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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一個白胡子老頭捋捋胡子,一張口就震懾住衆人,“老朽決定了,明個就入住秦,王府,做專屬郎中。老朽要守住娘子,聽說大宅門裏的女人鬥得厲害呢,手段狠辣,我得去保護娘子。”
聞言衆人齊齊傻眼,藥老郎君可是京師第一名醫啊,連禦醫都比不上,聽說皇太後幾番派人來請,都請不動。
現在居然跑到人家王府做郎中。
不過藥老郎君說的也有理,什麽都比不上林娘子的身體重要。
娘子對他們有大恩,又只有這麽一個傳人,當初他們沒護住娘子,今天,無論如何,哪怕豁出命去,也要護住林娘子。
想到顧顏泷,衆人又是一陣嗚咽。
這些人心裏怨,怨自己無能,也怨蕭澤。他們不相信娘子的死因,所以這些年,即便衆人名滿天下,卻沒有一個人進宮。
聽了藥老郎君的話,甄靈心中一動,“不然我把鸾娘也送進王府吧,有她在娘子身邊,我也安心。”
送王府?衆人一怔,鸾娘不同于藥老郎君,她進王府只有兩條路,一是給世子妾,二是入奴籍。
做妾是不可能,鸾娘不可能和娘子掙,剩下的路就是做侍婢了。
大周等級制度極為嚴苛,哪怕脫了奴籍,也要子孫三代之後才能徹底成為良民。
這犧牲可不小,但為了娘子,即便是要她的命,甄靈也絕不猶豫。
不同于在座衆人,他們中有些是隐士陸蕤的随扈,娘子興許對他們有提攜指點之恩,可對她甄靈卻恩同在造。
沒有顧顏泷,就沒有今日的甄靈。
墨硯擡頭看看甄靈,突然搖了搖頭:“不可。”這是不同意她的提議。
“為何?”甄靈蹙眉,“鸾娘是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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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決定她的未來,不需要外人插手。
明白甄靈想左了,墨硯柔聲解釋:“不是這個原因,鸾娘已經在京師權貴中露面,貿然去娘子身邊不妥當。娘子交代過,一切小心行事,萬不可漏了行跡。”
衆人一愣,都是人精,在最初的驚訝過後很快反應過來,娘子這是在提防,至于提防誰?
大家心裏都明白。
只有上面那位。
顧娘子在世時,為了保護他們,聯系他們從不親自前往,都是通過暗衛。黃玉簪那條路是不得已而為之。
林娘子不用暗衛,而是走黃玉簪那條路,原因只可能有一個暗衛不能用了。
暗衛顧娘子從沒瞞過蕭澤,如今不用暗衛,就是不相信蕭澤了。
連顧娘子的傳人都不信任蕭澤,那麽娘子的死因已不需要多言。
一瞬間,氣氛開始沉重起來。
過了好一會,年紀最大的藥老郎君突然嘆息:“這世上難道就沒有可以全然信任之人麽?”
“哎……” 又是一聲嘆息。
經過衆人一番商議,最終決定,人暫時先別動,先全力以赴為娘子置辦嫁妝。
畢竟秦王世子對娘子的寵愛,人盡皆知,他們可以借這個名義為娘子置辦。
即便有人生疑,覺得娘子的嫁妝不妥,最後也只會認為是世子授意。
然後就是安排衆人那些沒有在人前露過面的徒弟,扮做陪房,悄悄進府。
娘子身邊有自己人,通傳消息也方便。
……
衆人的一翻心意總算沒費,一開始就鎮住了四劍。
☆、84.最真
室內靜谧,侍女在秦嬷嬷的調/教下行事井然有序,細致無聲,連林碩都多了幾分女孩的溫柔之氣。
林珑正坐在次間的塌上,翻看近年邸抄,斂眉沉思。以往在祁縣時,她便有定時翻看邸抄的習慣,只是祁縣偏遠,很多邸抄根本傳送不到,即便送到也過了時限。
後來住進京師林府,她便沒有這個條件,直到嫁進秦/王府才又見邸抄。
蕭琰有兩個書房,一是前院會客理政的大書房,二就是卧房旁邊的休閑小憩的小書房,也是夫妻共用書房。
這些邸抄就是放在小書房裏面。
翻看幾份邸抄,林珑發現蕭則新政改革的步伐邁得愈發大了,前些年還肯循序漸進,如今不過短短幾個月的功夫,步伐就邁得這般大。
想來是他有感身體日漸撐不住,才加快進度。
不過,步伐邁得這般大,不怕扯到蛋麽。
這麽找死!
