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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幹什麽,”陰紅玫仰首望天,一雙美眸中不見絲毫神采,右手一松,劍掉落在地:“我就是心血來潮把那副棺材挪了個地方。”

兩滴清淚滾落眼眶,順着臉頰流至下颚,她慢慢地閉上雙目,靜靜地等待着。

這次回尼銀城,得虧陰其綝大婚在即,不然她也尋不着機會潛入族地查看月氏的月運祭臺。

也就是查看了祭臺後,她才知她的娴兒獻祭了神魂換得緒兒遁入六道輪回。她是個好孩子,是她這個做娘的愧對他們,當年她就不該回族裏生孩子。

“你……你……,”癱在地上的月虹一手緊捂着丹田處,此刻她已顧不得自己,腦中回閃着陰紅玫多年來在月氏族裏的走動,心好似被人揪住一般,想到一個可能頓時遍體生寒,急問道:“你是不是把月陰石晶棺挪去了祭臺?”

陰紅玫依舊仰着首,面朝着青天紅日,感受着來自心脈中心的寒意,幽幽說道:“大族老,您的元陰之血是堵不住陰基上的漏洞的,”說到這她彎起了嘴角,“何必執着呢,難道您就沒感覺到來自心脈處的那股陰寒之氣嗎?”

原來她娴兒的命弦紅陰線一直都被存放在月陰石晶棺中,不過那根紅陰線已經枯了。也就那個時候她才知道,死于娴兒其實也是一種解脫。

這麽多年來,她在族中走動,不錯過任何一次去祭臺的機會,就是想要找到錯漏,奪回她緒兒的嬰靈送他入六道,可惜到最後竟是娴兒成全了她的夢,了卻了她心中唯一的挂念。

現在好了,她也算是孑然一身,所以在發現月運祭臺的陰基存有漏洞後,便将那副月陰石晶棺放在了祭臺上。她不想一個人活在悔恨之中,她要拉着月氏一族祭奠她那兩個可憐的孩子。

月陰石晶棺一上祭臺,就如陰紅玫預料的一般,不過十息,無數的嬰靈湧向了月陰石晶棺,附在月陰石晶上吸食月陰石晶中精純的陰氣。而月陰石晶中的陰氣告罄之時,便是月氏族滅忙之際,也是棺中人醒來之日,她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你怎麽可以?”月虹豈能沒察覺到那股陰寒之氣,心中盡是悔恨,她就不該留着這個孽障:“呃……,”一顆黃豆粒大的陰靈扒開她的心脈,直入丹田,其丹田雖破損不堪,但命弦還在。

此時陰紅玫的臉上也已沒了血色,她慢慢地展開雙臂迎風而立,似要飛一般:“上古月氏族是怎麽滅亡的?你知我也知,”她嗤笑着諷刺道,“既已改了姓氏,那為何還要再引命弦?”

月氏早就不存在了,她只是在替天行道。腦中閃過那些被困在祭臺的嬰靈,陰紅玫是心如刀絞,這樣的家族又有何值得留存于世?

她輕呼出積壓在心中的郁氣,肉身的生機在迅速的流失:“看來那位很餓呢,這樣我就放心了。”

她們這一支是源自上古月氏部落,生來就懷月陰靈血蠱。依目前的情況,不用想就知躺在族地中月陰石晶棺裏的那位,是現在尼銀城陰氏的老祖宗月新月,因為只有她才能引動月陰靈血蠱掠奪血蠱寄生之主的生機和氣運。

癱在地上的月虹在迅速的衰老,雙目愈發渾濁,她怨毒地看着陰紅玫,屏着最後一口氣怒斥道:“你是上古月氏的罪人呃……,”話未說完,生機就斷了。

“罪人嗎?”細紋慢慢地爬上陰紅玫的臉,她一點都不害怕,微笑着迎接死亡:“也許吧,”但月氏不滅,難消她心頭之恨。

她的緒兒一出生,她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他,他就被獻祭于月運祭臺,她的命弦被綁在月運祭臺上,她娴兒的命弦也被綁在月運祭臺上,他們母子三人從來都是身不由己。

在看到被月新月握在手中的那根枯了的命弦紅陰線時,她就明白了一切,她視之為命的孩子只不過都是別人養的豬仔罷了。她好恨,真的恨之入骨!

