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不在場證明
窗外的榕樹把細碎的剪影投射在郭氏偵探社的雕花玻璃窗上,透過玻璃窗可以觀察到裏面的情況。
是的,郭氏偵探社正在開會。
“今天把你們叫過來,不為別的,相信你們也知道,周永信的案子雖然洗清了沈星瞳的嫌疑,但案子又重新走進了死胡同。”郭偉業表情凝重。
謝沅芷低下頭來,十分苦惱。
“但是,經過警方的不謝追查,終于又出現新的轉機。”他話鋒一轉,突然燃起了新的希望。
“是什麽?”沅芷立刻擡起頭來,睜大雙眼。
穆川只覺得她的模樣活脫脫像一個好奇心旺盛的好學的小學生。
“警方追查到周永信喜愛運動,他是中環一家知名健身俱樂部的常客,并且,他持有該俱樂部的會員卡。”
“這麽容易查證的東西警方怎麽會到現在才查出來?”KIKI撅了撅嘴,一臉嫌棄警方辦事能力的模樣。
“警方沒有找到他的會員卡,是和他的朋友查證之後才得知這個消息。然後證實在案發當天下午,周永信本人在那家健身俱樂部做完運動後才返回律師事務所。”
“法醫推斷周永信的死亡時間在下午四時到六時,這能說明什麽?”沅芷不解。
“這說明死亡推定時間可能有誤,一般人在劇烈運動後體內會産生大量乳酸,如果此時猝死的話,會導致屍體很快僵硬從而影響法醫的判斷,也就是說,死亡時間會被提前。”穆川答道。
“穆川果然沒讓我失望。”郭偉業笑了。
“也就是說,有些人的不在場證明也就不存在了。”沅芷接着說道。
“但是最有殺人動機的兩位女性依舊擁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缪思文那天下午一直在她母親家,後來在家附近的超市購物,而葉田田則整個下午都在咖啡廳工作。”
“但也不能放棄追查,也有可能會産生新的線索,kris、穆川,你們兩個去跟缪思文,KIKI,你和我去跟其他的人,小陳你繼續查查周永信的交際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麽新線索。”
郭偉業一聲令下,大家都匆匆分散開來。
沅芷和穆川先和缪思文聯系,電話是她的私人助理接的,對方表示缪思文在休假中,在維多利亞公園應該能找到她。
他們立刻驅車前往維多利亞公園。
他們在噴泉邊找到了缪思文,她坐在長椅上,腳邊是一大群肆無忌憚的鴿子正在悠閑地踱着步子找吃的。
缪思文穿着一套粉色的休閑服,私下裏的她比穿着職業套裝的她少了一份莊重,卻多了一份親切和随意,不施脂粉的臉看上去仿佛只有二十四五歲。
她手裏拿着一只面包,她正在把面包掰成細碎的小塊喂給那些鴿子。
“真不想去破壞她的寧靜。”沅芷幽幽地說道。
兩個人慢慢朝她走過去。
鴿子對這些突然到訪的人也沒有驚慌失措到振翅飛走,只是為不速之客讓開了一條路,還用嘴好奇地啄了啄穆川的鞋子。
缪思文看到了她們,她拿下了耳機,站起身來。
“缪小姐,不好意思在你休假的時候還打擾你。”沅芷說道。
“是不是案子有了新的進展?知道誰是真兇了嗎?”她有些急切地問道。
沅芷輕輕搖了搖頭。
“我們不如到附近的咖啡廳坐坐吧。”缪思文提議道。
咖啡廳在沐陽路5號,路邊是兩排碧綠的 ,缪思文坐在他們對面,轉過頭看窗外盎然的綠意,倒影在玻璃窗上的她的剪影顯得那樣的落寞。
“周律師的死亡時間重新推定了,警方通知你了吧?”穆川出聲詢問。
她點了點頭。
“當天你在你母親家?”