門閥世族屹立千年,不是那麽容易扳倒的,科舉取士已經動搖了他們的敏感神經,若是繼續下去很可能逼他們狗急跳牆。
想要門閥制度衰落,單單倚靠外部催化是不夠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門閥哪怕再腐朽也有自己的底蘊。
而且門閥世族逐漸走向衰落的根本原因,是其士族自身內部的腐朽,士族制度下的門閥子弟,特別是高級士族憑借門第就可以做官,世代控制高級官職,不需要自身努力。這樣特殊的環境使得許多士族不思進取,沉溺于清閑放蕩的生活,不屑于政務軍務。
加之士族大多數是近親聯姻,身體素質極差。繼續這樣發展,哪有不衰落的道理,差別只在時間的早晚而已。
大周立朝之初,她敢提出科舉取士,是因為當時一些大世族受戰争影響,人才凋零,無力阻攔。而且當時她和蕭則二人是開國帝後,無論是民間還是朝堂威望都極高,無人敢挫其鋒芒。
當時她身邊文有尚書令川蜀才子袁讓,武有骠騎大将軍晉斓,簡直是所向披靡。
滿朝文武對她的指令,無人敢說二話。
不過,現在想想,她确實太威風了,難怪蕭則容不下。但話又說回來了,這難道還是她的錯麽,袁讓是她小師兄,二人情同手足。晉斓是她大師兄幼子,是她的晚輩。
大家都是親戚,他們不幫她幫誰。
怪只能怪蕭家親戚太挫,哦,除了蕭琰。
林珑骨子裏是一個非常護短的人,既然蕭琰已經是她的人,就不算蕭則的親戚。
仔細算來,蕭則那個兒子快要滿五歲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過今年。
當年蕭則中了南疆王的蠱毒,體內餘毒未清,連她懷上身孕都不可避免的惹上身,那一胎坐得極為不穩。因為心知蠱毒緣由,所以才對自己後來身體日漸衰弱沒有提防,給了蕭則可乘之機。
她有空間靈泉護身,都無法在短時間內解除蠱毒,可見那蠱毒之霸道。如果沒有靈泉幫蕭則一直續命,他根本活不長久,那個孩子也注定要夭折。
皇長子一去,加之改革步伐過大帶來的矛盾,朝堂必定大亂。如今的形勢可不是十幾年前,蕭則根本沒有完全掌控朝堂的能力,加之他時日無多,勢必在宗室中挑選繼承人,借此穩定時局。
而身份威望又有世族之美的蕭琰無疑是最佳人選。
所以,蕭琰的腿疾一定要盡快治愈。
蕭琰過來時正好看見林珑手握邸抄,斂眉沉思。他揚了揚眉,有些驚訝:“看得懂?”
“你是在懷疑我的才智,還是懷疑你的眼光?”林珑放下邸抄,擡頭見蕭琰走過來。
少年緋衣俊顏,如修竹般俊美。
林珑心中立時一軟,突然擡手握住他手腕,一用力,将他整個人拉到懷裏。
蕭琰:(⊙▽⊙)
為什麽他家的媳婦和別人家不一樣,這個動作不是應該由他來做麽。
明明他才是霸道世子!
媳婦總是搶他戲份,腫麽破?
