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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依萬衆矚目,一下站了起來,大家都看着她,好像當時,她曾經也和喬宴祁白在這裏對持,喬宴用剪刀,剪了自己的衣服。

她左右一看,還正是這張桌子。

她轉身往外走。

喬宴扔下碗,直接跟了上去。

祁白坐也不是,追也不是。

還好蛋泥立刻坐到他身邊,給他一個臺階,“還不追去,看不出來,來挖你牆角的?”聲音很大,讓所有人聽。

祁白立刻追了出去。

門口,走了沒多遠,喬宴已經拉住初依。

“這你家門口,咱們不好說話,換個地方好不好?”

初依不說話。

喬宴說,“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你昨天都說那樣的話了,就想着要說到做到,可那怎麽能算數。”

初依望向他,遠處的花樹落了花,剩下枯枝,可兩個月前還全是花。就像昨天這個時候,她還躺在喬宴的懷裏,只是一夜,就變了樣。

她說,“世事如此多變,我才知道。”

語氣孤單又茫然,喬宴伸手,想摸她的臉,神色心疼。

初依伸手擋住他的手,說,“我以為自己已經學懂了,原來還沒有。”她按下他的手。

這裏在她家門口,喬宴知道她怕人說閑話,放下了手,他說,“咱們好好處理這事好不好?”他伸手,扯着初依的白運動衣口袋,晃了晃,“你和我說,你都顧忌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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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依低頭,看着他拉她口袋的手指,帶着種小心翼翼。

喬宴說,“我知道昨天那種情況,不止是他,就算是蛋泥,你也會那樣做。我不生氣。”

初依說,“我不全是為了他。”她說不出,肖楠的無所顧忌,是根本不怕喬宴,她不想喬宴,被她連累,好像她連累祁白一樣。

她擡頭,看到祁白遠遠過來,不遠不近地站着,神情忐忑。

好像小時候,好多次她回頭,都是他這個樣子。

初依伸手,拉開喬宴的手,她現在才明白,真的喜歡一個人,是想他好的。

她想喬宴好,像她第一次見過的他。

永遠一副被人寵壞的寶貝蛋樣子,給別人挖坑。

喬宴臉上的笑容淡下,他回頭,看到祁白,卻更緊地扯了一下初依的口袋,“我給你時間,你慢慢和他說好不好?”

初依說,“我媽媽今天都要和她媽媽去看房了。”

她說完轉身跑了。

喬宴沒有追。

祁白走到他身邊,停下,還沒說話,喬宴說,“明天別忘了提醒初依上班。”

祁白說,“你……她不上班了,可以嗎?”

喬宴說,“那讓她來和我辭職吧。”說完他轉身走了。

祁白回到家,看到初依的媽媽和他媽,正在院子裏看樓盤的廣告冊,在緊張地選房子。

“初依,等會一塊去看房。”

“我不去,我要洗衣服,沒有衣服穿了。”初依把洗衣機拉出來。

她媽媽和李屏對視了一會,又低頭看廣告。

初依回到屋裏,把身上的衣服脫了,扔在床上,又把昨天換的床單被罩拿起來。

祁白跟進來走到床邊,坐下,“初依……你明天還上班嗎?”

“當然上。”初依掏着旅行袋裏的髒衣服,她旅行回來攢了不少。

祁白看着那旅行包,不說話,伸手扯過初依的衣服,也給她幫忙。

想說讓初依別去上班了,可又怕,不敢說。

他現在,更怕她了。

初依把包裏自己的衣服拿出來,從t恤裏掉出她昨天戴的胸罩。

那帶子彈性不好,确實已經變形。

她愣愣地看着,想到昨天,那時候還想着問喬宴以前的女朋友……現在竟然,都不用再問了。

她卷起來衣服,出去一股腦扔到洗衣機裏。

屋裏,祁白蒼白着臉,把手從初依的口袋掏出來,手上多了張紙條。

這件,是初依剛剛穿過的衣服。

他好像預感到什麽,又不願相信。他看着那紙條,想看,又不想。最後還是慢慢展開,紙條上寫着一句分外溫柔的話:

“初依,這世上有那麽多的女孩,卻只有你,碰巧走到了我心裏。”

筆跡飄逸,非常顯功力。

初依掀簾子進來,他慌忙把那紙條攥進手裏,說,“你洗衣服沒有分顏色嗎?”

