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一回合,她沒贏至少也沒輸,安至少暫時妥協了
過往,有時他也曾想過會不會還有一個女人能如葉顏一樣入他的眼。
如果有,他祈禱她能早一些出現,不要獨自默默的活在他不知道的角落裏。
年少青春時,大家都知道餘小子交付了真心,而他又何嘗不是,他和餘世東最大的區別就是餘世東可以努力,而他只能獨自忍受。
葉顏順着楚越的手掌回身,突如其來的轉身使得他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那柔滑的感覺似是在流進了心裏。
“二哥,我領證結婚了,比大哥還要早。”
呆愣的視線有了移動,精致的小臉是他銘刻在心的,可那表情是那樣的認真,認真到他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懷疑。
“阿顏,恭喜你。”聲音莫名的有些幹澀,心跳有一秒的停頓,思緒有一瞬的迷失,千言萬語從腦中閃過,他能說出的卻只是一句恭喜。
他突然有種想逃的沖動,他發現他連那個男人是誰都問不出口,他知道,可他卻沒有确定的勇氣。
嬌柔的身軀撲了個滿懷,他熟悉的氣息離得那樣近,近到他感覺不到一絲縫隙,而耳中傳來的聲音是那樣的幹淨。
“二哥,謝謝你。”葉顏主動抱着楚越,亦如他有時抱着她一樣。
不論她知道也好,她不知道也罷,她只清楚楚越是她的二哥,是她可以親近的二哥。
“小妹,大哥也要抱抱…”有種異樣情愫流逝着的氛圍,被楚卓這句撒嬌的要抱打破。
“找大嫂去!”
“找大嫂去!”
靠在一起的葉顏和楚越視線齊齊落在楚卓身上,異口同聲,一個調皮,一個無比冷靜。
“好啊!反了你們了,居然敢合着夥欺負我這個大哥!”身着針織衫的楚卓撸起袖子,一副準備收拾兩人的架勢。
葉顏和楚越同時跳開楚卓的襲擊,各自沖着大廳奔着,一個叫嚷着“大嫂,你快來管管大哥啊!他欺負我們。”
另一個卻撂下狠話“楚卓,別以為你是大哥,我就怕你!”
“楚越,你不怕你跑什麽,有本事就別跑。”楚卓追着楚越不放,而楚越又不肯讓他抓住。
三兄妹的年齡加起來都快八十歲的老人,卻如幼稚園的小朋友一樣活脫脫的跳着,跑着,叫嚣着。
“我就是怕我的肌肉會傷着你,到時候大嫂要是嫌棄你不嫁了怎麽辦?”
“溫暖她不會!況且你也傷不了我!”
楚卓回答的十分肯定,楚越卻立即躲到溫暖的身後,也不知羞一般,弱弱的祈求道“大嫂……”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言言逃跑脫離‘戰火’的葉顏跟前,叫嚷着讓葉顏抱起身以後沖着兄弟倆人比劃着羞的動作,喊道“大舅二舅,你們還玩言言兩歲時玩的游戲,羞羞!”
葉顏、海燕、溫暖三個女人哈哈大笑,楚卓、楚越臉上則十分尴尬,還好的是大廳裏沒有一個長輩。
“阿越,留下來參加完我和你嫂子的婚禮再回去。”尴尬來得快去得也快,楚桌收起調笑,正兒八經的邀請。
楚越停頓了一下,回道“好!”
還有七天就是婚禮,一個禮拜的時間,他請幾天假就好。
臨近三十夜晚十二點,煙花鞭炮在京內不斷響起,楚家也不例外,年輕的小輩們穿着厚重的羽絨服在別墅外區肆意的玩耍,長輩們則坐在大廳裏透着窗戶看向外面,時間好像突然回到許多年前,他們也曾那樣肆無忌憚的瘋狂時光裏。
當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葉顏的手機突然響起,屏幕上備注着‘羽銘’二字讓她笑的格外溫柔。
“顏顏,新年快樂。”電話裏傳來顧羽銘低沉的嗓音,夾雜着電話兩端的鞭炮聲。
“羽銘,新年快樂。”葉顏同樣回以一句祝福,今年他們未能一起守歲,相信來年的春節他們定能一起面對面的道着祝福。
“老婆,我想你,你想我嗎?”
