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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身後熟悉的氣息,顧知然微微一笑,手上的動作繼續,說:“回來了?”
“嗯嗯,在做蛋糕?”喬之深蹭了蹭她的頸窩,說。
“對啊……現在老師不在身邊,我怕做不好。今天晚餐我們就簡單點,我做了餃子,不對,應該只是負責把餃子煮熟。餃子是我家裏的阿姨做的,我媽今天中午來了一趟,帶了些菜過來,擱在冰箱裏。她還帶了花膠雞湯,說這種天氣喝比較好。”顧知然邊說邊把蛋糕糊倒入模具中。
“這種有媽媽的日子真好!”喬之深不禁感嘆道!
顧知然聽他這麽一說,手中的動作不禁一頓,她放下手中的東西,轉過身面向他:“阿深,以後我媽就是你媽!”她溫柔的眸光裏帶着疼惜。
“嗯?你已經迫不及待想嫁給我了嗎?”喬之深舍不得她擔心自己,挑了挑眉說。
“你就想得美,你婚都沒求,就想我答應嫁給你,沒門!”顧知然向他做了個鬼臉,轉過身繼續搗鼓她的蛋糕。
“然然,我的求婚肯定會讓你畢生難忘。”喬之深腦海裏閃過一個想法。
“最好是,要不然別怪我拒絕你!我要把蛋糕模放進烤箱了,你準備開飯去!”顧知然指了指燃氣竈上的鍋。
“那我現在去把餃子盛出來。”喬之深放開顧知然,然後到一邊忙活。
烤爐已經事先預熱好,顧知然戴上隔熱手套,小心翼翼地把模具放入烤箱,然後把烤箱門關上,設定好時間,接下來就靜心等待蛋糕出爐。
等她忙完這些,喬之深已經把餃子跟湯端到餐廳,她脫下手套就去餐廳吃晚飯去。
阿姨老家在東北,所以餃子做得很地道,味道很好。花膠湯是張思晴親自煲的,足足熬了四個小時,湯頭夠濃夠甜。他們兩人邊吃邊聊,等他們把食物都解決掉,烤箱就已經“叮”的一聲提示已經完成烤制。
顧知然迫不及待地跑進廚房去查看自己的成品,喬之深跟在她後頭喊:“別急,記得帶手套,別燙着了!”
顧知然把烤箱一打開,撲面而來的就是濃香的蛋糕味。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把蛋糕取出來,待蛋糕攤涼後才脫模。
蛋糕松軟濃香,散發着陣陣奶香跟蛋香味,顧知然在蛋糕底輕輕切了一點,放到喬之深嘴邊:“嘗嘗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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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之深張開嘴就把她的手指給含住,還用舌頭似有似無地舔了一下,這□□的感覺讓顧知然的身體輕輕顫了顫。
“沒點正經的。”顧知然趕快把自己的手指從他嘴裏拿出來。
“味道真好!”喬之深完全忽略顧知然的指控,豎起大拇指給她點了個贊。
“真的?希望伯母會喜歡,我明天早點起來再給蛋糕上奶油跟裝飾。”顧知然笑着把蛋糕胚裝進蛋糕盒,然後塞進冰箱。
“這樣就行了,我媽就喜歡這樣樸實的蛋糕。”喬之深走到顧知然身邊,擡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寵溺地看着她。
顧知然點了點頭,應下:“好!”
考慮到明天要早起,兩人把碗筷收拾好便回卧室洗澡睡覺。顧知然今晚吃得有點飽,她想先緩緩,讓喬之深先洗,自己後洗。
待她洗完澡出來,發現喬之深正靠着床頭坐着,手裏拿着個盒子,正盯着它看。見她出來,便向她招了招手:“然然,過來!”
顧知然依言走了過去,在他的身邊坐下,他順勢從身後環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上,他打開手中的盒子,說:“然然,這是我媽留下來的那只鉑金手镯。”說完,便把手镯從盒子裏拿出來。
看手镯的樣式,有些年份,不十分華麗繁雜,卻簡單清脆。它被喬之深保養得很好,卧室的燈光打在上面,熠熠生輝。
“镯子很漂亮,我當初真笨,林天藍仿造的那只跟它根本不能相提并論,我卻信以為真了。”想起六年前自己的愚笨,顧知然自嘲地說。
“然然,我不準你這麽說自己,那都是我的錯。”喬之深緊了緊對她的懷抱,愧疚地說。
“嗯,反正都過去了,那就當做是時間對我們感情的考驗,以後我們好好的就行了!”顧知然往後挪了挪,讓自己更貼近他。
喬之深把镯子從盒子裏取出,然後挪動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正對顧知然。他的眸光緊緊鎖住她,誠懇地說:“然然,你願不願意戴上這只镯子,明天讓我媽看看?”