“去哪了?”林珑環住蕭琰精瘦的腰肢,臉蛋貼在他小腹,感受着薄衫下肌理分明又隐隐透着勃發力量的腹肌。因為觸感太好,貼在上面的臉蛋忍不住蹭了蹭。
這個位置太敏感,剛剛開了葷的小處男自控力不強,一個激動……林珑就察覺有根硬硬的東西戳在胸口。
唉……真是……林珑眯了眯,這也太容易激動了吧。
縱欲傷身!
林珑自然而然地将蕭琰拉到自己旁邊坐下,語氣舒緩溫和:“世子火氣有些大,一會用些荷菊飲,清瀉燥氣。”
蕭琰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只覺得林珑關心自己,心裏還美滋滋的,等過了一會,嘴裏咂摸清瀉燥氣四個字,才覺出異常來。
凸(艹皿艹)
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臉紅嬌羞,往他懷裏鑽得麽,這麽淡定地說出清瀉燥氣是什麽鬼。
為什麽他家媳婦這麽與衆不同。
林珑一直歪頭注視蕭琰,見他臉色漲紅,神色不對,心裏猜想他是害羞。
真不用害羞的,這是身體本能。
林珑好想摸摸小可憐的腦瓜頂,哄哄他。
不過她是醫者心理,不覺如何。但蕭琰是王府世子,自幼金尊玉貴般長大,容貌才智上又超出常人,難免心高氣傲,從來都是順心如意,別人順着他,如今她點明此事,他可能一時接受不了。
林珑是個好妻子,夫君有了心理問題當然要細心解答。這種問題不能躲避,不然事後越想越羞,都不敢見人了。
想到這,林珑握住蕭琰地手,又将內室的侍女全都打發出去,才慢聲開口,用一副長者口吻:“不用覺得難為情,這是人之本能,你初嘗甜頭,男子生理上又比女子容易激動,小小的刺激,也會有反應。”
蕭琰內心仿佛一群草泥馬呼嘯而過,愣愣看着林珑,半天不能錯眼,這是女子應該有的反應麽!
她到底在說什麽,為什麽越說越尴尬!
林珑一直暗中留神蕭琰的反應,見他似有懵懂,仿佛不能接受的模樣,心中嘆息一聲,這種事确實不是一時半會兒便能接受的。
想了想,她決定現身說法,用自己例子:“還記得昨天晚上麽?”說着話,她順勢靠在蕭琰懷中,兩相依偎容易放松心房,而且沒有目光注視,心裏也不會太尴尬。
昨晚?想到昨晚林珑的熱情,蕭琰耳根染上紅暈。
林珑把玩着蕭琰的手指,他的手幹淨修長,骨節圓潤分明,仿佛玉石,她總忍不住捏捏玩玩:“昨晚你太誘人,所以我才忍不住,就像你剛才的反應,都是本能,是很自然的事。”
蕭琰原本還紅着臉,身上火熱,剛剛新婚,總是新奇喜愛,這股瘾頭還沒過。結果熱氣剛一擡頭,林珑就當頭一瓢冷水潑下,澆他個透心涼。
用這樣平淡無波的語氣,解釋男女歡愛的理論,簡直是滅火的大殺器。
一瞬間,蕭琰什麽心思都沒了。
他悶悶不樂,覺得林珑實在是不解風情,可是昨晚上她又很熱情,簡直矛盾得不行不行的。一方面熱情如火,一方面又冷靜如冰。
蕭琰覺得自己的小心肝七上八下,已經不能夠歡暢呼吸了。
不過呢,聰明人就是反應快,蕭琰郁悶了一會,很快剝繭抽絲得察覺到林珑個性深處的天然不作僞。
她情動時是全身心投入,而此時的關懷解釋也全然出自真意。
她不覺得有什麽事是不能宣之于口,她關心他,所以觀察他的情緒,輕聲解釋。但由于她天生腦回路迥異于常人,這種事只會越解釋越糟。
腫麽辦!
他的新媳婦睿智如妖,有些時候又呆頭呆腦得像木頭。
簡直是……太可愛啦!
