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別這樣看着我, 我會硬的。”
如同印證賀見微的話語一般,他真的有反應了。
陸知着到底是年輕, 面上不可控制的一熱。
賀見微淡淡的說:“微微一硬,以表尊敬。別管它,開始畫吧。”
陸知着一開始還無法專注的畫下賀見微, 視線總是不知道應該往哪裏放,剛一擡眼就和賀見微打趣的眼神撞了個正着, 陸知着的耳朵不禁紅了起來,他深呼吸一口氣, 定了定心神。
賀見微看着原本心神不定,面紅耳赤的陸知着深呼吸一口氣之後, 凝神靜氣, 雙目霎時間變得清明堅定起來。
他手上拿着筆,目光專注的看着自己,不帶一絲欲.望, 好似一個虔誠的清修者。
皮膚上的熱度随着時間的消逝,逐漸被冷卻,賀見微其實能夠感覺到有點冷, 保持一個動作坐了半個小時, 身體也有些僵硬, 即便如此, 賀見微也希望時間能夠慢一點,再慢一點,他享受這種被陸知着全神貫注的注視着的感覺, 好像陸知着的眼睛裏,心裏只有他一個人。
哪怕只是這麽短暫的瞬間也好。
……
“叩叩叩。”
陸知着走上前去開門,門外站着的是闫鴻飛。
“見微呢?讓他快出來,我們去打牌。”
陸知着錯開身子,讓出一條道,“賀叔叔在洗澡。”
“他就是龜毛,事兒真多。”闫鴻飛對于賀見微在洗澡這件事毫不意外,他從念書那會兒就是這樣,數十年如一日。
“要不你進來等他吧?”陸知着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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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鴻飛擺擺手,說:“不用了,我還要去叫別人呢,他洗完到時候你們倆一起過來吧,就在一樓的棋牌室。”
陸知着點點頭,“嗯,我會和他說的。”
闫鴻飛前腳剛走,賀見微就從浴室出來了,身上帶着熱氣。
“抱歉,我帶了感冒沖劑,你喝點預防一下吧。”陸知着打開自己的行李,将感冒沖劑翻出來。
“沒事,我身體很好的,不過還是喝一點吧。”賀見微雖然覺得自己不會這麽容易感冒,但為了安陸知着的心還是把感冒沖劑喝了。
在賀見微喝藥的時候,陸知着和他提起剛剛闫鴻飛過來了。
“你想去打牌嗎?”賀見微一口氣将杯子裏的藥喝光。
陸知着接過他手裏的杯子,拿去沖洗,“我不會。”
賀見微嘴角一揚,“正好我會,走吧,我教你打。”
陸知着将杯子洗幹淨放在桌子上,看着賀見微說:“哪有你這樣的長輩,喝酒飙車,現在還要教我打牌。”
賀見微聳聳肩,說:“我可不想當你的長輩,不管是抽煙,喝酒還是飙車,打牌,本身并沒有問題,它們不過是一點生活的調劑品,有足夠自控能力的人不會沉迷也不會被這種東西控制,只有本身就是弱者的人才會把它們當做借口。”
陸知着不置可否,欣然答應和賀見微下樓去打牌。
他們倆一進去,立馬就有人過來拉他們。
“你們倆跑哪兒去了,就等你們了。”
就連陸知着也被推到了牌桌前坐下,賀見微笑着站起來,說:“我就不打了,我家小朋友不會打牌,我在他旁邊給他當參謀。”
女生們不肯放過賀見微,俞娉娉連忙說:“你們最好還是別撺掇他打牌,小心輸得你們回去的加油錢都沒有。”
大家都表示不可思議,“見微這麽厲害嗎?”
闫鴻飛在一旁解釋:“我們念高中那會兒,畢業聚餐那天,也不知道誰出的主意,竟然說吃了飯去打牌,他把班主任回家打車的錢都贏走了。導致現在我們高中學校還有他的傳說。”
衆人詫異極了,紛紛表示想看賀見微露一手。
賀見微也不說答不答應,反而是轉頭笑吟吟的看着陸知着,“想看嗎?”
陸知着一愣,賀見微目含桃花,看得人怦然心動。
“嗯。”
賀見微莞爾一笑,“那就露一手。”
周圍人見狀,紛紛起哄,吹起口哨來。
賀見微讓陸知着坐在自己旁邊,先看看是怎麽回事。
他們打的是麻将,不是紙牌,從賀見微摸牌将它們排列整齊的速度就可以看出他是個老手。
賀見微一邊摸牌一邊給陸知着解釋:“這個叫摸牌,莊家十四張,其餘三人都是十三張,你要快速的根據你所擁有的牌的情況選出最沒有用的那張将它打出去。”
賀見微并不急着贏,而是慢慢給陸知着講規則,好在陸知着不僅是個學霸,學別的悟性也很高。
饒是賀見微慢悠悠的給陸知着講解,看起來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打牌上,也沒有阻擋他胡牌的腳步。
“胡了。”
賀見微笑眯眯的将牌亮出來,竟然還是清一色!
