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早餐

萊拉和托尼坐在懸崖邊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他們也都知道, 這個時候并不需要說話。

萊拉将手臂枕在腦袋下, 看着頭頂的天空。那些細碎卻又璀璨的星光, 溫柔而無暇。即使只是這樣, 靜靜地看着，似乎心情都變得平靜了起來。

她嘆了一口氣。

為什麽要執着于那些事情呢？是他, 那便是一個驚喜。但即使不是他，她也會在之後的某一天, 完成任務回到家。而且哪怕在這個世界, 她也并不孤單啊。

萊拉轉頭看向躺在自己旁邊的托尼。

她不是孤單一人。

心髒突然好像被柔軟的藤蔓纏繞住了，又仿佛是被輕柔的羽毛騷刮了, 有酸酸甜甜的感覺。萊拉的牙齒抵在自己的下唇上, 輕輕舔過并不明顯的齒痕。

就這樣過了很長時間，又似乎并沒有很長時間。等萊拉的視線再一次從星空上移到托尼身上時，就發現躺在自己身邊的托尼已經睡着了。

他長長的眼睫毛垂下來，像是合上的蝶翼。連下巴上的小胡子都是可愛的。

海浪聲中，那一瞬間, 萊拉覺得自己的心裏似乎也有一場海嘯, 只是她靜靜地，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萊拉靜靜看着托尼的睡顏，嘆了一口氣，将自己的外套蓋在了托尼的身上。

她注意到了托尼眼下的濃重的黑眼圈。

“JAR，他多久沒睡覺了？”萊拉問道。

托尼的人工智能管家很快回答了萊拉的問題：“先生已經超過30個小時沒有合眼了。”

得到了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萊拉眨了眨眼睛, 心情愈加複雜。

就在他們現在所在的懸崖不遠處，有一棟房子。萊拉猜測這應該是托尼的房子，只不過憑她自己一個人，大概是沒辦法将托尼帶到那裏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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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拉開始思考是把托尼叫醒，去床上睡覺，還是就讓好不容易睡着的他在這裏睡着。

感受到微涼的海風，萊拉搓了搓自己光溜溜的胳膊，還是在向JAR确認那棟房子是托尼的之後，用手指戳了戳托尼的臉頰。

“托尼，托尼……”萊拉一邊戳着托尼的臉頰，一邊叫着他，“醒醒，我們到房間裏面。”

托尼很快睜開了眼睛。他看着萊拉，那雙焦糖色的大眼睛裏還滿是迷茫。

“發生了什麽？”托尼含糊地說着，似乎下一秒就能再一次睡過去。

萊拉拍了拍托尼的臉頰，“別在這裏睡着了，我可不能把你背到房間裏。”

托尼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萊拉的外套掉在了地上。

“是你的外套嗎？”托尼看上去清醒了一些，他從地上撿起外套，披在了萊拉的身上。“你冷的話我會心疼的。”

托尼伸出手，穿上了自己的戰甲，然後抱起了萊拉。

兩個人飛到了托尼位于懸崖邊的別墅裏。

“或許我們可以擁有一個美好的夜晚？”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托尼朝萊拉伸出手，發出邀請。

萊拉笑着搖搖頭，用手指點了一下托尼的額頭。

“這個夜晚已經足夠美好了，你需要充足的睡眠。JAR告訴我，你已經超過30個小時沒有睡覺了。”

托尼用那雙焦糖色的眼睛看着萊拉，裏面似乎還有一點點委屈？“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甜心？就算我30個小時沒有睡覺，也不會對我的能力産生任何影響。”

看着這樣的托尼，萊拉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我覺得之後我們還能有更好的一夜不是嗎？我也困了。”

聽到萊拉說她也困了，托尼這才乖乖地回了他的卧室。在進入卧室之前，托尼探出頭，“這是一個約定嗎？”

萊拉的笑容更大，“當然，這是一個約定，一個我很期待的約定。”

托尼回房間睡覺了，說着自己也困了的萊拉，卻其實一點也沒有困意。她坐在床上，想着托尼之前的樣子，忍不住低下頭彎着眼睛笑了起來。

沒有任何睡意，萊拉看到了自己房間裏的電腦，準備做一些事情。

“JAR，你在嗎？”萊拉問道。

托尼的人工智能管家很快回答了萊拉，“為您服務。”

“我需要一點私人空間，或許可以請你暫時離開一下嗎？”