原來她媳婦骨子裏是個小呆瓜,頂着聰明的腦殼,內裏卻是一板一眼的小書呆。
分析完林珑的性格,蕭琰就開始反攻了。
“哦?”他裝出局促的樣子,“昨晚我怎麽誘人?”
林珑半點害羞情緒也無,在她看來這就是一個學術性的問題,而且她這個人看似聰慧,心眼多,狡詐多謀,實則最簡單不過。只要是被她劃在羽翼下的人,就會真心相待,不含一點虛假。
她對人的好是真真正正至純至真的好。
當初連小施手段誘惑蕭琰,過後都要自責檢讨,心裏愧疚得不得了,其實這算什麽事啊。
她不算是一個純粹的好人,但骨子裏最真。
所以對蕭則好時,就一心為他着想,不含一點虛假,沒有一絲防備。現在對蕭琰也是一樣,護短的林珑将蕭琰劃在羽翼之下,就當成自己人,真心實意。
就仿佛世間所有的少女都希望有一個身披金甲的英雄,腳踏五彩祥雲而來,寧可負天負地,也不負她,唯獨對她一個人好。
傾盡所有,支持她。
林珑不過是錯了性別。
☆、85.心魔
怎麽誘人?
林珑安靜地靠在蕭琰懷中,開始認真地思索這個問題,秀氣的睫毛伴随着清淺的呼氣微微閃動,像是蝴蝶輕悄振翅,一副認真又認真的模樣。
想了半晌,林珑給出一個含蓄又雅致的答案:“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在其板屋,亂我心曲。”
話音一落,蕭琰眸中突然氤氲出水波,光芒淋漓。
他幾乎是強忍住心頭的悸動,勉力壓制狂喜,一本正經順勢詢問:“如何亂你心曲,珑兒心中有曲子麽,彈得是何種曲調?”
林珑眨巴眨巴眼睛,反應了一會才後知後覺發現蕭琰話語中的調、戲之意,
這個壞胚子,應該喂他喝一大碗荷菊飲降火氣。
既然他有心情說調、戲之語,就證明他心緒穩定不需要安撫。
小家夥恢複得倒是快!林珑眯了眯眼,秀致的睫毛濃密卷翹,小扇子般在眼睑投下一片陰影,将幽深的眸光遮擋得嚴嚴實實。只有睫毛相隔的空隙能透出一兩抹波光,傾溢出無邊的寵溺和縱容。
她将玉指在蕭琰掌心點了點,而後突然轉移陣地撐在他結實有力的大腿根部,借力使身體翻轉,與他面對面貼近,另外一只手順勢爬到肩膀。整個人仿佛腰肢柔韌的軟蛇,瞬間調轉,與他倏然貼近。
蕭琰不過是眨了下眼,林珑已經調轉方向,雙腿分開跨坐他身上,與他面對面。
林珑沒有理會呆怔的某人,自然地抓住他雙臂,讓他環在自己腰間,揚眉吩咐:“抱住。”
“哦。”蕭琰乖乖聽從,沒有半點反抗。
“真乖,獎勵一下。”林珑雙手攬住蕭琰脖頸,湊過去在他腦門上親了一下。
蕭琰身材高大結實,寬肩窄腰,因為常年帶兵打仗,歷練出一股軍人氣質,無論何時何地都習慣挺直腰板,像一根奮發向上生長的修竹。站起來時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比林珑這個還在長身體的小身板高出将近30厘米,即便林珑現在坐在她腿上,也沒有顯得很高,視線勉強與他齊平。
二人的視線膠着,林珑湊過去啄了男子一口,身體還沒有收回,就這樣與他親密靠近。這會兒她微微仰着頭,因為湊過去親蕭琰額頭,導致下颌太高,露出一段纖長白皙的脖頸。
少女肌膚瑩白如雪,細膩如美瓷,連毛孔都看不見。暖陽照在她已初露傾城絕色卻略顯稚氣的面容上,那雙眼睛微微眯着,明明是無比澄澈幹淨,卻又偏偏帶着無法抗拒的媚意。她慵懶地看過去,眼中仿佛帶着鈎子,看得蕭琰慢慢耳紅起來,心跳也越來越快,身下小兄弟更是立正敬禮。
蕭琰最開始注意到林珑時,不是因為絕色容色,僅僅是因為棋藝,自戀自負又自傲的某人雖然外表裝出一副謙和君子模樣,實則心裏面傲得很,誰都不入眼。突然跑出一個人跟他對弈,對他來說不過是養傷過程中的消遣而已,結果他就被這小小的消遣打了臉。
第一局輸了,他沒放在心上,覺得是自己漫不經心被她鑽了空子,正想大殺四方挽回顏面之際,對方居然撤了,不下了。
這怎麽可以!
