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鮑魚吃到吐
池小魚洗了個澡,又換上了蘇陽買的衣服,出來的時候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但瘋瘋癫癫的性格還是沒有改變。
池小魚只有在蘇陽面前的時候,勉強才像一個安安靜靜的小孩子,蘇陽離開後立刻就恢複了真身。
張小丫這段時間幾乎天天來找蘇陽告狀。
不是讓池小魚給伸腿絆倒了,就是腦袋被揍了個包。
池小魚好像特別喜歡欺負張小丫,但凡是有張小丫在的地方就一定能找到池小魚的身影。
每次張小丫哭着找到蘇陽,蘇陽都感到無可奈何。
訓斥池小魚已經不下二十次了,甚至兼并着懲罰,池小魚就是那種‘我知道錯了,但我下次還敢’的類型,蘇陽也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人,拿她幾乎無可奈何。
還好池小魚懂得分寸,欺負人也不往狠了欺負。
蘇陽最後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轉念一想,這對于弟子們來說也不失為一種磨練,要想不被欺負,就得刻苦修煉讓自己變強,現在可以找老師告狀求解決,以後有一天去外面進行闖蕩呢?
這幾天又來了幾個給孩子報名的家長。
其中有一人,甚至還是從十裏鋪趕來的海鮮大戶,海鮮大戶來的時候一臉嫌棄,後來才知道是他兒子主動要求的。
這小夥子因為仙骨極差不能修仙,但又跟池小魚一樣愛挑事,以前欺負人靠狗腿子,後來感覺膩歪了,認為狗腿子的力量終歸不真正屬于自己,前不久聽說蘇陽擊殺神威道場的場主,這才慕名而來,尋求匹敵修仙者的力量。
蘇陽也是醉了。
原本是沒想收這麽一個思想不純的纨绔子弟。
但是那海鮮大戶出手極其闊綽,當場就砸了五兩錢在茶桌上,還運來了兩車鮑魚海參做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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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沒有辦法了。
人總是要恰飯的嘛。
蘇陽接收了這位姓柳名成之的富家公子哥。
不過這小公子哥的表現倒是沒有蘇陽想象中那麽糟糕,雖說是個愛欺負人的熊孩子,但卻很護自家的短,有一次守根在外面被外村的人打了,柳成之知道後竟是悶聲悄悄找上了門去,把那幾個外村小孩挨個毒打了一頓。
日子久了,蘇陽看他也有點順眼了起來。
“今天的晚餐……還,還是鮑魚?”鐵牛露出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對蘇陽發出詢問。
“是。”蘇陽點頭。
就在這一刻。
所有弟子的臉色都是一陣巨變。
正說着,廚房的方向果然已經飄來紅燒鮑魚的味道。
柳成之看了一眼跪在垃圾桶前幹嘔的梁白開,看了看雖然什麽都沒說但一臉蒼白的守根,嘆了一口氣:“我爹也真是的,直接送錢也好過送海産品啊,還一次送這麽多。”
在家就吃這些玩意兒,本來以為換個環境換換口味,他都準備好體驗農家樂的滋味了,誰成想,來了又是鮑魚。
你說這誰受的了啊。
這幾天在有間武館的學習,讓柳成之感到有點失落,都已經七天了,他的功力卻是沒有任何寸進,每天眼巴巴的看着鐵牛等人召喚酷炫的铠甲,他和守根卻是直到現在還感悟不到道氣的存在。
他卻不知道,他們的天賦比鐵牛等人實在差太多了,再加上鐵牛等人還有蘇陽囤積了好幾年的壓箱底丹藥相助,進境自然是如有神助,相反他們底子本來就差,悟性低,還沒吃到丹藥,光是感悟道氣這個階段就足夠他們卡一陣子了。
不過蘇陽還是比較看好他們的。
因為柳成之和守根兩人,雖然資質差且悟性驽鈍,但都有一顆努力進取的心,世間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蘇哲無精打采地拄着下巴,筷子在碗邊敲打:“兒子,其實也不怪你的弟子們這個反應,就算你是本着節約糧食的美好初衷,偶爾該換換口味兒啊。一起送來的不是還有兩桶海參麽,咱還是吃海參漱漱口吧。”
“不着急,海參是後兩個月的菜譜。”
“天啊。”梁白開再也忍不住了,撐着身體站起來,搖搖晃晃地向外走去:“我,我去李員外家看看熱鬧,他們家今天辦歡喜宴,興許還能蹭頓酒肉……”
張小丫趕緊起身:“等等我,我也去!”
