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頭號嫌疑犯
楔子。
香港高等法院。
“陪審團,你們有結論了沒有?”
“法官大人,我們一致裁定被告葉田田謀殺罪名不成立。”
“被告葉田田當庭無罪釋放。”
聽到宣判,身穿法袍頭帶假發的周永信終于呼出一口氣。
他目光看向葉田田,發現那少女也在看着他,她難掩激動的心情,胸口劇烈起伏着。
他感覺到血液裏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讓他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快感。
這是一種原始的沖動,是人類幾千年來的動物本能。
他知道,他正在開始另一段愛情。
出了法院,他驅車送田田回家。
她住在深水埗福榮街,那一帶由于早年缺乏城巿規劃,以致巿容混亂,而建築物多于五、六十年代建成,十分殘舊,非法僭建舉目皆是。
可是真是奇怪,越是在那樣的地方,越能養育出葉田田這般漂亮的女孩子。
車子拐到一條小路上,已經沒有辦法再向裏面開了,葉田田朝他示意了一下,從車上下來。
他也下了車子。
“周律師,這次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想我會死得好慘。”田田笑起來,毫不避忌一把抱住他。
少女的身體柔軟而馨香,充滿青春的活力。
周永信發現他忘記說話。
“忘記告訴你,周律師,你忘記把假發拿下來,很滑稽。”葉田田咯咯地笑起來,指了指他的頭。
周永信一窘,匆忙拿下發套,再一擡眼,葉田田已經走了。
她背對着他朝前走着,一面伸出手舉過頭頂搖了兩下算是告別。
路邊的髒水溝邊開着紫茉莉,已經是夕陽西下了,紫茉莉綻開小喇叭一樣的花朵,一簇簇地盛開在路邊,空氣中萦繞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香氣。
這種花顏色有些俗氣,非得要一簇簇擠在一起看才好看一些,然而總是不大氣,勝在生命力強,不挑地方,只要有一些土,它就能喜氣洋洋地開出一大片花來。
就好像葉田田,洋溢着着一股親切的生活感。
周永信看了看手中的假發,在田田的眼中,這頂假發很滑稽。
她可能永遠都不知道為什麽香港的律師上庭要帶假發。
法官和律師在法庭上戴假發是英國法庭最有特色的傳統之一,在一些受英國司法制度影響深遠的前英國殖民地地區也可以看到這種具有不列颠特色的文化烙印,香港就是其中的典型。
律師戴着假發,法官和律師身穿黑色法袍。這種裝飾下的開庭,給人一種非常禮儀化的感覺。法官穿上黑袍、戴上假法,就可以掩去其本來面目,去除私心雜念,成為法治的化身,成為真、善、美的化身。
可是她也不需要知道,他就喜歡她的真,或者說,這種天真的好懂的俗氣。
他微微一笑,把假發扔進車內,驅車而去。
永信律師事務所。
今天下午來了一個熟悉的女客人。
沈星瞳站在附近生意火爆的蛋糕店外跟随着排隊的人群焦急地等待着。
葉田田指名要吃這家店裏的年輪蛋糕,所以她只好從事務所裏出來,在烈日炎炎下等着進店。
她一邊擦着額上不斷冒出來的汗珠,一邊在嘴裏反複念叨着購物時常用的粵語。
她從星城過來快一個月了,可是天生驽鈍的她總是連這幾句日常粵語還不熟悉。
何況她根本不想做這種差事。
周永信早就有溫柔優秀的女友,可是誰都能看出來他和葉田田正在熱戀。
等到她買好年輪蛋糕回到事務所,已經花了整整一個小時。
她趕緊把蛋糕切好擺進碟子裏,往周永信的辦公室送去。
周永信并沒有關緊辦公室的門,剛剛靠近門邊,沈星瞳立刻感覺到冷氣從裏邊竄出來,帶着一股幽幽的花香。
周永信和葉田田站在窗邊。
他的手在葉田田身上游走着,帶着挑逗的意味,葉田田咯咯地笑着,一邊閃躲。
沈星瞳趕緊別過頭去準備走開。
“哎~葉田田半真半假地嘆了一口氣,“你不是有女友嗎?她要是知道了,你怎麽做呢?”
“現在不想那麽多。”周永信笑道。
“如果我偏要你想呢?我同她,你更鐘意誰?”葉田田扭動着身軀問道。
“她有你一半好玩,我都已經心滿意足,誰能同你這般活色生香?”周永信把五指張開以手當梳插進葉田田的發中。
“活色生香?”葉田田笑得花枝亂顫,“那她是什麽?木頭美人?死魚?”