衆人大驚,紛紛表示怎麽可能!他不是在泡漢子嗎?!怎麽還能分神湊清一色。
“給錢吧,各位。”賀見微又轉頭輕聲細語的詢問陸知着,“看懂了嗎?”
陸知着點點頭,“嗯,大概明白了。”
“那我再打兩局,換你來。”賀見微準備先贏點本金給陸知着玩。
陸知着點頭答應,闫鴻飛一臉麻木的站在賀見微旁邊,俞娉娉忽然戳了一下他。
給他使了個眼神,然後就出去了。
闫鴻飛不明所以,還是跟着俞娉娉出去了。
“叫我出來幹什麽?”闫鴻飛問道。
俞娉娉抱臂看着他,“見微和那孩子怎麽回事?”
闫鴻飛心裏咯噔一聲,他怎麽把俞娉娉給忘了,“哈哈,你在說什麽,什麽怎麽回事?”
俞娉娉忽然擡腳向闫鴻飛踹過去,腳剛好落在闫鴻飛兩腿之間,褲.裆之下,闫鴻飛吓得全身的皮肉瞬間繃緊。
“卧槽啊!俞娉娉你他媽有病吧!把我踹廢了,你好另找是吧?!”
俞娉娉冷冷的看着他,“二十分鐘,有沒有都一樣。”
闫鴻飛漲紅了臉,“我那天是太累了!太累了!”
“說吧,見微和那孩子怎麽回事?想清楚再說。”俞娉娉擡了擡腳,頗有幾分他不老實就讓他“雞飛蛋打”的意思。
闫鴻飛簡直想哭,“我要離婚!俞娉娉你這是謀殺親夫,我要告你媽!”
俞娉娉冷着臉,毫不在意,“她前些日子還在問我要不要帶你去看醫生,你去告她呗,正好踹了你我去包養小狼狗,一夜七次那種。”
闫鴻飛不是想哭,他已經哭了,這世上還有比俞娉娉更過分的女人嗎?他當初娶俞娉娉的時候是被下降頭了嗎!
“就……就你看到的那樣……”闫鴻飛結結巴巴的出賣了賀見微。
可是這不能怪他啊,誰讓賀見微做的太明顯了,但凡有眼睛的都可以看出他和陸知着之間不尋常的氣氛。
俞娉娉收回腳,若有所思的說:“他們倆在談戀愛?”
闫鴻飛瞪大眼睛,然後猛地搖頭,“沒有,見微還沒追到手。”
俞娉娉眼裏閃過一絲疑惑,還沒追到手?那氣氛看起來不大像啊。
這至少說明那孩子對賀見微不是完全沒有感覺,應該快了。
“行了,你嘴巴嚴實點,別給見微他爸媽知道了。”俞娉娉和賀見微是老同學,他爸媽自己也是見過的,一度錯以為自己是賀見微女朋友,特別是賀見微他媽,當時對她那叫一個殷勤。
要是被賀見微他媽知道了賀見微在追求一個高三的孩子,大概想把賀見微逐出家門。
闫鴻飛不甘心的辯駁道:“我嘴巴可嚴實了!”
俞娉娉捏了一下闫鴻飛的嘴巴,“是嗎?我可一點兒都沒看出來。”
“嗷——”
每天都想和我老婆離婚該怎麽辦?!
牌桌上有一個玄學的說法,初學者的手氣一般都不會差,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陸知着又胡了,賀見微開心的對面如死灰的牌友們說:“叔叔阿姨們快給錢吧。”
女生們紛紛瞪了賀見微一眼,賀見微立馬笑着改口,“口誤,應該是叔叔姐姐們。”
三人沒有推脫,乖乖給了錢。
打到十一點半的時候,賀見微忽然開口,“最後一把了,已經這麽晚了,該回去睡覺了。”
一群夜貓子,修仙黨以一種看異類的眼神看着他,“這個時間,夜生活才剛開始好嗎?該不會是贏了錢就想走了吧,輸家不開口,贏家別想走哦。”
賀見微笑着擺手,解釋說:“我家小朋友可是要高考的人,已經夠晚了。”
這下衆人才忽然想起,今晚大殺四方的小帥哥還是個考生。
“對對對,快去睡,小孩子早點睡。”
陸知着被一群人推着往外走,賀見微忽然開口說:“我家小朋友贏了大家不少錢,有點不好意思,要不我留下來陪你們?”
衆人立馬将頭搖成撥浪鼓,“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
打了三局他們就已經被賀見微的牌技留下心理陰影了。
兩人進了房間,賀見微将打牌贏的錢都拿給陸知着,數一數竟然有五千多,俞娉娉的這些朋友都不是差錢的,打麻将也就圖個樂,但這些錢對陸知着來說卻不知道要打多少工。
“不用給我,本金原本就是你的,沒有你我也贏不了。”陸知着拒絕道。
賀見微知道硬塞給陸知着,他也不會要,“那這樣吧,我們一人一半,這是你憑實力贏的。”
陸知着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接了過來。
賀見微忽然嘴角含笑的看着他,說:“其實你不必和我算的這麽清楚,說不定以後我的零花錢還得從你這裏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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