蘇哲、鐵牛、柳成之等人紛紛起身表示跟随。
守根望了一眼廚房,道:“我去告訴小魚。”
張小丫馬上攔住了他:“別去找那個讨厭鬼!那個白蟲上腦的色小鬼簡直煩死人了。”
整個有間武館,只有張小丫到現在還沒看出來池小魚是女扮男裝,所以她總覺得池小魚對她別有用心,再加上池小魚又經常欺負她,現在張小丫心裏最恨的就是池小魚。
要不是打不過,早就把池小魚的腦袋摁進馬桶裏了。
蘇陽看着弟子們興沖沖的樣子,不禁納悶:“今天既不是節日,也不是什麽特殊日子,李員外家辦的哪門子歡喜宴?”
幾名弟子腳步一頓,均是詫異的回過頭,像在看一個怪物是的看向蘇陽。
沉默幾秒鐘後。
梁白開驚詫道:“老師,你還不知道?”
被他們幾人的反應這麽一弄,蘇陽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我該知道什麽?”
梁白開語氣誇張的道:“我的天,這可是最近幾天荷葉村最大的大事件了,整個村子裏面鬧得沸沸揚揚滿村風雨,我還以為連村裏的狗都該知道了呢!”
蘇陽一臉黑線。
梁白開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忙改口道:“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狗當然不可能知道,畜牲連人話都聽不懂,再說,它們也不會關心人的事……”
越描越黑。
幾名弟子站在一旁捂嘴偷笑。
柳成之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驚訝的望着梁白開,震撼的說不出話來,幾天的相處下來,他唯一看不明白的就是梁白開這個人,這位二師兄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啊,這嘲諷人的方式太有學習價值了!以後欺負人時說不定能用上。
蘇陽沉着臉:“打住,別扯了,到底什麽事?”
梁白開:“李員外家的兒子快死了啊!”
李員外家的兒子?
指的不就是那個拿青石板打自己腦袋的李多金麽?
梁白開誇張的說道:“李家少爺突然不行了,聽當時看見的人說整個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抽抽,眼睛鼻子嘴冒着紫光……太邪門了我操,偏偏是祭祖節剛過的檔口上,雖然有大夫說這是病症,可村裏卻都在傳,是他那老爹為富不仁,子代父償,才導致天譴報應到兒子身上了。”
什麽天譴。
這幫村民,就會瞎嚼舌根。
不過是修煉了邪功,走火入魔罷了。
蘇陽疑惑:“既然如此,他兒子都快要死了,這應該是很悲傷的事吧,為什麽要開歡喜宴?恭祝他兒子早日脫離苦海、駕鶴西去?”
衆弟子頓感無語,蘇陽簡直已經和外界完全脫節了,這麽大的事情,他是如何做到的對此一無所知。
梁白開:“李員外家今日這歡喜宴,可不是給他兒子辦的,是宴請方圓十裏八村的巫醫,另外這歡喜宴講究也不少,有巫醫說了,人之将死,邪氣沖天,所以開檔歡喜宴,喜慶的氣息抵消邪氣,就能讓邪氣消散,這人十之八九就被救活過來了,巫醫還說了,關于這門講究,牽涉到一個很久以前的典故——”
蘇陽擺了擺手:“行了,我對典故不感興趣。”
狗屁巫醫,其實就是一群招搖行騙的江湖騙子,沒有醫者的專業知識,套以巫術古法之名大肆斂財。
蘇陽喝了口水。
也站起身來:“看來今天的李家應該會很熱鬧啊,那我也不吃了,就跟你們一起去湊個熱鬧吧。”
坦白說,天天吃鮑魚,蘇陽也有點吃膩了。
吃了難受,不吃又浪費。
很糾結。
但比弟子們稍好一點,至少他可以忍住不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