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赴宴(二)

宛柔見郡主似乎對案幾上的糕點有幾分興趣,為了讨好忙說要幫忙試吃。(..)這糕點是用純蛋黃和牛奶和面,又把新鮮的菊花瓣搗碎放進裏面,無水無糖,口感綿密香甜适度,又帶着一種特有的清香。宛柔覺得這糕點是自己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點心,自然要好好誇贊一番,取悅了郡主還奉承了李夫人。

可沒想到郡主身邊的一個丫頭竟然嘲諷的笑了,而一向對身邊人很嚴苛的郡主卻并沒言語。

那丫頭見狀接着說道:“利姑娘不要氣惱,奴婢沒有半點不敬的意思,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典故。”

“哦,大字不識一籮筐,你還知道典故了?”郡主聽見這話饒有興致的問着。

丫頭見郡主并未生氣,笑着回道:“奴婢看見利姑娘主動為郡主嘗糕點,就想起勾踐嘗越王大便的典故。可奴婢轉念一想,這其中的道理差着十萬八千裏,覺得自己的比喻可笑之極,一時沒忍住這才笑出聲來。”

“果然是差之千裏。”跟着郡主一起前來的有位藍姑娘,她的父親是太子少傅,打小就常跟郡主玩在一起,倒是很投脾氣。

這位藍姑娘家學淵博,看起來溫婉可人,不說話則以,說話必然先笑。從進李府開始,她并未多言,簡單跟衆人打過招呼就安安靜靜的随在郡主身旁。若不是她這會兒開口,衆人幾乎要把她忽略了。

“若說典故,我倒是想起一個合适的來,不過也是那等黃金之物。”她的聲音柔柔的,聽起來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她的語速不快不慢,衆人聽得清楚明白,“史記上倒是有位吃屎禦史,喚作郭霸。”

在座女眷十有*是讀過幾本書的,對這兩段典故倒是知曉,只是宛若兩姐妹有些懵懂。她們聽見這兩段典故都跟肮髒之物有關,便猜到不是什麽好話,可究竟怎麽不好又不甚明白。

宛柔掃了一眼衆人的臉,試圖想要看出些端倪來。可在座的都是人精,誰都不會把心事擺在臉上。她又把目光投到玉儀臉上,姐妹裏面就屬玉儀學識好,肯定知道這兩個典故的意思,可惜,她仍舊是一無所獲。難道是她多心了,典故就是典故,本沒有影射嘲笑自己的意思?可是分明有暗潮湧動。

別看宛柔書讀得不多,心眼子卻不少。轉瞬間,心裏就百轉千回。即便人家話裏有嘲諷的意味自己又能怎麽樣?別說是太子少傅的千金,就連郡主身邊的丫頭她都得罪不起。

想到這裏,她歪着腦袋笑着回道:“我才疏學淺,不知道這兩個典故的意思。不過一個是越王,一個是禦史,我是萬萬不敢相比拟。那麽大的人物,怎麽都喜歡吃那種惡心巴拉的東西?莫非是有毛病?”

“咯咯咯……”小郡主聽見這話,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果然有意思,這一趟是來對了。”

郡主高興,其他人自然是跟着呵呵笑,還有些不是應付而是真的在笑。

封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如坐針氈一般,心裏暗暗埋怨宛柔和自個姐姐。今個兒的人是丢大發了,不僅宛柔成了貴族社交圈的笑話,就連自己都無臉面再出來應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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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夫人臉色難看,是不是身子不舒坦?不然你就先回去,府上的幾位姑娘留下。等玩兒夠了,我保證她們肯定毫發無損的回去。”郡主發話,封氏不敢不從,還得說些感恩戴德的話。

臨走的時候,封氏特意瞧了玉儀幾眼。玉儀立即明白了母親的意思,是警告她盡量低調,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別讓郡主逮住機會奚落難為難。

玉儀冰雪聰明,怎麽可能想在這個時候出風頭!表姐坐在郡主旁邊迥然就是個活生生的笑話,她作為表妹自當表現出難堪才屬正常。金家三姐妹個個斂聲屏氣,就連一向活潑好說笑的韻儀也是繃着一張小臉。衆人說笑她們都不出聲,點到頭上才敷衍一句。可在場的衆人都觑着郡主的反應,誰把她們姐妹三人放在心上。

李夫人見案幾上的點心沒有人動,又到了晌午開飯的點,請示過郡主和國公夫人便命人準備。不是那些點心不好吃,是剛剛兩個典故的緣故,誰還會沒眼色的往嘴裏塞?倒是宛柔毫不在乎的樣子,又吃了兩塊,郡主見了覺得挺有意思。