蕭琰的胃口被吊得高高的,卻得不到滿足,整整一個晚上都抓耳撓腮,心裏像是被一只貓爪撓啊撓,癢到骨子裏。
第二局,他正襟危坐,本以為能贏回場子,然現實卻給他沉重一擊,拍他一臉大碴子。
他又輸了,而且比第一局的漫不經心輸得還要慘。
這簡直是不可忍!
蕭琰終于認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的有人棋藝如此之高超。這一回,他不僅正視那個原本不放在眼裏的小少女,甚至半夜裏反複在腦海中勾畫她下棋的步驟,揣摩她的棋路。
第三局一開始,他便小心應對,提起十二分精神,用他全部的智慧。
結果他全部的智慧讓他輸得更慘!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就在蕭琰滿腦子都是棋藝是,突然風雲變幻,讓他發現一絲異常——
那個少女喜歡他!
不能在棋藝上完勝,就征服這個人。蕭琰是不屑這種征服的,可即便他心中百般抗拒,但心裏深處仍舊難以控制的綻開一朵小花,獨自搖曳。
然後在不經意間,播種生根綻放,開滿他整個心房。
那個清冷又聰慧的少女就這樣駐紮在他心裏。在蕭琰心裏,林珑的形象是冷淡的,是善于僞裝的,是心眼多的。但是此時,眼前這個林珑是慵懶閑适又霸道迷人的,和以往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蕭琰心中突然就生出幾分癢意,他很好奇,她到底有多少種模樣。
感覺到屁股底下有東西擡頭,林珑沒忍住,噗嗤一笑。她拉着蕭琰湊近,咬耳朵吹氣:“乖啊,現在不行,念幾遍清心咒忍一忍,晚上再給你。縱欲傷心,這事雖然有趣,但太頻繁也不好,昨晚上已經有三次,太多了。”
蕭琰:(⊙v⊙)
好羞恥!不是他在調、戲她麽,怎麽現在被反調、戲了!
不過,這種感覺好奇怪,他憋着壞心思準備調、戲時,心情是躍躍越試,是激動難耐。怎麽現在被調、戲了,反倒是害羞。
蕭琰面上神情幾番變換,紅暈更是蔓延到脖子根,林珑知道不能再刺激他了,否則小家夥可能會惱羞成怒,直接将她撲倒。
林珑從蕭琰身上起身,輕盈一躍就跳到案幾對面。
蕭琰:(。_。)o(* ̄3 ̄)o(⊙v⊙)凸(艹皿艹)!!!!!!
他的媳婦會武功!
先是從清冷淡然進化成霸氣狂酷拽,現在還要升華成絕世高手麽!
