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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全心全意的對待顧峰,最終不知道,真心化作了別人不屑的眼光。
世界是不公平的,很多人滿懷憧憬的期待着,最後的結果卻終究令人難堪。
而對于一少部分人,給了他們光鮮亮麗的外表,給了他們顯赫家世背景,給了他們不同于常人的智商,所有人以他們為标杆,為藍圖,指着他們抱怨上天的不公平。
可是西方有這樣的一句話,上帝是公平的,他在為每一個人關上一扇門的同時必然會為你再打開一扇窗。
于是那些站在旁人眼前令人羨慕的人,在人前努力的僞裝自己,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現在別人的面前,不會疲倦,不會認輸,然後把自己的痛苦掩飾,在人後,不為人知的痛苦,發洩自己心中的苦悶。
光鮮亮麗的外表下,黑暗臃腫的內心正在發芽,他們痛苦僞裝,疲勞甚至麻木的過每一天。
而顧峰,就屬于這一類人。
在黑暗裏,顧峰把車子停好,上鎖,在聲控燈已經熄滅的樓道裏摸索這上樓。
一路上,吱吱呀呀的,估計是鄰居扔在樓道裏的垃圾,顧峰把它們從腳邊踢了下去。
上了六樓,顧峰把家裏門打開,然後開燈。
燈,并不是現在常用的白熾燈,而是之前的發着暗黃色的燈泡,顧峰走進,張望着家裏,試探的喊了一聲,“媽?”
沒有人回應。
顧峰走進客廳,他媽坐在沙發上已經睡着了。
而對面的電視,已經是黑白色交接,顯示毫無信號。
在暗黃色的燈光下的襯托下,看着他的媽媽,似乎已經很老了,臉上還帶有一絲蒼白,鬓間明顯的有幾根銀絲,她安詳的倚在沙發上,顧峰為嗎媽蓋上了被子。
只是輕輕一觸,媽媽便從睡夢中驚醒,拖着疲倦的聲音問,“小峰回來了,吃飯了嗎?”
“媽,我自己來吧,你回房間睡覺吧。”他的聲音很柔軟,好像是春天裏的細雨,沒有了平日裏的尖銳。
那個年老的女人點了點頭,說,“把電視關了,我就回屋睡覺。”
顧峰去關電視的時候,看見茶幾上放了一張信用卡。
顧峰拿起來看了看,本來是溫潤的臉上忽然變的冷肅起來,轉過身,只是瞬間,他的聲音不再柔和,更多的是尖銳,問:“那個人是不是來過了?”
他媽媽有點擔心,答非所問說,“什麽那個人不那個人的,他是你爸爸。”
“所以呢?拿錢給你你就要了,我們沒有必要活得那麽的卑微,我們不需要他的施舍,媽,你當初忘記了那個人是怎麽背叛你抛棄你的,憑什麽他和他的太太孩子就可以住在幾百平米的別墅裏,他和那個女人的孩子就可以不用努力就可以享受高級的學習,他們享受着無盡的財富,就要你活在這裏六十平方米的小房子忍受疾病的折磨?”顧峰顯示出之前沒有的激動。
只要一提到他的父親,他就會十分的激動。
“你爸是給你上學的錢。”
“我不需要。”說完轉身就走,“我會把錢還給他的,他的錢,跟我從來都沒有任何的關系。”
“小峰,小峰……”留下的只有那個看起來年老實際卻很年輕的女人的呼喚,她無力的癱倒在沙發上,眼睛裏劃出一滴淚。
顧峰疾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間,在暗無天日的狹小的空間裏,顧峰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他能夠努力的選擇自己的生活,還想要努力的去改變自己的人生,可是他唯一改變不了的是他的過去和他的父親。
一個丢下他而遠走他方的父親。
一個和別的女人結婚的父親。
他沒有辦法選擇。
所以他努力的去改變自己,使自己強大,他想要更好的保護自己的母親,不再逆來順受,不再寄人籬下,不再讓那個已經飽經風霜的女人再受盡委屈。
他一直努力堅持的,而這一刻,一張單薄的信用卡,竟沖垮了他費盡心機建立的心理防線。
終究,是他害怕。
晚一些,沈慕打過來電話:“陸小曼你奶奶的,我在北京開演唱會你他媽不是說過會過來的嗎?怎麽不見你,你還好意思跟我打電話?”
