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生病
“沈導,我朋友是你的米分絲,可能見到你有點激動了。”俞晚解釋道。
沈清洲挑挑眉,“還好,你朋友挺好的。”
俞晚愣了愣,挺好?哪裏挺好?幾句話怎麽發現挺好的?
沈清洲摸了摸紅豆,其實沈清洲想的是,簡雨濃挺有眼見力,她說的‘俞晚拜托你照顧’這句話深的他的心意。
呵,反應遲鈍又貪吃的小女生,确實要勞心他照顧。
“紅豆,走了。”沈清洲朝門口走去,俞晚跟上去給他開門,“明天你走之前給我打個電話,然後你把紅豆留在房間就行了,我會去照顧它的。”
“好。”沈清洲出了門,回頭看向她,語調很平淡的說道,“好好休息。”
俞晚愣住,沈清洲什麽時候這麽溫情了,她有點小激動,“噢,晚安。”
沈清洲回頭走了,紅豆屁颠屁颠的跟在後面。俞晚關上門,飛撲到床上,她覺得,她和沈清洲的距離貌似近了很多。不是表面的那種,而是心理上的,至少她能感覺得沈清洲不像最初那樣冷冰冰的……
第二天,俞晚迷迷糊糊的起床,頭有點沉,她爬到小客廳喝了一口水。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沈清洲的。
“我走了,你有空過來我房間吧。”
“咳……恩。”
“你怎麽了?”
俞晚咽了咽口水,“沒事,早上起床喉嚨有點幹,你放心去吧,紅豆有我呢。”
沈清洲頓了頓,“好。”
挂了電話,俞晚去洗漱了一番,然後帶上自己的筆記本和房卡去了沈清洲的房間,開門進去,紅豆樂呵呵的迎了上來。
俞晚笑了笑,放下電腦和紅豆玩了一會,但是今天精神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睡眠質量差,頭昏昏沉沉的。
“紅豆,我先寫會小說,等我好了帶你出去溜溜。”
紅豆很乖的在一旁蹲着。
俞晚打開電腦,開始碼字,然而寫着寫着,總感覺眼前會有重影,她腦袋開始有些疼。實在碼不下去了,俞晚關上電腦,倒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就又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俞晚還是被紅豆給推醒的,她看了眼手機,頓時精神了一下,“啊,都中午了,抱歉抱歉,紅豆你餓了吧。”
“汪汪汪!”
俞晚呼出一口氣,連忙起來給紅豆拿狗糧。身體整個都很沉,俞晚邊倒狗糧邊摸自己的額頭,不會吧,難道是發燒了?
紅豆吃着午飯,俞晚沒精神的坐在沙發上,完了,她又想睡覺,人越來越難受了。
俞晚支撐着腦袋,拿起手機撥出了沈清洲的號碼。過了好久,終于有人接了起來。
“喂,沈導。”
“額……是編劇嗎,我是小楊。”
“小楊啊,沈導呢。”
“他去現場指導了,手機在我這呢。”
“好吧。”
“編劇?有事情嗎?”
“是這樣的,我人有點不舒服,然後紅豆在我這邊,我想說你們那邊有沒有人過來把紅豆帶過去,我現在想去醫院量一下體溫。”
“啊?你發燒了?”
“我也不知道。小楊,要不你過來吧,你幫我把紅豆帶到片場去,導演那邊就讓他忙,不用說了。”
“這樣,那你稍等一下。”
“恩。”
小楊挂了電話,剛想取鑰匙回酒店,然而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現在重點好像不是紅豆誰照看,而是編劇大人生病了吧!以他的觀察和猜測,沈導和編劇的關系不同尋常。
如果後面導演知道了他沒給他報告這件事情,是不是直接讓他卷鋪蓋走人?!小楊有點慌,于是他立刻向正在片場的沈導跑去。
“這邊鏡頭往高處走,記得帶到演員的表情……”
“沈導。”
沈清洲回頭看了小楊一眼,眼神是被打擾的不滿。
小楊穩了穩心神,小聲道,“恩……有急事,關于編劇的。”
果然,小楊發現沈導的眼神緩和了。
“怎麽了。”
“編劇剛才讓我回去接紅豆,她好像生病了。”
話音剛落,小楊手中的手機突然被抽走,然後他就看到他家沈導一言不發,步履匆忙的往外走去,并且,神色罕見的緊張。
小楊很欣慰,他果然壓對了。
“诶,怎麽回事?”一旁的副導見狀走過來,一群被撂下的演員和工作人員也一頭霧水的看着沈清洲漸行漸遠的身影。
“沈導剛才好像有點怪,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某演員道。
小楊一臉高深莫測,“對沈導來說,确實是大事。”
俞晚在沙發上等了半個多小時,酒店的門終于響了,她轉頭看去,“小楊,你到了?你再慢點我真的要死了。”
俞晚回頭看去,只見沈清洲從門口走了進來,她驚訝的看着他,“你怎麽回來了?”
