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靈石

————感謝不如煙蒂、楊詩戀兒、shark02的打賞————

人類一向忘恩負義、自私自利，白澤對人類早已心灰意泠。

可是，洛芊芊這一跪，又讓白澤為之觸動，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才十五歲，竟然懂得感恩，感謝之情，動人心腑。

“師父，你一向最恨人類，怎麽對一個普通女孩子這樣關懷。”天魁下勾嘴角，他見不得白澤對人類好，他被白澤一手調教，被灌輸的思想都是人類如何如何可惡，如何如何冷血無情，今日見白澤對洛芊芊關懷備至，特別搓火。

洛芊芊起身，聽天魁這樣講話，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個石頭腦袋，有什麽資格品評上仙的行為。”

“你還敢跟我叫板！我一顆眼睛都了給你，還不知退讓。”天魁心疼自己的眼睛。

“你是奉白澤上仙之命，又不是你自願，再說你的眼睛又不是只有一顆，你現在明明又長出一只。”洛芊芊瞟一眼天魁新長出來的眼睛，暗罵天魁真小氣，明明那麽多眼睛，給自己一個又有何妨。

剛對洛芊芊産生好印象的白澤，見她又和自家徒弟打起嘴仗，感嘆不已。難道人類中真就沒有自己理想化的存在，都是些烏合之衆？白澤苦悶，剛差點兒讓洛芊芊的表面功夫給欺騙。不過，回想起來，當時确實感受到洛芊芊的真摯情感，可是現在都已化為烏有。

“休得再無理取鬧。芊芊！”白澤忍無可忍，打算好好調教淩厲的洛芊芊。他倒不是袒護徒弟，也不是維護誰的利益，他是明白天地有道的道理，無論是誰，做事都應該遵從道之規律。“既然是天魁的眼睛，你就該謝謝他感恩他才對。”

洛芊芊可不想惹白澤反感，立刻嚴肅起來，對天魁拱手抱拳，“天魁兄，芊芊在此謝過你，感激你把眼睛送給我。”話一出口，她就感覺哪裏怪怪的。

“這樣多好，一個哥哥，一個妹妹，既然相識，以後就應多相互照應。你兩人若早些各自禮讓，相互把事情說清楚，又何必鬧到我這裏來。”白澤講起大道理來一副長者風範。

“是的，謹遵教誨。”天魁和洛芊芊異口同聲，又相互瞪對方一眼。

白澤看在眼裏，他太了解天魁，由天地靈石所生，天然去雕飾，性子直來直去，喜好都寫在臉上。為人八十載，仍不通人情世故，內心如石頭般堅硬，原則性很強。由于具有靈石的特質，記性好，個性強，不靈活，所以白澤才沒有教他使用靈力，而是教其煉符。

天魁死腦筋，只記其規律，不知其所以然，總之煉符最适合他，記性好便可成為高手，以一敵百。只是，天魁再厲害，仍然是石頭的個性，一直不得開竅，白澤也是很傷腦筋。

如今看着八十歲的天魁和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志氣，作為師父，白澤也是無可奈何。

天魁認死理，永遠都只聽師父的話，師父說東，他不知道西在哪，師父說誰好，天魁就認為誰是朋友，可是對于洛芊芊，天魁真的好生讨厭。

“天魁謹遵師父教誨，但天魁讨厭人類，才不會認這個妹妹。”這是天魁第一次和師父頂撞，卻為一女孩。

白澤擺擺手，“也罷！這件事以後再說，你還是抓緊回丹棱村駐守，以免漏掉了賊人。”

“那她呢？”天魁指着洛芊芊問道。

“我在哪，關你什麽事！”洛芊芊也讨厭天魁，不，是恨，誰讓他突然出現，破壞了自己的計劃，簡直就是克星。

白澤見兩人又吵，無奈道：“芊芊也一道離開，抓緊去找你的爹娘，記得歸還紫金劍。”

“是的！上仙提醒的正是，芊芊這就準備去華西都尋找爹娘，用紫金劍救得爹娘後，必定去蜀山歸還紫金劍。”洛芊芊此言不虛，她答應白澤的一定不會食言。

“華西都！”天魁插話道，“你要去華西都！”

“正是！”洛芊芊回答。

天魁對白澤道：“偷心賊多從華西都而來，他門得童子心後煉制丹丸，在華西都黑市售賣，我一直想去華西都查查黑市的底細，可是華西都有結界，我一個石頭妖人進去不得，就一直未能查得幕後指使。”

“對！黑市我去過！”洛芊芊接過話題，“那裏确實有很多童子心丹。”

“你去黑市是為何？”白澤不解。

“正是為人靈丹，我還因為人靈丹欠下一屁股的債，欠了莽爺上千個靈石。”洛芊芊解釋道，她一直不明白靈石為何物，但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她也擔心再進華西都再撞上那個兇暴的莽爺，再起波瀾。

天魁與白澤相視一笑，白澤道：“靈石我幫你解決，你今晚先和天魁入住丹棱村，明日我把靈石給你送來，你帶着靈石再去黑市，幫我們打聽黑市的主人是誰。”

“所以，我現在算是你們的一員了？”洛芊芊疑惑地看向白澤和天魁。

“如果你能和我們一樣讨厭人類。”白澤說道。他不是有意為難洛芊芊，只是他希望自己隊伍中的成員都信奉他的理念，這樣大家才能團結，他真心很讨厭人類。

“這個……”洛芊芊就是人類，還怎麽讨厭人類，這太讓人為難了。

“不急，一切都在乎緣分，緣起緣滅一切都有定數，我只是說說罷了，芊芊不必挂在心上。這件事就當你幫忙，算我們欠你人情，以後江湖救急，随叫随到。”白澤說罷，拉住洛芊芊的小手，緊緊握住。

洛芊芊點點頭，也只能這樣，白澤上仙說得很有道理，緣起緣滅都有定數，誰也不能強求，哪怕是上仙，也是緣中人。

“可是，我還想問，靈石究竟是幹什麽的？究竟哪裏才能得來。”洛芊芊實在迷惑，她在環外村那個窮鄉僻壤，實在知之甚少。

白澤與天魁相視而笑，笑的是洛芊芊的單純，白澤解釋道：“靈石乃修仙之物，天地靈氣凝結而成，一般生于山峰之巅，叢林之底，因為靈石地處險要，開采需要極大的工程，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現在流傳在市面上的靈石，多為先輩開采，或者散仙俠客野外尋到的。”

這樣說來，洛芊芊也就明白了，為何黑市中的買主幾乎都是江湖俠士的模樣，他們手中應該有不少的靈石。

“敢問上仙，您的靈石從哪裏來？”洛芊芊問。

“明日我再告訴你，天色已晚，先和天魁回丹棱村去吧。”白澤說罷，一轉身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