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前世之尋

天月國,郁王府。

“呯!”一聲撞門之聲響徹正廳,驚吓了室中低聲哭泣的郁芷心。

“哥…哥哥?”郁芷心猛的擡頭,滿面淚水,睜大著眼睛,驚愕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郁牧凡。

只見他一身黑衣上布滿了雪痕,俊美之極的臉容上已顯焦急慌張,心急火燎之色。

而他不斷的喘着氣,明顯是急沖沖的回來。

郁牧凡一步上前,快速緊抓住郁芷心的雙肩,低聲氣急的問道。

“眠眠在哪!她在哪!”

“……”郁芷心一下子被郁牧凡這激動和急得發紅的雙眼驚懵住了。

“快說呀!她在哪!”郁牧凡甚至心急如焚的向着郁芷心大吼着。

郁芷心被郁牧凡不停的搖晃着雙肩,終于回過神來,淚水繼續不斷落下,她嘴唇顫抖着緩緩道。

“月姐姐她…不是離開了嗎?”

她就是知道月姐姐已經離開了郁府,又看見秦雨玲一副得意之極的陰毒樣,她才傷心的。

為哥哥,為月姐姐而感到悲傷。

郁牧凡睜大了眼睛,這才輕顫着放開了郁芷心,一邊腳步不穩的退後。

“對…她離開了…她只是離開了郁府……”他輕輕的呢喃着。

“喀嚓”一聲,郁牧凡猛的擡頭看向正廳桌放着的黑色咫月劍,剛才破姴的聲音是由那把劍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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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牧凡瞬間到了桌子前,拿起咫月劍,卻見它已沒有了本來圍繞的淡淡白光。

劍魂已毀……

那就代表着……

郁牧凡腦中已然混亂不清,心亂如麻,而眼前咫月劍已毀,就如一頭冷水淋在頭上,令他倒抽了一口氣。

心中如被一片一片的撕開……

痛…痛得已無法呼吸。

不!他不會相信的!

郁牧凡雙眼發紅,由悲痛一下子轉成憤怒,深邃的黑瞳如一下子充了血,染上了嗜血之意。

他一運起氣,瞬間破門而出。

“哥!”郁芷心見郁牧凡突然如此的悲憤和動怒,心中一陣又一陣的不安襲來。

難道月姐姐她……?

……。

“秦雨玲!”

郁府中傳來一聲震天大吼,驚得所有府中的人都吓傻了眼。

郁牧凡路中不斷拉着經過的下人質問着,秦雨玲身處何方。

而一個一個府中的仆人看見郁牧凡如此憤怒得如魔鬼一般可駭的樣子。

都害怕得臉色青白,如驚弓之鳥般,瑟瑟發抖。

此時,在右院中命人重新布置過一切的秦雨玲正悠然的坐在亭子中品着茶。

那個賤人住過凡哥哥的地方,她一定要除去那賤人的存在,所有的痕跡都要除,只留她自己的氣息。

而一個秦雨玲的奴婢驚慌失措的跑進右院,氣喘喘的跑到秦雨玲面前。

“小…小姐!”

“什麽事?這麽戰戰兢兢的。”秦雨玲的好心情都被這驚慌的奴婢給吓沒了。

突然跑到她面前,還面青口唇白的樣子,像是撞到什麽惡鬼似的。

那奴婢顫抖不止的回道。

“小姐,您快逃!…郁王…郁王他回來了!”

秦雨玲一下圓睜着眼睛,似如驚喜了一般站起了身。

“什麽?凡哥哥他回來了?!”

那她為什麽要逃?這賤婢腦抽了?!

未等秦雨玲高興的想要出右院找郁牧凡之時,一聲暴吼傳來,令她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秦雨玲!”

秦雨玲驚愕的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郁牧凡,只是她笑不出來……

因為…郁牧凡此時的樣子布滿陰霾,嗜血殺意的氣息似是想要把她撕了似的…可怕之極……

不明白為何郁牧凡的眼神會突然如此恐怖,秦雨玲害怕得顫了顫,心顫巍巍。

“凡。哥哥?”