沈清洲沒有回答她,走過來微彎下腰,伸手就去摸俞晚的額頭,俞晚擡着眸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的,有些發怔。
“燙。”沈清洲總結了一個字。
“我知道燙。”俞晚站了起來,“你回來也好,看着紅豆,我出去一趟。”
俞晚繞過他往門口走,才走了兩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回頭看到沈清洲嚴肅的臉,“去房間躺着,我叫醫生過來。”
“啊?”
沈清洲也不管俞晚肯不肯,直接拉着她的手腕把他往房間裏拖,俞晚渾身無力,就這麽跌跌撞撞的被拉到床上,“鞋脫了,躺進去。”
俞晚再迷糊也知道這裏是沈清洲睡的房間,她坐在床邊仰着頭看他,“我……這是你的床吧?”
“要不然呢。”沈清洲給她掀開被子,然後拿出手機播出了電話,聽他的語氣是在讓人找一個醫生上門。
俞晚看着他站在旁邊的挺拔身影,在看看這張大的不像話的床,心裏甜意泛起。
她默默的躺下來,被子蓋起,頓時覺得這裏有他的感覺,雖然清清冷冷的,但是很舒服。
俞晚心中有些感慨,原來沈清洲也不是沒心沒肺,他會照顧人。
腦子是很喜悅的,但是身體還是跟不上,慢慢的,俞晚就睡了過去。沈清洲打完電話回過頭的時候俞晚已經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他默默的看着她,然後在床沿邊坐了下來,伸手去摸她的額頭,燙的不像話。
發燒了還想着自己去醫院,也不知道找個人陪着,真是傻到不行。沈清洲想到這裏,無奈的扯了扯她的臉蛋,不過這一捏之下意外發現俞晚臉紅撲撲的,捏上去又軟又滑,手感特別好。他挑了挑眉頭,另一只也放上去,惡作劇似的捏着她兩邊臉蛋,探究的捏捏揉揉,于是,俞晚在沉沉睡夢中經歷了人生中最無語的一次臉部變形。
床邊,紅豆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進來,蹲在旁邊默默的看着自家主人‘虐待’它的‘岳母大人’。
“汪!”
“噓。”沈清洲轉頭看了紅豆一眼,從床沿邊站起來,低聲道,“安靜,跟我出來。”
俞晚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睛是很沉很黏的感覺,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眼尖看到床被上的手,左手上一個吊瓶的針孔很明顯,旁邊都有些泛青了。
原來醫生都來過了,打了針她竟然都不知道……
這時,門從外面被推了進來,俞晚擡眼便看到沈清洲端了一碗東西進來,他看了她一眼,然後把那碗東西放在了床頭櫃上。
“吃吧,酒店做的粥。”沈清洲說完坐到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随手拿過一本雜志翻閱,“感覺好點沒有。”
俞晚有些感動的看着他,“好像不太燙了,謝謝。”
沈清洲恩了一聲,雲淡風輕的說道,“快點好,你生病了誰給我做飯。”
俞晚抿唇笑了笑,明明就是好心還嘴硬。
俞晚端過粥,舀了一勺喝,她确實是有點餓了。
“恩?怎麽這麽淡。”俞晚眉頭微皺。
沈清洲放下雜志,“淡?”
“恩,皮蛋瘦肉粥沒什麽味道。”
沈清洲頓了頓,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拿給我,我讓他們重做。”
俞晚沉吟,“估計是廚師忘放鹽,可是……這酒店的廚師會忘這個?”
沈清洲沒說什麽,拿過粥就往外走了。
過了一會,沈清洲又端了一碗進來,“吃。”
俞晚點點頭接過來,滿心歡喜的吃了一口,“嘶……好鹹啊。”
沈清洲,“……”
俞晚難以置信的看向沈清洲,“沈導,這家廚師肯定今天出問題了,特別鹹。”
沈清洲眼角微抽,“有多鹹,很難吃?”
“挺難吃,還不如剛才那個淡的。”
沈清洲深吸了一口氣,“拿來。”
“要不然算了,我好餓,随便吃吃吧。”
“不行。”
說着沈清洲就拿走了碗,俞晚看着手上被奪走的粥,再看着沈清洲離開的僵硬背影,她反應遲了半拍的想,“這……難道不是酒店做的?難道是沈清洲做的?哈?哈哈。”
這次持續的時間有點長,沈清洲端粥進來時那個臉都是黑的。
俞晚接過來默默的喝了一口,好吃,非常好吃,粥細膩又柔軟,鹹淡适宜,入口即化。這個才是酒店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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