初依愣了一會,轉身出去說,“……忘了。”

倆人誰也沒有提剛剛的事情。

祁白把紙條捏緊,偷偷地,裝到了自己的口袋。

*****

當天下午,祁白也沒有去看樓盤。

他去了找喬宴。

他問了蛋泥,知道在公司可以找到喬宴,又找蛋泥要了喬宴的手機號,到公司樓下的時候,給喬宴打了個電話。

喬宴真的在公司。

他拉開車門下車,讓司機把車開遠,他自己不能開車,坐他媽媽的車來的。

喬宴出門出來,還是看到了他媽媽的車。

他連忙說,“你別誤會,我不是來炫耀的。”

喬宴在請他進去還是門口說,二選一之後,選了在門口長話短說。

他說,“有什麽事情你就說吧。”

祁白說,“我是來求你的,你能不能……能不能看在我和初依從小認識,青梅竹馬的份上,成全我們。”

喬宴的心裏閃過一幕,花瓣紛飛,初依枕在他腿上,笑的絕色。

可初依都不記得……

他說,“不行!”

祁白上前一步,又哀求道,“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初依,初依不像一般的女孩子,你不知道她。”

這句話倒是引起了喬宴的興趣,喬宴看着他。

祁白說,“你不知道她最怕什麽,你別看她表面果斷,其實她這人最念舊長情,有些女人和男人好一場,愛錯了,轉頭就可以重來,但我們初依真的不是,她從來對人都是一心一意的。”

喬宴說,“你說的這麽好聽,其實也并不是真的愛她,如果真的心疼她,怎麽會做傷害她的事情。”

“我知道你說去日本那件事。”祁白哀哀地看着他,“可你現在這樣,她也很難過。我們倆這麽多年的感情,你敢說,如果初依和你一起,你就會一輩子都這麽愛她。”

喬宴自然不會回答這個問題。

祁白等了一會,看喬宴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這個男人,自信而從容,一如第一次見,就令他覺得危機感。他說,“第一次見你,我就有預感,你會撬我的牆角,你怎麽能這樣?那是我的初依!”

“那是我的女朋友。”喬宴正色糾正他,聲音如水,“初依現在喜歡的人是我,你知道,我也知道。”

祁白幹巴地看着他,說,“我走到這一步,也是因為我愛初依,初依不會離開我的,你又何必一定要她左右為難?”

喬宴拿起手機看了看,懶得再廢話,說道,“我最近要辦點事,這事就先這麽放着,但她不會和你一起的,你記住。”

祁白,“……”

喬宴看着他,“你驚訝什麽?昨天初依那是情非得已,不代表她回心轉意。”

他拿着手機,想了想,還是把話說明白了。

喬宴說,“我給你說,我把你的破事給你了了,你暫時好好給我照顧初依,別再惹她不高興知道嗎?”

“你要幹什麽?”祁白頓時着急,拉住喬宴的手。

喬宴甩開他,“你還是不承認,你根本就照顧不好初依,她只會被你連累。因為你倆小時候的情分,我把這事情給你辦了。你要是懂事,就識趣點。”

祁白急急地說,“我家會處理的。你什麽都別幹。”

喬宴說,“哦,還是你家,你自己找女朋友,還是你家,初依是嫁給你,還是你家?你的擔當呢?”

喬宴的手機響,有車來接他。

他從口袋掏出表來,一邊戴着一邊說,“你回醫院躺着去,都病成這樣了,還周圍晃。要是真的心疼她,就好好想想她想要什麽,而不是你自己要什麽。”

祁白:“……”

喬宴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我怎麽感覺這麽怪。”

教兒子呢。

這四個字他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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