每每在內宅應酬,不是賞花就是聽戲,一大群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女人聚在一起,說話離不開衣裳、首飾和八卦,郡主早就厭煩了。本來她無意來李府賞什麽菊花,可因為受人所托,這才臨時改了主意。沒想到這趟沒白來,不知道從那個窮山惡水鑽出個利府三姑娘,竟比那些說書的女相公還要逗人。

不一會兒,酒菜被端了上來。一來是案幾地方有限,二來是為了吃個新鮮熱乎,所以酒是用小小的銀壺裝來,菜只有兩盤。每人旁邊一份,吃罷再換新菜式。李夫人到底是心細,錄了許多份菜譜,每位客人都有一份,上面詳細寫出了上菜的順序和做菜的原材料及簡單做法。以免前面吃得太飽,後面即便有自己喜歡的菜也吃不下;或者是前面不敢多吃,到最後反而念着前面的菜沒吃好。

這些菜式都是李夫人費力打聽郡主喜好才定下來的,奶湯蒲菜、盤絲餅、粉蒸牛肉、蓮藕玉米炖豬蹄……幾乎都是親王府裏常做的菜式。

郡主沒怎麽動筷子,平常一日三餐都能看見的東西,雖然不膩歪卻無新意,還不如身邊的利三姑娘有意思!

“這樣幹坐着賞花沒趣味,不如咱們賦詩詞幾首,就以眼前的菊花為題。若是有佳作便記錄下來,也好留下賞花的憑證,豈不是美哉!”郡主提議,衆人皆說好,李夫人趕忙着人準備。

不一會兒的功夫,每個人的前面又多了一張案幾,上面放着筆墨紙硯等物。

“我可是個大老粗,又沒有你們姑娘家雅致。我也知道這花開得漂亮,若是要我形容卻形容不上來,更別提是吟詩詞了。攪了郡主雅興,我自飲三杯,先幹為敬!”國公夫人性子裏帶着好爽,一口氣連幹三杯,臉不紅氣不喘。

郡主見狀才細細瞧了國公夫人幾眼,覺得她雖粗鄙卻不怎麽讨厭,這才點點頭說道:“國公夫人是長輩,自當随意。我們是小孩子胡鬧,倒是讓夫人見笑了。”

“見什麽笑。”國公夫人忙說着,“我雖然不怎麽識字,卻極羨慕那些會詩詞歌賦的女子,所以給自家姑娘請了女夫子。只是這丫頭資質愚鈍,學了一年沒什麽長進就罷了。今個兒正好請郡主多指點一二,也是這丫頭的福分了。”

坐在母親旁邊的溫潤站起來,朝着郡主施了一禮,“一會兒就承蒙郡主多賜教了。”

郡主自從進來,注意力一直都在宛柔身上,現在才仔細打量起這位國公家的千金。只見她雙眸似水,帶着一股子柔情,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語笑若嫣然。

她着一襲白衣委地,上鏽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額間**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面上不施粉黛,頸間一水晶項鏈,愈發稱得鎖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襯出如雪肌膚。好一個絕代佳人!

渾身上下倒是氣派,不愧是國公府出來的。只是這樣的美人怎麽會被自己忽略了呢?轉瞬間郡主便想明白了。她時常出入後宮,宮中最不缺的就是絕色女子。這位溫潤姑娘美則美,卻美得沒有個人特色,看多了美女的人自然就不會太關注了。

國公夫人看見郡主細細打量自己的女兒,登時眼角眉梢都帶着一股子期待。随即見到郡主不過是稍微點點頭,又朝着自己閨女使了個眼色。

“郡主見諒,我們姐妹不精通詩詞。”宛若遲疑了半晌,還是鼓起勇氣站起來告罪說着。

“哦?”郡主的語調中帶着明顯的不悅,“自然沒有強人所難的道理。”話是這樣說,可臉色卻冷起來。

宛柔見狀忙笑着說道:“不過是玩玩罷了,寫不好還寫不壞嗎?姐姐就是害怕郡主怪罪,反倒讓人掃興了。”

“這倒是宛若妹妹想得太多了。”溫潤抿着嘴笑着,“我雖不太常出來應酬,卻也聽說郡主是個雅致脫俗的人,而且最是善良大度。空谷幽蘭一般的人,怎麽會因為姐妹們寫不出好詞佳句就怪罪呢?這話若是被人胡亂傳出去,反而會壞了郡主的清譽,所以這樣的話妹妹以後不可再說。”

明明是一張燦若春花的臉,偏生說出的話宛如冬天裏的寒風,可又讓人抓不出錯處,想要發作都找不到由頭。這樣綿裏藏針的性子倒是跟後宮裏那些女人很像,宮裏?郡主突然心下一動,眼神變得幽深起來,轉瞬便斂去恢複如常。

宛若嘴巴本來就笨,雖然她沒有想要對郡主不敬的意思,可一時之間卻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玉儀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副神游的模樣,宛柔也不言語。宛若看見郡主扭頭跟藍姑娘說話,只好讪讪的坐下滿臉通紅。

船娘把小船搖到亭子跟前,把船繩拴在柱子上。幾條小船并排停在一起,上面又擺滿了菊花,搭眼一瞧竟似從湖面上長出來的。這些菊花都是極好的品種,莖長花朵大,花瓣層次多,而且顏色品種非常齊全。

冷豔、粉女王、點绛唇、綠水秋波、仙靈芝、羞女、雪海、瑤臺玉鳳、玉翎管……只要你能想到的都有!