他這番深情,她怎會拒絕呢?她毫不猶疑地點了點頭,然後伸出自己的右手,說:“趕快幫我戴上吧!”
喬之深的臉一下子就綻放出笑容,有點稚嫩,像個毛頭小子,卻那樣的真誠。他利索地打開手镯的扣子,然後圈住她的手腕,然後一扣,像是終于把這人給扣住似的。
“看你高興的?”顧知然看着喬之深小孩子似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那當然,你既然都知道這镯子的意義,現在收下了,等于是答應當我們家媳婦了。”其實兩人都深知戴上這手镯的意思,但喬之深還是忍不住複述一遍,似是怕顧知然耍賴。
“知道是知道,不過婚還是得求,知……道……沒……有?”顧知然說完,就窩進被窩裏睡覺去。
喬之深把燈一關,緊接着也窩了進去,然後抱住她,相擁而眠。
第二天,兩人起了個大早,把早餐解決後,拎上蛋糕,在附近的花店買了一束桔梗花,然後出發到墓園。
當初喬母去世以後,鄰居看喬之深可憐,于是商量着湊錢把她的身後事給辦了,等到錢湊得差不多,喬政就在這個時候趕到。
當喬之深看着眼前的男人,或許是血濃于水,或許跟自己有幾分相似,他問不用問,就知道這個人是自己的爸爸。
喬政看到他的那一刻,眼神裏充滿愧疚跟憐惜,但喬之深對他就只有憤恨。是這個男人辜負了自己的母親,也是這個男人間接害死了自己的母親,他怎能不恨他。
對于喬政要把喬母跟自己都接回a市去,喬之深卻意外地配合。不為別的,他知道這是喬母的用心良苦,在自己還沒長大成人之前,他甘于活在喬父的羽翼之下,讓喬母安心。另外,c市的鄰居都是好人,但各自家庭經濟都比較窘迫,喬之深舍不得給他們再添麻煩了。
顧知然看着喬母的照片,不得不贊嘆:“阿深,伯母真的很漂亮!”恬淡的笑容,溫婉有氣質。
“我媽聽到你這麽說肯定很開心!不過這是她大學時期的照片,後面為了生活,為了照顧我,早就不複這般美麗。不過,無論我媽變成怎樣,她在我心中依舊是美的!”那種為人母親的光輝,怎能不美麗呢!
顧知然緊了緊與他相握的手,對着喬母的墓碑說:“伯母,我叫顧知然,是阿深的女朋友。不過……”顧知然頓了頓,把他們緊握的雙手揚了揚,她手上的镯子此刻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亮,“阿深已經把你留下來的手镯給我了,呵呵呵……你放心,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他的。”
喬之深側過頭看着一臉認真卻帶着點害羞的顧知然,正跟自己母親許下承諾,他心裏感到絲絲溫暖,看着她的眸光越來越溫柔。
感覺到身側灼熱的目光,顧知然側過頭回望他,眼底是掩蓋不住的愛意。
顧知然晃了晃他們相握的雙手,說:“快點把我給伯母做的蛋糕打開。”
“好!”喬之深放開她的手,把蛋糕打開放在墓碑面前:“媽,這是然然給你做的蛋糕,是你喜歡的戚風,就簡單的蛋糕胚。”
“伯母,希望你喜歡我做的蛋糕。這花是阿深特意選來送你的,桔梗花,你最喜歡的。”顧知然也蹲下/身,把花放在蛋糕的旁邊。
兩人站在喬母的墓碑前,一直緊握着雙手,在跟喬母訴唠叨着他們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他們偶爾拌拌嘴,她偶爾在喬母面前投訴一下喬之深的不是,喬之深在喬母面前承諾會盡快把顧知然娶回家,以後就是帶着媳婦跟孫子過來。
直至天空下起了小雨,兩人才牽着手離開。
兩人剛走到停車場,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迎面而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顧知然明顯感到喬之深握着自己的手又緊了緊。
待那男人走近,顧知然發現他跟喬之深的五官很像,此刻不需要問,她已經知道,面前的這個年紀不輕卻風采依舊的男人,是喬之深的爸爸,喬政。
顧知然知道喬之深對他的怨恨,正躊躇着要不要跟他打招呼,喬之深已經牽着她從他眼前走過,把他當陌生人似的,連個眼神都沒有。
“阿深……”喬政還是把喬之深給叫住了。
喬之深腳步依舊,牽着顧知然繼續往前,不過還是從他嘴裏蹦出幾個字:“你沒資格叫我,特別是今天!”短短的幾個字,卻充滿着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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