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不工作就得死
帝都城外五十公裏的一座深山中。
沒有人知道,在這深山老林之中竟然有着一座城堡,雖然不及帝都王城的恢弘,固若金湯的程度卻是絲毫不退讓。
馬哲帶着手下們回來了。
城堡內的防禦堪稱滴水不漏,每隔幾米就有一名守衛,這些守衛可不同于帝都城的那群普通衛兵,這裏的每個人都是武者,而且他們的級別至少都是武師境一層。
這些人沒有修仙者那樣花裏胡哨的各種能力。
但是一旦生死搏殺,他們的實力一點都不遜色于知悟期的修仙者。馬哲的馬匪手下被攔在了外面,只有他和加老才有資格進入城堡,面見武者協會的會長與衆位長老。
進入城堡,馬哲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嬉皮笑臉。
“幾天前你就應該回來了。”
城堡大殿。
一位紫發老者半卧在龍椅之上,閉着眼睛,發出慵懶的聲音,看到這位紫發老者的瞬間,馬哲的臉上充滿敬畏,就連那名實力堪稱深不可測的加老,也是一臉畢恭畢敬地低下頭去。
這位老者就是武者協會的會長。
他原本是一頭黑發,可不知修煉了什麽功夫,頭發一夜之間變成了妖異的紫色,很多人都覺得他一定是走火入魔,堕入了邪門歪道,但沒有人敢說出來。不管是不是修煉了邪功,神功境巅峰的實力擺在那裏,即便只是一名武者,也已擁有了近乎媲美結丹期修仙者的恐怖戰鬥力,忤逆于這樣的人,怕是死無全屍。
“會長大人……這些日子我們團經歷了不少事情,耽誤了很多不必要的時間,我們碰到——”
“那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不必贅述。”紫發老者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結果,我要的兩個人呢?”
“……”馬哲低下頭去:“沒能抓到。”
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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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發老者猛然間睜開雙眼。
雖然還沒有說話,可光是那淩厲的眼神就讓馬哲止不住的渾身發抖起來,紫發老者冷然道:“人沒抓來,你就敢回來?”
馬哲的肩膀都開始顫抖:“會長大人,這次是屬下辦事不利,可是事情和你想象中還有一些出入,且聽我慢慢道來……”
倏然間。
紫發老者的身影消失在了龍椅之處。
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馬哲的面前,枯槁的手掌緊緊扼住馬哲的脖子,目露兇光:“老夫浪費了那麽多的靈丹妙藥在你身上,幫助你提升實力到如此境界,是讓你替我效犬馬之勞,不是讓你整天可是可是挂在嘴邊的,你心裏很清楚,那兩個人手中的月耀神功對于我而言有多重要的意義,你居然敢耍我。”
“會長先生,手下留情!”