郁牧凡沒有作聲,只是目光冷銳,寒氣四溢。

“凡…咳!”秦雨玲正想再喚眼前之人一聲,卻郁牧凡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拎起。

“她在哪!”薄唇輕啓,幽冷的低音,刻骨深寒,冷凍刺骨。

秦雨玲感覺到肺內的空氣一絲絲的流走,窒息之感伴随着死亡之奏一波一波襲上心頭。

“不…不知…道……”痛得似是快要被那只手掐斷了脖子一般,她感覺離死亡如此的近,心中的恐怖無限擴大著。

郁牧凡雙眼眯起,陰沉的眼眸泛着血光殺意,寒氣如萬年冰山,包圍着秦雨玲。

“啊!”

一剎那間,血光四濺,也濺到了郁牧凡的臉上,如地獄修羅般,危險得令人堕入萬尺深淵。

郁牧凡一下扯斷了秦雨玲的右臂,再而甩飛出去,劃出一道血花之痕。

被斷了一只手臀的秦雨玲痛得哭喊起來,凄厲之極。

郁牧凡冷冷的再次說道。

“說!”

秦雨玲未斷的左手想要扯開她脖子上的手,被掐得快窒息的她,腦中一陣陣的巨痛。

不一會兒更是咳出血來,沒有回答郁牧凡。

“啊!”再次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聲。

只見郁牧凡雙目染上血色,五指成爪,在秦雨玲心口的位置狠狠的刺進皮肉,再慢慢的拉扯出一塊肉。

他這慢動作更令在場的下人看清那扯出之時的神經慢慢的被扯斷,痛入心肺,更令人作嘔。

右院中不斷傳來秦雨玲斷斷續續的尖叫聲和嚎啕大哭聲。

痛得扭曲,翻着白眼,口吐血水,涕淚橫流,凄厲無比。

“她。在。哪!”郁牧凡更寒更冷的聲音一字一字的問道,眼中的血色顯得有些不耐,更多的是心急如焚。

“她…她在雪…雪域…冰湖……”秦雨玲已然大喊大叫的有氣無力,不斷流失的血更令她快暈過去了。

就在她以為要死的時候,郁牧凡一揮手甩飛了她,再而重重摔落在地,便暈了過去。

而右院中掀起一陣巨風,而郁牧凡的身影已消失了,只留下一衆人驚魂未似,吓得魂飛魄散似的。

-----情落千年之與伊人共眠-----

“踏踏踏…”一天的時間,郁牧凡策馬飛速的往雪域而去。

她就在雪域冰湖…她原本就近于本在他邊關快出戰的地方……

一天一夜中的不斷趕路,由天月國皇都的稍暖天氣,再到風雪滿飛的雪域。

郁牧凡的雙目已布滿紅絲,俊美的臉已然顯得急燥和不安。

“咈咈”的馬聲已是氣喘不已,快要到冰湖之時更是累到一下趴在雪地上,已是有氣無力了。

而郁牧凡早跳下了馬,低下頭,竟看見隐在雪下有着深紅的血色…

他不禁重重的呼吸着,手中緊握着咫月劍,一步一步踏着厚雪而去。

“嗷嗚…”

“嗷嗚…”

一聲聲的狼哀聲傳來,郁牧凡已看到了冰湖,而湖邊竟圍着一大群雪白的巨狼背對着他。

“雪狼?”

郁牧凡緊瞪着雪狼圍繞之間,可巨大,數量十分之多的雪狼堆在那裏,看不到它們圍着之人。

他的眠眠…他的眠眠就在那?!

“眠眠!”郁牧凡大喊一聲,那群雪狼随即轉過了頭,眯着銳利而深寒的狼眸緊瞪着他。

郁牧凡想要飛身走到雪狼之處,可一只身形最大的雪狼一下子沖了出來,向他揮着爪,發出警告的聲音。

“嗷!吼!”雪狼眼中閃着兇惡的光芒,稍稍壓低了身體,似是随時要發出攻擊的姿态。

而其他的雪狼也不斷發出“嗷嗷”的聲音。

“讓開!”郁牧凡絲毫不懼雪狼的兇狠,更幽寒黑眸直視戒備着的巨大雪狼。

“嗷!”巨雪狼仍擋在郁牧凡的面前,龇着鋒利的尖牙,充滿着敵意。

郁牧凡沒多說什麽,便一晃身想要繞過雪狼。

只是巨雪狼動作敏捷非常,巨大的身軀再次擋住郁牧凡的去路,再而露出尖牙向郁牧凡攻擊去。

郁牧凡沒有拔劍,只是與巨雪狼糾纏着,其他雪狼卻未上前,只是守在原地,幽幽的看着郁牧凡。

“噗!”郁牧凡與雪狼糾纏之久,終于一拳重擊了雪狼,令巨雪狼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嗷嗚!”雪狼很快躍身而起,繼而後追上郁牧凡,一彈身而起,再次擋住了郁牧凡的去路。