他似是總是喜歡在情話面前加着老婆的稱呼,葉顏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遺憾的是電話那端的顧羽銘并不能看見。
“爺爺睡了嗎?”似是轉移話題一樣,葉顏提到家裏長輩,擡頭卻望着絢爛的夜空,将想念寄托在那些升上天空的煙花上,好像這樣就能使電話那端的人發現。
“應該是在和你那邊的爺爺通電話。”電話中有幾秒的停頓,葉顏猜測他可能是在看爺爺顧議誠在幹什麽後才回答的。
葉顏忍不住回身看向別墅內區的位置,距離有點遠,她并不能發現“明天你過來嗎?”
“來。”
“老婆,我想你,你想我嗎?”顧羽銘執着的想要一個回答,再一次的問着。
電話兩端良久的沉默,只餘着逐漸減少的鞭炮聲,時間好像過了好久,葉顏才低喃着“想。”
“老婆,晚安。”似是得到滿足的回答,透過電話傳來的晚安讓葉顏聽到了聲音裏的深情。
“晚安,老公。”
一抹羞澀的粉紅在白皙的臉頰下突現,又随着冷冽的夜風消失不見,匆忙被挂段的電話,使那端的男人勾起的嘴角加大了弧度。
明天,他期待早點到來,世間的紛紛擾擾他統統遺忘,新的一年到來,可有些人為何偏偏要破壞這新年的新氣象。
是他顧羽銘的手段不夠狠,還是有些人的癡心妄想過于深厚。
當初一的天色蒙蒙亮,老爺子楚骁戰開始了一天的晨練,放下了一切工作,整個人看上去悠閑自在了不少,然心裏卻始終有一根緊繃的玄,只有等事情真正的結束,他才可以徹底的退下來,享受着餘生的時光,是福亦或者是禍,他現在也不能确定。
寂靜的早晨裏開門聲忽然響起,楚骁戰看向出來的人,納悶道“你小子這麽早去哪?”
來人着裝看上去還透着幾分淩亂,發型什麽倒是挺整齊,就是那邊行走邊穿衣的動作,透着幾分急切,可況楚骁戰何曾見過自己大孫子這麽早起床的?
“爺爺,我去看看場地布置的怎樣了。”楚卓看向老爺子回答,語氣裏透露着絲絲抱怨。
楚骁戰收回打拳的動作,疑狐道“場地都給你們安排好了,用得着你親自過去?”
“我就結一次婚,當然得慎重。”溫暖是他心尖上的人,無論什麽他都想給她最好的,婚禮自是想要溫暖能回憶一輩子的。
楚骁戰敲了一下楚卓腦門,語氣不善“你還想結幾次!”
婚姻大事,豈容兒戲!
