分開呢?”

池赫銘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玉思嫣,随即答道:“也許是有什麽身不由己的理由吧。”

“也是……”

“當年巫山蠱毒的使用者只有兩人,一個在當今聖上身邊,一個為呂将軍所用,簡單的來說世間只有他們二人有用巫山蠱毒這種慢性殺人毒蟲的方式不着痕跡的殺死心頭大患。”他嘆息:“可是大約十年前吧,聖上身邊的巫師莫名去世,呂将軍身邊的巫師也消失不見,薛峰他就是查到這件事,被呂忘仙追殺至今。”

木飄飄上前一步:“可還有其他?二十幾年前只要關于巫山蠱毒的你都告訴我?”

顧嶺初怔怔的望着木飄飄,半晌才說:“只有一次,将軍出征在外受重傷時,在救治的過程中,他一直在道歉,說什麽多年前,是我不願放你們二人走……才用了蠱毒想讓你們了悟。對不起,對不起。”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木飄飄低聲問道。

“是。”他的語氣裏夾雜着三分嘆息。

木飄飄從懷裏拿出一塊鐵木牌,紅色的流蘇點綴着整個令牌都邪氣異常,她将那令牌擲到顧嶺初手中:“你拿着令牌往西南方向走,遇上山匪就把令牌拿給他們,他們會将你好生安置,日後你必定能重獲自由、”

他将令牌收好,微微一禮:“多謝聖姑。”

帶人走後,寒晚揚上前從背後摟住那抹紫色的身影,木飄飄低下頭:“對不起,我一直都在追查巫山蠱毒的事情,但是,不想破壞你……”

他的手臂收的更緊:“下次記得早些告訴我。不要一個人再去想那麽多。”

城牆上一陣西風起,帶起大片黃土塵飛。遠處那一身黑衣的男子,慢慢走着。不知為何木飄飄想起一句詩。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大部分人都是身不由己吧。

江山殺意已起,差的不過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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