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Chapter26
顧事直言不諱,本以為至少能吓吓伊望。
然而,伊望在聽到“殺人的東西”時,竟是沒有任何反應,就好像對方是在說今天晚上吃了什麽似的。
這樣的淡定,倒是提起了顧事的興趣,他放下手頭的試管,摘下護目鏡,似笑非笑的說:“怎麽?一點都不怕嗎?”
顧事他在MIA這麽些年,自然是帶過不少學生的,能成為他的學生,無論是學歷還是見識那肯定都是遠超伊望的。但學生們在聽到“殺人的東西”時,眼神和語氣裏的驚訝是絕對不會少的,即便是他近些年最得意的門生路易斯,至今也是不敢靠近這紅色實驗臺兩米以內。
伊望站在原地,轉過頭,看着顧事,目光裏似有不解,她說:“有什麽可怕的?”
不知為何,顧事卻是被伊望如此的反應逗笑了,他一邊鼓着掌,一邊走近伊望:“你,膽子還真的挺大的……”
當顧事站在那張紅色的實驗臺前,得意的準備跟伊望介紹自己研發的那些能夠殺人于無形的天才藥劑,伊望卻是淡漠的開口:“顧醫生,你,真的殺過人嗎?”
……
整個實驗室裏鴉雀無聲,顧事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僵,大概兩秒鐘之後,他又恢複了那張沒心沒肺的笑臉,反問道:“你覺得呢?”
“沒有。”伊望此時認真的表情和顧事那一臉吊兒郎當的模樣形成了鮮明對比。
顧事輕笑道:“你,怎麽知道沒有?”
“在你身上,我沒有感覺到殺氣。”
作為新海城的天才學者,絕對的唯物主義者,顧事他可是從來不相信什麽“殺氣”這一類虛無缥缈的詞語。他好似不屑的“哼”了一聲,而後歪着頭,痞痞的問:“那……你覺得,沈循殺過人嗎?”
這一次,顧事總算是看到了伊望眼眸中的一絲波動,這讓他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放大了些許。
伊望垂眸,只是輕聲說:“應該……有吧。”即便她不願意相信,那樣一個正直,嚴謹,将她從萬劫不複的深淵中拉出來的人曾經雙手沾染血腥,可是她卻無法忽視沈循的身份,MIA的執行長。這樣的身份似乎就是在告誡世人,他是經歷過無數次殺戮,而還能夠屹立于不敗之地的存在。
顧事接着問:“那你覺得,他身上有殺氣嗎?”
伊望擡眼,看向顧事,語氣堅定:“有。”
這個回答讓顧事不禁蹙眉,可嘴角的笑意卻是未減去絲毫,他随手從紅色實驗臺上拎起一瓶藥劑,輕輕的晃了晃,他的目光懶懶的落在了那一瓶藥劑上,直到眉間的那一抹陰雲徹底消散。他才緩緩開口:“沒想到,你這個小家夥,看人還蠻準的……”
伊望平靜的注視着顧事,但不知為何,她好像嗅到了一絲淡淡的悲傷。
“我的确沒有親手殺過人……”此時,顧事的眼神有些迷離,仿佛沒有聚焦的樣子。
“可是……卻有太多人……痛苦的,躺在實驗臺上,求我……殺了他們。”顧事輕輕的打開那瓶藥劑的蓋子,放在鼻頭,嗅了嗅,看向伊望,有些詭異的笑着說:“想試試嗎?”
伊望也是不慫,她直接問:“這是什麽?”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顧事伸出手,将小瓶子遞給伊望。
伊望沒有任何猶豫的接過,學着顧事的樣子,嗅了嗅,她不由得皺起眉頭:“這是什麽?”一股血腥的氣味撲面而來,伊望竟是覺得胃裏一陣翻滾。
“大補的良藥,你信嗎?”顧事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說“我在說謊”。
伊望将瓶子拿遠了些,問:“這,怎麽用?喝還是注射?”