陸小曼聽着的電話裏沈慕的聲音,千言萬語凝結在喉,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而沈慕的一切一切跟原來一樣熟悉,可是自己,卻跟之前的自己大不相同。陸小曼最後憋出一句話:“你還好嗎?”
實則這一聲問候,隔了十年之久。
沈慕被陸小曼這一問,問的有些不知所以然,“小曼,怎麽了,你不會是發燒把腦子給燒壞了吧,還是,你是為了逃避我演唱會的手段!哼,你個心機裱!”
“沒有啊,我只是想你了。”陸小曼說着,眼淚便不自覺地流淌在臉頰,有些生疼。
陸小曼說這些話說的有些煽情,到讓沈慕有些不自在,總感覺是陸小曼出了一些事情,什麽順着路小曼的意思說道:“好了,我就知道你會想我,等我把今天的事情忙完後,就去你家找你。”
“嗯。”陸小曼答應。
在這個并不屬于自己的世界裏,可以找到一個和自己惺惺相惜、心心相印的人,的确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在茫茫人海之中,至少還能找到幾個可以寬宥自己、安慰自己、鼓勵自己的知己。
第二天,沈慕坐着早班的飛機趕到了上海,原本他以為陸小曼會在公司拼命的工作,于是想驚喜的現身陸小曼的眼前,出乎意料的是,在公司裏忙碌的只有韓晴和石小磊,沈慕原本以為是自己的時差沒有倒過來,連忙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手表上顯示的确是8:30,沈慕有些慌張打電話給陸小曼去詢問情況,只是不論沈慕撥打多少遍,電話裏顯示的永遠只有冰冷的一句: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韓晴看見沈慕焦急百态,便把陸小曼失憶的事情告訴了沈慕,沈慕開始還不相信,石小磊過來重複了一遍沈慕才正經起來,回想昨天的事情,沈慕覺得奇怪,喃喃:“我怎麽感覺昨天小曼給我打電話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
韓晴看了看時間,撇嘴一笑道:“估計這個時間,小曼還在家睡覺呢。”
“那我去家裏看看她好了。”說完沈慕便揚長而去。
果不出韓晴的預料,陸小曼的确在家裏昏昏欲睡,沈慕到 陸小曼家的時候已經是9:00,不論沈慕怎麽按門鈴,門裏都無動于衷,沈慕氣急敗壞,跟他打電話他也不接,于是拳打腳踢好不容易才把門給踢開,門的那邊陸小曼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的邋遢,就連頭發也是毛毛躁躁,跟他們之前所認識的陸小曼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陸小曼看見門外穿帶妖豔名亮,身材妖嬈多姿,臉上還定了一個大墨鏡的一個女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陸小曼的确吓了一跳,她竟不認識沈慕的模樣。柔了揉眼睛,一本正經地問:“你找誰呀?”
倘若不是因為沈慕帶着墨鏡,陸小曼一定會看到沈慕朝着陸小曼翻的那個白眼,熟悉而親切,沈慕很不情願的摘掉了自己的墨鏡,嚷道:“你陸小曼什麽時候連我都已經不認識了?我沈慕紅火的幾乎可以讓全世界都認識我!”
陸小曼看着面前的這張臉,它并不能聯想到沈慕,在陸小曼的記憶裏,沈慕不過是一個崇尚高貴的生活品質的女孩子,正是因為沈慕過分強調與自己的生活品質,追求貴族般的生活,甚至有的時候會把自己弄得一些非主流殺馬特,現在沈慕高貴而又冷豔的裝扮,還有她精致的臉龐,都讓陸小曼感覺到陌生,當陸小曼聽見沈慕這兩個字的時候他才慢慢地感覺這張臉旁的主人是那麽的熟悉這個人帶給她那種感覺莫名的親切,再仔細一瞧,這原來是沈慕!
陸小曼有一些驚訝,但更多的是驚喜,甚至她都說不清楚話,在他的心裏湧出千言萬語,最後,只能化作一聲久違的呼喚,驚喜而又興奮:“沈慕!”
沈慕推開陸小曼,反手把門關住,“到底喊什麽好呀,你是沒有見過我嗎,你在全樓道的人都知道我來了,到時候你就等着整個樓道被我的粉絲們圍的水洩不通吧!我就不信你陸小曼到時候能安生!”
