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皇後的如意算盤

若不是姑姑太過幸運，那就是有人替她擋了那些明槍暗箭，至于這個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或者自己該把這件事告訴姑姑……

回到華容宮，正看到容妃站在窗前修剪花枝，神情認真。殿內的宮女看到長安進來，皆是屈身行禮，長安擺擺手示意她們都先退下。

接着長安便是緩步走到了容妃的身邊，容妃側頭看她一眼，含笑道：“你這是有什麽悄悄話要跟我說？”

長安輕點了點頭，便把剛剛鳳疏谌告訴她的那些跟容妃一一說了，容妃聽着長安的話，手中的花剪緩緩垂下，眸中亦是有幾分錯愕。

她怎麽都沒想到卉妃是那樣死的，如果事實真的是長安猜測的那樣，那……

“姑姑，我想或許你應該跟皇上好好聊聊，也許當初他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想讓姑姑你成為衆矢之的。

涼風自窗外吹來，手下花枝微顫，容妃垂眸不語，眼底恍然，似是憶起遙遠的往事。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時光荏苒，數年光陰已過，卻如何再回複往日心境？

而此時皇宮的另一處，皇後正一臉若有所思地看着坐在那裏鳳祺彥，卻是半天不說一句話。鳳祺彥終于忍不住開口，“母後想說什麽？”

“方才在太後宮裏，你都跟那黎小姐說什麽了？母後看你們兩個似乎很熟的樣子？”或者自己這兒子已經對那黎長安有了心思？那怪那次他那樣問起有關于黎家的事情，黎家？

皇後想到這裏突然嚴肅了臉色，盯着鳳祺彥問道：“是不是你告訴容妃黎長安要被太後召進宮的事情？”難怪呢，她一直都很納悶，怎麽身處冷宮的容妃會知道黎長安要進宮的消息的。

鳳祺彥卻是沉聲否認道：“母後怎會如此想？在這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宮裏還有容妃這樣一個人。”

但見鳳祺彥微皺眉頭，表情疑惑，倒真的像是說了實話。

“算了，不管是誰告訴容妃的，也沒什麽要緊，母後在想，這件事對我們來說或許不是一件壞事。”皇後的臉上浮現絲絲笑意，“不管皇上是否對容妃舊情未了，我們現在拉攏容妃都是一件好事。”

鳳祺彥聞言只是凝眸盯着手邊的茶杯，不發一言，他想他已經明白母後的意思了。

見鳳祺彥不說話，皇後只好繼續道：“我看那黎長安長得倒是不錯，比黎芷羽還要勝上幾分，如今黎芷羽處境尴尬，黎家勢必要恢複黎長安黎家嫡長女的身份，你若是娶了她，倒也不負我們的初衷。”

皇後這些日子為了給鳳祺彥挑選一個合适的太子妃人選，算是弄得自己心力交瘁，黎芷羽的事情弄成這樣，宮中的那些嫔妃們本就在暗地裏看自己笑話，如果自己再給彥兒找一個不如黎芷羽的正妃，那些人還不更不嘲笑自己和彥兒？

今日在太後宮中一見那黎長安，她就覺得眼前一亮，這女子論相貌、論氣質、論地位都不輸于黎芷羽，而且還是黎家真正的嫡長女，她當時就動了心思，如果彥兒娶了這黎長安，那一切都不等于沒有變嗎？他們依舊能得到黎家的支持，而且還能拉攏容妃站到自己這一邊，豈不是一舉兩得？

“可是母妃您別忘了，她母親和瑞皇叔的事情，您當時不就告誡過我，不能跟她走太近嗎？再說了，她跟鳳疏谌的事情您又不是不知道，太後為什麽要召她進宮，您忘了嗎？”鳳祺彥的語氣始終淡淡的，似乎在說一件跟他毫不相關的事情。

皇後卻是暗瞪他一眼，“今時不同往日，如果黎芷羽還好好的，我能讓你娶她嗎？只是除了這黎長安，整個京城哪裏還有合适的人選？”雖說黎芷羽有那樣一個母親，可她依舊是京城所有名門千金中容貌最出色、才情亦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想找一個能跟她比肩的，這談何容易？不是容貌欠缺、就是才情平平……

“就算她是最合适的人選，那也晚了，她跟鳳疏谌……是早晚的事。”鳳祺彥語氣已然有些不耐煩。

皇後卻是冷哼一聲，道：“早晚的事？我看不見得，太後那一關豈是好過的？今晨太後讓鳳疏谌坐在她身邊，他不也坐了嗎？太後讓他留下，他不也留了？太後那個人，你還不知道？我看啊，鳳疏谌娶那淩惜彤才是早晚的事兒。”

說到這話，皇後的語氣裏卻帶着幾分酸意，這皇宮裏誰不知道太後最喜歡的孫子是鳳疏谌？比之從小就生活在皇宮的這些皇子們，太後對鳳疏谌的偏愛可不是一星半點。關于這一點皇後一直都想不通，為什麽同是她的皇孫，太後要如此厚此薄彼？

而鳳祺彥的反應則是徑直起了身，沉聲道：“母後，他們的事情本來就已經夠亂了，我們就不要再橫插一腳了，免得到時候惹禍上身。如果母後沒有別的事情要吩咐，兒臣就先行離開了。”

皇後聞言卻是微惱道：“不管你怎麽說，這正妃你是得盡快娶進門的。”他如此推推诿诿，還不都因着他府中的那個病秧子？

鳳祺彥卻沒有應她的話，徑直離了去。

……

長安在皇宮裏已住了十日有餘，日子倒也算平靜，太後并沒有來找麻煩，只是偶爾皇後會過來坐坐，總是有意無意地在她面前提起鳳祺彥，這心思是再明白不過了，長安只得小心應付着，同時心裏也覺得好笑，皇後竟然會動這樣的心思？讓自己嫁給鳳祺彥？這哪兒跟哪兒啊？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這一日，皇後才剛一離開，容妃就打趣道：“長安啊，你的面子可真不小，以前我還未進冷宮的時候，皇後可是甚少來我宮中啊，就算是偶然碰着了，也沒個好臉色，何曾對我這般客氣過？”

長安自嘲一笑，正待開口，卻見匆匆進來一宮女，俯身行了禮，道：“娘娘，太子殿下來了，說是有事要見長安小姐。”末了又加上一句，“看太子的樣子好像是什麽很着急的事情。”

－－－－－－題外話－－－－－－

今天沒二更，明天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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