溫暖也是他滿意的孫媳婦,同是男人他又如何不明白楚卓的意思,要不是他當初多嘴,事情也不會落到他們婚禮上,事情又不能跟他們明說,也只能以後補償他們。
“我先走了。”楚卓給了老爺子一個無聊的眼神,虜了下他的發型,不想在跟老爺子多做糾纏,婚禮近在咫尺,他好有好些事得安排。
可他不知,他越是急切,越是上心,老爺子心裏就越是不好受,世事難料,老爺子也只能盡最大的限度保證他們的安全。
楚卓獨自出了門,溫暖留在楚家,老爺子又練了大半個小時,天色漸漸大亮,一輛黑色賓利駛入楚家內門,老爺子眼尖發現,收回動作視線停留。
年三十沒見着面,這初一一早就直奔楚家,楚骁戰心裏非常滿意的點頭,來的是他還未公布的孫女婿,如今想來除了楚越和海燕兩個孩子,一切都算圓滿。
顧羽銘下車并未發現老爺子,對着車窗戶整理下自己的着裝,似是滿意的點頭後才俯身從車內提出大包小包的禮品,一回身才發現看着他的爺爺楚骁戰,臉上也不見絲毫尴尬,大步上前親切的喚道“爺爺,早安。”
楚骁戰點頭,打趣了一句“是挺早的。”
顧羽銘昨夜還在清園,今兒個一大早就到了楚家,是從清園過來的還是從哪?可不管從哪裏來都是挺早的。
兩人一起回了內宅,就有傭人上前對兩人招呼,接過顧羽銘提着的東西,退身去尋管家,顧少在楚家的地位不一般,是傭人皆知的,禮品既然是顧少帶來的,傭人得請示管家。
“阿顏還在睡覺,你上去吧。”楚骁戰對着顧羽銘說了句,并未覺得不妥。
“謝謝爺爺。”顧羽銘道了聲謝,他來的這般早自然知道葉顏還在睡覺,可他想她,很想很想,昨天整天沒見,接下來幾日只怕……
邁步上樓,顧羽銘熟練的尋到葉顏的房間,試着轉動下門把,沒想到門還真開了,眉頭不自覺一皺,有了幾分不爽。
就算是在楚家,她睡覺也不能不關門啊!
關門時發出絲絲輕響,大床上的葉顏似有所感的翻了個身,并未睜眼嘀咕着“二哥,我再睡會。”
他們昨晚商量好的今天去婚禮莊園看看禮堂的布置,睡的迷糊的葉顏聽到門響自然以為是楚越。
一聲二哥,使顧羽銘的神色又暗了一下,他還記得有次在H市她也是因為楚越在所以挂了他的電話,明明不是親兄妹,感情比親兄妹還好,他不爽!
葉顏沒再聽到動靜,也沒多想,舒服的側着身子躺在床上繼續睡覺,顧羽銘看見這一情況都氣樂了,蹑手蹑腳的走到床邊,悄悄的脫掉鞋,爬床。
床上突如其來的異動,腰間突然伸來的大手,葉顏瞬間被驚醒,嗖的起身掀開被子,站在床上瞪着來人,待看見顧羽銘正一臉無辜的躺在床上看着她,葉顏還以為在做夢,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沒錯,是顧羽銘無疑,只是“你怎麽進來的?”
她明明在楚家,明明在她自己的卧室,顧羽銘怎麽會在這?
“從門走進來的呗。”顧羽銘眨眼放電,一臉暧昧的看着她,從他躺着的視線,從睡袍下能清晰的看見葉顏光溜溜的大腿。
發現顧羽銘的視線,葉顏瞪了他一眼,精蟲上腦的男人!看了眼卧室的壁鐘,還不到八點,葉顏挨着顧羽銘躺回床上,納悶道“怎麽這麽早過來了?爺爺沒攔着你?”
老爺子晨練的習慣他們都知道,顧羽銘肯定是見過老爺子的。
“爺爺親自請我上來的。”特意咬中的請字,透出別樣的意思,溫香暖玉在懷,顧羽銘有些樂不思蜀。
葉顏嬌嗔的敲了下顧羽銘的胸膛,沒有接話,無疑她怎麽接,這男人都有辦法繞到不正經的話題上。
攬着葉顏的嬌軀,顧羽銘油然而生出一種滿足,唇邊溢出低低淺淺的輕喚“顏顏……”
“嗯,怎麽了?”