沈星瞳不忍再聽,她做了一件大膽的事情,她把買回來的年輪蛋糕全部倒進了垃圾桶。
而周永信的辦公室裏,好戲才剛剛開始。
桌邊的花瓶裏插着一束潔白的花朵,正綻放着幽幽的香氣。
那是月下香。
它的花語是,危險的快樂。
“香港這雨還有完沒完了?”霍以昕“刷”地一下拉開窗簾,看着外面雨幕中川流不息的車流,語氣中帶着惱怒。
“你已經逛遍香港了,還有什麽好遺憾。”穆川看了看她,繼續手中的工作。
“你呢?玩得怎麽樣?我從來不知道你會喜歡乘船旅行。”她轉過身看着穆川狀似不經意地質問道。
以前念書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心心念念盼着穆川能和她們一起參加夏令營,可是面對邀約,他總是笑着拒絕。
後來大家都畢業了,才有女生酒後吐真言,那個女生說:“穆川看起來對每個人都那麽溫柔,其實只是一種疏離的禮貌罷了,說白了,他對每個人都保持着距離,用微笑拒絕所有想要窺探他內心的人。”
以昕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女生幽幽的聲音中帶着那麽多的遺憾。
可是穆川,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那位在孤兒院照顧他的小姐姐,甚至願意跨海而來,那麽多人求之不得的心,他卻願意敞開來歡迎她的進入。
可見那個小冰姐姐對他有多麽重要了。
穆川還是笑着,一邊收拾着行李。
“我看到她了,”霍以昕幽幽說道,“她真的很美,簡直讓人嫉妒。”
穆川并不否認。
“你有沒有看過克拉姆斯柯依的《月夜》?”霍以昕突然轉了話題。
“我對畫不感興趣。”他語氣有些冷。
“那麽你該看看,克拉姆斯柯依的《月夜》被譽為“愛情詩”, 用銀灰色的色調渲染恬靜的夏夜,參天的菩提樹,夜色中的薔薇花,池塘中漂浮着睡蓮和菖蒲,在那樣的時刻,一個穿白色衣裙的美麗少女,獨坐池塘邊的長椅上。但我覺得那幅畫卻很神秘,那樣的夜晚,神秘而幽邃,為何那個白衣女子不回家?她為何在深夜獨坐在那樣無人的地方?她又在看着什麽?我覺得你的小冰就像畫中的那個女子,美麗,卻更帶着一股神秘的色彩,而就是這股神秘,把她的美渲染地更加生動。”她一連串說了一大段話,“雖然同為女人我十分不願意承認,可是她的确是少有的女人。”
“難得在你嘴裏聽到贊美的話。”他終于收好行李。
“畫展還有兩天才結束,你這就要走?”她有絲驚訝。
當初要來香港的人是他,要提前離開的也是他。
“不,我現在不準備離開香港,我要在這裏住下來。”霍穆川朝她笑了。
霍以昕愣住了。
不是沒見過穆川的笑容,可是那些笑容都不是對她的,她自己心裏也明白,穆川為什麽一直不喜歡她,所以一直把這深深的遺憾埋藏在心底。
可是今天穆川朝她笑了,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穆川,我為什麽從來不知道你的計劃?你要留下來為什麽到現在才告訴我?”以昕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以昕,我現在在做的事情,是我一直想做的,我甚至一度懷疑我沒有這個機會了,我相信你一定會理解我。”穆川靜靜看着她,語氣誠懇。
以昕無奈地轉過頭去看窗外,雨下得更大了。
又是一個潮濕的雨天。
雨下得大了,從門口看出去,白茫茫霧一片,一股濃郁的泥土的潮濕氣息撲面而來。
謝沅芷正站在門口等郭偉業的指示。
三點剛過,郭偉業的車沖破雨幕,穩穩地停在偵探社門口。
“老大,你怎麽随便幫我接活?”謝沅芷剛坐上車立刻興師問罪。
“你不是一直說你想找一個時薪高的打工?眼下這不就是一個現成的?”老板轉過頭來說道。
“這是龍潭虎穴!誰沒事喜歡往豪門裏面跑?要我在裏面循規蹈矩地看老爺太太少爺小姐一衆人的眼色,我才不做!”謝沅芷挑高眉眼反駁道。
“情況沒有你想的複雜,只是讓你每周去陸家陪陸家小姐談談話聊聊天,剛好你身手好,出去也可以當保镖,對你而言,這活很輕松的。”
“陸家不是只有兩兄弟嗎?什麽時候還有一位小姐?”她不解地問道。
“這位小姐一直是陸家避而不談的,到時候你去了自然會知道,你向來嘴緊,我相信你明白該怎麽做。”
謝沅芷靜了下來。
每個大家族都有秘密,看來陸家也并不例外。
可是讓她知道了這個秘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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