身後的加老見狀,也是趕忙發聲請求。
紫發老者額頭上的青筋寸寸爆起,偏過頭看了加老一眼,沉重地喘了一口粗氣,緩緩松開已是臉色漲紅的馬哲,神色目光中仍然帶着極強的殺意:“加老,你我曾經共事那麽多年,你的性格老夫清楚,你是一個沉默寡言、但從不撒謊的人,告訴我,那兩人被植入伴生石,又被尼治打傷功力大損,你們天時地利人和占盡,為何就抓他們不到。”
加老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也覺着奇怪,那兩人本來已是我們唾手可得的目标,可不知為何,伴生石的反應突然間指向了一夥劫匪。我們抓住那夥劫匪頭領之後,嚴刑拷打了好幾天,那膽小如鼠的匪首吓得磕頭求饒,連小時候尿褲子的醜事都跟我們講了,可我們還是沒能挖出他與那袁青、崇武二人有何關系,後來我們想了想,覺得可能這人與此事真無關系,恐怕是袁青和崇武那兩個老狐貍已經發現了我們的追蹤,這才悄悄将伴生石轉移,引開了我們的視線。”
馬哲趕緊說道:“是的,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他們兩人應該沒有跑遠,我們已經派人在那附近展開天羅地網的搜查,屬下心想,曾經的那場除魔圍剿當中,身為武林盟主的蘇哲不顧衆議的為那二人求過情,恐怕這幾個人有些私交,他們有可能逃到了蘇哲所在的荷葉村尋求庇護,屬下正派得力幹将暗中調查。”
“呵,要不怎麽說你這輩子只有當狗的命。”聽到馬哲的猜想,紫發老者卻是一聲不屑的冷笑:“動動你的狗腦子好好想一想,蘇哲與袁青崇武那二人的關系,時至今日還是秘密嗎?那袁青崇武除非跟你一樣不走腦子,他們才會傻到去找蘇哲尋求庇護,把你派去的人趕快收回來,別做這種浪費人力的愚蠢舉動,老夫的錢不是用來養你們這群狗做傻事的。”
“可是——”馬哲正要辯解,卻被打斷。
“沒什麽可是的,我說是就是,你只管照命令執行。”
紫發老者氣的不輕,重新坐回龍椅,打敗目光仍舊落在馬哲的身上:“屢次三番辜負我的信任,馬哲,你應該清楚,老夫的耐性是十分有限的,半年之內你若還不能抓來那兩人、帶着月耀神功過來見我,你和你那群馬匪手下的小命就要被捏碎了。”
“是……屬下明白。”
“過些時日你去趟帝都,去幫我踩掉幾只不聽話的螞蟻。”
“屬下遵命!”這條自以為是的老蠢狗。馬哲心有不甘,但臉上依舊唯唯諾諾。
“具體事宜老夫随後會派人與你交接,你先下去吧。加老留下,我還有點事情要問你。”
馬哲退下後,紫發老者淡淡的說道:“加老,跟我說說你們這一路上的經過,詳細到每一片落葉、每一顆石子的異常。”
……
帝都城的人特別在乎身份。
蘇陽來到這裏的第二天,就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
幾乎所有人的手裏都時刻抓着那塊金屬板,住店、買東西,甚至只是在同一處地方停留過久,都會有人拿起金屬板對你胸口的徽章掃來掃去。
開始的時候,蘇陽還不太明白這群人為何如此多管閑事。
直到今天早晨,他才終于回過味來。
“衛兵!衛兵!這裏有一個人戴着假徽章!他一定是偷渡者!”女子在一個露宿街頭的流浪漢胸口掃過,發現金屬板沒有任何的回饋反應,頓時一臉興奮的大呼大叫了起來,沒過一會兒,就來了幾名全副武裝的衛兵。
“偷渡者,為何擅自闖入帝都城!”衛兵提起長刀走上前。
那流浪漢驚醒,當看到自己被一群衛兵包圍住的時候,頓時就吓尿了,趕緊取出懷中真正的徽章:“我……我不是偷渡者,衛兵大爺,我不是……”
但是他拿在手裏的那枚徽章,亮着明晃晃的紅光。
衛兵眯着眼睛:“你沒有工作?”
流浪漢急忙道:“不!不是的,我本來是有工作的,可是因為得罪了老板的兒子被老板辭退了,我正在努力找……正在努力找,求求你們寬限我兩三天吧,我一定可以再找到工作!”
“徽章上的紅光就是你懶惰的證據。來人,抓走!”
“衛兵先生!求您放過我一次啊啊啊啊!”
流浪漢就這麽被拷走了。
蘇陽想起之前帶領他進城的那個衛兵小哥所說,沒有工作的人被抓住後,是要扭送死牢秋後問斬的。
蘇陽看了看那哭天喊地的流浪漢,又想了想自己,不由得産生了一股惡寒,帝都城?夢想的開拓地?感覺更像是地獄。
衛兵轉過身,給了那名舉報揭發的女子一粒紋銀:“幹的不錯,以後請你繼續為我們提供更多的寶貴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