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節
都是被索取的一方。
頭發上的水沒有擦,于是剛一坐定,水珠便沿着發梢滴落了下來。
我凝視着江銘晟,很少會這樣專注看他,确切的說,是懶得看他。
總是以為,外表都是假的,再怎麽好看,骨子裏的邪惡才是最真實的體現。
“你不問我去哪了?”
我諾諾開口,目光閃爍。
江銘晟沒有理我,甚至連眼皮都沒擡一下,這樣的反常令我如坐針氈,擡起手輕推了一下他的胳膊:“我說話你沒聽到嗎?”
看來我真的長膽子了,連跟他說話都是這般質問的語氣。
濃密的睫毛向上一擡,他終于睜開了雙眼。
手臂用力将我一拉,我便跌落在他懷裏,瞬間的距離近在咫尺。
身上的浴袍本就系的不緊,這麽一拉扯,胸前更是春光一片,江銘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是想勾引我嗎?”
這樣沒有根據的話,他竟也說的出來。
“我需要勾引你嗎?”将浴袍攏了攏,我不自然的反問。
他不再說話,而是專注的與我對視,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
時間悄悄的流逝,我越來越摸不準,他,這般眼神是為何?
“季來茴,你現在是不是越來越想逃離我了?”長長的沉默後,他終于開了尊口,問的這句話,我倒是能理解。
過去的三年裏,我是那般的聽話,服從,順從。
從不叛逆,從不違抗,從不觸怒。
真正的符合三從。
而如今,只不過還有短短的兩年,我卻仿佛已等不及了,再三的觸及他不可觸及的底線。
沒有回答他,卻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冰冷的唇湊了上去。
我不想回答的問題,我想用另一種方式去回避。
心裏很明白,即使不回答,江銘晟又哪一天不知道我的心思,想逃離的心思。
這樣主動送上吻,除了那次宴會上為了演戲,還是頭一回。
江銘晟說過,我的身體讓他迷戀,是一點也不假,不管我的吻是不是跟演戲沒有區別,毫無感情成分,都足以挑起一個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浴袍滑落至腰間,我緊閉着雙眼,江銘晟的唇沿着頸項一直往下延伸。
身體開始慢慢變熱,即使房間裏不開空調,恐怕也可以抵禦這初冬的寒氣。
後背上一雙熾熱的手掌上下來回的游移,當移至胸前時,一陣顫栗感令我咬緊了雙唇。
江銘晟的欲望感越來越強烈,用力旋轉将我壓倒在沙發上,一只手更是邪惡的轉移到了腿部,一直從膝蓋撫摸至了大腿的內側。
我能聽到他重重的喘息聲,就在我的耳邊,明明不愛他,卻情不自禁的将雙手插進他的黑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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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不因愛衍生的歡樂
這一瞬間的渴望,只是因為我們需要快樂,極致的快樂。
他的挑|逗有種欲|火焚身的感覺,我不自覺的掙紮了幾下,看似掙紮,卻令江銘晨更加的亢奮。
一個沖刺,那種飛入雲霄的快|感不容思考的襲遍全身,江銘晟一向很穩重,卻唯獨在激|情時,無法自控。
身體的空虛終于被填滿,若說我和江銘晟唯一的默契,恐怕也只有在歡|愛之時,那種不因愛衍生出最無負擔的魚水之歡。
咚咚……
敲門聲很不合适宜的響了兩聲,我彎了彎唇角,有點想笑的沖動。
下午那會,也是剛剛滋生暧昧,便被一陣敲門聲給擾亂,這會,不早不晚的,激情澎湃時,又響起了不該響起的聲音。
江銘晟的眉頭一皺,我知道,他很不悅。
這麽關鍵的時刻,讓他退出,是要命的難。
他沒有停止動作,繼續沖刺,這賓館的房門隔音效果想必很好,濃重的喘息聲,再沉再重,門外的人也聽不見絲毫。
要命的敲門聲終于停止了下來,我的手機又繼而響起,摸索着扣掉電板,只因為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去惹怒了他。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從雲端降落至凡間,江銘晟起身去了浴室,我卻因為疲乏連支撐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直到浴室的門打開,我卻仍然還是躺在沙發上。
“你準備今晚就睡這了?”