甕聲甕氣的輕柔嗓音在胸口傳出,絲絲點點的熱氣缭繞在他的心頭,壓下身體的悸動,低低的嘆息一聲,語氣正色道“顏顏,記住不管接下來顧氏和我發生什麽事,都不要插手。”
太過正式的語氣,葉顏不由自主的退出他的懷抱,仰着頭看向他的神色,平靜異常,可她的視線中還是傳遞着幾分擔心。
她不知顧氏和他到底會發生什麽事情,他沒明說,只是讓她不要插手。他們都知道那些人不會停手,他們想速戰速決,不曾想那些人比他們還要急切。
“老婆,你應該相信你老公的能力。”十足認真的語氣,配上那副有點流氓的痞态,瞬間讓她有種想抽他的沖動。
溫潤的唇忽然落下,男人的大手毫無預兆的在嬌軀上流連往返,時間地點不對,他享享應有的福利總是好的。
一直到長長的深吻結束,葉顏喘息着,脫口而出的話帶着點點嬌嗔“顧羽銘!”
臉上挂着高興的笑容,二哥神馬的早被他抛之腦後“老婆,我在。”
他在,他會一直在的。
時間悄然劃過,柔軟的大床上的兩人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直到房門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葉顏才大聲問道“是二哥嗎?”
“小妹,起床了嗎?”隔着的房門就如楚越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以往他總是可以仰首挺胸大方的闖進去,親昵的喚她起床,如今她已經領證結婚,他亦變的無法說服自己。
小妹始終是小妹,二哥只能是永遠的二哥,鴻溝的深淵裏埋葬的是他的感情,跨不過去的是他們緊緊相連的血脈。
“二哥,馬上就下來。”她喊道,只說她下來,沒讓他進屋。
門外的人有幾秒的沉默,才傳出低低淺淺的“好。”
十來分鐘後顧羽銘和葉顏一起一身整潔的從樓梯下樓,楚越的視線直停留在顧羽銘身上,這位他小妹的老公,他的妹夫。
他就那樣大方的攬着葉顏的肩,陪着她一起一步一步的走下臺階,如同一個王者一樣突出着他的身份,兩兩相對的視線,在顧羽銘的一聲“二哥”中,楚越瞬間兵敗如山倒。
也是他已經發現,所以他當着衆人的面提醒楚越,也或許他并沒有發現,只是初次見面的稱呼,可對葉顏那樣上心的男人會真的沒發現嗎?
在楚家一直消磨到臨近十點,幾位年輕人才告別長輩,準備前往婚禮莊園和楚卓彙合,溫暖、海燕、楚越、顧羽銘和葉顏五個人剛好開一個車。
別墅的外院停着顧羽銘的車,海燕發現後走到黑色賓利前說道“顧羽銘,就開你的車得了。”楚家的車還在車庫,他們何必舍近求遠。
簡單的提議竟然讓顧羽銘沉默,接受到除了葉顏外幾人打量的視線,他才終于說道“好。”
海燕癟嘴,裝作不滿道“坐一下你的車,搞的得多大的事一樣?堂堂顧少,真小氣!”
