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他說他怕冷!!

夢玲珑悲憤,未有半點表現在臉上,面對顧氏的求情,把話題抛給一直沉默隐忍的飛花門門主:“門主,你怎麽看?畢竟金玲懷的是蕭家的人。”

此話一出,夢屠風驚詫的看了她一眼,就連飛花門門主亦不解的打量她,揣測她的用意。

現下夢生門有柳行之撐腰,這事怎麽辦定然是看夢生門的意思,但突然又交給了飛花門來決定,着實讓人捉摸不透。

飛花門門主虎眼對着夢玲珑,仔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半晌才道:“我飛花門要娶夢金玲也可以,不過她只能做妾!”

确實,夢金玲敗壞了名聲,依飛花門的心狠手辣怎會讓她好好嫁過去?

一聽是做妾,夢金玲猛然嚎啕大哭,跪爬到顧氏身後喊:“娘!女兒不做妾!女兒不做妾啊~”

那妾在飛花門就是牛馬畜生,要是做妾,她還不如死!

但現下不是她說話的時候,顧氏雖心痛,也好過丢了夢金玲的性命強,屋內的人皆待夢玲珑一個答案……

細淺的陽光入屋,照在顧氏佝偻的背上,照在夢玲珑湛藍的衣裙上,她終是心軟了,為的顧氏,讓她想起了她現代死去的母親。

曾幾何時,她的母親也這般為她求過人?

但那人是禽獸!那人還是沒有放過他們,她的父母雙雙自殺了……

想罷,夢玲珑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成拳,泛白的指節幾乎要斷成兩半,她道:“那便依飛花門主的意思吧!”

她轉頭對着夢屠風:“爹,你意下如何?”

夢屠風自是答應,點頭道:“好!你姐姐大人有大量,為夫便饒你一命!來人啊,把二小姐帶下去,看牢了,擇日送入飛花門!”

大局定。

飛花門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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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癱坐在地。

夢金玲泣不成聲,擡頭恨恨的盯着夢玲珑,任由夢生門弟子将她拖出去。

這仇,算是過了罷?

夢玲珑美目微轉,目及屋外的大好風景,如詩如畫,恍惚間覺得累極,起身道:“爹,女兒出來一日,也疲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與夢屠風告了辭,她穿過樓廊,走過花園,不一會兒便回到自己的院子。

此時正是陽光明媚,屋前的石凳蒙了厚厚一層灰,是她這不得寵愛的大小姐過往的印記,如今卻因一個柳行之她成了夢生門的主兒。

世事無常便是這般,造化弄人,誰知她将來又會成什麽模樣?

夢玲珑低嘆,邁開細步,在拂柳下仰望暖陽斑駁,正欲進門,忽然眼前一個黑影竄出來!

她吓了一跳,待定神細看來者——居然是蕭孺子!

他不是随他娘回去了嗎?怎的在這?

不等夢玲珑想明白,蕭孺子哀切道:“玲珑,你不是最愛我嗎?怎的要嫁給柳行之了?”

呵呵,現在是來個“回心轉意”嗎?

夢玲珑看他焦急逼問的模樣,對男人濃濃的恨意越發湧上心頭。

只有對“夢玲珑”,他蕭孺子才敢強虐不仁!

只有對“夢玲珑”,他蕭孺子才敢呼來喝去!

因為這世上唯有“夢玲珑”愛他,唯有“夢玲珑”對他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可那個“夢玲珑”已經死了!

夢玲珑笑,似狐的眸有萬千魅惑,仿佛要伸出一只會勾人魂魄的手來,話語卻是冰冷:“我兩毫無糾葛,你的人是我那替你懷了孩子的親妹子,我嫁給誰與你何幹?”

“你!”蕭孺子還未從那個無論他如何打罵都會纏上來的“夢玲珑”中走出來,氣得微微顫抖,猛地抓住夢玲珑的手道:“你這是在氣我!”

夢玲珑手被抓得生疼,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提醒他:“我!夢玲珑,與你蕭孺子沒有半點幹系,請你放開!”

弱風拂柳,她妍麗容顏依舊,不過多了幾分媚氣,不過添了幾絲婀娜,竟與從前判若兩人。

蕭孺子不信,怒目凝視那雙高挑的眼,後悔之意翻湧如波濤,以前他怎會看不見她的好?

他拽住夢玲珑的手未有絲毫放松,反而更緊,哀求道:“玲珑,你是愛我的,你該嫁給我,不是嗎?”

嫁給他?

是,一開始是要嫁給他!

可現在不是!

對于蕭孺子的糾纏不休,夢玲珑沒了耐心,用力一甩,掙脫了他的手。

見自己嫩白的手腕都有了紅色的印記,她轉身便走,連一句都懶得再說。

誰料蕭孺子不肯,上前一步還要捉住她。

同時,屋門大開,砸得“嘭!”的一聲巨響,一個桀骜不馴,冷若冰潭的聲音自屋內響起:“爺的女人何時輪到你來碰了?”

蕭孺子伸出的手一頓,僵在半空,如是被凍成了雕像,面色十分難看。

夢玲珑探身入屋,只見一妖孽竟半卧在她的床上!

他褪了濃重華貴的黑袍,着白色軟綢內裳,一手撐着頭,一手随意的搭在腿上。那三千青絲如墨如瀑布,長而順,載了霞光的紅,傾瀉而下,半遮其大開領口間的肌膚,讓人想入非非,就連閱男無數的夢玲珑也要吞一口唾沫!

好一個妖孽!好一個柳行之!

不等夢玲珑說話,他妖異的眸一挑,陰戾暴躁:“哪只手碰的?給爺自己砍下來!”

門外蕭孺子被吓破了膽,兩股戰戰,褲子濕了一片,顫抖道:“莊主饒命!莊主饒命!我這就走,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說罷,他拔腿便跑。

哼!想逃?

屋中柳行之蹙眉,欲起身,被一個冗長的“吱呀”聲打斷,不用看,他也知曉是誰人在關門阻止他!

原來她還真的對蕭孺子留有舊情?

柳行之不悅,慵懶的躺回床上,渾身散發出一股生人勿進的暴戾之氣,一擡眸,對上走近的夢玲珑:“心疼你的舊情人了?怕爺真砍了他的手?”

這席話以夢玲珑和柳行之現在的關系該是他在吃醋,但夢玲珑對柳行之多少有些了解,他只是霸道,自己的東西不讓人碰,男人終歸是要面子的,特別是柳行之這種高高在上的人。

她笑,不想與他争執一個懦弱無能的人渣,走到梳妝臺前坐下,一件一件的将朱釵從發間取出來,拿起木梳,一遍一遍的梳頭。

要入夜了,柳行之穿這麽一身躺在她床上,定是與今日求婚之事有關,從他幾次對她沒反應來看,她不相信柳行之對她有情。

如此沉默不語,她得先探探柳行之的用意,因為她不想再走錯一步!

二人無言,屋中寂靜得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和夢玲珑梳頭的細微聲響。

柳行之眯眼看她的背影,婀娜似搖曳的牡丹,好看細長的手指在木梳的棕褐色襯托下越發白嫩柔軟,再加那一頭烏黑秀發,當真是個漂亮精致的女人。

他彎眼一笑,攝人心魄的妖顏映照在銅鏡裏,夢玲珑看的一清二楚,只聽他道:“過來給爺暖床,爺怕冷!”

------題外話------

咳咳~你們猜~咱玲珑咋給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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