江銘晟一邊系着浴袍的紐帶,一邊淡淡的瞄我一眼。
“麻煩你把我抱到床上。”
我不是嬌情,我是真的起不來,兩條腿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他倒是沒拒絕,緩緩走過來,彎腰将我抱起,推開卧室的門,我以為會将我扔在床上,還好,比扔要輕一點的放了下來。
伸手扯過被子蓋在身上,我閉起眼,什麽都不去想的,準備好好睡一覺。
江銘晟在我右側躺了下來,激情之後,我們又回到了比陌生還要陌生的狀态。
“季來茴,二年後,除了恨,你會不會有一點懷念?”
再我以為自己快要睡着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不像話的話。
用了很長時間去回味江銘晟突然問這句話的含義,卻發現,不管怎麽回味,也回味不出該有的味道。
噗……
我笑了。
笑了很長時間,轉過頭盯着江銘晟問:“懷念什麽?懷念這幾年你帶給我的屈辱嗎?”是的,他問的真是奇怪,這些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唯恐忘不掉的經歷,我卻為什麽要懷念?
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沒有另類到要去懷念一些沒有懷念意義的東西。
“這麽說來是不會懷念了,這幾年看着你對林默念念不忘,還以為你是個多麽喜歡懷念的人。”他半倚着身上,點燃了一支煙。
輕吐出一團煙圈,随着煙圈出來的還有一句:“原來,懷念也是要看人的。”
我都不提林默,他憑什麽提。
翻了個身,背對着他,不再回答也不再與他說任何的話。
林默是我的天空,江銘晟是突然出現的暴風雨,他剝奪了我的陽光,從此,我的天空不再完整。
冰涼涼的液體從我的眼眶滑了下來。
朦胧間,眼前漸漸浮現出一個人影:清俊挺拔的身姿,烏黑清爽的短發,輪廓分明的臉,幹淨動聽的嗓音……
還有那雙眼睛,深邃而黑亮,像星辰一般閃耀醉人。
在他的眼裏,從來都只有我的影子,就像他說的,心裏有了你,眼裏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三年來,我頭一次這樣勇敢地,放縱地回想那已經遠去的一切一切……
三年來,我對他的回憶與思念雖非一朝一夕,卻如同磐石無轉移。
人在年輕的時候,十八九歲的時候,總會遇到那麽一個人,說不上哪裏好,卻無人能代替的了。
十八歲那時候的季來茴,又怎麽能例外。
第一次見到林默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算燦爛的人生裏,少不了這個人。
黑色的高三階段,所有的同學都在忙着備戰高考,而林默卻莫名其秒的不知從什麽地方因為什麽原因轉到了我們學校。
剛到陌生的環境,跟所有同學都是陌生的,坐在他前面的我,當然也不可能一開始就熟悉。
可是,就算不熟悉,也不能那般見外。
當我友好的回過頭,笑着說:“你好,我叫季來茴。”
他卻回我一句:“名字叫什麽無所謂,請不要把你的頭一直來來回回。”
當時憋紅的臉上,除了難堪再也看不到任何表情。
他只不過是長的好看點罷了,可是我也不醜,我不是對帥哥沒有免疫力,我只是對他那雙清澈的眼睛有點想入非非……
頻頻的回頭,只不過是想和他的眼神多些對視的機會,從而達到靈魂的共鳴。
誰知,靈魂還沒來得及共鳴,人家卻已經連共鳴的機會都不願給我了。
若是那時候就打了退堂鼓,想必就沒有後來的季林之戀,有時候總會慶幸,堅持了該堅持的。
49 那顆情窦初開的心
不管林默怎麽排斥我,我行我素的行為不曾有任何的收斂。
某次考試的時候,因為是我的弱科,我不得不頻頻回頭,看一個答案抄一個答案,一邊抄一邊還再想:這家夥成績怎麽這麽好。
起初,林默對我的抄襲也只是皺皺眉頭。
到最後,因為我回頭的頻率已經嚴重擾亂了他的思路,他不得不忍無可忍的猛拍了下桌子。
頓時,滿教室的人啊,四十多雙眼睛齊唰唰的掃向我。
臉皮就算再厚,也沒理由不紅到脖子。
經歷了考試的抄襲事件後,終于讓林默對我忍到了盡頭,他找了班主任,要求調位子。
班主任說好的位子都有人坐,他便默默的拎着書包坐到了教室的角落。
整整兩個星期,我再也沒有辦法越過重重人群,去尋找那雙自認為能與我靈魂産生共鳴的眼睛。
直到有一天,我也拎着書包去了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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