顧羽銘只是看着葉顏笑而不語,視線中有着他自己知道的深意。車,他本來準備停在楚家,五人同行出門,他開車是最好的選擇,而眼下開他的車一樣是最好的選擇。
能在京內寸金寸土的地方占據着一千兩百平米的地方修建起一座婚禮莊園,需要的不僅僅是錢財,同樣還要強悍的背景,在京內能兩樣皆達标的人除了顧羽銘不做他選,當初顧羽銘說提供楚卓兩人婚禮的場地,被葉顏間接性的拒絕後,沒想到最終還是落在顧羽銘的身上。
千多平米的莊園裝飾非常豪華,處處透着唯美的景象,水晶一樣亮眼的教堂,敞開的歐式城堡一般的奏樂洋房,彙聚山珍海味的餐廳,京內屈指可數的規模甚大的草坪,是古典和西方的完美結合。
大年初一裏莊園中就有不少人影忙碌着,從楚卓和溫暖的婚禮定在祥瑞婚禮莊園起就通告外界一直到初十才會對外開放,莊園的工作人員只需配合楚卓布置好場景就可。
莊園的布置顯然還差了許多,除了能先安排好的絲帶,鮮花和氣球都需等離日期再進一些才能布置,可光是絲帶打成各式的結,再裝飾好就是一向巨大的工程,別說還有餐廳的布置,場景的配景,音樂等等一系列的東西,最主要的還是楚卓想事事親力親為的舉動需要不少的時間。
幾人在奏樂洋房外尋到楚卓的身影,幾乎瞬間溫暖就紅了眼眶,楚卓正站在洋房外的柱子下指揮着工作人員挂上挽成系成花朵的絲帶,他認真又專注的對比着兩邊,高矮、兩側的距離,真正的達到了事無巨細的态度,細到連一束絲帶花都親力親為。
楚卓這一刻的背影是溫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如大叔的根須一樣錯綜複雜的盤繞着她的心髒,他是楚家的大少,她只能算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她何德何能得他這般的厚愛。
她哭着跑開,她怕自己忍不住會沖上去啦他回來,他是楚家大少爺啊,滿京城的人稱呼的楚少,淚水終究化作了堅韌。
在葉顏幾人的提醒下楚卓追上流着淚的溫暖,柔聲問道“怎麽哭了?”
溫暖什麽都沒說,只是一個勁的搖頭,那可憐的小摸樣讓楚卓的心融化了大半,沒有追問,只是抱着她哄到“暖暖乖,別哭了。”
淚似越加洶湧,止不住一般,不是她愛哭,相反她總是很堅強,她想世界上能讓溫暖莫名就流淚的人只有楚卓一人,那個會抱着她,哄她,會叫她暖暖的楚卓。
除了第一次莫名其妙的上床,他們之間的愛情沒有轟轟烈烈,一切都好像那樣自然,細水長流一般的水到渠成,短短幾個月,轉眼間都到他們婚禮了。
“阿卓,這幾天讓我陪着你,好嗎?”她止住了眼淚,倔強的揚起頭和他對視,堅定的不讓他拒絕。
“哎……”楚卓拿她沒轍一般低嘆,每次在她倔強的模樣下敗下陣的總會是他,同意的點了點頭,規定道“只能到初六。”
“過完初六!”她明确的講着條件,刻意提醒的時間不容楚卓到時耍賴。
指尖輕點下她挺翹着的鼻尖,語氣寵溺“真拿你沒辦法。”
原以為在他們愛情裏占着上風的楚少,連他自己都不知從何時起竟然被小女人吃的死死的。
好吧,他心甘情願。
眼看午飯時間将過,莊園的事情又似乎太多了些,葉顏幾人不得不投入幫忙的工作,午餐直接叫了外賣,還好是顧羽銘安排的,不然只怕沒人願意搭理他們。
因為時間特別趕的婚禮,新年裏的第一天的第一頓午飯,他們齊聚在一起吃着不是外賣的外賣,恐怕是在場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想象到的,然而讓他們更加無法想象的事情還在後面,只除了當事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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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老時間兩更,文文盡量會在28號完結
☆、84章 顧羽銘的老謀深算
時間一直到下午三點,莊園內突然闖入的兩輛黑色轎車瞬間打破了婚禮莊園裏寧靜的氛圍。
六位男人黑衣西裝工作服加身走在後排,前面一位穿着馬丁靴打扮的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口中明顯還嚼着某物的女人一臉不爽的走在前面。
突如其來的一行怪異的七人,吸引了葉顏幾人的目光,而來的一群人中為首女人卻誰也沒看,大步直朝着顧羽銘而去,在場的恐怕除了顧羽銘自己和相信他的葉顏,都露一副看好戲的神色。
你想想,一個年齡相仿的女人一臉不爽的帶着一群‘保镖’直朝一個男人而去,智商有限的他們能想到的皆是“顧羽銘在哪裏惹得桃花債?顯然這位還不是一般的桃花!”