陰紅玫睜開了雙目,眼前除了青天紅日,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在朝她招手,身體在迅速地潰敗:“一切都将結束了,月新月,希望你喜歡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一陣清風掠,沒了生機白了頭的陰紅玫慢慢地倒在了地上,即便成了一具幹屍,其依舊是面目含笑。

夏陽峰上遍地焦土,衆人合力解決了那兩頭肆虐的火龍後,便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新娘陰其綝竟成了一具幹屍?不止她,在場出自尼銀城陰氏一族的女子均是如此。

左手緊握天行戟的姬靖元看着那些被抽幹生機的幹屍,眉頭擰得死緊,垂在身側的右手突然握緊,一雙瑞鳳眼忽地瞪大:“不好,”一聲驚呼後拉起身旁的韓淩音瞬間騰空,“請衆位移步尼銀城,共剿上古月氏餘孽。”

其話音未落人已閃至千丈之外,夏陽峰上衆人均是一臉驚駭,天音寺的了殺大和尚最先回神,後腳踩九瓣蓮花緊追姬靖元而去。

其餘人等也不敢有所遲疑,紛紛朝着尼銀城掠去。不過十息,夏陽峰上就只剩紫宵宗門人,宗主黃志谧看着眼前的一切,長嘆一聲,默默地取出宗令,抽出一縷神魂之力下發宗令。

宗令一下,只五息便有十來道流光從紫宵宗秘地飛離,直奔尼銀城。黃志谧轉身看向紫宵宗的山門,若真如姬靖元說的那般,那這次尼銀城必是一場大戰,現在他只希望将醒來的那位還未徹底恢複巅峰。

正立在陰其綝屍身旁的黃崇敏不悲不喜,他凝視着攤在地上穿着紅豔豔喜服的幹屍,心中竟平靜得很,他在問自己:“何為情?”

而此刻尼銀城陰家已是遍地幹屍,無一活口。陰家族地裏響起了隐隐約約的古老吟唱,這呢呢喃喃的吟唱似從遠方趕來,随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清晰。

起風了,風吹得種在陰氏族地裏的那些月桂樹樹葉嘩啦啦的響,吟唱聲攜風流進地下,來至一個巨大的月陰石祭臺旁,後繞着祭臺歡快地唱着。

祭臺上放着一副長約八尺寬約五尺的月陰石晶棺,此刻月陰石晶棺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光澤,變得灰撲撲的,不過即便這樣,還是有不少黝黑的嬰靈緊附在棺上。

棺中的絕美女子面色紅潤,氣息平緩似睡着一般,随着吟唱聲越來越大,女子微微凝眉,像是被吵到一樣,很快其濃密纖長的眼睫開始微微顫動,只是不過十息,顫動的眼睫突然頓住,後棺中女子忽地睜開雙目。

黑黝黝的眼珠子又大又亮,只是并無靈動之感,一雙美眸似古井一般,平靜且幽深。女子睜着雙目,靜靜地躺在棺中,過了很久才自言自語道:“我怎麽醒來了?”還有她體內的這股生機是哪來的?