這樣果斷的回答卻是讓顧事有些哭笑不得:“你想怎麽用?不過,你就不怕我弄死你嗎?剛剛才跟你說過,這張臺子上可都是些殺人的東西。”
伊望也不知自己是從哪兒來的篤定,她只是平淡的說:“你不會的……這東西,太難聞,我喝不下去。如果你舍得給我,就注射吧。”她将瓶子遞還給顧事。
顧事也沒接過瓶子,只是伸了個懶腰,又恢複了那一副傲嬌的模樣,欠欠的說:“我才舍不得。自己去放好,然後讓沈循來接你,我要去睡覺了。”
伊望小心的将那瓶藥劑放回紅色實驗臺上,說了句:“不是才八點嗎?你就困了?”
顧事沒好氣的說:“大姐!我兩天沒睡覺了好嗎?你快點讓大執行長來接你,要麽你自己回去,別在我這賴着,亂碰那些瓶瓶罐罐的,死了我可不會給你收屍。”
伊望輕嘆一聲,走到一旁,點亮了手表中那唯一一個圓點。
幾乎是瞬間,沈循的聲音傳來。
“你醒了。”
“嗯。”
“好,我去接你。”
“好。”
這樣的對話,聽得顧事在一旁瘋狂發笑,他饒有興味的問:“你們……平常就這麽說話?啊?”
伊望點點頭,她不太懂為什麽顧事會突然這麽開心。
“哈哈哈哈哈!太神奇了!你也太神奇了吧!”顧事湊到伊望更前,抱着探究的心态,捏了捏她的臉。
先是一只手,而後可能是覺得不夠,竟是兩只手一起上,捏着伊望的臉頰,仿佛是想捏出些什麽東西來……
伊望被捏着,口齒不清的說:“你這是在幹嘛?”
“啧……是活生生的人啊……”顧事喃喃自語着,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伊望的質問一般。
沈循現在進入顧事的專屬實驗室已經是完全不打招呼了,然而,就在他一打開門,看着顧事正挂着一臉詭異的笑容,且雙手正在伊望的臉部進行一些奇怪的動作時。一堵氣牆瞬間出現在伊望眼前,将她整個人牢牢的包裹起來。
這熟悉的一幕,伊望立刻轉過頭,果然,沈循就在身後。伊望輕輕點了點頭,說了聲:“沈先生。”
而顧事呢……
可憐的大醫生就在氣牆出現的瞬間,被一股強勁的氣流推開,好在附近有個實驗臺,否則,他八成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了。
沈循看着伊望的臉頰紅紅的,眉頭不自覺的輕輕蹙起,不過那細微的弧度,旁人是難以觀察到這位大執行長的一絲一毫情緒波動。
他走到伊望跟前,顧事才剛緩過來,正欲破口大罵。然而,沈循只是一個眼神,便瞬間将其逼退。翻了個白眼,自顧自的往睡眠艙走去……
沈循看着顧事消失在視線盡頭,眉間那一縷細細的青煙也随之消散了。
他目光轉向伊望,低聲問:“你的臉,怎麽了?”
伊望伸手,揉了揉臉,說:“沒什麽……剛才也不知道怎麽了,顧醫生突然就沖過來捏我的臉。”
沈循的語氣依舊是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他只是說:“你訓練不要太勉強自己,我也就不用把你送到這來了。”
伊望低着頭,在面對沈循是,她總是不自覺的目光閃躲,就好像是畏懼與其對視。初見時的侃侃而談,再見時的歇斯底裏,卻不知何時,變成了小心翼翼。
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之後,沈循低聲說:“我們回家。”
同類推薦

惡魔心尖寵:小甜心,吻一口
【高甜寵文】“小,小哥哥,褲,褲褲可以給知知嗎?”每次一想到當初與宮戰見面時,自己的第一句話,許安知都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這麽一點小貪心,她把自己一輩子給賣了。用一只熊換了個老婆,是宮戰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一筆生意。每次想起,他都想為當時的自己,按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