喘着氣,吐着舌頭,嘴邊是一行的血痕。

郁牧凡與不依不撓,死要擋住他的巨雪狼對峙着。

耳邊的風雪聲越來越大,伴随着郁牧凡和巨雪狼的喘息。

“本王知道你認得我,本王要見她!”郁牧凡終是冷沉的出聲。

巨雪狼瞪視着郁牧凡,也沒有攻擊,只是眯着狼眸,幽幽的看着他。

這時。

“你已經沒有資格見眠眠。”一聲低沉而極具沙啞的聲音響起。

郁牧凡驚愕的看着巨雪狼開聲對他說着話。

“你……”

“是你讓她絕望,更失去了一切,也是你讓她離開雪靈山,中了墓中咀咒。”巨雪狼阻斷了他的話,沙啞的聲音帶着一絲兇惡。

“咀咒…?”郁牧凡聽到雪狼之言,心中的撕痛更甚,更是升起了疑惑。

“你滾吧,在我還沒有咬斷你脖子之前。”雪狼的語氣更變得惡狠起來。

郁牧凡寒目對上雪狼的敵意,堅定的說道。

“我不會走,我來,是要帶眠眠回去,帶我的妻子回去。”

“哈哈哈哈!”巨雪狼大笑起來。

“妻子?你不過是當她是一個暖心之物,你有愛她嗎?你有讓她開心讓她幸福嗎?!”巨雪狼一下間激動了起來,眼中的兇光再現,向郁牧凡大吼道。

郁牧凡亦睜大雙眼,雙眸之中的悲痛之意更深更深…他直望向雪狼的眼,緩緩的說道。

“曾經我予她我的心,要她留在我身邊,也許她一世安樂歡心,更允她梳一世的發。”

“可是,最後我選擇了仇恨,選擇了權利地位痛擊害我母親和我自己之人…可卻親手毀了她的笑容,她給我的心,她給我的愛和溫暖,她給我的安逸清靜……”

“我愛她,可卻傷了她,她痛,我也痛…在允應她離開之時,我心如刀割,每每思念她,心中的愛意揮之不去…”

“不能埋葬在心底的愛,只能成了悲痛強壓下眼底。”

“可是在知道她可能出事了,我思緒已亂,什麽仇恨,什麽權勢我都忘了…我腦裏心裏只想着她…”

“我更想更想誤會之始的時候對她說…我從始至終一直是愛她,一直是相信她的……”

“而我的妻子,也只有她,我愛的,也只是她。”

“可我沒有,我怒之…悔之…直至她離開我,才明白…愛她,我可以什麽都不要,甚至是仇恨,地位權勢,一切的一切我皆不要…”

“我郁牧凡有她月昔眠,就夠了。”

“請你…讓我見她!”

郁牧凡一字一句的說道,而巨雪狼只是緊瞪着他,仍沒有讓步的意思。

可他已憂碎了心,他不敢相信心中的不安……

他更不想相信咫月劍雙魂已滅之事……

他現在只要要回他的眠眠!

“求你了……”郁牧凡雙眼湧現着強烈的悲痛,直立的雙膝似是快要跪下。

而眼前的巨雪狼見郁牧凡如此,身體不禁輕顫起來,本是冷銳的狼眸慢慢染上一陣的哀色。

“好…我帶你去見她。”巨雪狼話落,便轉頭嚎叫了一聲,所有雪狼皆向後面奔去,消失在暴雪之中,郁牧凡也見着了冰湖邊那隐在雪地下鮮明的血紅,心中一顫。

巨雪狼讓郁牧凡騎上它的背上,便快速的消失在風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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