陸小曼抿着嘴傻笑,“沈慕,能在這看見你,真好。”
“好什麽好啊,跟你沒有見過我似的了,看你現在越來越俗了。”沈慕邊說着,一邊吧陸小曼往屋裏領,嘴裏嚷嚷道:“別忘了啊去給我倒一杯橙汁。”
陸小曼笑:“你現在怎麽不喝拿鐵了呀?不裝成高貴的貴族了?開始低俗的喝橙汁了嗎。”
沈慕往沙發裏一鑽,嚷道:“哪兒那麽多廢話呀,趕緊去給我倒。”
陸小曼從廚房裏端出來一杯橙汁,遞給了沈慕。
一向熱情似火的沈慕接過橙汁之後,輕輕抿了一口,看着陸小曼,卻不知道該在說些什麽了,陸小曼和什麽兩人四目而視,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氣氛一下被凝結,兩人從未有過如此尴尬的氣氛。
沈慕一本正經,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我剛剛去過你的公司找你,我還以為你今天會在公司裏面上班,後來我只看見了韓晴和石小磊了,韓晴把你的事情跟我說了一遍,我本來不相信,看你現在的樣子,我想這個事情應該是真的了。”
陸小曼笑着的臉漸漸地轉為面無表情,目光也不敢與沈慕對視,盯着桌子上的杯子,小聲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我一覺醒來,就已經是這樣的,而我的記憶,只殘留在高三開學前的那個晚上。”
“你去看過醫生了嗎?”
陸小曼搖頭道:“沒有用啊,關于這幾年來的記憶,我就沒有一點點的印象。”陸小曼釋然一笑道:“哎,其實 我覺得這幾年的記憶就算沒有了也沒有關系,現在混得不是很好嗎,我們都長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我們彼此不都還在一起嗎,我覺得這樣就夠了。”
沈慕看見陸小曼這樣釋然,心裏也放下不少,“我還以為你會想不開。”
“沒有必要啊,我覺得大家都在一起,我覺着挺好的。”
沈慕端起杯子,大飲了一口果汁。
陸小曼好奇道:“沈慕,看你現在打扮,我總覺得你是不是風生水起,你肯定是實現自己的夢想了。”
“看你說的,我現在算不是一個很好的演員和模特,但是我現在至少算一名職業的歌手好嗎,我現在雖然不是全世界都知道我的名字,但是現在在整個亞洲裏我覺得沒有一個人不知道我!”沈慕說的有些得意。
“真為你開心!我一覺起來,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陸小曼有一點雀躍。
“哎,你今天都成這樣了,顧峰也不在你身邊,有沒有一個人照顧你,真是讓人擔心啊。”沈慕道。
陸小曼一聽見顧峰的名字,笑容犟在在臉上,她最後的記憶,就是停留在顧峰的身上,顧峰決絕的高速路曉曼他要出國的這個決定,告訴陸小曼他們不可能在一起的這個事實,陸小曼為了顧峰還是買醉的事情,她喝的爛醉如泥回家睡覺。這一切猶如昨日歷歷在目,她心裏還是記着的,對她難過,所以她心疼,甚至她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于顧峰的消息。
沈慕并不知道陸小曼心裏的想法,接着講:“估計顧峰還在美國忙吧!”