玉儀雖不太愛菊花,卻也被這美麗的菊花征服。她尤其喜歡瑤臺玉鳳,白色的花瓣圍繞黃色的**,層層相繞,有一種雍容的美感,像瑤臺仙子。旁邊那盆仙靈芝花瓣的尾部橙黃色,稍微彎曲,花瓣千細,很美麗。再看雪海,純白一片,花瓣收攏起來像雪花。金府雖然也養菊花,可卻沒有一盆這樣的極品。賞完這些,家裏的菊花都該扔掉了。

看着這樣美到震撼人心的菊花,心裏自然有不少感受,可偏生不能全部表達出來。玉儀按耐住心頭的湧動,寫了一首平常的詩,算不得庸俗卻也不是什麽立意新奇之作。既是随意為之,自然就少費了不少功夫。

她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溫潤,見到她正凝神寫着,一手梅花小篆煞是好看。再細細念她的詩,竟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詩餘戲筆不知狂,豈是丹青費較量?聚葉潑成千點墨,攢花染出幾痕霜。淡濃神會風前影,跳脫秋生腕底香。莫認東籬閑采掇,粘屏聊以慰重陽。

大氣中帶着婉約,不失閨女子的小情趣,又有一種難得的豪邁豁達。都說看詩如看人,看來這位國公府的千金心中有鴻鹄之志啊!

玉儀再瞧另一邊的李月娥,她的詩倒是**別致,字裏行間帶着一股子清高的味道,只是未免顯得孤傲不合群。韻儀、繡儀兩姐妹的筆墨不用看,她自然是心裏有數。即便是她們二人盡力為之,估計也寫不出什麽佳句來。

她伸脖子試圖看看郡主的佳作,卻見郡主跟前的紙上一片空白。郡主正在扶欄賞菊,她似乎特別中意紅牡丹,命人挪到近前細瞧。等到一炷香快要燃盡,她這才拿起筆,連想都不想就刷刷的書寫起來。片刻便成詩三首,書畢香盡,時間竟剛剛好。

李夫人和一衆夫人們做監審,一致推崇郡主的《詠菊》是榜首,溫潤的《畫菊》稍遜一籌。

“郡主這首《詠菊》立意新,纖巧又不露堆砌生硬。尤其是這句‘毫端蘊秀臨霜寫,口齒噙香對月吟’,竟是妙絕了!”李夫人也是大家閨秀出身,對詩詞歌賦略通一二,雖然寫不出佳句,卻會欣賞品味。

衆人聽見這話紛紛點頭,雖有奉承之意,可這榜首之位卻是實至名歸。郡主卻搖搖頭笑着說道:“我倒是喜歡藍姍的《憶菊》,‘秋無跡’,‘夢有知’,把個憶字竟完美的烘托出來了。只是到底有些傷感,不做推崇。”

旁邊的藍姍笑而不語,滿臉的誠服,眼中一片清明。她是太子少傅的女兒,打小就進宮做公主、郡主們的陪讀。說是陪讀,實則只比研磨鋪紙,拎書包扇扇子,貼身侍候的宮女、太監強一些。書房裏,公主、郡主們惹怒了太傅,她們就代替接受懲罰;書房外,公主、郡主們相互較勁攀比,明面上不能撕破臉,自然就讓她們這些陪讀的出面。若是得了臉面,對方必然會記恨,想辦法找機會下絆子懲罰;若是丢了臉面,自家的公主、郡主自然就會厭棄。總之,陪讀是個吃力不讨好,看着風光實則憋屈的活。

藍姍出身書香門第,打小就博聞強記冰雪聰明。她是永樂公主的陪讀,在公主身邊幾年,漸漸站穩腳跟成了第一中意之人。因永樂公主跟郡主姐妹情深,故而她跟郡主的關系也挺好。她深知公主和郡主的性子,早就學會了怎麽樣明哲保身,怎麽樣取悅才能了無痕跡。

“郡主的詩大氣中帶着溫婉,藍姑娘的詩卻是凄婉的成分居多。我這個第二不過是有些取巧,投了夫人們喜歡吉祥福瑞的心理。”溫潤謙卑的笑着,“悵望西風抱悶思,蓼紅葦白斷腸時。聽起來讓人唏噓傷感,細細品味難免會深陷其中,得意者也就罷了,若是失意者恐怕會觸景生情難以自拔。”