一定是他起床的方式不對,他現在一定是在做夢。
林珑撚起一只茶盞,手肘撐在幾案,捏着茶盞的玉手來回搖,安靜地欣賞蕭琰眸光變換,一直等他安靜下來,才悠然開口:“驚喜麽?我不僅能陪你下棋,還能和你一塊切磋武功哦。”
蕭琰:“……”
林珑:“是不是覺得賺了,有個漂亮又聰明還懂武功的媳婦,帶出去多有面子。”
蕭琰:“……”
等了半天,小家夥還是一副呆滞模樣,林珑開始皺眉頭,內心深處漸漸開始不安,她突然不耐煩起來,直接飛起一腳,将幾案踹到地上。擡手抓住蕭琰衣領,将他整個人薅過來箍在懷中,對着那雙粉唇狠狠親了下去。
她給過他機會的,成親前就問過他,問他是不是已經下定決心。既然他點頭答應,就不能再後悔,不能負她,不能背叛她。
舌尖撬開貝齒,卷起大舌就是一陣吸吮,但是簡單的吸允根本不能解除林珑的不安,心髒仿佛被什麽東西撕扯,又酸又疼。
林珑以為自己忘了,以為自己不在乎,但是腦海中卻不受控制地跳出關于蕭則的記憶,片段似的記憶,承諾與背棄相對,甜蜜與殘忍交織。
眸光瞬間暗沉,林珑心髒似乎被什麽東西狠狠一撞,神智一懵,一股狠勁襲上心頭,張着貝齒對着蕭琰的下唇狠狠一咬!
唔……
蕭琰控制不住地悶哼,疼死了!
舌尖嘗到血腥氣,林珑眼中才漸漸恢複清明,腦子回憶一圈,稍一分析,便明白自己失控的原因。
這是心魔!
她一直以為自己不在乎,甚至連痛苦都沒有,覺得自己唯一惦念的不過是帽兒。但是有些事情,有些情感,不是理智能壓抑的住的。
因為傷害太深,迫使自己遺忘埋葬這段情感,騙自己不在乎。可她能騙過自己的眼,自己的記憶,卻騙不過自己的心。
壓抑太過,到底是生了心魔。
不過,林珑到底是林珑。
心魔又怎樣,生了就生了!
想到這,林珑神色撥雲見日,又恢複溫柔。她心疼得在蕭琰染血的唇上親了一下,柔聲道歉:“對不起,疼麽?”
哼!
蕭琰一扭頭,傲嬌了。
他生氣了,不理你!
☆、86.夫妻
深秋的天氣帶着淡淡的涼意,該是穿夾衣的季節了,室內沒有生火,有淡淡的清寒。然林珑卻從心底深處生發一股暖意,身心皆舒。
只一個表情,林珑便知道蕭琰不在乎,他不在意她是否會武,不在意她身上隐藏多少秘密。
他用一種最直接也最令她心動的方式,表明他的寬容。
這樣子的蕭琰,讓林珑有一種簡單純粹的幸福感。沒有擔驚受怕,沒有猶疑惶恐,他将自己送到她手上,任由她掌控,縱容她胡鬧,給她滿滿的安全感。
所以,武功比不上蕭琰的她能一把将他輕松拉過來,禁锢在懷中。
“疼麽?”林珑扯着蕭琰的臉蛋,将扭頭傲嬌的某人轉過來。
蕭琰的回答是哼了一聲,小眼神蔑視極了,仿佛在說:這還用問,我咬你一個試試。
“對不起啊。”林珑軟下身段,低頭讨好地蹭了蹭他的額頭,繼續問道:“那你會原諒我麽。”
蕭琰又一個眼神過來:“看你表現!”
“夫君請賜教。”林珑難得賣乖,“妾身要如何表現,夫君才滿意?”
蕭琰大爺似的摩挲了一把林珑的腦袋,回道:“我要咬回來。”
……
一定很疼,林珑雖然是個淡定清冷的女神,範兒端得高高的。可是女神也是人啊,是人就怕疼,尤其是這種沒必要的疼。
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林珑都将自己保護得好好的,很少受傷,而且因為一雙玉手不沾陽春水,有空間大殺器,還有高智商作伴,基本不會受傷,連病都很少生。
甚至她連痛經都沒有過。
大姨媽到了她跟前都怕吓壞這個絕世大美人,變得又溫柔又體貼,姨媽三天走幹淨,38天來一次,簡直不能更幸福。而且來之前還會溫柔的打招呼,真是不能更貼心。
林珑是半點也舍不得委屈自己,可是……她幽怨地掃了蕭琰一眼,目光定格在他唇上的傷口——這是她欠下的債,必須得還。
想到這,林珑視死如歸地閉上雙眼,顫巍巍将唇送過來。
“咬吧!”帶着視死如歸地勇氣。
然而,林珑等待了半天的疼痛并沒有來,代替地是一雙軟唇覆上,輾轉吸吮,帶着一絲絲血腥氣……
蕭琰餍足之後,精神飽滿地去了前面大書房,一直密切關注他的蕭藍第一時間發現異狀,雙眼緊張地盯着他唇上上的傷口,嗓音發緊:“世子您受傷了麽?”