“你說他了。”陸小曼有些想逃避的意思。
沈慕聽出陸小曼的意思,有些不可思議,後來仔細一想,陸小曼失去記憶正是她跟顧峰在一起的前夕,問道:“小曼,你不會都放棄了顧峰對你的好了吧?因為這是年來過的如膠似漆好像一個人一樣,讓我們看着都羨慕,尤其是你們兩個在上大學的時候,幸福的樣子真的很得意。”
沈慕嘴裏所講的她和顧峰,在她耳裏都是那麽陌生和不可思議,既然是屬于她的回憶,為什麽她一概不知,而是要別人去給她講起。陸小曼想到這心裏就很難過,眼淚便不自覺地流下來了。
沈慕有一些擔心,覺得是自己多嘴了,連忙道歉道:“對不起,小曼,我只是覺得你忘記了睡我想告訴你,我沒有想要傷你的心。”
“沒關系,沈慕,你告訴我這些也是為了我好,可是沈慕,我就是想不起來我跟他的一切回憶,現在腦子裏是能想到的關于他的回憶,就是我們報道的那天,他告訴我他要離開我們去美國的事情,我求他我要他不要走,他說我們根本就不可能。”
沈慕有些心疼抱住陸小曼道:“別傷心了,你可能忘記後面的事情了,你都不知道,但你出了車禍在醫院的時候,他都不出國了,然後在醫院守着你,你都不知道你們兩個那種幸福的樣子,真讓人妒忌。”
陸小曼聽着這樣的一段回憶,好像是在做夢一樣,像夢裏的那些童話故事一樣,那樣的遙遠卻不真實。
“可我忘了。”
沈慕安慰道:“沒關系啊,現在醫學技術這樣發達,你的記憶啊總有一天肯定會回來的。你就放心吧!還有啊,顧峰知道你這樣情況的話,他肯定會從國外飛回來的,別擔心。”
陸小曼摸了摸自己臉頰上的淚水,扯出一個微笑,“有你們真好。”
chapter three
對于很多人來講,冷血無情下形容的那個人不配擁有愛,因為愛對于他們來講,無關緊要。
與其說是那種人不懂得如何去愛,倒不如說那種人是不敢去愛。
愛,只要輕輕觸碰便會深陷無法自拔,所以只要遠離,那麽便不會墜入愛河。
愛,本來就是人性的缺點,那些自以為剛強的人,愛便是□□。
不能夠擁有,卻不甘沒有,一旦擁有,便無法自拔。
陸小曼一起床,便感覺天氣不太好,一拉開窗簾已經下雪了。
陸小曼驚喜之下收拾收拾自己就趕緊下樓了,連早飯都沒有吃。
她在雪地裏跑來跑去的,跟路上的行人不同,他們小心翼翼的,就怕一個不小心就摔倒了地上,陸小曼憑着自己鞋底滑,正好用來滑雪,一路滑到了學校。
去小攤上買一個煎餅果子就上課去了,坐在自己的位置,咬着煎餅果子。
或許,昨天發生的事情她都已經忘記了。
她也不願意去忘記那些并不美好的事情。
陸小曼一向如此。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上課認真聽講,回答老師問題,下課努力學習,課下認真完成作業,不會就問韓晴等那次停課回家對于陸小曼來講,簡直就是鳳凰浴火重生。
雖然如此,陸小曼的名次始終不理想,最好的一次倒數第三名。
陸小曼看到名次已經握住嘴巴偷笑了一整節課。
然後石小磊和韓晴就在一邊撇着陸小曼,然後再用尖酸刻薄的話去打擊陸小曼的自信心。沈慕也不了解情況,也分不清楚實驗班和普通班的區別,就一個勁兒的挖苦諷刺,其實自己才是那個最差勁的。
陸小曼的性格,知道自己進步就燒香拜佛,阿彌陀佛了,對于他們的嘲笑,不過一笑置之。
晚上吃飯的時候,陸小曼還在研究物理。
沈慕硬生生的把陸小曼給拽過來了,拽過來之後手裏還拿着一本物理練習冊,朝着韓晴問題,韓晴哭笑不得。
“你抽風了吧陸小曼!”沈慕把陸小曼練習冊奪過來一下就塞到了別人抽屜裏。
“我怎麽了。”陸小曼伸手要拿。
沈慕表示不給,說“你以前也沒有這麽熱愛學習的啊!”
“我不想坐在第一排了,老師老是盯着我,我想趕緊換一個座位,還有兩個星期又要考試了,我要再考不好的話我還得在老師眼皮子底下坐一個月。”陸小曼撅着嘴。
沈慕就當做沒有聽見,轉過話題漫不經心的問:“陸小曼,昨天晚上你幹嘛去了?”順道喝了一口粥。
陸小曼夾菜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僅僅只有一瞬,沈慕瞪着陸小曼,陸小曼笑笑:“什麽我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
“昨天晚上放學的時候。”沈慕不依不饒。
韓晴幫忙解圍:“昨天不是唐禿子找你嗎?”
