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他在愛你

此刻鳳疏谌的心情很不錯,非常不錯,今天長安第一次主動接近了他,還跟他開起了玩笑,對于鳳疏谌來說,這實在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開始。

看到長安平安回來,瑞王連忙迎上前來,“沒事吧?”說話的同時,眼睛瞥到長安衣服上那已經幹涸的血跡。

長安輕笑着搖了搖頭,“讓言叔叔擔心了,我沒事。”說着,便是轉過頭看向一旁的鳳疏谌,“世子殿下的傷口裂開了,得重新清洗包紮。”

瑞王聞言看向鳳疏谌,只見他臉色蒼白,便是伸手去扶,鳳疏谌卻是笑着擺手制止,“我可沒有那麽虛弱,還要人來扶。”

“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兒了?”瑞王看着鳳疏谌問道。昨天晚上,他只讓人給自己帶回來個口信,說讓自己別擔心長安的事情,他會把長安平安帶回來的,也沒見着他人。

鳳疏谌一邊往自己房間走,一邊道:“先別說這個了,讓人給我準備些吃的吧,我大概有兩天沒吃飯了。”光喝酒來着了。

瑞王聞言眉頭緊皺,“疏谌你怎麽……?”但是看到鳳疏谌這蒼白的面色,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麽,轉而看向長安輕聲道:“長安啊,你先稍稍給他處理一下傷口,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過來。”

長安看了一眼旁邊神色莫名的鳳疏谌,應聲道:“不用請大夫過來了,我能處理。”畢竟是他把自己從牢裏救出來的,自己也不能忘恩負義是不是?哎……感覺自己欠了他一個不小的人情,這可不是件好事。

瑞王聞言深深地看了一眼長安,眼睛裏露出些釋然的神色,語氣也輕松了很多,“那我去吩咐人準備些飯菜來,你也沒吃飯呢吧?”

鳳疏谌的房間裏,長安一邊幫他包紮傷口一邊淡淡開口道:“這兩天不要再亂動了,好好在床上躺着。”

鳳疏谌看着長安的側臉,嘴角笑意清淺,“好,我會照做的。”

長安聞言擡起頭看向鳳疏谌,卻是被他的目光給燙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地避開了鳳疏谌的目光,她怎麽覺得這個人似乎在……縱容自己啊?

此時秋日金黃的陽光穿過窗戶灑在長安的身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朦胧的柔和,鳳疏谌覺得心中某個地方蠢蠢欲動,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手已經伸向了長安的側臉……

而長安卻是迅速站起身,躲開了他的手,但是她的目光卻是定定地落在了鳳疏谌的手上。那只手修長潔淨,指骨分明,但卻是她噩夢的開始,只聽得長安聲音冷然,“你還記得嗎?當初你把我推下馬背的時候用的也是這只手。”鳳疏谌,你永遠都不知道,你當初的舉動對我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不對,也許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長安……”看着長安離開的背影,鳳疏谌只能無力地喊着她的名字,他以為長安已經開始慢慢接受自己,可為什麽……長安,你的心真的有這麽冷,這麽硬嗎?不對,他了解的長安比誰都心軟,可是為什麽她偏偏對自己這般不留餘地?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而就在當天,長安搬出了瑞王府,瑞王并沒有阻攔,因為長安明确地跟他說她無法跟鳳疏谌呆在同一個屋檐下。這讓瑞王有些意外,他還以為經過這次的事情,長安對鳳疏谌的态度會有所緩和,看來長安還是不能原諒疏谌當初做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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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出瑞王府之後,長安住進了京城的一間客棧,她只打算住一晚,明天一早就離開京城,在臨走之前,她還要去跟雲姨和雪兒道別,還要把那枚玉佩還給黎家……但是她現在好累,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等到長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幕初臨時分了,看着床頭點燃的燈盞,長安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便是起身推開了窗戶,放眼望去,但見一片燈火通明,這裏到底是京城,都這個時辰了,卻依舊熱鬧不減。

感受到帶着涼意的夜風拂過自己的面頰,長安輕輕嘆了一口氣,随即苦笑了一下,最近自己似乎總是在嘆氣。

長安在窗戶旁站了不多時,就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只見她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在心中默默倒數着:“三、二、一……”

房門‘嘭’地一下就被人推開,熟悉的聲音立時傳到耳邊,“你要搬出瑞王府也不跟我說一聲!”

長安猶未轉身,只是淡淡開口道:“雪兒,我要走了。”

古映雪聞言愣在了原地,“你要回去了?”

長安這才轉身看向古映雪,笑得很是無奈,“你也看到了,我跟京城這地兒犯沖,從我來到京城的第一天,就沒發生一件好事兒,我得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古映雪卻是狐疑地打量了一下黎長安,語調古怪:“既然你決定要走了,為何要在臨走之前搬出瑞王府?這豈不是多此一舉嗎?難道是因為我在馬車上跟你說的那句話……還是說你也對鳳疏谌……?”

長安走到古映雪的身邊,用手指戳了一下古映雪的腦袋,無奈道:“停止你那無聊的想象好嗎?我只是……不想事情變得複雜。”

古映雪聞言輕然一笑,然後懶懶地在長安的床上躺下,一副洞察秋毫的模樣,“可是事情已經變得複雜了,就像今天在馬車上,我跟你說的那句話,我敢打賭,鳳疏谌在愛着你。”

古映雪的語氣很是肯定,長安只覺得頭痛,她沉默了一下然後在古映雪的身邊坐下,片刻之後,她定定地看着古映雪輕聲道:“雪兒,如果我走了,你也要好好的,知道嗎?在這世上我最牽挂的人就是你了。”

古映雪聞言皺起了眉頭,一雙眼睛探究地看着黎長安,聲音亦是沉了下來,“長安,你這樣說,好像是在說遺言一樣,我有些害怕,出了什麽事嗎?”

長安笑着在床上躺了下來,“人有旦夕禍福,誰知道呢?”她說話的同時,目光在床頭的那盞燈上掃過,“雪兒,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不要來送我了,你知道,我讨厭離別的場面。”

“可是,長安,我估計你暫時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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