她将神識散出,只兩息便明白了,眼神似淬了毒一般,嬌斥道:“無能,”後如玉的三寸金蓮猛地踹向棺蓋,轟的一聲,棺蓋被踹得四分五裂地迸射向周圍,驚得緊附在棺外的嬰靈都顫了顫。

身着一襲潔白的廣袖留仙裙的女子飛出月陰石晶棺,後一雙赤足輕輕落在月運祭臺上,她一出棺,嬰靈似感應到危險一般,迅速隐回祭臺下的陰基中。

陰沉着臉的女子也未與它們計較,甩袖踏空準備立馬離開這裏,遲則恐要生變。只是她将将踏出三步,就聞轟的一聲驚天巨響,震得她心頭鈍痛,一口心頭血從口中噴射而出,身子也被一股巨力推向祭臺上端的土層,沖破土層後迸向空中,接着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月新月緩了口氣,勉力翻身爬起看向離她不到三步之距的巨坑,氣恨非常,眸中暗色退去,猩紅慢慢布滿整個瞳孔,漸漸濃稠似血:“該死……都該死,”孽種竟将紅岩轟天雷放在祭臺下的陰基上,她是算計好的,一把捂住還在鈍痛的心頭,豔紅的血順着嘴角往外流。

剛剛趕至尼銀城外的姬靖元和韓淩音聽到巨響,不免加快了速度。不過百息便到了陰家族地,看着有點狼狽的赤足女子獨自一人立在巨坑旁,姬靖元沒有生出丁點恻隐之心。

他已經感覺到了這赤足女子身上的血陰之氣,左手兩指微微一撚,天行戟戟頭直指女子:“你是月新月,還是月飛月?”

“這很重要嗎?”月新月沒想到人會來得如此之快,她慢慢轉身看向踏空而立的兩人,一雙美眸中猩紅湧動,後眼神定在了韓淩音身上,嘴角彎起笑道:“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靈……”

姬靖元左手一松,心神一動,右手中指在戟尾輕輕一彈,天行戟瞬間刺破虛空,逼近月新月。雖然已沉睡百萬年,但月新月修為已達渡劫竟,就算目前這修為有些不穩定,但對付一個合體境的修士還是十拿九穩的。

只是她低估了姬靖元,也高估了自己。姬靖元閃身上前攻向月新月,韓淩音淩空揮劍,并不靠近。

月新月避過天行戟後,就想去捉韓淩音,只是每每均被姬靖元給攔了下來。正當二人打得僵持不下之時,一聲“阿彌陀佛”震得月新月足下一個踉跄,不敢戀戰,全力揮開死纏她的姬靖元,後瞬移想逃。

不過今天她黴神上身,剛離千丈,就被橫生的一根金杖攔腰一杖,打落回月氏族地。姬靖元飛身當空一戟刺向月新月的丹田處,月新月不等穩住身形,就立馬後掠。

天音寺的了殺大和尚手持金剛伏魔杖閃身來到月新月的後方,掄起一杖正中其後腰處。

月新月瞬間被逼停了,立馬擡腿後踢,了殺大和尚被踹了個正着,踢飛出了千丈有餘。與此同時她一把抓住抵近的天行戟的戟頭,眼中猩紅越來越濃稠,周身的血陰之氣更是掩都掩不住,目眦欲裂地吼道:“啊……,”嘶叫聲幾乎響徹整個尼銀城。

看着越來越逼近她丹田的戟頭,心中憤恨不已,她之前不該耗費時間去捉那個靈心之體,左手蘭花指一挽,一張白色古戰咒符就出現在其手中,後擡首朝着姬靖元妩媚一笑:“今天就不賠你們玩了,”左手一擲,戰咒符立馬飛向姬靖元。

姬靖元一見那張白色古戰咒符,瞬間收戟閃離至韓淩音身邊,只兩息族地裏就沒了月新月的身影。

韓淩音看着那張古戰咒符迅速變大,右手一翻淩空下劈,迫人的冰淩之氣瞬間劃破火龍雲咒符,被劈成兩半的符紙慢慢地飄落在地。

姬靖元看向他媳婦,眼中躍動着點點星光,傳音問道:“媳婦,你會破戰咒符?”他媳婦的母家好似也不簡單,鐘璃,藏冥界鐘家嗎?想到鐘家,他不由得心一抽,若真的是那個鐘家,就不怪他媳婦會擔心她會回不來了。