蕭琰擡手碰了下唇角,眯了眯眼:“剛剛喝茶不小心咬了一下。”
怎麽可能!喝茶能用到牙齒麽!不要侮辱他的智商!
蕭藍不相信主子的說辭,不過他識趣地沒有追問,只是貼心的吩咐廚房,午膳多準備些肉。喝茶都能咬到肉,這難道不是饞肉了麽。
天子四餐,王侯三飯,秦、王府一天是吃三頓飯噠。
仆從聽了蕭藍的吩咐非常驚訝:“不是三餐都有肉麽,還要多少肉,本來就葷多素少。”
廚房大師傅猶豫着開口:“大概世子最近想吃肉。”
好吧!仆從點頭,多想無益,午膳就準備全肉大宴。
所以,蕭琰中午回來用午膳,發現食案上全是肉,他擡擡眼皮,看向林珑,無聲發問:你準備的?
林珑将眼神推回去:是你準備的!
蕭琰:(⊙v⊙)
到底是誰在謠傳他想吃肉的,咦……肉這個字有點特別哦,蕭琰的眼神不自覺往林珑胸前飄去。
他真是越來越猥瑣了,難道這是每個成了親的男人都會經歷的成長過程?
好猥瑣,好龌龊,好想要(﹃)
無暇理會蕭琰內心奔騰的草泥馬,林珑在思考一件正事,她在想要怎麽跟蕭琰開口,勸他和她一塊出去治腿。
林珑做事喜歡明正言順,相比于暗搓搓跟蕭則作對,她更喜歡讓蕭琰正大光明地繼位,将蕭則氣死,再氣活,氣得死去活來,痛不欲生。
真是想一想,林珑都替蕭則感到虐心。
想想看,他已經垂垂老矣,她還是青春無敵o(≧v≦)o~~
他已經力不從心,估計已經沒法子寵幸後宮,她卻有勇猛的小琰琰,日日做新娘,夜夜有高、潮。
他是前浪,無力掌控朝政,她是後浪,即将成為大周新的皇後,哈哈哈,江山是她的啦。
……
不能再想了,林珑怕自己控制不住笑出聲來,對着滿食案的肉菜,蕭琰一定誤會她無肉不歡是個重口味。
還是趕緊吃飯吧,不過林珑發現,自己自從成親之後,心情愈加愉快了,吃嘛嘛香。
一定是蕭琰秀色可餐,床上勇猛,将她曾經失調的內分泌重新理順。
用完午膳,新婚夫妻手拉着手出門散步消食,棘心跟在身後暗搓搓地偷窺,心裏跟喝了山西老陳醋似的,酸得她胃直抽抽。
這才是女主的待遇啊,男主連貼身侍女服侍穿衣都不願意,女主一嫁進來就柔情蜜意地主動牽手,棘心心裏那叫一個不是滋味。
難道她真的就沒有機會了麽?
她不甘心!
棘心開始絞盡腦汁地回憶歷史,史書上說林後溫柔娴淑,極為善良,而且心軟,對文帝蕭琰百依百順。其實男人都有點大男子主義的,尤其是身居高位的。
棘心猜測,一定是因為林後柔順美貌,世子才那般喜愛于她。
一定是!肯定是!