“是嗎?”沈慕一下就提高了嗓音,奪過來陸小曼的筷子說,“趕緊說明白了,要不這輩子你都見不到筷子了。”
陸小曼在心裏念了好幾遍’南無阿彌陀佛‘後,鼓起勇氣說:“沒……”
沒來得及讓陸小曼說完,沈慕就提高嗓音并打斷了陸小曼說,“昨天晚上我見你和顧……”
陸小曼趕緊握住沈慕的嘴,韓晴聽出端倪,小聲問:“你跟顧峰昨天晚上怎麽了。”
“我說我說我說,我說還不成,我求求你們千萬別喊。”陸小曼還連忙的看看坐在遠方的顧峰,看見他沒有聽見,扭頭看見兩個祖宗,無奈的只好給韓晴和沈慕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都這樣了,你不傷心,你還這麽活蹦亂跳的學習,要擱我身上,我得砍死他。”沈慕說的狠,但心裏絕對不是這樣想的。
“你現在怎麽辦?”韓晴問。
“我啊,我要好好學習,然後天天向上,然後換座位的時候調到顧峰的旁邊,近水樓臺先得月嘛!”陸小曼心懷着小激動,調皮的說出自己的計劃。
韓晴無奈的整了整自己的頭發認真的說,“估計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
“不是還有你嗎,你到時候可以坐在他的旁邊然後給我占座位啊。”
沈慕聽着腦袋都大了,白了倆人一眼說,“咱出去打雪仗吧,我現在可閑的慌了。”
“好啊!”陸小曼蹦的起來了。
陸小曼還真的是高估自己的智商。
不是說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嗎?
關鍵是陸小曼頭腦已經夠簡單了,四肢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發達。
剛剛跑出去滑雪,一個趔趄便摔倒在地,結果支支吾的喊疼,韓晴着急忙慌的回班喊來石小磊,石小磊二話不說背起陸小曼就往醫務室裏面趕。
陸小曼疼得呲牙咧嘴的,咧着嘴就準備哭。
沈慕一陣安慰。
最後請了假送到了醫院,拍了片子才知道是骨破碎了。
打上石膏,大家才放心。
麻藥過後,陸小曼的眼淚還是不可避免的流下來了。
陸爸爸說,“活該你成天慌裏忙張不知道安靜,結果摔着了,疼死你算了。”
陸小曼滿腹的委屈沒有地方說,撅着嘴巴把被子蒙過頭頂。
結果陸小曼終于解放了。
請假了一個月。
不過,陸小曼的解放只是石小磊說着玩的,沈慕和韓晴也這樣的認為。
實際上并不是那一回事兒,就是因為不用去學校了,所以陸爸出錢,陸小曼的阿姨給陸小曼找全了家教,幹脆在家裏上課,為了防止陸小曼成天跟老師聊天不好好聽課,陸小曼阿姨幹脆請假在家裏跟這陸小曼一塊兒聽課。
陸小曼成天愁眉苦臉的,不得安寧。
也就是陸小曼阿姨在的緣故,本來讓陸小曼練一道題,硬是加到了五道,有的題目陸小曼都爛熟于心了。
韓晴和沈慕也會經常來看陸小曼,給陸小曼帶一點小零食,或是說一些學校裏發生的小故事。
陸小曼還是最關心的就是顧峰。
哪個班那個女生給顧峰告白了,顧峰怎麽拒絕了,顧峰上課的時候怎麽回答問題了,顧峰最近打球越發的精進了,顧峰又受到老師的表揚了,陸小曼喜歡聽的僅此而已。
每次聽完,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傻笑一會,韓晴和沈慕鄙視的看着她,她才整理好自己的思緒。
一個月過的很快。
陸小曼雖然可以走路,但是不能跑。
正好放縱一下憋壞的陸小曼。
不巧的,陸小曼剛剛回來,就迎來了期末考試,這是分班之後最後第一場期末考試。
陸小曼甚至有些糾結自己的命運。
在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同時,陸小曼參加了考試。
雖然說陸小曼是整整一個月都在家裏休假,可是陸小曼絕對都沒有閑着,家教老師都是一批一批的來,一波一波的走,弄的陸小曼還不如在學校自在,學習成績也是精進了不少。
考試完畢之後,陸小曼就已經瘋了。
本來想着考完試就可以放松一下,陸小曼已經做好了度假的準備,她的腦海甚至浮現出随時沖出教室、沖出校門的欲望,她剛剛收拾好書包,誰知唐禿子下達實驗班要補習的命令,學校要求實驗班的同學要在校學習到大年二十八。
陸小曼聽見這個消息腦袋狠狠的磕在了桌子上,而手裏的書包也掉在地上。
沈慕在假期的前一天坐在陸小曼的面前得瑟說:“你不是特別向往實驗班的生活,這個生活多好啊,你還可以跟顧峰多呆上幾天呢。”
韓晴拿着答案對答案,便插了一句嘴:“你在家不是呆了一個月嗎?還想要放假?”