突然從女人口中冒出的一個白色泡泡,讓人知道她嚼的是口香糖,隔着幾步在顧羽銘面前站立,女人掀開一張A4紙遞到顧羽銘眼下,開口道“我是高級檢察官柳思琦,現在正式以你和M國販賣槍支,走私鑽石的名義逮捕你。”
一句不大的聲音,讓葉顏幾人同時放下手中的動作,向顧羽銘和柳思琦而去,楚越甚至還不敢置信的一把搶過女人手中的逮捕令。
逮捕通知書,當事人顧羽銘,逮捕緣由,日期,公章,一系列入目,容不得楚越不相信,楚越唐突的舉動讓女人狠狠瞪了楚越一眼,一手搶回逮捕令。
插曲來的快去得也快,楚越的沉默和臉上的異樣讓他們清楚事情屬實,然當事人顧羽銘出乎預料的冷靜,沒回柳思琦一句話,掏出車鑰匙遞給葉顏,喚道“顏顏…”
千言萬語,皆在一聲輕昵。
葉顏保持沉默的接過鑰匙,她一定會盡量做到如他所想的一樣,不會插手。
車都交代好了,讓海燕不得不聯系到出門時顧羽銘“小氣”的舉動,暗想着“他是不是提前就知道?”
她的暗想無人能為她解答,柳思琦收起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有了幾分正經工作的樣子。
“顧少,得罪了。”
苦逼的差事落到誰手上都是個燙手山芋,何況lMD還是大年初一,逮捕,逮捕個屁,簡直是觸人家眉頭,好在人家顧少識大體,配合他們的工作,不然柳思琦都不知該怎麽辦,總不能真的強制性的逮捕人家顧少吧。
顧羽銘點頭,深深的看了眼葉顏,轉身和幾人離去。
葉顏握着車鑰匙的手緊了又緊,終是緩緩松開,嘴巴一張一合。
“他的事,誰都不要插手。”
不讓她插手,她能做的有限,只能最大限度的解決外力,不讓他原有的計劃受到幹擾,此刻葉顏已經确定,顧羽銘是事先就知情的,所以才會那麽早的來楚家,纏着她沒讓她起床,她相信他,僅憑他的思念,他也不會舍得在禮裏面呆的太久。
“他自有安排。”玩把着屬于顧羽銘的車鑰匙,不用看,葉顏也知道他們的疑惑,既是解釋也是為了讓他們安心。
M國,槍支,鑽石,厲家玩的倒是一手好手段!
前些日子厲婷讓顏色出事,吸引他們的視線,現在細想下來顏色只是掩飾的手段,他們真正要對付的還是顧羽銘,或許他們很早以前就有了計劃,時間才會那樣的巧合,他們到M國也恰恰給了厲家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
先搶了城北讓顧羽銘發怒,後又安排人針對顏色,厲婷知曉顧羽銘喜歡葉顏,只要讓顏色出事,顧羽銘就一定會插手,借着顏色的事情作為掩蓋,厲婷在明,厲剛在暗,安排針對顧羽銘的事宜,顏色事情圓滿結束又恰逢春節,他們以為所有人都會想心思安穩的放在過年上,獨獨算露了老謀深算的顧羽銘。
顧羽銘被逮捕,葉顏沒了心情,和楚卓告辭準備先行離去,海燕和楚越也一起離開,留下楚卓和溫暖兩人整理後續事情。
盡管大年初一,顧羽銘被逮捕的消息還是不胫而走,顧氏大半是顧家的産業,只有幾位零散的股東,股市上一直沒有顧氏的股票,故而也不曾在公司發生什麽波動,只是急了幾位毫不知情的股東。
聯系先總裁顧羽銘的父親又聯系不上,只能合夥聯系老爺子顧議誠,然從顧議誠口中得到的消息只是讓他們稍安勿躁,說顧羽銘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幾位股東又集合謀劃一番,細細想來也只得相信顧羽銘,說白了,他們能坐擁顧氏的股票,哪怕只是一點點,又豈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甚至還有一位股東道出了顧羽銘心中的實情,說他只是順水推舟可能想收回顧氏的全部股份,此舉只是對他們的試探。
第二日顧議誠不負衆望的走出了清園,随行的還有四位保镖,獨獨不見一直在清園負責顧議誠安全的風煞。
顧議誠到了楚家主宅,卻跟沒事人一樣呆在楚家和楚骁戰大大方方的坐在窗邊下棋,這一消息被有心人傳出去,真是驚呆了一衆關注事情發展的人們。
同時還有人爆出在廟會上發現了葉顏幾人的身影,再三确定後恰恰是葉顏幾人無疑,群衆們猜不透,想不明白了,年齡大不管事的親爺爺不管也就罷了,楚家幾位年輕人可都不是一般人,平日不是和顧羽銘關系好到同住一棟別墅麽,為何也不管不顧?