“是的,她這一陣子身體都不好,我去看看她,順便和她商量一下婚禮事宜。”缪思文答道。
缪思文的母親也證實她的确從中午至下午六時都在她家,六點後缪思文在超市購物完又回到母親家,超市攝像頭拍到她,只是她所住的小區和永信事務所都屬于老舊地段,沒有攝像頭。
否則案件不會這麽錯綜複雜。
正在這時,低低的歌聲傳來,是咖啡廳開始放歌了。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有人說,愛是條河流。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河中沉溺着柔軟的蘆葦。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有人說,愛是把刀鋒。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讓你的靈魂四分五裂。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有人說,愛是種渴望。
An endless aching need。
是你永遠都不會滿足的。
她看了看缪思文,她的眉頭微微蹙起,臉上一瞬間閃過一絲痛苦。
沅芷突然覺得,這首歌很适合缪思文。
她的性格稍顯寡淡,雖然是難得的美女,自身又太過優秀,自有一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距離感,這樣的女孩子,看起來似乎搶手,但是往往卻讓讓男人們“高山仰止、望而卻步”。
但是周永信成功了,他性格開朗熱情,缪思文的生活因為有他開辟了新的世界,漸漸地她離不開他了,就好像走下了神壇的女神,喜歡上了人間煙火。
可是周永信卻漸漸熟悉她漸漸厭倦了周而複始的情侶生活,他需要一種更加刺激的鮮活的會讓人血液沸騰的戀愛,于是他變心了。
缪思文那麽聰明,不可能沒有注意到男友的異常,但是她願意等,她相信他不過是一時迷惑,他不會離開她。
可是她漸漸忘記和他在一起時的快樂以及擁抱,心痛、孤獨占據了她的心房,可是她也不想要再回到以前的日子。
他向她求婚之後,她開心了好一陣子,可是她發現他還在騙她,他還沒有停止游戲人間。
于是,她在那天下午,用刀插進了他的胸膛,連插四刀,她看見他的血液流了出來,她親手結束了自己的愛情。
可是即使她的不在場證明是僞造的,可是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要怎樣在沈星瞳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殺了周永信?
這個設想實在是太大膽了,沒有任何證據支持,沅芷自己都被自己這個沒有理由的想法吓了一跳。
“男友出軌,你有沒有恨他?”出其不意的,謝沅芷突然問起這麽一句,她自己都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缪思文愣了愣,臉上表現出驚訝,但是她很快恢複了平靜。
“我沒有恨過什麽人,事實上在工作生活中我從沒有失敗過,只是在感情上,我似乎不是贏家,似乎感情也不能也輸贏來定論,可是我并不喜歡這種感覺。”缪思文想了想回答道,“但是,沒有他的日子,我很想他。”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是深深的孤寂,那雙眼睛包涵的情意十分真切,讓人為之撼動。
周永信何德何能,生前沾花惹草,死後卻還有這麽一個人在想念他。
沅芷沒有再逼問下去,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問題已經足夠殘忍。
缪思文離開了咖啡廳。
林蔭道上她一個人慢慢走遠的身影顯得是那麽單薄,沅芷都好想現在能有一雙強壯的肩膀能讓她靜靜靠一靠,缪思文需要那樣的溫暖。
她只不過是愛錯了一個人,可是這個人如今已經不再這個世界上,屬于他們的一切只有她記得,那些快樂、那些十指緊扣的溫度、那些親密無間的吻、那些争吵、那些痛苦,一切的一切,都交予活着的人來承受。
太殘忍了。
“線索又斷了。”穆川無奈地說道。“周永信的事務所沒有攝像機,也沒有路人目測到嫌疑人,每個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到底是誰殺了他?”
沅芷突然浮現缪思文一邊輕輕地用手指撥動那枚周永信送給她的求婚戒,一邊溫柔地說話的畫面。她當時是這樣說的:“我當時以為他會和我永遠在一起了,可是他終究還是離開了我。”
她開始懷疑,這句話裏的離開,到底是指周永信離開了這個人世,還是周永信在感情上背信棄義離開了她?
“真的是‘愛你愛到殺死你’嗎?”何況是那麽理智的缪思文,可能嗎?沅芷自嘲般自言自語。
沒等她回過神來,卻已經發現她的面前擺上了一客足份量的香蕉船。
她擡起頭,對上穆川帶着笑意的眼睛,那對漂亮的酒窩讓人看了就讨厭。
“消沉的時候就需要吃甜食。”
“吃肥了沒人要了。”沅芷嘴上這般說着,一邊卻挖起一大勺眼都不眨地放進嘴裏。
“我就希望你長胖,胖到別人都不敢和我搶。”穆川笑嘻嘻地看着她吃。
沅芷腦海中又浮現一個畫面,她使勁瞪了瞪穆川。
“貧嘴!”她氣憤地說道。
遠處的缪思文終于走到林蔭道的拐角處,從街角的咖啡廳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她把耳機戴上,裏面傳來張惠妹撕心的歌聲。
“孤獨比擁抱更真實,愛讓人失去了理智,會不會是我太自私,拒絕更寂寞的日子。”
她仰起頭,透過縱橫交錯的枝葉看她頭頂上方的那一片小小的天空。
有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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