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被關禁閉
“倒還知曉我是你二哥。”
莫止湛在莫慎兒心慌之際,緩緩擡起頭,朝她瞟了一眼:“你這丫頭,打主意竟打到我這來了。”
莫慎兒聽言,松了口氣兒。
忙跑到莫止湛身邊兒賣乖,撒嬌道:“那你是慎兒的二哥嘛,慎兒看上了喜歡的東西,能不跟二哥說嗎?”
“你這陣子連致賢齋都不去,字兒也不曾寫過兩個。開口問我要硯臺,倒還挺利索。”
莫止湛的神色依舊寡淡,無論莫慎兒如何撒嬌,他都沒有松口。
“慎兒不是跟嫂嫂去學做買賣了嗎?致賢齋那頭就抽不出身過去了!”
莫慎兒将沈扶搖拉出來當擋箭牌,道:“但是字兒嘛,待慎兒得閑了,還是要寫的嘛。二哥,您就将這白玉硯臺贈給慎兒嘛。慎兒鮮少有瞧得上的東西,二哥不會這般小氣兒吧?”
沈扶搖聽言,險些沒被口水嗆着。
慎姐兒啊慎姐兒。
你這……
你都‘掠奪成性’了,怎的還能把自己說得這般委屈?
若當真是鮮少有東西能入你眼,我這星辰閣也不至于跟丢了一個庫房似的,險被你搬空。
“慎兒的眼光,素來是極好的。”
莫止湛緩緩垂下頭,繼續看着手中的賬本:“這陣子從星辰閣裏挑走的物件兒,樣樣都不是俗物兒。也難怪,你說自己眼界高了。”
這一句反話,莫止湛說得十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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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聽到人耳裏,卻帶着幾分威嚴。
莫慎兒有些慌,但為了能将那白玉硯臺占為己有,依舊眨巴着眼,無辜道:“哼!二哥就會取笑慎兒!
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星辰閣的好東西太多,慎兒這才挑花了眼嘛。不過那些物件兒就算再好,也比不得二哥的這個白玉硯臺呀!”
這白玉硯臺一看就是個值錢的物件兒!
不行!
可一定要讓二哥給我才是。
“這白玉硯臺看起來似有靈性一般,慎兒十分喜歡。二哥……您就……”
“怎麽?你還尚未及笄,就這般着急為自己斂上嫁妝了?”
莫止湛喜歡有分寸的人。
縱使平日裏在外人看來,他對莫慎兒很是寬容。
但一昧的胡攪蠻纏,終會惹人心煩。
“白玉硯臺是你嫂嫂親自挑選贈送予我的,不能給你。”
莫止湛的話,拒絕得十分直白。
白玉硯臺乃我妻子所贈,我不可轉贈旁人。君子不奪人所好,這道理你總該明白。
莫止湛的話說到了這份上,莫慎兒再胡攪蠻纏,也不能強人所難。
心中微微失落,但卻依舊笑呵呵道:“原來是嫂嫂送給二哥的東西!難怪,二哥這般寶貝着!”
說罷,又跑去晃起了沈扶搖的手臂:“嫂嫂!這白玉硯臺是在哪兒買的?你改日得空帶我去瞧瞧好不好?萬一還有別的好貨呢?”
言畢,更嘟嘴撒嬌:“嫂嫂偏心!給二哥贈了禮,卻偏生沒想起慎兒,慎兒不依呢。”
“慎姐兒最近怕是太不拘了些,連規矩都忘了。”
莫慎兒這頭話音方落,沈扶搖還未來得及開口。
那一頭,莫止湛便淡淡出聲兒:“從明日起,你給我老老實實回致賢齋讀書!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再踏出侯府大門一步。”
“二哥!”
莫慎兒瞪大了杏眼,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莫止湛,又看了看沈扶搖:“嫂嫂,你看,二哥欺負慎兒!”
說罷,又氣嘟嘟跑到莫止湛跟前,道:“二哥!我可以随意出府,是母親的意思!慎兒雖尊敬二哥,卻也尊敬母親。二哥想要關慎兒禁閉,還得先問過母親!”
“随你。”
莫止湛懶得跟小丫頭片子計較,更懶得多語。
只淡淡道了句:“你若想母親在祖母跟前不好交待,就盡管胡鬧好了。若明日,讓我知曉你沒去致賢齋讀書。你,知道後果。”
“我……”
“退下。”
“二哥!”
“我說退下。”
“哼!”
莫慎兒沒拿到白玉硯臺,反而還被莫止湛給禁了足。
心中憋屈,竟當下便流着眼淚跑了。
沈扶搖見此,正要去追。
卻聽身後傳來莫止湛的聲音兒:“你若想嬌慣她,盡管去。”
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讓沈扶搖止住了腳步。
莫止湛所言,确實是有道理的。
外頭的人,人人都說北定侯府莫家的嫡出小姐莫慎兒,性情耿直率真,是個極其可愛的姑娘。
以前,沈扶搖也如此認為。
可後來當她嫁到了北定侯府,時常與莫慎兒接觸以後才發現,莫慎兒的耿直率真,已經到了一種胡攪蠻纏的地步。
她不分場合,不懂分寸,亦不會看人臉色。
像是一個沒有心機的孩子,總是在無意之中,便做出一些讓人無法理解的事兒。
眼瞧着,莫慎兒再過幾個月便要及笄了。
以莫慎兒的身份,屆時前來說親的人必定不在少數。
一旦親事兒被訂下,不出一年,就得出嫁。
倘若莫慎兒一直被如此嬌慣着,連識人臉色的本事兒也沒有。只怕以後,在夫家的日子也不好過。
縱使別人能看在北定侯府的面子上,對她諸多忍讓。可說到底,也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沈扶搖一心為莫慎兒着想,自然,便沒再追上去。
可莫慎兒那丫頭,頻頻回頭等着人過來哄她,卻等成了一場空。
一氣之下,更是哭得梨花帶雨。
才一回到青黛院,便賭氣兒将自己關在了閨閣裏。
莊眉寧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莫皖北、莫慎兒兄妹身上。
這一陣子,她瞧着莫慎兒不斷從星辰閣拿了值錢的玩意兒回來,倒還暗自誇贊了莫慎兒幾句。覺得,莫慎兒終懂得為自己籌謀了。
反正星辰閣那頭,好東西多的是。只要莫止湛不惱火,莫慎兒想要什麽不成?
卻不料,這才過了多久?
心肝兒疙瘩便委屈成了這般模樣兒?
“慎姐兒,你這是怎的了?”
莊眉寧親自端了一碗甜羹敲門而入,對哭得滿目紅腫的女兒,心疼極了:“好端端的,怎麽哭成了個淚人啊?來,快跟母親說說,是誰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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