從被帶回檢察院就一直沉默的顧羽銘在初二的下午主動要求見檢察官,着實高興了檢察院的所有人。
“顧少,我們都相信事情不是您做的,您快說說吧。”檢察院的院長親自陪着顧羽銘,一臉焦急,他簡直都快急白了頭,他檢察院一年得拿顧氏多少投資才能有今日的風光,顧羽銘可是他的財神爺,他得罪不起啊。
相比院長的焦急,顧羽銘簡直可以稱為輕松又自在,那樣子好像不是以罪犯的名義呆在檢察院,而是待在他家一樣,一群人等了半響,才見他開口問道“可以打個電話嗎?”
看着顧羽銘拿着他自己的手機比劃着,院長被驚的一個踉跄,身子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去,抓着面前的桌子,院長回道“可以,完全可以。”
那着急的語氣簡直巴不得他快點打電話,柳思琦帶他回來時故意沒有沒收他的通訊工具,為的是什麽?他們真的不敢相信堂堂顧少會不明白!
好吧,檢察院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顧羽銘直到現在都沒有和外界聯系,算是關顧羽銘的地方的确有監控,可他們誰敢偷看?
大少爺顧羽銘才不管他們怎麽想,撥出電話也不避諱大方的開着免提,問道“風,查的怎麽樣?”
“槍支和鑽石是被人檢舉在淺水灣碼頭被查到的。”
“檢舉的人呢?”顧羽銘好似看戲一樣,問話的語氣有種事不關己的模樣。
“據說和你一樣,被扣押在檢察院。”
風煞在那邊回答,顧羽銘擡眼看向院長,見院長點頭後又對電話那端說道“此事你不用管了,回去吧。”
“好。”風煞應下,挂完電話後一臉笑嘻嘻,再看他此時的位置,和他口中的淺水灣碼頭根本沾不上一點關系,明明就在市區,悠哉的坐在咖啡館喝着咖啡,如細看還能發現這咖啡館其實挺眼熟的。
口感質地不佳的咖啡使風煞頗為嫌棄的啧了啧嘴巴,視線透過窗戶看向不遠處從大樓內走出的厲婷,急匆匆的腳步,風風火火的模樣,笑意越發的增大,就連再次入口的咖啡都讓他覺得口感好得不得了。
檢察院院長一衆注視着顧羽銘的人,簡直不敢相信聽見的和看見的,這樣就完了?接下來就沒了?
見顧羽銘自顧自的起身,悠閑的邁着步子,方向駭然是他在檢察院呆的地方,院長趕忙起身,追上顧羽銘在他身後喊着“顧少……”
那哀求的語氣過于哭喪,顧羽銘回身看向院長的視線有着一衆莫名的冷漠“淺水灣碼頭在一個多月前就轉給了Yili公司,院長不會連這點都沒搞清楚吧?”