“我祖母有教過,”韓淩音收回冰銀絞絲劍:“戰咒符在未幻化之前最好破,一旦幻化就比較麻煩了。”

不過據祖母說,鐘家的先祖鐘曉有修咒術,他是直接以劍為筆,憑空書咒,并未像他人一般将戰咒封印在咒符紙中,想必那種就少了很多弊端。

這時了殺大和尚拄着金剛伏魔杖一手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地回來了,駐足在巨坑旁,俯視着盤旋在坑底的那些嬰靈碎魄,豎起左手于胸前:“阿彌陀佛,”後看向巨坑對面的二人,“今日那女子可是上古月氏族的月新月?”

姬靖元收回天行戟,點首道:“應該就是她,可惜今天讓她給逃了。”

“哎……,”了殺大和尚想到月新月周身濃郁的血陰之氣,心中不免又多了幾分擔憂:“她應該是以自身為基,走的魔道,不過應該是哪裏出了岔子,否則血煞之氣不會那般厚重,”說到這裏,了殺大和尚就待不住了,“我這就回天音寺尋沙逆師伯祖,月新月留不得。”

“也好,”姬靖元右耳一動,不禁扯了扯嘴角,人都跑了才到,他收回神識,拱手向對面的了殺大和尚:“我也回歸一宗将此事上禀,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

蔚藍的海面上是風平浪靜,海鳥盤旋俯沖捉魚,只是利爪将将抵近水面,一群海鳥突然振翅飛離。只見海上空橫生一襲旋風,掉落一團大紅,後嘭的一聲入水,血色頓起。

韓穆薇早就聞到了一股膩人的血腥味,一入海便立馬喚出小天菩讓其将她二人圈緊,後放出獸環中的顏汐:“沐堯受傷了,我們不能在海裏久待。”

顏汐二話不說便一把攬着兩人調頭,一個大擺尾就是四百餘丈:“前面有一個小島,咱們去那裏。”這血一入海,海裏的兇獸必會順着味道尋來,他們必須趕快上岸。

韓穆薇也在拼命劃水,這次是她疏忽了,那塊萬裏傳送符還是在逆毓秘境中從董娴那得來的。想到當日對董娴說的話,她不禁自嘲自己又何嘗不是無知?

顏汐擺動着金色魚尾,帶着二人快速朝着那個小島游去,她已經感覺到水流的浮動了,看來是有大東西在朝他們這趕。

韓穆薇連頭都不敢回,一雙杏目緊盯着前方:“那小島離我們還有多遠?”感受着背上的負重,她心中微酸。一直以來,沐堯都給人一種很強的感覺,就連她都快忘了他也只是個人,而非仙神。

“還有不到兩萬丈,”顏汐沉住氣,帶着韓穆薇二人如飛梭一般沖向那個小島:“把你身上的劍氣球拿出來,後面那個快要到了。”此刻她只恨自己身上的傷未愈,不然也不用這般孬種,定是要回身一金尾拍死後面那笨頭龍鯉。

韓穆薇聞言立馬取出一只玉盒,做好準備,海水的浮動越來越明顯了:“給我調個頭,”此時的她很平靜,畢竟背上還有一人,她必須要帶着他活着上岸,不然此生她都無臉再回蒼淵界。

顏汐抓着她的手臂稍稍用力往前一甩,韓穆薇借力一個返身,首尾對調。顏汐一把逮住她的左腿,後就是一個擺尾:“你看到那東西了嗎?”

