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嘀嘀嘀……”

天剛亮，屋裏響起手機鈴聲。

遲暖平時很早起床，但是也沒這麽早。

五月的海城，五點多就天亮了。

她揉着惺忪的眼，從沙發上坐起來，望向卧室。卧室沒有關門，裏面的手機響了，傳到客廳，可是裏面的人還沒醒，手機一直響着，讓人心煩。

遲暖下了沙發，經過一晚後，她的腳踝不痛了，她走去卧室裏面，見到顧哲浩抱着枕頭睡覺，在床頭櫃的手機響個不停。

“像只豬一樣！”遲暖吐槽了一下，走過去瞄了一下手機，是一個鬧鐘響了，并不是來電。

親近顧哲浩的人都知道他賴床，怎麽會天剛亮就給他打電話呢？萬大的事也要等他醒過來才能說。

遲暖關了他的鬧鐘，蹲在床邊看着顧哲浩的睡顏。

他睡覺的時候像個孩子，喜歡抱着點東西。之前他晚晚抱着遲暖，不肯放手。

遲暖醒得早，悄悄地下床，睡着的大狼狗會有點不安穩，他的手在摸着床面，抓着被子或者枕頭什麽的，抱住以後，又安穩地睡了過去。

遲暖輕輕地拿走他懷裏的枕頭，男人無處安放的手，在尋找能抱住的東西。

沒摸到枕頭，就扯着被子揉成一團，抱在懷裏。

“是沒安全感嗎？”遲暖盯着他的睡臉，小聲地說道。

“遲暖……”顧哲浩抱着被子喃喃地說道。

遲暖也是吓了一跳，他怎麽喊她的名字出來？難道夢中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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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

遲暖心情複雜，她搞不懂顧哲浩想怎麽樣，是喜歡上她嗎？

她搖了搖頭，不要對顧哲浩有期待，會受傷的。

突然，手機鬧鐘響起來。

吓得遲暖顫抖了一下，拍拍自己的小心髒。

不是給他關了鬧鐘嗎？怎麽又響了？

這家夥該不會是五分鐘一個鬧鐘設置吧？

設置這麽多鬧鐘又不醒過來，真麻煩！

遲暖又給他摁掉鬧鐘，房間恢複安靜。

顧哲浩突然猛地一下坐起來，像詐屍一樣。

原本蹲着的遲暖被吓到了，腿一軟，屁股墩落在地上。

顧哲浩早起有點遲鈍，慢悠悠地把頭轉到一側，見到遲暖摔在地上揉揉屁股。

“你怎麽在這？”

“你鬧鐘吵到我了！”遲暖故裝生氣地說道。

顧哲浩道歉：“哦……不好意思……”

遲暖覺得他變了，以前他早醒脾氣真的很差，會兇人。可他今天好聲好氣地道歉，是被奪舍嗎？

顧哲浩知道遲暖早上去健身房，可他早上起不來，就設置了好多個鬧鐘，每隔五分鐘響一次，總有一個會叫醒自己的。

顧哲浩醒來一陣，精神緩了過來，問道：“你怎麽又摔了？”

“哼！”遲暖不回他，站了起來道別：“我走了！”

顧哲浩十分不願意見到遲暖離開他，他長臂一伸，抓到她的手腕。

不再是以前冷冰冰的樣子，甚至有點乞求的味道：“別走。”

“陪我吃個早餐好嘛？”

他流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遲暖并非是無情的人，說不被動搖是假的。

“嗯……”遲暖神使鬼差地點頭。

顧哲浩得到她的同意，興奮地站在床上，跳了下來，像個小孩子一樣，站在她面前問道：“你想吃什麽？我做給你吃！”

遲暖惜字回答：“都行。”

“給你做火腿三明治，怎麽樣？”

“鮮榨蘋果奇異果汁，喜不喜歡？”

“再做一個蔬果沙拉，好不好？”

……

顧哲浩一一地征求她意見。

遲暖點點頭。

顧哲浩立馬跑去廚房準備早餐。

遲暖走出卧室，走向玄關開門。顧哲浩聽到聲音，慌慌張張地走出廚房，問道：“不是說一起吃早餐嗎？你怎麽走了？”

“我回去洗臉……”遲暖沒想到他看得那麽緊。

顧哲浩松了一口氣，說：“行，你整理好過來。”

遲暖回到自己的公寓，在衛生間洗漱後，對着鏡子拍拍自己的臉，質問自己：“你在幹什麽啊！”

居然答應跟顧哲浩一起吃早餐？

是想再跟他扯上什麽關系嗎？

洗過臉以後的遲暖，冷靜了不少，她覺得不能再和顧哲浩有什麽聯系。

屋裏不能用電，氣溫又高，在家也不是辦法。

于是，收拾了一下東西，離開了公寓，去有空調的餐廳吃早餐。

顧哲浩心情很好，親手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坐在餐桌前等遲暖回來。

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

一個小時過去了，女人還沒過來。

他走出屋子，到對面拍門喊人：“遲暖，你好了嗎？”

“遲暖！”

“遲暖！”

“遲暖！”

……

喊了很多次，沒有人回應。

他坐了在她的門前，雙手抱膝，像個被遺棄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