院長心中一跳,淺水灣轉給了Yili公司?為何他們調查時,淺水灣還明明就在顧氏旗下?
“啧,看來我顧氏這些年的錢都打水漂了,養的都是一群廢物!”那語氣要多冷有多冷,表情要多無情有多無情,估計這滿京城敢揚言檢察院都是一群廢物的除了顧羽銘也再找不到第二人。
愣住的院長眼見顧羽銘的身影越來越遠,忙喊道“顧少,顧少。”可惜顧羽銘沒再理會,轉角身影消失不見。
院長火急火燎的沖到幾位檢察官面前,昨日逮捕顧羽銘的柳思琦赫然在列,咆哮道“趕快去給老子搞清楚,淺水灣碼頭到底在誰手上?”
幾位檢察官一愣一愣的,他們都被院長大人吼得習慣了!也沒一人敢火上澆油惹院長生氣,一溜煙的準備逃離。
“柳思琦,快去把檢舉的人給老子帶過來。”院長再次咆哮,見柳思琦停住腳步,又吼道“算了,你還是也跟着去Yili,老子親自去找那禍害。”
一抹額頭上并不曾在的冷汗,馬丁靴踩在地上,步伐不急不躁,院長一見,火氣更大,在柳思琦後面吼道“柳思琦,你信不信老子立刻安排十個八個案子給你!”
一句咆哮,柳思琦一溜煙的沒了人影。
院長親自尋到安全屋見到檢舉顧氏的員工,五十來歲模樣的中年男人,樣子看上去有些蒼老,就跟普通人家的父親沒有什麽區別,打量一番,院長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法官,我叫劉四柱。”員工道出姓名,看上去有些緊張,連基本的稱呼都不對,在他們這些普通人眼裏,知道的最大的估計也就是法院的法官,至于檢察院之內的怕是也不曾有過了解,他是年三十夜裏被蒙着臉帶過來的。
“你是怎麽知道有槍支和鑽石的事情?”院長才沒有心情去糾正什麽稱呼,直奔主題。
一提到槍支和鑽石的事情劉四柱似乎更加緊張,語氣也有了輕微的結巴“回法官,小人…小人是小…小解時恰好聽到他們的談話,所以才…報警的。”
院長算是認同的點頭,和之前彙報上來的也沒有差距,想到顧羽銘一貫黑白兩端極致的性格,故又問了一句“顧氏員工福利是最好的,你就不怕檢舉顧氏後找不到工作?”
“不是…不是的……。”劉四柱急急辯解,偏偏越是着急越是說不清楚。
“什麽不是?”
“你別急,慢慢說。”
院長心中一緊,壓下直覺,安慰性的問着。
劉四柱平複了一下思緒,似是有些後悔,才慢慢道來“淺水灣已經賣給了Y…Yili公司,只有幾位老員工知道,好好的碼頭被新老板弄成那樣,我也很害怕,可良知的趨勢下我又不能不報警。”
院長明顯不相信的模樣,反問道“碼頭的老板換了這麽大的事情,你之前為什麽不說?”
劉四柱支支吾吾了半響,似是有難言之隐“老板說把碼頭賣了就賣了,我也是……氣不過。況且淺水灣被顧氏賣了的事情也沒多少人知道。”
院長神色一沉,一絲一毫的破綻都不想放過“這麽說來,你事先并不知道碼頭已經換了新老板?”
劉四柱點頭,應道“也是那晚聽到的。”
木讷的臉上似是出現了略微點的紅痕,神色也頗為尴尬,識人無數的院長心中有了思量,轉身卻跟沒看見劉四柱的異樣一樣,說了句“你好好休息,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
出門見守在安全屋門口的負責安全的男人,确定的問道“有人來看過他?”
男人身子站的筆直,回答道“上午他妻子來過,說是在外讀書的女兒發的短信讓他看過。”
“短信?”
院長疑惑的聲音使男人一個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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