“看到了一只簸箕大的金黃色魚眼,”韓穆薇左手指間夾着三顆劍氣球,右手握着三顆雷珠:“我數一二三,你就發力。”

“好,”眼瞧着小島越來越近了,她可不想費力游了半天竟還葬身在那龍鯉腹中:“再有三十息,咱們就可以到小島了。”

“一、二、三走……,”韓穆薇對準魚眼,瞬間擲出劍氣球和雷珠,顏汐一個大擺尾就到了四百餘丈外,不過她對這點距離很是不滿,想當年在她巅峰時期,一個金尾就是六百餘丈,她母皇更厲害,金尾一擺,就是兩千餘丈。

尋味來的龍鯉已渡過化形雷劫,煉虛境的劍氣球于它傷害并不大,至多也就是肉疼點,倒是這雷珠有點惱人,實在是渡劫的時候,每每都将它劈得皮開肉綻。

周而複始,韓穆薇一連三次都沒失手,均是當頭砸在那頭龍鯉身上,在準備來第四次的時候,那頭龍鯉終于惱了,怒斥道:“你這小娃娃怎麽這般蠻不講理,事不過三懂不懂?”

韓穆薇聞言手一頓,這龍鯉也是鯉魚,魚腦子就是比較清奇:“你要吃我們,我們幹什麽要跟你講理,講理要是能不被吃,我能給你講上十年八載。”

“誰要吃你們?”龍鯉吹動着嘴邊的胡須:“我就是想要認識認識那頭金尾,”它在這片海域都多少年了,鲛人也見過不少,但沒一個能入眼的。不過今天這頭金尾顯然與那些雜貨不一樣,她的魚尾跟他的一樣,都金得耀眼,亮得刺目,他喜歡。

還未等韓穆薇應話,顏汐便一把将好友扔去了前方:“你往前游,我先摳了這頭色魚的魚眼,讓他有眼不識本大王。”

“這個脾氣夠勁,”那龍鯉金尾一擺,立時就不見了巨大的魚身,化成一七尺大漢,踏水而立,整了整身上的行頭,便朝着顏汐拱手道:“這位姑娘,不知可否告之金某芳名?”

顏汐叉腰冷笑,一個甩頭就将空着的那只眼眶露了出來:“現在還要問嗎?”不管這笨魚想幹什麽,她先拖延點時間,等小薇兒帶着沐堯上了岸,她再跟這頭笨魚大戰三百回合。

“問,當然要問,”大漢斬釘截鐵道:“你就是我夢中的海女神,我叫金琛。”他剛剛老遠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當然他對血腥味和人族都沒興趣,只是因為最近太閑,想過來瞧瞧有沒有熱鬧看,怎知這次無意之舉竟讓他懂得了人族所說的“一見鐘情”。

“呵呵……,”顏汐敢肯定這死魚是看上了她的金尾,他娘的龍族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就連着有龍族血脈的龍鯉都對金色如此情有獨鐘:“驕顏汐。”

“好名字,”金琛大掌一拍,姑娘告訴他芳名那就是對他還有點感覺,也不枉他做一次好人:“前面那個小島上有只鳥比較兇,要不我們上去聯手将它拿下,今晚我們對酒當歌,吃烤鳥可行?”

顏汐右眼一凜:“不好,”不再理會這頭笨魚,立馬向小島游去,只是她剛擺尾,腰間就一緊,一條如玄鐵一般的臂膀緊擁着她,轉瞬間就到了千丈外,她看到了小薇兒已經背着沐堯爬上了岸:“回來。”

韓穆薇聞聲本能地快速退回海中,只一息一只巨大的鷹集鳥已到跟前,她不做多想,順手三顆雷珠擲了出去,後返身就想潛進水中。

轟轟轟,一身豔麗紅毛的鷹集鳥立時就被雷珠炸成了黑刺毛,頓時氣急敗壞,飛掠抵近,足有兩尺長的尖嘴啄進水中。

韓穆薇右臂鈍痛,瞬間被拉離了海面,左手捏着一顆雷珠,朝着鷹集鳥的嘴縫彈了過去。鷹集鳥一個愣神,雷珠緊嘴,它本能的吞咽,後立馬放開嘴中的肉,跟沒頭蒼蠅似的亂撞。

韓穆薇一恢複自由,立時撐起靈力罩,那只鳥有點笨。

轟的一聲,在半空中亂撞的鷹集鳥頓時失去了平衡,嘭的一聲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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