陸小曼愁眉苦臉的說:“我在家裏還不如在學校裏呢,在學校上課的時候至少還能睡個覺,可是在家我把我阿姨一天二十四小時派着家教跟着我,我沒一天睡過好覺。”
沈慕也無奈的擺了擺手,表示愛莫能助,“成,我今年就陪着兩個實驗班的閨蜜再吃最後一天晚餐,我今天晚上就放假了。”說完滿臉的小興奮。
陸小曼整張臉都趴在了桌子上,苦悶的說:“我今天晚上還有晚自習,老師要講試卷。”
“既來之,則安之。”韓晴道。
陸小曼擡頭朝着顧峰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仿佛是被充電了一般,立馬振作起來,大聲一喝道:“行!為了我以後更加幸福!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天,依舊那樣冷。
夜,依舊那樣黑。
教室裏,除了翻書和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什麽都沒有了。
在明亮的教室裏,顧峰依舊一如既往的認真,陸小曼都抓耳撓腮的昏昏沉沉起來,但也時不時的偷偷的扭頭張望顧峰幾眼,看見顧峰那熟悉的臉龐,心中微微安生,然後滿懷欣喜和動力的接着觀看書本上的內容。
整個學校裏只有幾盞燈光,那些燈光,是不懈的堅持。
距離放學只有五分鐘,陸小曼特意早早的收拾好了書包,安靜的趴在桌子上,雙手支着下巴,安靜的看着顧峰,那臉龐的輪廓,怎樣看都看不夠,陸小曼不知不覺的嘴角便揚起。
早已經不亦樂乎,後知後覺,身後好像有吹來小冷風,而且大片的陰影投射而下。
陸小曼心中一慌,微微的擺過頭。
不出意料,唐禿子站在陸小曼的身後,并且深情的看着陸小曼,甚至到了目不轉睛。
陸小曼還沒來的及說話,唐禿子幽幽的說:“跟我出來。”
陸小曼心想,完了。
剛剛從座位上站起來,下課的鈴聲便響了。
所有同學哄然而出,陸小曼看的傻眼。
可是無奈,還是跟在唐禿子的身後,聆聽唐禿子的教誨。
冬天的夜十分的冷,陸小曼穿的又十分的單薄,同學們呼前喊後匆匆的消失了在教學樓裏,本來樓上只有幾盞燈,漸漸的隐沒了,最後只剩下一盞,而陸小曼便随着這一盞燈被唐禿子吵死。
陸小曼點頭哈腰,希望着唐禿子趕緊說完,心中又着急,想着顧峰千萬不要走。
最後,唐禿子心滿意足的走開,陸小曼已經被罵的狗血淋頭。
還好,顧峰至少還沒有走。
教室裏極其的安靜,可是仔細一聽,還可以聽見旁人竊竊私語,陸小曼聽得極其的認真,倒也是摸不清頭腦的,難道顧峰自言自語?
陸小曼蹑手蹑腳的走進了教室,空曠的教室裏只有兩個人。
顧峰,還有一個人,便是韓晴。
他們兩人很自然的坐在一起,兩人共看一書,倒也是極其的暧昧,韓晴臉上浮起紅暈,輕聲笑起,顧峰雖沒有笑,但是臉上不再冷肅,溫和起來。
陸小曼看見如此一幕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止步于門口,愣了起來。
大概有三十秒鐘,顧峰敏捷的發現了陸小曼的存在,顧峰只是擡眼微微一看,那溫和的臉瞬間變得冷肅起來,瞬間凝結成冰塊,韓晴發現了顧峰的變化,順着剛才顧峰的目光望去,看見陸小曼站在門口,韓晴微微一笑道:“怎麽樣,肯定被唐禿子罵死了。”說得那樣的自然。
陸小曼在臉上扯出一抹強顏微笑道:“還好吧,反正我也已經習慣了。”
韓晴完全沒有想要動身站起來,或是收拾書包和陸小曼一起回家的意思,陸小曼也不敢說話,只是默默的走到了第一排,把自己的書包拿起來,朝着韓晴望過去。
韓晴有些不知所措,最後只好蹦出來一句話:“我今天有幾道題不會,我弄清楚了再走,今天晚上你先走吧。”
終于,韓晴的話終于使陸小曼心中有些難受。
更多的是,她在嫉妒。
憑什麽自己就要被唐禿子訓斥的體無完膚,而韓晴卻能站在顧峰的身邊跟他談笑風生。
陸小曼依舊強顏歡笑,一把掂起自己的書包道:“那我先走了。”