“溫姑娘太過自謙,這首《畫菊》确實是難得的佳作。‘聚葉潑成千點墨,攢花染出幾痕霜。’一‘潑’,一‘染’,最是再準确不過。‘千點’對‘幾痕’又是那麽精妙,想要換個詞,卻又想不出來。”藍姍只粗略看了一遍,便把所有的詩作都記在心上。

“你們都不要再退讓謙虛,這前三甲就是郡主、溫姑娘和藍姑娘。我的女兒月娥不才,勉強居第四。金家三位姑娘的詩作中也有佳句,‘誰家種’,‘何處秋’真個把個菊花問的無言可對,正合了《問菊》的題目。短鬓冷沾’,‘葛巾香染’,也把簪菊形容的一個縫兒也沒了。‘科頭坐’,‘抱膝吟’,竟一時不能避開,菊花若有知,想必也膩煩了。”李夫人這話說得衆人都笑了。

國公夫人一扭頭,瞧了一眼宛若的案幾,笑着說道:“我就說利姑娘是把醜話說在前頭,即便是崇尚儒學的人家,現如今也都讓姑娘識文斷字。雖說在詩詞歌賦上面不精通,卻還不至于寫不出個句子來。讓我看看,有佳句也未可知。”說着竟把紙拿起來讀起來。

“秋光疊疊複重重,潛度偷移三莖中。窗隔疏燈描遠近,籬篩破月鎖玲珑。”她雖不會作詩,卻是認識字的,平日裏看賬本比誰都麻利,“好則好,可我怎麽沒聽出菊花的影子?又是寫晚上不應景,而且只有兩句,似乎沒寫完。”

宛若聽了臉上又是一片通紅,拼命低着頭不敢擡起來。她絞盡腦汁才想起這兩句,其中還有一句是借用了一首詩裏的句子。只是那詩是在一本不起眼的雜書上看見,連個詩人的名字都不曾記載。

“國公夫人這就不知了,利姑娘的題目為《菊影》,自然是只觀其影不見本尊。這兩句起點高,因此不好往下接。我且鬥膽試試。”月娥方才作詩只得了個第四名,心中有很多不甘,眼下自然要逮住機會展露一下才華。

聽見這話,宛若才擡起頭來。她不過是胡亂應付了事,眼下聽見被人這般誇贊,心中竟隐約有些發蒙。

李月娥稍微想了一下念道:“秋光疊疊複重重,潛度偷移三莖中。窗隔疏燈描遠近,籬篩破月鎖玲珑。寒芳留照魂應駐,霜印傳神夢也空。珍重暗香休踏碎,憑誰醉眼認朦胧。”

“好,續得好!”郡主點點頭,“通篇不見半個‘菊’字,卻處處透着菊影,讓人想象無窮。前後四句又十分契合,竟似出自一人之口。前兩句起得好,後兩句續得更妙。誰都知道續詩比寫詩要難,最能見人的文字功底。李姐姐倒是深藏不漏,方才定是沒盡全力。”

“糊塗人也有聰明一時的時候,我不過是靈機一動罷了。倘若讓我老老實實自己做一整首,怕是連之前的《菊夢》都寫不出來了。”月娥聽見“李姐姐”三個字心裏有些不痛快,可臉上卻不敢表露。她跟郡主本就是表姐妹,眼下卻生疏的厲害,她還要做小伏低奉承讨好。這讓一向孤傲的月娥十分難受,不由得在心裏暗暗嘀咕。

她覺得郡主不過是好命,明明是小妾生的女兒,偏生入了睿親王和王妃的眼,又沖了太後和皇後娘娘的心。讨好賣乖誰不會?若是換做她,或許比郡主更會哄。

“只有利妹妹的大作我們還未拜讀,不知可否讀來聽聽?”溫潤的話打斷了她的思忖。

她怔過神來,擡起頭看着坐在對面的宛柔,心中卻在嗤之以鼻。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土包子,明明粗俗不堪,偏偏要充高雅。自己已然成了衆人取笑的對象,竟還有臉面堂而皇之的坐在郡主旁邊,難不成這位利三姑娘真以為自己得了郡主青眼?

這功夫,宛柔已經站起來。她瞧着郡主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方才聽見郡主和各位姑娘得佳作,我覺得自個寫得實在是不成體統。還是別念了,免得你們笑話!”

為得就是看笑話取樂,自然不會就這樣讓宛柔蒙混過去。月娥和溫潤都是巧嘴,一兩句話,就讓宛柔不得不把自己寫的詩念了出來。

“我寫的詩一首詞。”她解釋着,随即念起來。

可她剛剛念一句,就聽見有人“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她沒有理會念得越發大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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