意識到這一點,棘心開始不着痕跡地觀察林珑的行為舉止,神态語言,研究她和世子之間是如何相處的。
只見世子和世子妃悠閑自在地散步,走啊走,走啊走,走到一個分叉口定住……二人出現了分歧。
嗷嗷嗷,她要看看林後是如何處理這個問題的,嗖嗖嗖幾步,棘心就竄到跟前。
正安安靜靜做影子的丁香就見棘心嗖地竄到前面,跟兔子似的。我擦,她神經病吧,跑個毛線,當心撞到主子身上。
顯然丁香這是白擔心了,棘心怎麽說也是當了十幾年的侍女,這點素養還是有的,無出意外,在主子面子基本不會失禮。
她嗖地竄上前,然後戛然站定,聚精會神,觀察世子夫婦如何解決這次分歧。
世子開口:“左邊吧,咱們去湖邊。”
林珑:“右邊吧,我想看菊花。”
世子點頭:“好。”
棘心:(¬_¬)說好的柔順呢。
繞着菊花走了一圈,算是消食完畢,世子夫婦回到次間坐在榻上,靠在一塊說話。
林珑沾着藥水給蕭琰唇上的傷口上藥,藥水還沒滴上去,她先蹙眉心疼上了:“疼麽?”
蕭琰眼也不眨地注視林珑,目光缱绻:“有你在,就不疼。”
棘心&寒泉&丁香:嘔……
秀恩愛,死得快!
從次間出來,棘心還是一副暈乎乎的樣子,怎麽感覺和史書上說得一點也不一樣,世子和世子妃根本不是書上那種相敬如賓,互為知己,彼此尊重,互幫互助的淡然謙和模樣。
這分明就是一對膩歪到死的夫妻。
寒泉也有點回不過神,她總覺得那不是世子,世子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謙和如玉的君子怎麽一瞬間突然變成膩歪撒嬌的小孩了!!!
丁香更是莫名其妙,她發現:
娘子一個人時是正常的,世子一個人時也是正常的,而當娘子和世子兩人在一塊時,畫風就突變,完全不正常。
真是好神奇!
☆、87.治病
林珑不是猶豫的性格,沒到晚飯就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治腿?
蕭琰忍不住揚眉,她不是知道這腿傷是假的麽,為何還要提出治腿。
難道是……蕭琰何等聰慧,聯想上午時林珑看的邸報,立刻明白她的想法。
天啦嚕,他媳婦不僅能下棋,會武功,還要插手朝堂麽。
他到底娶了個什麽樣的媳婦回家!
蕭琰的內心波瀾壯闊,聯想無邊,狗血噴頭,不過外表依然很繃得住。
做出一副風流名士模樣,淡淡揚眉,輕挑眼角,暗眸流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修長手指在茶碗上摩挲……範端得高高的。
這是多年的習慣,僞裝的多了,習慣成自然。
林珑最看不慣蕭琰裝模作樣,在外人面前也就罷了,在她面前裝個毛。
雙手爬上去,掐住蕭琰兩頰,一扯——
蕭琰:ヽ(ˋ皿ˊ)ノ
林珑:“好好的。”
蕭琰:(╬▔︵▔)凸
林珑扶額嘆氣,單手捉住他耳朵,将人拎過來。
蕭琰終于恢複正常。
林珑:“治不治腿?”
蕭琰:“……治。”
林珑:“乖!”
據傳文帝曾寫過一本關于他們夫妻二人相處的書,後來覺得太損害自己英明神武的帝王形象,給删掉了。
後世的史學家百般揣測,絞盡腦汁,分析這本書裏到底寫的什麽,又為什麽删掉?
米拂此次過來,千方百計地想和林珑套近乎,就是想得到二人的第一手資料,她自己也對這本書好奇死了。
不同于史學家正兒八經地揣測,像是米拂這等腦洞大的小寫手的聯想就帶着點桃色了,什麽夫妻相性100問,房中、術十八式,馴妻大全,我和我的小嬌妻。
反正各種好奇,各種揣測,各種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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