陸小曼走的實在是匆忙,她甚至不敢去看那坐在一起的倆個人,她不敢去看顧峰的臉,她也不敢去看韓晴的神情,她有些匆忙,有些慌張。
她甚至心中開始害怕。
冬天的夜,吹來的風是刺骨的,尤其是沾濕的臉頰。
陸小曼完全不顧臉上的疼痛感,她靜靜的在站在黑暗裏,她甚至不清楚自己要做什麽,便一股腦的站在黑暗裏。
任憑寒風侵襲,任憑回憶洶湧。
大概站在外面等待了二十分鐘,教學樓上最後一盞燈便隐沒于黑暗,樓梯裏傳來輕盈的腳步聲,和兩個人的說話聲,還有一個女孩子歡快悅耳的笑聲,猶如銀鈴般。
一切本那麽美,可是在陸小曼的眼裏,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刺目。
她看着兩個并肩走出樓道,她緊跟着兩人一起去車棚裏推車子,她甚至緊緊跟在兩個人的身後,就是一路。
眼淚,是苦澀的。
孤獨的時候,眼淚隕落的聲音都那麽震耳欲聾。
心中的苦澀,不知道該講給誰聽。
或許,只有靜默的躺在床上的一角,任憑眼淚縱橫,然後默默哽咽着,才能更好的诠釋自己的悲痛欲絕和心有不甘。
一夜不眠,輾轉反側,也終究沒有想出來為何。
作為省市的優秀模範學校,不僅學生出色,教師更加出色,對于判卷子這件事情,絕對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便完成了。
于是,第二天在唐禿子的桌子上出現了今年期末考試的成績單。
唐禿子的辦公室裏同學們蜂擁而至,對于這些實驗班裏只知道學習的同學們來講,期末考試的成績比天還要大,所以整個教室門庭若市,喧鬧無比。
成績單上,毋庸置疑,第一個名字肯定是顧峰。
所有同學的目光,都從上往下而看,期盼自己能名列前茅。
第二個名字是韓晴。
第五個是石小磊。
第六個。
第七個。
第八個。
第九個。
第九個?
第九個後面竟然寫着陸小曼的名字。
幾乎所有人看到這裏都會不住的再返過來再看幾遍,反反複複,然後确認不是打錯了名字,或是列錯了成績。
而陸小曼的名字,幾乎被所有的同學都反複斟酌了好幾次。
他們不可思議,他們竊竊私語,他們搖頭感嘆,他們不甘不信,甚至很多人都表現出不屑的神情,搖着腦袋在心裏編纂着謠言。
就連韓晴看見了這樣的列表,都微微的吃了一驚,反複确認了許多次,仔細的看了陸小曼各科的成績,确認這是真的,然後由心的發出了微笑,比自己考了第一名還要高興,然後蹦蹦跳跳的沖出人群,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陸小曼這個消息。
韓晴滿懷激動的沖進了教室,門,被推開,然後重重的砸在了牆上。
教室裏幾乎沒有人,多半擠在唐禿子的辦公室裏,而教室裏的人看見韓晴這樣,不免露出嫌惡的目光,韓晴才不管,沖到陸小曼的座位上。
沒有人。
桌子上幹幹淨淨。
書包也沒有在。
韓晴環望了一下教室,除了幾個正在學習的同學之外并沒有看見陸小曼的蹤跡。
韓晴心生疑惑。
緊接着,便是同學們蜂擁而至,老師也馬上來上課。
韓晴無措的看着陸小曼的座位和即将走進教室的老師,無奈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陸小曼竟然沒有來上課。
又沒來上課?
韓晴一直以為陸小曼是耍小性子,許是不想要起床罷了,過了一節課大概也就會來。
直到一上午的課都上完,韓晴都沒有見到陸小曼。
放學的時候,韓晴給陸小曼打電話。
電話裏冰冷的忙音,一個接着一個。
沈慕拿來兩罐可口可樂,遞給了陸小曼。
陸小曼看見是可樂,撅了撅嘴道:“為什麽是可樂,有什麽可樂的?”
沈慕推了一把陸小曼道:“你神經是不是大條了,不就是倆人一塊回家了嗎,又沒有做出格的事情。”
陸小曼不服氣,提高了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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