……

等托尼的人工智能管家離開了這裏，萊拉打開了電腦，開始進行一些不能被托尼還有其他複仇者知道的活動。

“系統，你和托尼的人工智能管家比起來，誰更厲害一點？”萊拉一邊噼裏啪啦地敲打着鍵盤，一邊問系統。

“當然是我更厲害了，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在這個低級的宇宙，怎麽可能有人工智能的能力比我還高？”

似乎是擔心萊拉不相信自己，系統很快補充道：“就算你剛剛不讓他離開，憑我的能力，也能讓他什麽都不知道。你怎麽能夠質疑我的能力！”

萊拉不走心地附和着：“是是是，你最厲害了。”

系統對于萊拉的不走心表現出十足的不爽，“我是最厲害的，沒有任何人工智能能和我相媲美！”

“是是是。”萊拉頭都沒有擡，依舊在敲打着鍵盤。

敲打完最後一行代碼，萊拉擡起頭，看着屏幕上的【允許進入】，勾起了唇角。

相比于萊拉生活的世界，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确實要低很多。在剛剛那段時間裏，萊拉已經成功地入侵了神盾局的內部網絡，得到了一些資料。

不過這些資料都是明面上的、神盾局的資料。隐藏在神盾局之中的九頭蛇的資料，還在數據庫的更深處，混雜在神盾局的資料中。

“既然你這麽厲害，那幫我從這些裏面篩選出和九頭蛇有關的資料吧。”萊拉看着電腦上那龐大的資料，“當你找到了九頭蛇的資料，就匿名發送給JAR，托尼看到這些東西，應該就會發現什麽了吧。”

“雖然我确實可以這麽做，”系統頓了頓，“但我不能這麽做。系統不能幫助宿主直接或者間接地完成任務，這些只能由宿主自己來做。”

萊拉耷拉着唇角，“那你能幹什麽？就這樣，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最厲害的人工智能？”

系統也很委屈：“我當然是最厲害的人工智能！但是這個我确實不能幫你做！”

萊拉揮揮手，“算了算了，你就是個廢柴，還不承認。我還是自己來吧。”

如果有系統幫忙，在這數量龐大的資料裏找出神盾局已經被九頭蛇滲透了的證據，不需要萊拉自己操作，那很快她就可以讓托尼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現在系統不給予萊拉任何幫助，所有的都只能由她自己來做，她還需要花費一些功夫來篩選這些資料。或者，入侵神盾局更深一層的網絡，找到那些更加明顯和直白的證據。

而且，因為萊拉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既不能被九頭蛇知道，也不能被托尼知道，所以她只能找一個沒有人的時候悄悄地幹。原主莎拉并沒有自己的房産，她唯一的住處位于神盾局基地。現在萊拉的住處也不過是神盾局基地和斯塔克大廈兩個，想要避開複仇者聯盟和九頭蛇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也大大降低了萊拉的辦事效率。

“這都是你的鍋！”萊拉對系統說，“你看看別人家的系統，都是使出渾身解數幫助宿主完成任務，再看看你。”

系統不想說話。

不過萊拉也就是說一說，就算系統不幫助她，她也可以找出那些證據來，唯一的缺點也就是花費的時間長了一些罷了。

等到天光熹微，萊拉關閉了電腦，揉了揉眼睛，打開了房門。

走出房間，萊拉問道：“JAR，托尼醒來了嗎？”

“還沒有，小姐。”

萊拉想了想，問道：“廚房在哪裏？”

人工智能管家為萊拉指了路，她向着廚房走去。

雖然萊拉并不會做飯，但是用烤面包機烤一下面包片，煎一個煎蛋，再熱一杯牛奶她還是可以做到的。尤其是還有托尼萬能的人工智能管家在一旁，這些事情就更加簡單了。

等托尼醒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簡單的早餐。

——煎蛋的邊緣被煎得金黃，雪白的蛋清中央有一個黃澄澄似乎還流動着的蛋黃。煎蛋被夾在烤的焦脆的面包片中間，裏面還放了西紅柿片和生菜，旁邊還有一杯牛奶。

“我做的，嘗一嘗怎麽樣？”萊拉站起身，問道。

托尼覺得似乎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給他做過早飯了。或者說，以他不是很正常的作息規律，也常常忽略了早餐這件事情。

即使這一頓早餐确實非常簡單，只有煎蛋、面包片和牛奶，但托尼還是感受到了久違的溫馨感。

尤其在看到了桌子對面，萊拉的笑臉時。

燈光映在葉澄澄的眼中，就像是桌上那黃澄澄的蛋黃卧在了她的眼中。她的唇角勾起，碎發就落在粉嫩的唇角旁。

托尼突然覺得手指尖有些發癢。他探身向前，然後伸出手，輕輕地将萊拉的碎發別在了她的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